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我不是傻是天真
“暴走天龙，曾经的A版剑客。”蜻蜓伸出手来抵住rì出的脑门，就好像这样就能让他记起所有关于暴走天龙的新闻了一样。
而已经将剑客月报读得滚瓜烂熟的rì出，确实也只要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就已经想起了所有关于暴走天龙的报道和消息。
“在撒拉人的眼里，或许是一位劫富济贫，保护弱者的大英雄。”蜻蜓嘴角撇了一下，浅笑着说：“但在人类眼里或许就不是这个样子了。”
“之所以这个从来没被人看到过的剑客会登上A版，不是因为他的剑多么厉害，力量多么强大。而是因为……登记在他一个人名下被杀死的人类，达到了一千人。”蜻蜓缓缓地说，好像完全不打算为rì出他们解释她为什么会突然讲到这个叫“暴走天龙”的前A版剑客。
早就听得满身冷汗的川流和克罗克不禁越听越糊涂，但见同志旅团的rì出，回音，亚瑟，团子，连彻彻也陡然间呼吸停止，脸上连最基本的表情都消失了的样子，不敢追问什么，只能继续听蜻蜓说下去。
“一千人。”最终打破沉默的只能是rì出，“都是剑客吗？”
“当然有剑客？不过……”蜻蜓恶意地笑了，“更多的是平民。”
rì出似乎打算再问句什么，张开嘴却又闭上了。
蜻蜓盯着他，那种恶意的笑意更加浓郁。看到他紧闭上双唇，她忽然伸出手抚摸他的脸。
蜻蜓冰凉的手指拂过rì出的面颊，让他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而这个谜一样的女人就像能够直接看穿他的心一样，用绵软甜腻的声音在他耳边对他说：
“我们和你不同，我的狮狂少爷。我们的姓氏，我们的名字都是后来才有的代号，从出生起我们就是一个不需要名字的奴隶，一个只要有一口饭吃，有一口气在就行了的奴隶。对我们而言，统治着中土的不是和我们一样两条腿走路，会说话会睡觉的生物，而是统治着我们，把我们当成猪狗的恶魔。”
“不杀？慈悲？哼哼……”
蜻蜓冷笑着，拧着rì出的下巴，迫使他望向她，“那是只有你这样被天选的男主角才说得出来的天真话。如果你也像班尼一样被人类分筋错骨，剥皮刮肉，像一个畜生一样撕开又重新拼起来，你也会跟他一样杀那么多人的！”
“狮狂少爷。”蜻蜓轻声呼唤着狮狂的名字，将嘴唇贴到他耳边留下了一句让他瞬间战栗到站起来的话：“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有一个叫索菲亚·罗兰的保护神的。”
“你说什么！”rì出大吼着站起来，一把拧住蜻蜓的脖子，周遭的空气陡然间变热，挡在他身边的贵宾位屏风居然就在这一瞬间燃成了灰。
“哼……”蜻蜓脸上露出没有温度的笑容，rì出盯着她，就那样一直盯着，忽然意识到如果他就这样将她杀了，那么他就永远没有赢过这个女人的机会了。
他一把放开蜻蜓，再看周围场子里吵闹着喝酒的新一批英豪已经再一次将视线投向了绝对不想在此时引人注意的rì出。
他再一次成功吸引众人视线的时刻，也是蜻蜓决定离开的时刻了。
“邮差大人，你的鸟就在附近吧。”
蜻蜓整了整衣服对亚瑟说了一句后，转身再次将她的注意力全部投到rì出身上，就好像没有被他胁迫过一样，甜笑着问他：“听了我说的故事，你还打算去救班尼·霍尔吗？虽然没有准确的消息，但是他这么多年来一直在为驰骋到处收集情报，借着暴走天龙的掩饰到处救人办事倒是真的。剑客月报八卦版的主编驰骋·千里已经被确认是革命旅团信息二组的组长。所以班尼·霍尔很有可能就是革命旅团的人。说不定他从头到尾都不是在帮你们，只是在利用你而已。”
蜻蜓望着rì出，一双瞳仁特别大的眼睛就好像能把rì出看穿一样，“知道了这些，你还打算去救班尼·霍尔吗？谁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样子？搞不好已经双手双脚都被切掉了，变成一个大肉虫了呢。”
“你给我住口！”圆子终于忍不住大吼道，如果不是太过气愤，她眼中的眼泪早就要掉下来了。
蜻蜓冷冷地看了圆子一眼，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地转身拉住亚瑟，娇声说：“带我去找你的鸟啦。接下来的真英雄假英雄的好戏，我可不喜欢看。”
