第一百五十九章：略懂
对面的胖子居然是仲家子弟，倒是真把启航给吓到了，虽然这仲家喊一句“老子天下第一”，估计会有人不敢苟同，但是，也仅限于不敢苟同，绝对没人会认为其“狂妄”。
东昌府，名为东昌，实乃仲家属地，其实，这东昌府所属的所有世家，也全是仲家血脉，历代繁衍出“温故（顾）而（尔）知（志）新（辛）”“腹（付）有（尤）诗（时）书（舒）气（奇）自（子）华”十二家大姓。
仲家也是世上唯一一个不用二十年为一世的世家，仲家及十二大姓全部按照族谱排序，只要是仲家子弟，无论其是否得祖符认可全部冠之以“姓”。
“天下教习半出东昌”，便是历代人皇之师，也全部出自仲家。仲家文教天下，东昌府便成了天下的文化中心，东昌府文风鼎盛，又秉承有教无类的圣人之训，所以天下间的文人骚客莫不以能到东昌求教为荣，只是，能让仲家予以承认，得入“文圣祠”向“大成至圣先师”仲尼执弟子礼的却是凤毛麟角。
仲家先祖仲尼本是以法术而入圣，所以，这魔法师公会的总部也设在了东昌。
东昌之强，便源于这两点。
启航心中想着这些，便有点失神。
那边胖子举起了玉佩，微微一笑，说道：“兄台，这仲家的龙纹玉佩可做不得假，不知兄台可放心否？”
那边启航这才颔首道：“原来是仲家兄弟，有你仲家的金字招牌，想来你也不会行那宵小行径，是我多虑了。”
转头看了一样双眼圆睁，小手紧紧捂着小嘴的小魅魔，不由笑道：“傻丫头。用不用哥哥我给你要个签名神马的！看你那一脸的追星样，赶紧给我回回魂儿。”说完，把小魅魔的小手拉了下来，将筷子往她手中一塞，说道：“吃饭吃饭！”
胖子见启航听闻他是仲家之人，居然只是略微失神便神色如常，心中不免有点儿不快。看到启航举筷便夹了一块自己的最得意之作——神仙一品鸭，便说道：“此菜虽不名贵，却是我家独创，不知可入得兄台之口！”
启航岂能听不出他言外之意。只是启航也不点破，将一块鸭肉拆下来放到小魅魔面前的盘中，随口说道：“此鸭制作不易，为保持原味，需将鸭子装进砂锅。上面糊上一层纸，隔水蒸制。只是。此菜趁热上桌口感最佳。也最见功力，如这样的，也只能算是能吃而已。你尝尝吧！”
小魅魔举筷将鸭肉送入口中，随即双眼大睁，冲着启航呜呜呜的一直点起了头，启航笑道：“好好吃你的吧。别噎着了，来，用这，哦。‘友’字鸭羹来顺一顺，你看，这汤汁稍嫌清寡，看来用的不是传统的三套老汤，这便失了些味道，不过，只闻其味已然可列为上品了。”
小魅魔顺从的盛了一小碗鸭羹，冲着胖子歉然一笑，随即微微朝向启航，先用小勺将汤送入口中，随即频率越来越快，一小碗鸭羹片刻之间便喝了干干净净，小魅魔意犹未尽的看了看空碗，红着脸看向了启航。
启航尚未开口，那边胖子却结结巴巴的说道：“兄台，原，原来，是，是行家！”
启航十分淡定的一笑，挥手道：“略懂！”
胖子脸上的肥肉一颤，十分诚恳的说道：“还请指点一二…”
启航拱手道：“指点谈不上，相互交流吧！”
于是，胖子十分主动热情的招呼启航尝尝这道翡翠虾仁，品品那道焯水萝卜，启航边吃边随口说出菜品的优劣，以及可以改善口味的地方以及方法，胖子当即取出那个小小的记录本，十分郑重的将启航的改进方法一一详尽记录。
启航是好酒之人，略微品点一番菜品，便将目光扫向那翁让人闻之垂涎欲滴的美酒，胖子赶紧站起来亲自斟酒，胖子不无得意的说道：“此酒乃小弟秘制而成，谅来世间再无第二人得知此法。兄台尝尝”
启航只喝了一口，说了声古怪，又尝了一口，叫了声奇怪，最后一口喝干，便皱起了眉头，说道：“有点创意，酒质稠厚、酒味醇香，最妙的是苦味尽去，且有独特的香气，看来不是用的传统的摊饭法，难道是用的加饭…”
胖子手一抖，差点将酒瓮摔掉，惊声问道：“兄，兄台，何以知之？莫非这酿酒你也…”
启航示意他再倒上一碗，点头道：“略懂…”
胖子将酒瓮放下，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此法…此法…”随即看向启航，说道：“既然兄台略懂此道，不知可能赐教！”
启航见他眼中隐含傲意，便也激起了争胜心，当即接口道：“赐教不敢当，我有一酿酒之法，化腐朽为神奇，名为干红，此法为…”
启航将那“干红”的制法娓娓道来，胖子初时只是静听，随后便忍不住细致追问，将制法工艺详细进行记录，随后连看了数遍那繁复的工序，抬头看了看启航，轻叹一声，颓然的坐在板凳上，说道：“倒是我小瞧天下俊才了，井底之蛙，兄台莫怪！”
