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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八)破湖州城

    林风再次踏出营帐时,石闻保已经拉来了马车,一辆乌蓬的马车,林风见大军开动,也不想掉了队伍,一进马车,就吩咐石闻保跟进。

    大军开拔,行进的且是缓慢,遇点扎营,逢时造饭。一切都是有规有矩,按部就班。林风第一次吃军中伙食,虽不可口,可是在这马车上一路颠簸,早已饥肠,那还有心去尝什么味道,就是一气狼吞虎咽,吃饱了,拍着肚皮,躺在马车上沉思,只让林风奇怪,这一夜一rì的行军,直到现在也不见方百花的影子,且让林风想不明白。

    次rì黎明,就拔营行军,在这正月里,清晨的寒冷让林风不敢出马车,只好任由马车颠簸摇晃。直到第六rì,大军扎营时才筑起了营地外的防御,且让林风惊讶的是,此地且看不见有何城郭,石闻保也不在身边,只好自己出去转悠,也加了一件厚皮袄,感觉还的挡不住寒气。

    四处都是忙碌的身影,林风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多余的人,什么也做不了,反而还要人服侍。营门处的斥候,马不停蹄的奔走营外与中军帐间,林风看了眼中军帐,缓步走了过去。

    营帐之中,方百花一身银sè盔甲,高坐帐中,手中令箭,不时发放,很是一番忙碌。林风站在帐前,看了一会,转身离去。

    “等等!”二字从方百花的嘴里传了出来,林风且是听的清楚,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还在忙碌的女将军。方百花的嘴里说了一字,“坐!”就又继续忙着。

    林风一坐定,就有一侍卫端来茶水,林风也不客气,一杯热茶,正好可以驱驱身上的寒气。

    半炷香后,方百花方才停住,看了眼林风,起身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林风身边的矮塌之上。

    林风看着方百花问道:“有事吗?”

    方百花一笑,说道:“有事的应当是你才对,看你一脸的心事重重,有什么事就说吧!”

    林风摇了摇头,便起身yù走。

    方百花追问道:“怎么?要走。”

    林风点头说道:“不走还能怎样,在这根本就是一废人,一无是处,走了好。”

    方百花说道:“走也可以,至少要等石闻保回来再走吧!”

    “他去那了。”林风问道。

    方百花说道:“我要他去通知石燕这小尼姑了,说你命不久已,看她想不想见你最后一面。”

    “命不久已!”林风说道。

    方百花笑道:“你自己当然不知道,我且是看的明白,你体内的煞气,只怕是要到了冲关之时,说了惭愧,尽然想不出化解你体内煞气的方法。”

    林风说道:“你怎么知道我体内的煞气要到冲关之时?”

    方百花说道:“这七、八天来,我每天都看着你,这正月的天气是有些寒冷,可普通的士兵,衣服比你单薄,且不惧寒冷,可你且······”

    林风探出一只手,擦去方百花眼角的泪水,笑着说道:“是像严重不少,可我还没有死,哭什么哭,在我没有手刃快刀西城前,我是不会死的。”

    方百花小女人一般的靠在林风的怀里,任由林风轻抚自己的秀发。方百花抬眼看着林风,又看着帐外,湖州就在半rì的路程之外,真不知道这样的时刻还有几许。

    林风也抬起了眼,且发现帐外站着一人,满脸泪痕,一双绝望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林风,“她说的是真的吗?”声音里带着肝肠寸断。

    方百花也从林风的怀里直起了身,眼前的女子比自己要美上百倍,唯有绝sè可用。

    一阵短暂的沉默,门口的女子冲了进来,拉着林风就往外走,嘴里说道,“跟我走!”

    方百花如梦初醒,一声娇喝,“站住!”四下的冲出几队士兵,将二人围住。

    林风回首看着方百花,见方百花满脸泪痕。

    林风摆了摆手说道:“你们都下去吧!”众军士都看着方百花,方百花点了点头,林风感觉这个林将军真的有名无实了。

    方百花问道:“你要跟她走吗?”