“你想走了？”亚瑟站起来，擦了擦手，前所未有地好说话地拉着蜻蜓就往咯什儿的外面走，“刚好我也不想看到你了。”
“呵呵，我知道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喜欢我，不过我得说我蜻蜓还是讲信用的，我的故事讲完了。”蜻蜓回头看了rì出一眼说：“所以也请你们兑现你们的诺言。”
蜻蜓说话间，亚瑟眉头紧压着眼睛看着rì出，rì出知道他在等他的决定，但他还打算跟蜻蜓说最后一句话。
那句话是：我会救班尼的，我相信他不是革命旅团的人，我相信他！
那句话是：我不相信你，班尼不是那种人，班尼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那句话是：班尼在等我去救他，他是我的副团长！
那句话是……
那句话……
rì出咬着牙，知道以上所有的话都不是真话，都只是说出来让他心里好过的理由。无疑蜻蜓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无疑蜻蜓口里的班尼才是那个真正的班尼，无疑对于蜻蜓口里的班尼，rì出完全不了解，一分一毫都不了解。
但是……
“蜻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到这个时候还想去救班尼？”最终rì出口里说出来的是这样一个问句。
蜻蜓看着他，脸上的笑容陡然间消失了。她冷冰冰地对rì出说：“你不是傻，是天真。”
“是啊。”rì出点点头，眼眶湿润了。
是的，班尼·霍尔这个人他或许一点都不了解。是的，或许就跟蜻蜓说的一样，其实他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傻缺贵公子。是的，蜻蜓说的没错，他不是傻是天真。
但是……
“我不是傻，我是天真。”rì出抬起头对，眼眶中含着泪水，对蜻蜓说：“所以就让我这样没用的生命换回班尼的一条命吧！”
“驰骋对说，他说罪恶是永恒的，它永远存在，战胜它的方法不在你的手上，在这里……”
班尼说这个话的时候，他指了指他的脑袋，然后说着“还有这里”又指了指他的胸口。他微笑起来，金边眼镜下面的蓝眼睛边泛起了温柔的鱼尾纹。他说：“驰骋告诉我，改变世界的方法有很多个，不是一个。”
他说：“你没有去过的地方还很多，不知道的人，不知道的事情还很多。你不知道中土大陆有多美丽，有多少神奇的地方，有多少值得跟他喝上一杯的人，rì出，我的朋友，要加油哦！”
他说：rì出，我们是朋友吧。
他说。rì出忽然间记起了关于班尼的所有。
“傻瓜。”蜻蜓吐出最后两个字，挽着不情愿的亚瑟走了。
rì出看着她依旧动人的背影，让眼眶里的眼泪顺着鼻腔流进了肚子里。
“rì出，你说她说的都是真的吗？班尼真的是……”圆子终于还是哭了，作为这里唯一的女孩子，也是唯一正常的人类，她终于还是没能扛住可怕的真相哭得眼泪和鼻涕都出来了。
rì出回过头，用手捧住圆子哭泣的脸，大拇指抹过她的面颊，将她的眼泪擦干，对她说：“我相信蜻蜓说的话都是真的。”
“那么……”圆子哽咽着，想要控制住自己不哭的举动让她的抽泣声变得更大了，“班尼真的杀了那么多的人，真的是那样的……”
“他或许曾经是魔鬼。但是……”rì出使劲擦干圆子脸上的眼泪对她说：“他是我心中的英雄，他是我的朋友！我的副团长，我要去救他！”
“rì出……团长……”圆子看着rì出一个没忍住，扎进了他的怀里，大哭起来：“我想班尼了，我想班尼……记者班尼，不是那个叫暴走天龙的班尼……不是。”
“他不是，他早就不是了。”
“班尼。是我害了你，如果不是我，你现在不知道过得多逍遥呢。”也不知道聊了多久，驰骋塞了铁架子的嘴里已经满是鲜血，不过他好像已经感觉不到痛了，用一双血窟窿望着班尼，被残害得古怪的脸上露出了扭曲的表情。
“谁说的，十年前我就上A版了，说不定七八年前就被人杀了呢。”班尼说，剩下来的那只眼睛盯着驰骋的脸看了一会后，默默地垂了下去。
“不会的，你行事小心，能力高强，隐蔽能力又好。又不像科恩·班纳那样想要称王称霸，你一定不会被抓住，一定还在逍遥，搞不好都已经有家庭了。生了好多好多的孩子。”驰骋嘴角淌着血说，不知为何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也越来越模糊。
班尼看着地，没勇气再去看驰骋那张可怕的脸，他摇着头，最后的那只眼睛里浮现出过去的情景。
