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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七 狗男女

    ()从临时指挥部出来,先找个饭馆饱餐了一顿,虽然战火动荡,阿沙巴市民还是保持了积极乐观的心态,街上井然有序,餐饮生意非常红火,我们稍微晚了一点,居然还要排队。一路上被塞了几张传单,呼吁大家团结起来,将侵略者淹没在人民战争的海洋里之类,但效果一般,行人脸上没有太多恐慌,也看不到义愤填膺。

    很正常,割据费伦大陆的大小势力加起来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其中既有十三公国这样的松散联邦制,也有桑比亚这样的世袭君权国家,还有信奉不同神祇的各大教会,超级商会,组织以及各种乱七八糟的联盟,除了人类之外,还生活着精灵与矮人,以及生活在地底的暗黑精灵——也被称为卓尔。更何况这是一个强者为王的魔法时代,一名强大的法师便可单枪匹马组建起一支军队,分上一杯羹。

    势力多了,难免摩擦走火,打打杀杀乃是常态,但无论如何看对方不顺眼,除了一些极端份子,没谁会蠢到会去对平民下手,一来容易引起群嘲,二来你把平民都赶走吓跑了,占座空城有什么用?玩捉迷藏么?

    不和谐音自然也是有的,象阿沙巴城这样位于交通咽喉要地的城市,各大势力都不会放过,都会在城中安插细作,黑塔利亚家族当然也不例外,待会我要去见的,就是家族潜伏在城中的间谍。

    说起来也真是巧,出门前老头子还特意叮嘱我顺道检查一下他的工作,本来是没这份闲心的,准备到时随便敷衍两句了事,没想到现在还真派上了用场。

    资料显示这个间谍化名保罗·克莱门特,公开身份是位面包师,在城东开了家叫做“银海之星”的面包店。

    “别吃太饱了。”我提醒,“据说这家伙手艺不错,深受工薪阶层喜爱,待会尝尝。”

    “可以打包带走嘛,反正都是你们家的产业,不过你是贵族,吃工薪阶层面包,不会噎着吗?”

    “……”

    这女人果然还对我把她剥光一事耿耿于怀,算了,不跟她计较。

    “对了。”我问,“你手里怎么会有迪乃尔的圣徽?”

    “在旅馆藏书室里找到的。”狄芙妮说,“被丢在墙角,我看造型有趣,就收了起来。”

    ……一个长着眼睛的蜡烛,你是从哪个角度觉得它有趣的?

    “有什么发现吗?”狄芙妮问。

    “有一些,但现在还不能完全确认。”

    “也就是说我们很快就要面对一个穿越者咯?”

    “应该是吧,你这么兴奋干吗?”

    狄芙妮单手托颐,手指拨弄着一缕秀发,明显兴致勃勃。

    “你打算干掉这个穿越者?”

    “对啊。”

    “他应该是个男的吧。”

    “应该是吧。”

    “你干掉他的时候,我可以在场吗?”

    “可以,喂,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狄芙妮笑吟吟地说,“两个男人亲热的情节书上有不少,却还没真见过,想申请参观一下。”

    ……申请参观,你以为是看猴子耍马戏吗?这是一项正经严肃,关系到整个多元宇宙存亡……算了,不跟女人一般见识。还有,男人亲热的情节书上有不少?你看的都是些什么书啊!

    吃完饭按地址找了过去,不料却扑了个空,本应是面包店的地方矗立着一家理发店。

    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早在五年前克莱门特就已经将面包店给卖了,搬哪里去了理发店小弟也不清楚,只知道每年夏天他都会去浴场当义务救生员,顺便卖卖防晒霜。

    卖防晒霜……

    干!资料里半个字也没提,而且我记得面包店是家族财产,这家伙居然私里给卖了?真是好大的胆子。

    浴场位于城西,气冲冲地赶到时已是傍晚时分。浴场大门紧锁,看门的老头满腹牢骚,抱怨桑比亚人思想僵化,对生活毫无激情,说什么男女共泳有伤风化,前几天来一堆人将浴场给封了。至于那个深受女性喜爱,拥有八块腹肌与古铜色皮肤的救生员,老头不是特别熟,隐约记得听别人说他在家叫做“摇摆猪”的酒吧兼职驻唱歌手。

    “驻唱歌手是什么东西?”