    当一个女人看见自己喜欢的男人和一个比自己还要美丽的女人在一起时,最多的是嫉妒,方百花是个将军,但也是个女人,林风的心中自然明白这一点。

    “不走,留在这等死吗?”美丽的女子说道。

    方百花看在眼里,说道:“死,我会陪他的。”

    美丽的女人一笑,说道:“可我不会让他死的,他还不可以死,他要跟我走,我姐姐一定可以救他。”

    方百花有点不信,看着林风,林风也看着美丽的女子说道:“依梦,你胡说什么?二长老都无法除去我身上的煞气,夺爱怎么可以办到。”

    依梦笑道:“你忘了,姐姐是这个世上唯一会‘飞银十三针’的人。”

    林风笑道:“这倒是忘了,可太迟了,我走不了那么远的路了。就让我留下吧!童贯父子要来了,我只想借着七哥的大军杀了他们,现在柳依的师父也在湖州,拿下湖州后,有倪红娘前辈,还有武刀、徐墨二位高手,我至少有一半的把握杀了他们父子,再说我欠方腊大哥的,还有石燕的,也该为他们做点什么?依梦你说是吧!”

    依梦泪如雨下,哭着说道:“好!我就陪你留下。”

    林风且摇了摇头,说道:“不,你去给我找到林云,要他去夺爱那里,夺爱一定会教他流云舞与绝三指的,林家的事也只有靠他了,没想到我要等死还这么累。”

    “不!”依梦大叫一声,死死的抱着林风,就是不肯松手。

    林风突然脸sè一变,吐出一口血腥。

    方百花一惊,急忙跟了过来。

    林风摆手道:“好冷,送我回营去,想必石大哥也要回来了。”

    方百花从另一边扶住林风,吩咐一个手下,去弄些火来,就与依梦扶着林风一道往营帐而去,半路上林风就昏过去了。

    林风的营帐里,放着一盆火,火架的很大,可林风还是在被子里瑟瑟发斗,方百花的脸上一片黯然,不时的望着营门口,石闻保还没有回来。可方百花明rì就要攻湖州城了,今夜有军情会议,自己的贴身侍卫已经在营帐外徘徊了几圈了。

    方百花轻拍了依梦的香肩,说了句“好好照顾他!”就大步的出了营帐,依梦看见方百花的脸上有着泪痕,在出营帐前用双手擦拭了一下眼泪。

    依梦不时的帮林风压紧被子,看着在被子力发抖的林风,探进一只手,在接触林风身体的瞬间,依梦感觉一阵寒气,林风在被子里的身体像冰一样,透切心骨。

    依梦走到门边,将营帘放了下来。不知道是羞涩,还是营中太热,依梦的额头处有了一丝细密的汗水,依梦的脸蛋映着火光,显的格外的红润,轻轻的掀开被子的一角,依梦钻了进去,在刚一接近林风的身体时,就被林风死死的抱住,依梦一下羞到了心里。扭动了一下身子,林风且抱的更紧,隔着衣服,林风感觉到这一丝的温暖,又怎会放过了,一只手不停的撕着自己的衣服,衣服被撕裂的声音,像一根针,扎进依梦的心里,没多久,依梦的瘦小的身子已经贴在林风光光的酮体上,林风身上的寒气,隔着衣服也让依梦感觉冷,依梦且不想离开。

    十多年来,第一次给一个男人抱住,闻着这个男人身上的气息,是那样的舒服,让自己深深的迷醉,完全没有了少女的羞涩,依梦的双手不再挡在二人的身体之间,而是死死的抱着林风,怕手里一大块冰滑落出去。

    林风迷茫的睁开了一双眼,看了眼怀里的女子,又无力的闭上,身上唯一的感觉还是冷,近在身边的这团火,翩翩还隔着数层的衣物。林风本能的伸出一只手,去撕扯依梦身上的衣物。依梦心中一惊,本想用内力,从林风的怀里挣扎出去,一只冰冷的唇,落在了自己的小嘴上,那是一种窒息,让依梦完全的放弃了抵抗,身上除了炽热,已经没有了一丝的抵抗,任由林风将自己最后的一点红布兜撕破。

    二人的身体,就像是一团火与一块冰,交织在一起。依梦突然感觉下体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手上一用力,指甲扎进了林风的肉里。这阵疼痛马上就消失了,依梦感觉的不再是疼痛,而是一种依赖,死死的贴在林风的身上,嘴里不时的发出阵阵呻吟。双手将林风抱的更紧,仿佛要将林风这块冰溶进自己的身体里。

    林风迷迷糊糊中,嘴里不断的叫着夺爱的名字,且把依梦在自己的怀里搂的更紧,因为在林风的眼里,怀里就是夺爱,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夺爱。

