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完整剑的意义
一阵清凉的风吹过来，带着黑的浮云好像纱一样向后驰去。日出这才从想起他们貌似已经在天上了。
回头再看身下的大海，在深红天幕的照耀下暗红的一片，分辨不出真实的颜色，却隐约看到似乎有动物在水下翻腾。
“这样的海里面难道也有鱼？”日出忍不住问，彻彻回答道：“好像是有的，我能有所感觉。”
听到彻彻的声音，日出转过头来严肃地望向他说：“我说什么反正你也不会听，但是永远不要变成怪物，听见了吗？彻彻！”
“我明白。”彻彻点头说，身后黑沙青烟似的笑声传来。
“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我一样抗住超级月亮剑的，大家虽然在一起这么久了，但是你们完全都不了解人家的说。”
“你再学我，我就杀了你！”突然一声暴吼，晕倒的回音终于颤巍巍地再次走出来了。他捂着胃部显然还有点不适应，嘴角也还带着血迹，看了黑沙一眼，心情看起来很差。
“班尼你说回音也很危险，为什么？”日出想起班尼的话继续追问。
“为什么？他是人类呢，日出。”班尼用说不出的表情冷笑了一下说：“我到目前为止只见过一个人类成为完整剑的，而这个我唯一见到的人类完整剑剑客，他只在我面前存在了半小时不到的时间就……”
“咻……”做出一道青烟随风飘去的样子，班尼说：“就消失不见了呢。”
“一个人类完整剑剑客？”日出疑惑地追问：“是谁？”
“还能是谁？凯撒·祖蓝朵大人啊！”班尼瞪大眼睛说：“蓝星石对人类而言是剧毒物质，就算变成吸血鬼，也没有人类能够承受完整剑的。”
“那回音……”
“他只是封圈了，但还没有变成真正意义上的完整剑。变成真正意义上的完整剑，大剑痕就会消失，而他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也会跟着一起消失。”班尼平静地说，但可以看出那份平静是经过了长时间的沉淀才最终获得的。
日出的心情陡然间沉重起来。茉莉花号正在天空中飞翔的这一事实都不能吸引他的注意了。
“怎么会这样？”呢喃了一句，日出突然抓住班尼问：“镜·真理有没有说怎么破解？”
“他说了。”
班尼冷冷地道：“他说我们得从根本上弄清一件事，蓝星石不是石头，是另一种形态的生命。你决定和它融合的那天，就已经把自己的命和另一个人，或者另一头野兽绑在一起了。一路走下去，不是你吞掉它，就是它吞掉你。彻彻如果能战胜菜刀，就能统治它，号令它，不能的话，就得用他的血肉当成菜刀的口粮。”
“而回音……”班尼看了眼，脸色还不是很好的回音说：“镜·真理也没遇到过封圈的人类，他还在研究。现阶段，只是嘱咐回音，不要太过逞强，如果超越极限，和大剑达到百分百地契合，进入完整剑程度，结果会怎样，谁都不知道。”
“怎么能这样？怎么……”日出呢喃着，希望从班尼那里听到一点好消息地追问：“总有办法的吧？镜·真理现在在哪里……”
“日出，你我又何尝不是镜·真理所说的这样。”
班尼打断日出，唏嘘地一笑道：“你要对抗你的红衣服疯子，我要对抗我的白衣服变态。我们又何尝不是这样，我只求在死之前，能够把该做的事都做了，就行了。下地狱还是入天堂，我无所谓。”
“班尼……”
“我操！你们几个大老爷们怎么这么伤感？”
一个声音忽然跳进来，黑沙走过来，依次给日出，班尼来了一脚后，瞪着他们说：“说得好像这个世界上就没有第二个完整剑人类了一样，说得好像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完整剑的超级月亮剑了一样！明明白夜·流云就是人类，超级月亮剑，还是完整剑剑客啊！”
“慢点，那个妖怪不能够拿来举例吧。”班尼立刻声音颤抖地说。
黑沙横了他一眼，道：“他只是身体变成了沙子而已，说不上是妖怪吧。”
“那还不是妖怪吗？”班尼都要哭起来了，说：“他都没有肉身了啊！”
“总归还是活着不是吗？我家叔叔白夜·流云的存在，就是这个世界奇迹的铁证！所以小可爱，你这么弱是不会死的。”
“……”回音还有些无力，瞪了黑沙一眼并没有说什么。
说完，黑沙又笑了两声，道：“再说了，就算变怪物又能怎样？如果我变成了怪物，就在这片海里作威作福，把所有的母鱼都给干了！然后吃了老龙王，建立属于我的黑龙帝国！”
“……”所有人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
直到卡夫少尉带着哭腔地说：“少校，你怎么会变成怪物呢？”
“哼……”黑沙冷笑一声，转头望向前方的深红天幕道：“我肯定会变成怪物的，我吃过人肉嘛，又杀了那么多人，已经破了不能破的界限了，傻瓜！”
“你吃过人肉！”不甘心地大叫的人是亚瑟。这有什么不甘心的？日出刚要吐槽，就见转过头来看了他们一眼，笑道：“还是你们的熟人，革命旅团的希夷。”
“你……”
“哼……”再次笑了下，黑沙含着笑说：“再说了，远方也没有响起过召唤我的号角。”
“啊？”他声音太轻，日出一下子没听清，连忙问：“你说什么？”
“我说啊，到了这里，我才发现我其实挺喜欢海的。”黑沙笑得更开心地说：“说不定在海里面做条自由自在的龙也不错呢。”