    答案是一种类似于吟游诗人的职业,相比长篇累牍,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几个故事,以艺术家自居,十有挂着一副“你不喜欢是因为你不懂得欣赏”臭脸的吟游诗人,歌手表现形式更为精炼多样,不靠内容的宏大华丽征服听众,改以旋律与嗓音取胜,追求的是在最短时间内调动听众情绪。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更加贴近于音乐的本质。有传言说正是因为驻唱歌手这个职业的出现,咏唱之神已经从微弱神力上升到了中等神力。

    “是吗?为什么我没听说过。”

    “因为你不看书啊。”狄芙妮一本正经地说,“书是知识的源泉,是人类进步的台阶。”

    “算了,我对耿美小说没兴趣。”

    咦,耿美是什么?

    “耿美小说是什么?”狄芙妮也是一愣。

    “我也不知道,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

    一番打听,终于找到了那家叫做摇摆猪的酒吧,时间还早,驻唱歌手尚未登台,还好这家酒吧的品味颇符我意,装修不算精美,但注重细节,灯光暗的恰到好处,文艺气息颇浓,点了两杯果汁酒,要了份比萨和果盘,就当是晚餐了。

    “我晚上不吃饭,我减肥。”狄芙妮宣布。

    然后她就把果盘给干掉了,又叫了杯高热量的奶油冰激凌,女人真是个神奇的物种。

    快到八点的时候,几盏明亮射灯突然打了下来,聚在舞池旁高出一块的小舞台上,一位身着薄纱长裙,端庄素雅的女士已经站在了那里,灯光映射下美好曲线若隐若现,竖笛、五弦琴与鼓声依次响起,女士开始吟唱,节奏优美,嗓音清澈如山涧,流转动人,直指听众内心最柔软处,当真是天籁之音,难怪会比那些个满脸风霜一张嘴满口黄牙的吟游诗人更受欢迎。

    但是——我不是来听歌的啊,老子是来找那个该死的克莱门特的!那个该死的家伙死哪里去了?变性了吗?

    “今天单号,登台表演的是丹尼丝小姐,克莱门特先生明天才会出场。”侍者解释,“不然男性顾客会有意见的。”

    “不过今天克莱门特先生的确也来了,正在那边用餐呢。”侍者又说,顺着他手指方向看过去,只见灯光昏暗的角落里有张小圆桌,一对狗男女态度正亲昵地凑在一起……

    为何我不自觉的就使用了狗男女这个词?

    也不知道背对我们的那个男人说了什么,惹的女人捂嘴娇笑媚眼如丝,攥起拳头装模作样地捶了他两拳,结果被男人一把抓住顺势拽进了怀里,就这么旁若无人地热吻了起来……果然是一对狗男女!

    这对狗男女显然完全沉浸在了狗男女的角色中,大庭广众之下,居然毫不收敛,又摸又啃,那女人还不断发出类似于便秘的呻吟声,站在旁边等了一会儿,见他们没有半点收工的意思,我忍不住重重咳嗽了一声,“那个,打扰一下。”

    男人作了个手势,示意我等等。大概两分钟后,女人浑身猛地一颤,随即瘫软如泥,念念不舍地将脑袋移开,只见脸颊飞染两团鲜艳酡红,一幅满足的不能在满足的样子,嗲声嗲气地骂男人讨厌,“我去洗手间。”

    不会吧……我不由目瞪口呆。

    “她这是已经那个了?”

    “对,已经了。”男人表情淡定,拿出了“我做好事从不留名”的态度,动作麻利地从桌子下掏出玻璃杯,倒了杯酒,加入冰块,摇晃了起来。

    “可是你只是用嘴啊。”

    “不,我用的不是嘴。”男人纠正,“我用的是心,只要你用了心,就一定能够找到正确的方法。

    他打量了我两眼,“你应该知道女人有些身体部位异常敏感吧。”

    “略知一二。”

    “这些部位是相通的,你可以通过其中一个刺激到其他全部,只要你掌握好力量与频率。”他说,“当然,前提是你必须用心去体会与摸索。”

    “真强!”我由衷赞叹,抛开什么只要用心就一定能够达成的废话不提,仅用舌头便能完成不少男人用其他东西也完成不了的任务,简直就是神乎其技,这一趟真是来对了,一定要好好请教一番。

    等一下,似乎有哪里不对——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学习该怎么让女人来的啊!