    依梦听到了夺爱的名字,一下从沉迷中醒来,自己将一切给了林风,可林风嘴里叫的名字且不是自己。林风依然压在自己的身上,依梦已经感觉不到那种舒畅,只有一种屈辱,眼泪花花的流着,打湿了枕头。

    林风身体一连的颤抖,静静的趴在依梦的身上,沉沉的睡去。

    依梦感觉林风的身体不再的冰冷,有了一丝的温暖,缓缓的穿上被林风撕破的衣服,依梦见还可以勉强的遮住身体,也没有去找其它的衣服来换。帮林风整理了一下被子,看着熟睡的林风,在林风的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带着两行眼泪,消失在夜sè里。

    震天的战鼓声将林风惊醒,林风光着身子从被子里站了起来,且不感觉身外的寒冷,见脚上搭着一撕破的红肚兜,林风弯腰拾了起来,少女的体香还在,林风知道那是依梦身上的味道,被单上还有一摸血红。

    依梦不在房间里,地上到处都是破碎的衣物,有自己的,也有女人的,看着碎布的颜sè,林风知道那是依梦的,也明白了依梦一定是离开了,自己怎么能对依梦做哪些,自己怎么面对林云,还有夺爱?一个个问号砸向林风的脑袋。

    方百花抱着一摞衣服进来,看着未穿衣服的林风,且没有一丝羞涩,淡淡的说道:“穿上吧!我们已经动身了,马就在外面,她走了。”

    方百花说完,就出去了,林风在营帐里听到一声娇喝,随之而来的是阵阵的马蹄声。

    林风穿好衣服,衣服是自己喜欢的白sè。看了眼军帐,将自己撕破的红肚兜,贴身的放着,林风知道自己还有事要做,没有太多是时间了,对依梦心中不知道是愧疚还是爱怜,更或着是夺爱的影子。

    初chūn的寒意,穿耳两边。林风在马上,快马加边的往前面的大军赶去,林风发现自己体内的煞气还在,但是惊喜的发现丹田处有了一层的内力,足可抵挡这初chūn的寒冷。

    大军在湖州城外停了下来,湖州城早就四门紧闭,城墙上的弓箭手都已经就位,箭弦拉的半满。林风已经追到了方百花的身边,见方百花的身边多出两人,一个是林风认识的方腊之子方豪,另一个且不认得,此人手握齐眉藤棒,很是壮实。

    方百花说道:“方豪!”

    方豪赶马出队,应道:“末将在!”

    “你领两千人马杀向南门!见焰火箭攻城。”

    方豪大声说道,“末将领命!”随即点齐两千人马往南门而去。

    方百花接着说道:“陆行儿!”

    拿藤棒的壮汉挺马而出,应声,“末将在!”

    方百花接着说道:“你领一千五百人马,与你带来的五百人马,杀他西门,也以焰火箭为号。”

    陆行儿大声道,“末将领命!”点齐兵马往西门而去。

    方百花见二路人马已经行进,看着林风说道:“一人骑马,且能跟上队伍,看来一夜风流,且有部少的好处。”

    林风白了一眼说道:“要不你我也来一夜风流,说不定在下就可痊愈。”

    方百花双脸一红,避开话题说道:“你看我这北门还缺一冲杀大将,林风你看······”

    林风板着脸说道:“我去!”

    方百花说道:“给你三千兵马!也以焰火箭为号。”

    林风点头说道:“领命!”

    双腿一夹马腹,领兵而去。

    林风刚一到达北门,还未喘过气来,就看见四只焰火箭,腾空而去,林风挥刀大喊一声,“冲啊!”随即军鼓阵阵,喊声连天,每六人抬着一架云梯,一共二十多架云梯,同时往北面冲了上去,虽有不少的士兵给箭矢shè倒,还是义无反顾的冲杀上去。杀声喊叫声此起彼接,林风看了一眼,见有二、三十人已经登上了城墙,自己一个飞身探马,从马背上跃了起来,冲道一架云梯的半腰处,快速的登上了城墙。一声箭鸣,林风心头一惊,只感觉左肩一沉,一只羽箭,shè入肩胛,林风抬眼望去,shè箭之人已经给人砍了,冲过来三名士兵,将林风护住,林风一笑,大喊一声,“拿下城门!”便冲了出去,四下军士一见,勇气倍增,个个如狼似虎,勇不可当,见一壮汉,砍倒敌方最后一人,将城门打开,城外的两千多军士,顿时豪气冲天,一路杀了进来。林风没有想到,自己的北门是最先攻破。几处城墙里也燃起了狼烟,喊杀声四处想起,不多时,颈戴红巾的士兵充斥着湖州城的每一个角落。

