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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鬼打墙

    ()不管怎么样,这个地方还是趁早离开为妙。

    伊满的名字,毛戏水刚到那巴村就已经耳闻,而且两天之内至少听过不下五遍。在先入为主的观念之下,他心里幻想着的伊满形象应该是那种脖子上挂着骷髅头,脸上生满烂疮,一看就是十恶不赦的坏蛋形象。只不过等看到真容之后,毛戏水心里勾勒出来的伊满形象被彻底的颠覆。

    只见伊满是一个年约三十左右的消瘦男人,身材修长匀称,脸上洁白无须,双眼狭长,嘴巴小而薄。整个一小白脸的形象,好像并不像村民们所言,是一个很坏的人啊?

    要说唯一怪异的地方,那么就是伊满的脸sè实在是太白了,白的像擦了面粉一样。

    他似乎非常怕阳光,总是带着一个斗笠,骑在牛背上有几次都快要摔下来。

    毛戏水心里越看越觉得疑惑,如此一个弱不禁风的男人,怎么就让那巴村村民几乎达到闻风丧胆的地步?

    一路上伊满都没有说话,而村民们更是不敢主动搭话,整个回村的部队除了脚步声之外安静如斯。

    毛戏水观察了一下带头的村民,一脸的无奈之sè,便问身旁除了村长之外最德高望重的一名老者——耆老。

    “耆老爷子,请伊满出山,是不是要给他什么好处?”毛戏水见其他村民,不管老的少的,都管他叫做耆老,为了显示尊重,便也称呼他为耆老爷子。

    耆老虽然在村子里面德高望重,不过毛戏水还真没想到他说起话来并不像想象中的文雅,甚至可以说是粗俗,开头便是问候了人家的老妈:“伊满?我刁他老母,他算哪根葱,老子在外面倒斗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在哪里穿开裆裤呢,哼!不过是一个心术不正的邪教徒而已。”

    毛戏水见耆老说话耿直,估计年轻时候跟自己和秦奋一样也是个二混子,便也不再摆谱:“耆老爷子说得太对了,我也早看那伊满不太顺眼,没事摆什么架子啊,装模作样。”

    “哈哈,年轻人,我喜欢。”耆老捋了捋胡子,没有几颗牙齿的嘴巴笑得都快合不拢了。

    “我第一眼看见耆老爷子您啊,就觉得非常投缘,瞧您这面相,我敢肯定,活个百八十岁那是绝对不成问题。”

    “呦喝?你小子还会看相啊?以前有个算命的也说过同样的话。”

    “呃……”毛戏水微微一愣,心说怎么把自己爷爷那一套搬了出来,“哪里哪里,瞎说的。”

    两下里一聊,毛戏水就把耆老给哄得不行。他们běijīng人说话可是非常有一套的,不然哪会有“京油子,卫嘴子”一说。

    这时,毛戏水无意间piáo到伊满朝他们这边看了一眼,微微一笑。本来也没什么,只是他眼睛细长,皮肤白皙,活像只玉面大狐狸,极其诡异,看得毛戏水不禁从心底打了个哆嗦。

    终于来到那巴村,刚来到村子,伊满原本弱不禁风的样子瞬间一扫而逝,从牛背上跳下来之后眼神就一直盯着百才躺着的那间草屋。

    这时村长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说道:“伊满大师,病人在这边。”

    伊满点了点头:“我已经看到了。”说罢一步一步朝百才的屋子走去。

    他们的谈话毛戏水一字不漏的听在耳朵里,心想:我们都没说百才在哪里,这伊满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他真有什么能耐?

    大门打开,首先印入眼帘的是空空的房间内,百才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从外表看上去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

    “伊满大师,您别看我儿子现在好像没事,可是一到晚上就一直扭动,而且力气非常大,连绳子都固定不了,好在他只是在房间里闹,并没有从屋子里出来。”见伊满一直没有说话,脸上挂着邪邪地表情,百才的母亲桂兰又小心翼翼地加了一句,“伊满大师,您看我儿子得的是什么病?医、能医好吗?”

    伊满却是没有搭理她,而是转头对村长舔了舔嘴唇邪笑道:“这次你们的请求,我可以不要求回报。百才的情况我大致已经明白,他是被东西附身了。不过想要医好他,得等到半夜夜深人静的时候,嘿嘿。”说完伊满就席地坐在了百才的房间里,对其他人说道,“我就在这里守着百才,没事你们不要来打搅我。”

    “好,好的。”村长颤颤巍巍地答应一声,遣散了围观的村民。

    毛戏水跟秦奋兴趣缺缺,心说好不容易可以看场好戏,竟然还要等到晚上,而伊满却说要关在百才的房间里,他不会是想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吧?