启航暗暗惭愧了一番，心道若不是咱得了无所不能的度娘的教化，只怕这时真要露怯了。眼见胖子一脸的颓废，心中对他的成见不由散去，心道此人能摸索出那加饭法当真是天才纵横，况且性情直爽、言行谦逊，可别将这根好苗子给毁了。
于是启航朗声道：“我也只是随口乱说，其实只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若说只是品酒还敢放胆一言，若说酿酒真的只是略知一二。你用的加饭法，我只是由口感反推而知其酿法，我也是机缘之下曾得一酒中前辈说起过此法，并推断用此法酿出的酒应具何种口感，只是那位前辈也仅有构思，却不曾真的酿成过。以此而成终身之憾事。没想到世间当真有人能有成功酿的此酒，佩服佩服！你当得起‘人才’二字。”
胖子摆摆手，说道：“若是旁人说此，我也还当得，兄台说出此话，真真羞煞我也！且用餐吧！”
胖子兴趣索然，只吃了两口便坐在下首翻看起记录本，神情专注，时不时还要比划演示一番，浑然已经忘记这里是在餐桌之上！
启航自斟自饮。饭菜吃的不多，酒喝的倒是不少，只有小魅魔从始至终吃的兴高采烈，尤其是在胖子进入了旁若无人的忘我境界之后，小魅魔更是放下了矜持。吃的那叫一个凶相毕露。两人加在一起，倒也真是“酒足”“饭饱”。
因此。这也算是一场“宾主尽欢”的宴请了。
一顿饭的时间。以往的种种不快便化成了云烟，启航与胖子已经称兄道弟，小魅魔更是看见胖子就口水直流，唬得胖子大喊：“非礼勿视。”笑得启航直叫：“矜持矜持！”
小魅魔娇哼一声，挺胸迈步而出，据说是要去寻一个住处。启航一语道破，估计是吃饱了撑得，消食去也！
胖子泡了一壶茶，捉住启航在屋内聊天。启航只品了一口，便不住夸赞，胖子在启航口中也从“人才”升级为“全才”，胖子刚要谦虚一番，启航已经沉吟道：“茶道，讲究五境之美，即茶叶、茶水、火候、茶具、环境。也需克服九难，即造、别、器、火、水、炙、末、煮、饮。”
胖子惊呼：“兄台于此道…”
“略懂！”
随后，胖子说起了自己试验的烤制酱料，启航拿出了自己配置的烧烤调料…
胖子说起试验的大范围杀伤药剂，启航拿出了自制的燃烧瓶…
……
就在启航将胖子从“全才”调整为“天才”之时，胖子泪流满面的要求启航收回此称呼……
当然，启航对胖子的渊博学识也是赞叹不已，尤其是胖子在拿出了自己的历年来进行过的种种试验记录，启航匆匆浏览了一遍，发现试验种类达百余种，从餐饮调料到法术改进，从交通工具到杀伤性武器，竟然涉及二十余个完全不相干的领域，启航信手拈来般的对胖子在一些试验中存在的不足以及某些试验设定方向上的错误进行了指正…
胖子心悦诚服，只差“纳头便拜”了。
然后，话题转向了胖子对感兴趣的那个“法阵”，此乃启航的得意之作，启航先是纠正了胖子的错误认识，说道此乃“阵法”，而非“法阵”，随后便滔滔不绝的讲起来自己的设想，以及阵法的种类和实战效果。
在胖子的强烈要求上，启航和胖子来到院中进行了实际演练，当胖子亲身体会到两仪阵法的那一刻，感觉启航仿佛为自己打开了另一扇门。仲家并不信神，仲家秉承的是“敬鬼神而远之”的理念，但是，在身处阵法的那一刻，胖子突然感觉到一股难以明言的力量涌向了自己，多年思之不得其所的那个境界轻易的就展现在了自己面前！
尤其是启航将两人的精神进行了连接，并将两人的力量分别进行了不同配比的置换之后，胖子暗自一算，仅仅是阵法增幅赋予自己的力量，只怕境界一般的大宗师也讨不得好去。那种感觉十分美妙，却无法准确的形容，只能用神明的眷顾来表述了。
一时之间找不人来试验阵法的效果，胖子颇为遗憾的让启航撤去了阵法，瞬间那种力量的倒流再次让胖子长吁短叹一番，随后，胖子与启航讨论起了阵法的所谓原理，说起这个，便是连启航也说不明白了，只知道自己起之一念之间，然后自然而然的就施展了出来，似乎也没有沟通元素力和精神力，那这便与武者的武技和魔法师的法术以及魔力晶石构成的法阵全然不同了，至于原理为何，两人苦思良久也不得要领。
等到山叔和小魅魔回来，在胖子的要求下，启航、胖子和小魅魔组了个三才阵法，这一次，胖子用心感受，又携阵法之威出手和山叔对拆了几招，随后便与启航探讨一番，然后再次起阵，拆招，探讨…