    “来,喝一杯。”他将酒杯推给我,“保罗·克莱门特,你老板是哪位?”

    “老板?”

    “怎么,你不是来挖我跳槽的?”

    “跳槽?”

    原来这位前面包师,浴场救生员以及防晒霜小贩不仅长了根神乎其神的舌头,还长了条好声带,加之外形不俗,俊朗中带点落魄,阳光中带点沧桑,堪称成熟型男的典范,深受女歌迷欢迎,很多酒吧都在打他的主意,几乎每周都会有一两个说客上门。

    “也没说错,我的确有老板,但这个老板不是你可以拒绝的。”我冷笑着亮出家徽,“满目疮痍。”

    “胜者为王。”

    克莱门特迅速接上,他脸色大变,一把将家徽按住,神情紧张地四处张望,然后将我拉倒一边。

    “你怎么这么鲁莽,现在是战争时期你知道吗?我们身边随时可能出现桑比亚人的探子。”

    “呃,下次我会注意的。”

    “算了算了,居然派个新人来接头。”他抱怨,“不知道那女人是怎么想的。”

    那女人?

    “给。”

    克莱门特打量四周,见没人注意,迅速掏出件东西塞在我手里,是一张折叠成方块的油布,散发着浓重醋味。

    “回去用精油浸泡,然后高温炙烤,就能看见城防图了,明白了?明白了就赶快回去交给那女人,顺便通知她我明天开始休年假,有什么事情一个月后再说。”

    他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拍着我的肩,“接下来就看你的了兄弟,要是不小心被抓住了记得要及时自杀哦。”

    “自你个头。”我一把拽住他,“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要城防图干什么?”

    “怎么你不是海因里希家……哦该死,把你的家徽再给我看一下。”

    “啊哈,原来你是黑塔利亚家族的人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灯光太暗,你们和海因里希的家徽又太象了,是出自同一个设计师之手吧,他肯定黑了你们的钱我说,这明显就是一稿多投嘛。”

    这混蛋爽朗地大笑了起来,似乎是在劝慰我“没关系搞清楚了就好下次记得白天来找我”。

    笑你妹啊,我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压低声音怒喝,“你这混蛋怎么还跟海因里希家有来往,你这是叛变,叛变你懂吗?”

    “哎呀哎呀,不用紧张,放松点,顺道捞点外快而已,职业操守这种事我还是很清楚的,反正都是做间谍嘛,顺便一起收集咯,又不碍事,要是哪一天咱们和磐石堡干起来,我还可以卖假情报给他们狠狠诓他们一记对不对。”

    克莱门特一脸轻松,非常自然地完成了从“你们”到“咱们”的转变。

    “世道艰难,委实说这几年的活动经费降的实在是有些厉害,养家糊口不易啊。”他又换了张求同情的脸,“不想办法赚点外快,连医保都交不起了。”

    “你还说!面包店都给你卖了对吧,私自侵吞家族财产是重罪你知道吗?”

    “哪有,我明明将收入全都上缴了。”他大叫冤枉,“那座房子背阳湿气重而且还漏水,用不了多少年就会变成危房,到时一块铜币都换不回来,我连打了三次报告申请维修基金都没通过,卖掉也是迫不得已啊。”

    “是吗?”

    看他这个受了天大冤屈的样子,却也不象是在说谎,我松开手,决定不跟这家伙计较这么多,到时候将情况上报交给督查部门去处理好了。

    “这么说你还是可靠的咯?”

    “绝对可靠,品质保证。”他用力拍着胸膛,顺便整理了一下领口,并抽空向隔壁桌的美女抛了个媚眼。

    “那好,帮我收集一下桑比亚人这次行动指挥官的情报,尽快给我。”

    “没问题。”

    “别耍花样。”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严正警告,“否则小心我把你舌头割下来下酒。”

    “安啦安啦,交给我好了。”

    就在这时,吧台那边传来一阵喧哗,连音乐都被打断了。狄芙妮走了过来,“有人喝醉了,打了起来。”

    她脸色有些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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