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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上楼喝酒

    ()    五千人的大军,一行动起来,马嘶人叫,烟尘滚滚,由于有沉重的辎重和军械要搬运,还有无数的骡马,所以行军的速度并不快。

    虽然孙不二汉军的底细已经被打探清楚,但行军时,以各旅为单位,仍是把斥候撒出去了五十里,防止有埋伏。

    行了半天军,就有斥候来报,巩县城四门洞开,城墙上没有旌旗,也没有守卫的兵卒,因为事出蹊跷,斥候没敢擅入,特此回报。

    步云西军的主将张望楼立即命令:五个旅中的皇林旅和飞卢旅分别由南门,和西门入城,如遇抵抗,立即消灭之。剩下的三个旅在城外驻扎,以为掎角之势,相互声援。

    很快,两个旅以骑兵营为先锋,尾随以其他各营,杀入城内,等进了城,全发现城内一片寂静,没有想象中的喊杀声,街上几个稀稀落落的行人,看见大军入城,只是躲在路边,好奇地看着。

    两个旅又想城内深入了一些,正对面突然传来喊杀声,正要作战,却发现对面来的军队赫然是平南南军。两军居然兵不血刃地在巩县城内会师了。

    两旅立即将情况上报军部,张望楼下令立即搜查“福寿宫”,看有没有孙不二的行踪,虽然明眼人都知道找到孙不二的可能xìng很小了,但还是要按照军规,进行全城大搜捕。

    而平南南军显然也做了同样的部署,两只军队因为都想率先冲进“福寿宫”搜索孙不二和伪汉的资产,要知道,自孙不二起兵以来,劫掠了巩县,下邱城两县之地,这两县来不及逃走的地主士绅都遭了毒手,不仅家财被夺,连人也被充做了军粮。

    那这笔财产就很可观了,为此两只军队的先头部队险些动了手,差点酿成内讧。

    随即展开的全城大搜捕,倒是把许多躲避在民宅里的伪汉的乱兵抓住一大片,这些汉兵去掉头上缠的黑带子,扔了兵器,就是个普通百姓,再混在百姓中间,倒也挺难甄别。

    不过,有云啸,云连生父子的情报,这些乱兵都是残害过百姓的,他们抢劫富户妇女,吃人肉,所以凡是成年男子,目赤,口臭,神sè不属的,全都按乱兵抓起来。

    被抓起来的乱兵都被反绑着手臂,押解到了县衙前的广场上,而进城的秦军还从县衙的签押房里解救出几个“两脚猪”,这时人已经神志不清,算是废了。

    随即,对这些乱兵进行了审讯,查问孙不二的下落,但这些乱兵都说不知道孙不二的具体下落,只知道一天前,孙不二的“百人队”和“撼死营”深夜出了城,随即,就有消息再城内传,孙不二出城了,他扔下城内的上万军队,一个人溜了。

    于是,城内的乱兵就炸了营,长官再也难以驯服住底下的兵丁,又有消息称上万的秦军要来攻打巩县,于是,当官的拿了财宝也从四门四散而逃,剩下的乱兵无人指挥,索xìng弃了四门,躲在老百姓家,做了缩头乌龟。

    步云西军和平南南军几乎是同时得到了以上的消息,于是,派出大批的骑兵出城,四下搜寻孙不二的下落。

    自然两军十个旅的将近五百名斥候也被派出了城,魏容槐的斥候队虽然是军一级的斥候,只接受主将的调遣,但当下以抓住孙不二为重,所以也被派出去,加入了搜捕的队列。

    魏容槐自打当上队正,将这斥候队经营的铁桶一块,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再加上大家对他曲意奉承,他便洋洋自得,一接到搜捕孙不二的命令,便立即出发。

    但出发前,却将云连生,云啸,华俊雄以及另外两个受排挤的斥候留在了城内,美其名曰留守联络,其实是不想让华俊雄等人立功,要死死压住华俊雄,至于云连生,云啸,他是天生不喜,便也被捎带上了。

    斥候和大队骑兵出城搜捕孙不二去了,城内,步云西军驻扎城南,平南南军驻扎城北,同时开仓放粮,设立粥厂,赈济城内的百姓和饥民,赢得百姓们的交口称赞。

    经过上次在灶房里的事,云啸对华俊雄有了新的认识,是啊,谁不想当官?哪个年轻人没有雄心壮志,只不过有的人不择手段,但有些人还坚持着底线。

    看华俊雄一副郁郁不得志的样子,云啸一拍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华俊雄的肩头,道:“走,咱们喝酒去!”华俊雄道:“我可没有银钱了,这个月的饷银早几rì都让我扔在了酒馆了。”

    云啸道:“我请客!”又对云连生和另外那两名被排挤的斥候道:“老云,老张,老杨,走喝酒去!”