进入了研究状态的胖子是可怕的，他已经忘记了时间的概念，不断的试图用明确的理论来阐释阵法，可惜，终究无法寻到其根源。
尤其让胖子崩溃的是，他居然在一次次的阵法体验中领悟了两仪和三才两个阵法。自己为何能够领悟，何时领悟的，为什么自己能够领悟，自己领悟的阵法到底是什么，这些问题，连胖子自己都无法解释，但是，正如启航说的那样，只是一念之间，阵法便出现了！
这种玄之又玄，类似于“禅”“道”的东西，并不为胖子所喜，不过，存在即合理，他确确实实已经掌握了阵法，这让他这个忠实于用事实证明理论，追求科学的分析一切的“学术流”陷入了思想的矛盾中。
胖子神情恍惚的回房间给自己“关禁闭”去了，启航和小魅魔趁机告辞，在象中就没听到他说过话的山叔，突然对启航说道：“你是…启航？”
启航对这位深不可测的中年人还是保持了充分的尊重，见他问询，立即微微拱手，躬身道：“是！”
中年人波澜不惊的眼中泛起了一丝涟漪，只是很淡很淡，中年人不急不缓的说道：“你，以后要小心了！”似乎说了这么几个字就让这位大高手给累着了，中年人转过身走掉了。
启航迷茫了，我要小心了？我为什么要小心了？小心什么啊？大叔，你好歹给说清楚再走啊
ps：感谢几位好友的打赏支持米虫人生，a半壁江山j1鱼2乐，老醋鞠躬感谢了
东昌府，名为东昌，实乃仲家属地，其实，这东昌府所属的所有世家，也全是仲家血脉，历代繁衍出“温故（顾）而（尔）知（志）新（辛）”“腹（付）有（尤）诗（时）书（舒）气（奇）自（子）华”十二家大姓。
仲家也是世上唯一一个不用二十年为一世的世家，仲家及十二大姓全部按照族谱排序，只要是仲家子弟，无论其是否得祖符认可全部冠之以“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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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家先祖仲尼本是以法术而入圣，所以，这魔法师公会的总部也设在了东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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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航心中想着这些，便有点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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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启航这才颔首道：“原来是仲家兄弟，有你仲家的金字招牌，想来你也不会行那宵小行径，是我多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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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航只喝了一口，说了声古怪，又尝了一口，叫了声奇怪，最后一口喝干，便皱起了眉头，说道：“有点创意，酒质稠厚、酒味醇香，最妙的是苦味尽去，且有独特的香气，看来不是用的传统的摊饭法，难道是用的加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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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兴趣索然，只吃了两口便坐在下首翻看起记录本，神情专注，时不时还要比划演示一番，浑然已经忘记这里是在餐桌之上！