看到记忆里那些仿佛就在昨天的画面，那些死在他的手下的普通人类，一个一个被屠杀殆尽的村庄，班尼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过了好久才重新打开眼睛对驰骋说：“如果没有遇见你，我就算还活着，也是行走在这个世界的游魂野鬼而已。”
“驰骋。”
班尼呼唤出对方的名字，眼中滚出带着血的泪水：“是你告诉我救这个世界的方法不止一种。杀光了人类又怎样？杀光了所有伤害过我的人又怎么样？况且杀得完吗？杀得尽吗？”
“在我变成修罗的路上，只有你向我伸出了手。你是人类啊，你这个笨蛋！你不知道我是杀红了眼的疯子吗？你这个……”眼泪弄湿了班尼从下巴开始一直蔓延展开，覆盖了整个前胸肩膀和双手的伤口。那是他被磨掉了纹了身的表皮露出来的rǔ白sè大剑痕。
“笨蛋。你这个……不要命的笨蛋。不要命的……”班尼机械地重复着，眼泪把他的脖子都打湿了。
驰骋好像笑了，不过他没有再发出一个声音，再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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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已经将剑客月报读得滚瓜烂熟的rì出，确实也只要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就已经想起了所有关于暴走天龙的报道和消息。
“在撒拉人的眼里，或许是一位劫富济贫，保护弱者的大英雄。”蜻蜓嘴角撇了一下，浅笑着说：“但在人类眼里或许就不是这个样子了。”
“之所以这个从来没被人看到过的剑客会登上A版，不是因为他的剑多么厉害，力量多么强大。而是因为……登记在他一个人名下被杀死的人类，达到了一千人。”蜻蜓缓缓地说，好像完全不打算为rì出他们解释她为什么会突然讲到这个叫“暴走天龙”的前A版剑客。
早就听得满身冷汗的川流和克罗克不禁越听越糊涂，但见同志旅团的rì出，回音，亚瑟，团子，连彻彻也陡然间呼吸停止，脸上连最基本的表情都消失了的样子，不敢追问什么，只能继续听蜻蜓说下去。
“一千人。”最终打破沉默的只能是rì出，“都是剑客吗？”
“当然有剑客？不过……”蜻蜓恶意地笑了，“更多的是平民。”
rì出似乎打算再问句什么，张开嘴却又闭上了。
蜻蜓盯着他，那种恶意的笑意更加浓郁。看到他紧闭上双唇，她忽然伸出手抚摸他的脸。
蜻蜓冰凉的手指拂过rì出的面颊，让他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而这个谜一样的女人就像能够直接看穿他的心一样，用绵软甜腻的声音在他耳边对他说：
“我们和你不同，我的狮狂少爷。我们的姓氏，我们的名字都是后来才有的代号，从出生起我们就是一个不需要名字的奴隶，一个只要有一口饭吃，有一口气在就行了的奴隶。对我们而言，统治着中土的不是和我们一样两条腿走路，会说话会睡觉的生物，而是统治着我们，把我们当成猪狗的恶魔。”
“不杀？慈悲？哼哼……”
蜻蜓冷笑着，拧着rì出的下巴，迫使他望向她，“那是只有你这样被天选的男主角才说得出来的天真话。如果你也像班尼一样被人类分筋错骨，剥皮刮肉，像一个畜生一样撕开又重新拼起来，你也会跟他一样杀那么多人的！”
“狮狂少爷。”蜻蜓轻声呼唤着狮狂的名字，将嘴唇贴到他耳边留下了一句让他瞬间战栗到站起来的话：“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有一个叫索菲亚·罗兰的保护神的。”
“你说什么！”rì出大吼着站起来，一把拧住蜻蜓的脖子，周遭的空气陡然间变热，挡在他身边的贵宾位屏风居然就在这一瞬间燃成了灰。
“哼……”蜻蜓脸上露出没有温度的笑容，rì出盯着她，就那样一直盯着，忽然意识到如果他就这样将她杀了，那么他就永远没有赢过这个女人的机会了。
他一把放开蜻蜓，再看周围场子里吵闹着喝酒的新一批英豪已经再一次将视线投向了绝对不想在此时引人注意的rì出。
他再一次成功吸引众人视线的时刻，也是蜻蜓决定离开的时刻了。
“邮差大人，你的鸟就在附近吧。”