    林风知道湖州已破,不由的在一路边坐了起来,穿着粗气,左肩处已经麻木,林风感觉不到疼痛,随后过来两个士兵,将林风扶了起来,脸上满是敬意。

    其中一人开口说道:“方将军已经在知州衙门等候,我等前来接林将军。”

    林风一阵苦笑,任由二人搀扶而去。

    知州衙门里,方百花居中而坐,一边是陆行儿,一边是倪红娘,倪红娘的身后站着武刀、徐墨二人。方豪不在,林风心中起了一丝担忧,方百花自然看出,对林风说道:“林将军快坐,方豪还在打扫战场,安抚州民。”

    林风一听,方才放下心来,方百花从士兵的手里接过林风,对士兵说道:“快去给我取刀伤药来,拿坛老酒来。”

    方百花又对倪红娘等人说道:“陆将军,你马上去校场,点清兵马,留足守城之人,我等马上去驰援方七哥。”

    陆行儿一声“领命!”大步离去。

    武刀上前帮方百花扶着半昏迷的林风,往一处厢房而去,刚一进屋,就送来了刀伤药。武刀、徐墨二人扶好林风,方百花一刀砍断箭翎,然后一掌将断箭拍出,箭一离体,林风的伤处血流如柱,一旁的倪红娘急忙上来,封住林风肩上的几处穴道,方才将血止住。

    方百花撕开林风的衣服,用老酒将林风的伤口清洗干净,再上好刀伤药,并给包扎好伤口。

    陆行儿也走了进来,看着方百花躬身说道:“方将军,都已备好。”

    方百花起身,对倪红娘说道:“湖州城和林风都交给倪前辈了。”

    倪红娘说道:“方将军放心去就是,这里一切有我,定要保方七将军周全。”

    方百花说道:“百花知道!”看了一眼,昏睡的林风大步而去。

    倪红娘看了眼林风,对武刀、徐墨说道:“湖州还不太稳定,知州一定要看好,还有那个杭州知州赵霆还没有找到,二位长老快去办理。”

    武刀、徐墨二人领命,急急离去。

    倪红娘看着林风,不由的想起了柳依,心中暗想,也不知道柳依现在怎样,林风还在昏睡,也只好安心的等待。

    林风醒来时,武刀、徐墨都已经回来。林风看见几人,心中不由的惊喜起来。

    武刀直言道:“你小子,尽然连一只箭矢也避不开去,这可不想当rì试琴大会上的林风。”

    林风一脸苦笑,将发生的事大致的说了一遍。

    倪红娘说道:“风儿,看来你还真要去一趟凤梨镇,这天下能让你还原的也只有行空了。”

    林风随着柳依自然要叫倪红娘师娘,开口说道:“师娘也认得行空大师。”

    倪红娘只是点了点头,似乎不想提及往事。林风自然是看在眼里。林风接着说道:“师娘,可是想依儿了。”

    “她好吗?”倪红娘轻轻问道。

    林风说道:“晚辈也有好长时间没有见到她了,等这事完了就去陪她,到时二位长老,和师娘一道去无名谷怎样?”

    倪红娘笑道:“一切都晚了,无名已经没有回头路了,还是你?怎么也卷了进来,这可是条不归路啊!”

    林风笑道:“晚辈来这只是想杀童贯父子。”

    倪红娘说道:“现在的你杀不了他,恐怕他手下的影卫,你也杀不了。”

    林风说道:“我知道!可总要试试。”

    倪红娘笑道:“要是你能恢复到以前的状态,有横刀在手,或是寒银琴,杀他不难,这次童贯亲征,我们唯有方腊的镇山斧可以一搏。”

    “为什么?”林风问道。

    “他手上有吞魂弓。”

    林风一愣,倪红娘说道,“不多说了,你好好养伤,听师娘的话,伤好了就走,方七佛已经和童贯的大军碰上了,秀州能否拿下还不知道,我和几位将军要去商谈一下军情。”

    也不等林风回话,三人一道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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