启航自斟自饮。饭菜吃的不多，酒喝的倒是不少，只有小魅魔从始至终吃的兴高采烈，尤其是在胖子进入了旁若无人的忘我境界之后，小魅魔更是放下了矜持。吃的那叫一个凶相毕露。两人加在一起，倒也真是“酒足”“饭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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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的时间。以往的种种不快便化成了云烟，启航与胖子已经称兄道弟，小魅魔更是看见胖子就口水直流，唬得胖子大喊：“非礼勿视。”笑得启航直叫：“矜持矜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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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惊呼：“兄台于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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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心悦诚服，只差“纳头便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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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胖子的强烈要求上，启航和胖子来到院中进行了实际演练，当胖子亲身体会到两仪阵法的那一刻，感觉启航仿佛为自己打开了另一扇门。仲家并不信神，仲家秉承的是“敬鬼神而远之”的理念，但是，在身处阵法的那一刻，胖子突然感觉到一股难以明言的力量涌向了自己，多年思之不得其所的那个境界轻易的就展现在了自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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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山叔和小魅魔回来，在胖子的要求下，启航、胖子和小魅魔组了个三才阵法，这一次，胖子用心感受，又携阵法之威出手和山叔对拆了几招，随后便与启航探讨一番，然后再次起阵，拆招，探讨…
进入了研究状态的胖子是可怕的，他已经忘记了时间的概念，不断的试图用明确的理论来阐释阵法，可惜，终究无法寻到其根源。
尤其让胖子崩溃的是，他居然在一次次的阵法体验中领悟了两仪和三才两个阵法。自己为何能够领悟，何时领悟的，为什么自己能够领悟，自己领悟的阵法到底是什么，这些问题，连胖子自己都无法解释，但是，正如启航说的那样，只是一念之间，阵法便出现了！
这种玄之又玄，类似于“禅”“道”的东西，并不为胖子所喜，不过，存在即合理，他确确实实已经掌握了阵法，这让他这个忠实于用事实证明理论，追求科学的分析一切的“学术流”陷入了思想的矛盾中。
胖子神情恍惚的回房间给自己“关禁闭”去了，启航和小魅魔趁机告辞，在象中就没听到他说过话的山叔，突然对启航说道：“你是…启航？”
启航对这位深不可测的中年人还是保持了充分的尊重，见他问询，立即微微拱手，躬身道：“是！”
中年人波澜不惊的眼中泛起了一丝涟漪，只是很淡很淡，中年人不急不缓的说道：“你，以后要小心了！”似乎说了这么几个字就让这位大高手给累着了，中年人转过身走掉了。
启航迷茫了，我要小心了？我为什么要小心了？小心什么啊？大叔，你好歹给说清楚再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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