    “等等,村长,王芳姐还生死未卜呢。”这时候秦奋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说道。

    听到他的话,毛戏水犹如醍醐灌顶猛然惊醒,心想对啊,王芳姐此刻还在生死边缘挣扎呢,我怎么能把这事忘了?于是跟秦奋一样也来到了那伊满的面前。虽然他们看这伊满不是非常顺眼,不过现在关系到王芳姐的安危,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求求他了,或许这伊满还真能医好王芳姐也说不定。

    “哦?还有其他病人?”伊满yīn阳怪气地说道

    村长点了点头:“还有一位娃被蜈蚣咬伤了,我们用您以前教过的方法,用鸡口水都没用。

    “不可能啊,带我去看看。”

    带着伊满来到王芳床前,一股恶臭充斥着整个房间。

    伊满只是看了一眼王芳脚踝上的咬伤,便说道:“是人面蜈蚣的毒,一般的土方子没用,必须要人面蜈蚣的肉做药引子才能把毒素给逼出来,不过已经晚了,毒已经快到胸口,我不认为你们可以在两个时辰内把人面蜈蚣带回来。”

    “什么?人面蜈蚣?我明明看到是一条普通的蜈蚣啊?”毛戏水疑惑了,那条咬伤王芳姐的蜈蚣与村长说的人面蜈蚣完全不一致,怎么可能是人面蜈蚣呢?

    只是伊满接下来的话为他解除了困惑:“小姑娘脚踝上的伤口是普通蜈蚣咬的,但是肚子上的伤口,却是人面蜈蚣的。”说完,伊满撩起王芳的衣服,只见在她的肚子上一大块皮肉已经完全发黑发紫,煞是恐怖,同时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原来整间房间的恶臭,是从王芳姐身上散发出来的。

    看到这一幕,毛戏水跟秦奋两人完全愣住了,表面看上去只是睡着了的王芳姐,她的肚子却已经开始腐烂,照这情形,别说两个小时,就是再坚持一个小时都有问题。

    王芳姐跟我们一起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那巴村,没想到才来了一天,就落得这个下场。毛戏水心里感到愧疚:要不是我跟秦奋两人一直煽动她,恐怕也不会出现这种悲惨的局面。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既然王芳姐是因为我们而变成这样,那么如果我闷不做声的话连自己都感到愧疚。

    “我知道人面蜈蚣在哪。”毛戏水拿起一把锄头就准备往外走。

    王芳姐出事前,他们去了那片枯树林,而且她还掉进了泥沼里,所以毛戏水猜测那人面蜈蚣极有可能就藏身在那里。

    只是毛戏水前脚刚刚抬起来,就听到身后有人在叫他:“老毛你也太不够哥们了吧?既然要救王芳姐,怎么说也得捎上我啊?”

    毛戏水笑了笑,原来是秦奋那小子:“走。”

    两人拿起武器就往昨天那片枯树林走去。只是毛戏水手里的家伙还好说,是一把锄头,秦奋手里的东西就有点寒颤了,一根小烧火棍。

    因为时间紧迫,两人几乎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往那片枯树林跑。照这种速度,估计半个小时应该能够到达。只是那巴村地处偏僻,四周更是被群山环绕,两人在狂奔的时候不幸的发现,自己竟然迷路了。

    让他们觉得比较奇怪的是,在向前跑的时候,每十几分钟就会看到一个墓碑,正当两人觉得奇怪为什么会频繁的遇到坟墓的时候,秦奋的一句话把毛戏水给点醒了。

    “老毛你看,这墓碑上的字跟前面那个很像啊。”

    经他这么一说,毛戏水也看了看那块墓碑。

    何止是像啊,简直就跟前面看到的几块一模一样。

    为了确认事实,两人绕道回去,过不了十几分钟,果真又遇到一个墓碑,看上面的字,与刚才所见那块真的一模一样。

    两人像两只无头苍蝇一样乱了阵脚,就在他们认为已经迷路的时候,一位村民的喊声传来:“你们两个毛孩子也跑得太快了。”

    听到这声音,毛戏水跟秦奋不但没有高兴,反而更加的害怕。因为他们只听到声音,却不见其人。这声音明明离他们非常近,但却连一点踪影都没有。

    难道真是大白天活见鬼了不成?