“你就知道你一定会变成龙了？”回音终于有力气了，连珠炮就开始了：“说不定是变成一条很大很丑的鱼呢，满嘴獠牙，一张嘴半公里海域的鱼都给熏死了。身上长满癞子，还分叉了！”
“……”
有点伤感的气氛在回音的一番谩骂之后终于恢复了一些，班尼记者的警觉忽然间觉醒，转头问黑沙：“你说起白夜·流云如此轻松淡然，难道你不恨他吗？不是他血洗了极光城吗？除了最后一刀，割下白日·流云的脑袋的脏活是定恩干的以外，在极光城大开杀戒的人可是白夜·流云啊！那个时候定恩才升级，白夜却早就是超级剑客了。身为流云家族一员，你应该清楚这点才对，怎么你不恨他吗？”
“我干嘛要恨他？”黑沙说完，就忽然走向青之岚，拉着青之岚回他的西红柿树林去了。
“为什么你不恨他？”班尼追问道。
黑沙显然不愿回答这个问题，但也不会刻意回避，回头说：“我为什么要恨他？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亲人了，我为什么要恨他。”
说完，黑沙独自离开。他知道班尼心中的疑问一定不会平息，不过除非他们要死了，全部死在这片十八重海里，否则他就不能说。
不能说出白夜·流云，白日·流云还有那个传说中的白雪·流云三个人在四年前那个绝望的夜晚，做出的绝望的决定。
“明天，你要亲手屠城，和定恩一起杀了我，杀了我的孩子，杀了我身边最亲近的人，因为……我走错了路，中了没有活路的圈套，白夜，我不能活下去了……但是你必须活着，为了家族……为了流云……为了白雪！”
“哥哥……明天，我将亲手屠城，亲手杀了你，为了家族……为了流云……为了白雪……”
黑暗之中，女人睁开眼睛。四年时间过去，她还是会一次又一次地梦到那一年那一天那一晚，那两个男人在她面前做出的痛苦的决定。
两个男人？
不！
如果算上定恩·麒麟，就是三个男人。
是什么引发了这一切，开端从哪里开始，女人已经记不清了。是从她收留第一个通缉剑客的儿女开始吗？是她一次又一次庇护混血儿开始吗？还是……
圈套，等她发现这一切都是引诱她的圈套时，为时已晚。为了拯救她，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三个男人已经相继踩入圈套，无一幸免。
死去的固然只有白日，但他绝对不是最痛苦的那个。
女人在黑暗中站起来，回忆起四年前，极光城之变没有爆发前的日子。那时的极光城多美啊。
白日·流云在军中的威望如日中天，凯撒连续三次在第九区的新年大会上宣布，白日就是他的继承人，无论中央区怎么想，怎么看，白日·流云就是第九区未来的主人。
白夜好不容易扛过了完整剑风波，虽然变得有点怪异，但他至少活下来了。这个流云家最文静最温柔的男人，在变成奇怪的生物后，做的第一件事居然是带着白雪从中土的最东边飞到了最西边，去追逐日出的美丽。
和定恩的婚期将至，只要他度过升级期，极光城立刻就会举行盛大的婚礼。定恩·麒麟，这个长得有点太好的帅小伙，虽然有点邋遢，性格也太散漫了一些，还有点好色，不过……
他会是一个好丈夫的，到现在，女人还这样认定着。
如果没有极光城之变，如果女人没有因为一时的心软，一步步踏进别人早就准备好的圈套，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发生，哥哥还有爱人，都不会就这样卷入绝望的漩涡，堕入永久的黑暗。
女人从黑色的房子里走出来，听到天空中微小的鸟叫声，抬起手来。
“塞斯兰德！”她呼唤出天空中黑色国王鹰的名字，一只大鸟顺势滑行而下。女人派大鸟去报信，只是为了让贾德·休克对未来可能发生的政治动荡做好心理准备，早作打算，没想到塞斯兰德背上却带着一个人。
那个人随着塞斯兰德一起降落在潮汐拍打的沙滩上，他站起来，步履有些踉跄。
女人只能看到一个微弱的人影，相信那个随塞斯兰德一起来的人也是这样看着她的。但是他们立刻认出了彼此。
一个痛到快要碎掉的声音在远方响起：“白雪将军……我……我来了……”
白雪笑了起来，张开双臂呼唤道：“萨克斯，你还是孩子吗？别哭！永远不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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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尼你说回音也很危险，为什么？”日出想起班尼的话继续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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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类完整剑剑客？”日出疑惑地追问：“是谁？”
“还能是谁？凯撒·祖蓝朵大人啊！”班尼瞪大眼睛说：“蓝星石对人类而言是剧毒物质，就算变成吸血鬼，也没有人类能够承受完整剑的。”
“那回音……”