    这几人情绪都是闷闷的,听说喝酒,便齐声道声好,五个人离开军营,走上大街。

    可能是对新来的军队的不信任,街上大部分的店铺还在挂牌打烊,但零星的有几家店铺开张营业了,其中便有数家酒馆。

    酒馆里时不时可见军卒的影子,想来也是溜出军营喝酒的。

    自大军兵不血刃的占领巩县后,军部就下令各旅的军兵轮流休息,出入营门也不再严格检查,所以溜出军营的兵卒就渐渐多了起来。

    几个人见云啸领着他们走过了几家酒馆,却是不入,都有些诧异,云啸笑道:“听闻这巩县城内最大的酒楼就是‘明chūn楼’了,咱们今天就去‘明chūn楼’!”

    几人欢呼,云连生挪揄道:“小云,你可别吹牛,你那里来的那许多银子?”云啸手掌一翻,掌中出现一锭二十五两重的银子,道:“你看这是什么?”

    云连生惊讶道:“二十五两,你小子从哪里得来的这么多的银子?莫非违抗军规,入民宅索贿了?这可是掉头的死罪啊!”

    老张,老杨也说:“是啊,这事就咱们几个老兄弟知道就行了,银子从哪来还还回哪里去吧,免得吃军规。”

    云啸道:“你们想哪里去了,我随大部队进伪汉皇宫‘福寿宫’搜索时,在一件屋子里的角落里捡的,没有人看见。”

    华俊雄道:“要如小云所言,这银子算战利品,别人无权嚼舌头。”云连生道:“若是这样,就好了。”

    老张,老杨道:“小云,你可好运气。”云啸笑笑。

    云啸和云连生熟门熟路,带着华俊雄等三人,一行五个就来到了“明chūn楼”下,这座三层的酒楼,雕梁画栋,斗拱飞檐,气势磅礴,上下三层都是红砖绿瓦,粗大的朱红檀木柱子。

    这酒楼却是没有受战乱的影响,孙不二来时,它营业,秦军来了,它照样营业。

    此时,rì薄西山,满天晚霞,“明chūn楼”张灯结彩,一派喜庆气氛,无数的大小红灯笼照的楼内,楼外一片明晃晃。

    “明月楼”不断地进进出出着吃酒的客人,绝大部分都是军卒,此役攻占巩县城,军部不仅下发了饷银,还摆过庆功宴,但吃酒上瘾的军卒,一顿酒如何能喂饱肚内的酒虫,纷纷拿着饷银上街消遣。

    街上不断有喝得醉醺醺的兵卒狼号鬼哭,却给被孙不二统治得像丰都鬼城的巩县,带来几分人气。

    五个人立在楼下,抬头张望,三层的窗户都大开着,楼内传来轰然的吆喝声,有的在猜拳,有的在斗酒,还有的在乱叫“掌柜的,上菜,上菜,爷就要那‘铁狮子头’,还不快些,莫非嫌爷没银子吗?”说着,硬杉木的桌上传来碎银子碰撞的声音,和店小二小心赔罪的谄媚声。

    再看楼下,却站了一群兵卒,约莫三十多人,都有马,却不上楼吃酒,而是默默站在寒风中,jǐng惕着看着进出的食客。

    他们的身份,云啸等人一眼就看出来了,是主将张望楼的亲兵,这亲兵都是很骄傲的,一般的兵卒都不放在眼里,但作为军部斥候队也是军里的jīng锐,两边还有人相识。

    张望楼的亲兵里,一个黑大个喊道:“老张,吃酒啊?”斥候老张道:“老赵,大将军也来‘明chūn楼’吃酒啊?”

    那老赵比划道:“嘘,这可是军事秘密幺。”众亲兵和几个斥候都笑了起来。老张道:“老赵,哥几个不上去吃酒吗?站在这寒风里喝西北风吗?我请客!”说着,老张听了听胸脯,好似他是个百万富翁死地,爷别的没有,银子有的是。

    那老赵嘿嘿道:“老张,听说你在斥候队混得可不爽啊,要不,我给你说说,调到亲卫队来?”双方都在打马虎眼,老张老脸一红,边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边逃也似的进了“明chūn楼”。

    众亲兵哈哈大笑。

    仆一入楼,迎面一股热气扑来,混在着酒菜的香味,也许是来吃酒的人太多,店里的几个小二都忙得两条腿离地,因而并没人来招呼云啸五个。

    想找个空桌,一楼偌大的大堂里,几十张桌子都是满满的,清一sè的军卒,若看哪桌有个空位,那桌喝酒的军卒立刻瞪上一眼,把手里的横刀“啪”的拍在空着的座位上。

    于是,五人再上二楼,由于厨房设在一楼,所以二楼空间更大,除了靠窗户的地方外,四周的墙上都是各种书法作品。

    二楼几个粗大的朱红檀木柱子间是几十张硬杉木四方桌子,原本每桌四人,现在有的已经加塞儿坐了六七人。楼内一阵阵热浪和吆五喝六的声浪,还是没有座位。

    华俊雄怒道:“真他姥姥的晦气,全营的人都死到这了!”他的声音略有些高,周围便有几个喝酒的士卒怒目而视,更有人一拍桌子,道:“兀那鸟人,你说什么?有胆再说一句?”

    华俊雄冷笑,便待动手,云连生忙拦住,对那几桌的士卒道:“兄弟们都喝好,大家都是来找乐子的,不易动怒,不易动怒。”

    云啸道:“那咱们上三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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