    突然,毛戏水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使得他整个人一哆嗦,转头一看身后无端端地出现了一个人。

    头发花白,脸上皱纹一大堆,在近距离看到之下煞是恐怖。

    “我的妈呀,这东西从坟墓里跳出来了!”毛戏水被吓得大叫了一声。

    秦奋拉住他的手说:“老毛你别激动,是耆老爷子。”

    经秦奋这么一说,毛戏水再仔细一看,这眼神,这脸蛋,确实跟耆老非常相像。

    “呃,耆老爷子,您老胳膊老腿的怎么也跟着跑出来了?”毛戏水疑惑地问,在耆老的身后还跟着一位身背猎枪的村民。

    “幸亏你们还没跑远,不然我还真追不上了。我来是给你们送东西来了,你们两小子一个拿着连地都不能刨的锄头,一个拿着烧火棍,怎么跟那凶恶的人面蜈蚣斗?”

    毛戏水说:“不就是条蜈蚣吗?能有多大能耐?”

    耆老说:“等你看到了就知道有多大能耐了,一个成年人单独遇见,能不能活着跑掉都难说,更别说你们两个毛头小子了,拿着这个。”

    耆老从身后拿出来两把能够折叠的铲子,毛戏水便问:“这是什么东西?”

    “德制工兵铲,你看这铲口,简直锋利无比,这东西不仅可以挖土,危急时刻还能当武器使用,削铁如泥啊,想当年我年轻时候,就是拿着这把铲子削掉了一头黑毛的头。”

    秦奋在一旁听得很乐呵,就问:“想不到耆老爷子您年轻时候也是一真汉子啊,对了,您年轻时候是干啥的?”

    “不是跟你们说过吗?”耆老哼了一声,“挖别人祖坟的。”

    “喝!”秦奋的反应有些夸张,“我们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了。”

    “好了,谁不知道你们俩小子嘴巴甜啊?以后做事踏实点,别一股脑儿就往前冲,让那些东西逮着机会整你们。今天要不是我赶了过来,谁知道你们还要围着这坟墓转到什么时候。”

    毛戏水正想问耆老这句话的意思,只听他继续说道:“再不走我看那小姑娘是真的救不回来了。”

    经耆老这么一说,两人才寻思到王芳姐还等着他们去救呢。

    当下毛戏水跟秦奋两人转身就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一次他们足足跑了很长时间,却再也没有看到刚才那块墓碑。耆老带来的那位年轻村民充当了两人的生力军,据说他猎枪使得出奇的好,而且还是耆老的徒弟,想来手上功夫应该不赖。

    “老毛,你说刚才耆老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前方已经能够看到那片枯树林了,这一路的狂奔把两人累得够呛。秦奋整个人靠在一棵大树下上气不接下气地问。

    “耆老的意思我懂,不过我说出来恐怕你也不信,算了,我还是不说了。”毛戏水说道。

    爷爷留给他的那本书,他曾经无聊翻看过,上面的一些奇怪的故事让他至今记忆尤深。

    从他们跑了半天都只是在围着那座坟包打转,毛戏水觉得这种现象非常符合书上所记载的内容。

    “你管我信不信,你姑且给我说说啊?就当做听听故事也行啊。”秦奋打趣道。

    毛戏水看他很有兴致,就笑着说:“好,我们边走边说,我也当成是讲故事好了。刚才那种情况啊,据说一般在yīn气很重的地方,走霉运的人才会碰上。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叫做什么鬼打墙……”

    “哈哈,老毛啊,你这说话的语气让我想到了一个人。你这些神仙鬼怪的事情,都是打哪学来的?”

    “除了我爷爷之外,还有谁会给我灌输这些神神叨叨的知识。”

    “说的也对,chūn喜,你赞同老毛的话吗?”秦奋转头对同来的年轻村民说道。他的名字叫chūn喜,这名字还是耆老给起的,非常喜庆。

    本来秦奋只不过是随口问问的,可想不到chūn喜却是无比认真地点了点头,用广西味极重的普通话说道:“对,毛兄弟说得对极了,师父曾经也跟我这么说过。”

    “得,又来一神棍。”秦奋耸了耸肩,表示非常无奈。

    三人边走边聊,终于来到了那片枯树林,而后深一脚浅一脚的摸索至那片泥沼处。站在泥沼边上往下面看去,只见那具尸体依旧安静的陷在里面,只有一个人头裸露在空气之中。

    本来这一切并不值得毛戏水深究,只是当他拿了根棍子想要将尸体捞上来,看人面蜈蚣会不会栖居在尸体体内时,chūn喜的一句话却让他感到非常的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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