“他只是封圈了，但还没有变成真正意义上的完整剑。变成真正意义上的完整剑，大剑痕就会消失，而他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也会跟着一起消失。”班尼平静地说，但可以看出那份平静是经过了长时间的沉淀才最终获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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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尼……”
“我操！你们几个大老爷们怎么这么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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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点，那个妖怪不能够拿来举例吧。”班尼立刻声音颤抖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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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音还有些无力，瞪了黑沙一眼并没有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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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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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黑沙冷笑一声，转头望向前方的深红天幕道：“我肯定会变成怪物的，我吃过人肉嘛，又杀了那么多人，已经破了不能破的界限了，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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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你要亲手屠城，和定恩一起杀了我，杀了我的孩子，杀了我身边最亲近的人，因为……我走错了路，中了没有活路的圈套，白夜，我不能活下去了……但是你必须活着，为了家族……为了流云……为了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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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流云在军中的威望如日中天，凯撒连续三次在第九区的新年大会上宣布，白日就是他的继承人，无论中央区怎么想，怎么看，白日·流云就是第九区未来的主人。
白夜好不容易扛过了完整剑风波，虽然变得有点怪异，但他至少活下来了。这个流云家最文静最温柔的男人，在变成奇怪的生物后，做的第一件事居然是带着白雪从中土的最东边飞到了最西边，去追逐日出的美丽。
和定恩的婚期将至，只要他度过升级期，极光城立刻就会举行盛大的婚礼。定恩·麒麟，这个长得有点太好的帅小伙，虽然有点邋遢，性格也太散漫了一些，还有点好色，不过……
他会是一个好丈夫的，到现在，女人还这样认定着。
如果没有极光城之变，如果女人没有因为一时的心软，一步步踏进别人早就准备好的圈套，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发生，哥哥还有爱人，都不会就这样卷入绝望的漩涡，堕入永久的黑暗。
女人从黑色的房子里走出来，听到天空中微小的鸟叫声，抬起手来。
“塞斯兰德！”她呼唤出天空中黑色国王鹰的名字，一只大鸟顺势滑行而下。女人派大鸟去报信，只是为了让贾德·休克对未来可能发生的政治动荡做好心理准备，早作打算，没想到塞斯兰德背上却带着一个人。
那个人随着塞斯兰德一起降落在潮汐拍打的沙滩上，他站起来，步履有些踉跄。
女人只能看到一个微弱的人影，相信那个随塞斯兰德一起来的人也是这样看着她的。但是他们立刻认出了彼此。
一个痛到快要碎掉的声音在远方响起：“白雪将军……我……我来了……”
白雪笑了起来，张开双臂呼唤道：“萨克斯，你还是孩子吗？别哭！永远不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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