蜻蜓整了整衣服对亚瑟说了一句后，转身再次将她的注意力全部投到rì出身上，就好像没有被他胁迫过一样，甜笑着问他：“听了我说的故事，你还打算去救班尼·霍尔吗？虽然没有准确的消息，但是他这么多年来一直在为驰骋到处收集情报，借着暴走天龙的掩饰到处救人办事倒是真的。剑客月报八卦版的主编驰骋·千里已经被确认是革命旅团信息二组的组长。所以班尼·霍尔很有可能就是革命旅团的人。说不定他从头到尾都不是在帮你们，只是在利用你而已。”
蜻蜓望着rì出，一双瞳仁特别大的眼睛就好像能把rì出看穿一样，“知道了这些，你还打算去救班尼·霍尔吗？谁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样子？搞不好已经双手双脚都被切掉了，变成一个大肉虫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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蜻蜓冷冷地看了圆子一眼，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地转身拉住亚瑟，娇声说：“带我去找你的鸟啦。接下来的真英雄假英雄的好戏，我可不喜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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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我知道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喜欢我，不过我得说我蜻蜓还是讲信用的，我的故事讲完了。”蜻蜓回头看了rì出一眼说：“所以也请你们兑现你们的诺言。”
蜻蜓说话间，亚瑟眉头紧压着眼睛看着rì出，rì出知道他在等他的决定，但他还打算跟蜻蜓说最后一句话。
那句话是：我会救班尼的，我相信他不是革命旅团的人，我相信他！
那句话是：我不相信你，班尼不是那种人，班尼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那句话是：班尼在等我去救他，他是我的副团长！
那句话是……
那句话……
rì出咬着牙，知道以上所有的话都不是真话，都只是说出来让他心里好过的理由。无疑蜻蜓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无疑蜻蜓口里的班尼才是那个真正的班尼，无疑对于蜻蜓口里的班尼，rì出完全不了解，一分一毫都不了解。
但是……
“蜻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到这个时候还想去救班尼？”最终rì出口里说出来的是这样一个问句。
蜻蜓看着他，脸上的笑容陡然间消失了。她冷冰冰地对rì出说：“你不是傻，是天真。”
“是啊。”rì出点点头，眼眶湿润了。
是的，班尼·霍尔这个人他或许一点都不了解。是的，或许就跟蜻蜓说的一样，其实他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傻缺贵公子。是的，蜻蜓说的没错，他不是傻是天真。
但是……
“我不是傻，我是天真。”rì出抬起头对，眼眶中含着泪水，对蜻蜓说：“所以就让我这样没用的生命换回班尼的一条命吧！”
“驰骋对说，他说罪恶是永恒的，它永远存在，战胜它的方法不在你的手上，在这里……”
班尼说这个话的时候，他指了指他的脑袋，然后说着“还有这里”又指了指他的胸口。他微笑起来，金边眼镜下面的蓝眼睛边泛起了温柔的鱼尾纹。他说：“驰骋告诉我，改变世界的方法有很多个，不是一个。”
他说：“你没有去过的地方还很多，不知道的人，不知道的事情还很多。你不知道中土大陆有多美丽，有多少神奇的地方，有多少值得跟他喝上一杯的人，rì出，我的朋友，要加油哦！”
他说：rì出，我们是朋友吧。
他说。rì出忽然间记起了关于班尼的所有。
“傻瓜。”蜻蜓吐出最后两个字，挽着不情愿的亚瑟走了。
rì出看着她依旧动人的背影，让眼眶里的眼泪顺着鼻腔流进了肚子里。
“rì出，你说她说的都是真的吗？班尼真的是……”圆子终于还是哭了，作为这里唯一的女孩子，也是唯一正常的人类，她终于还是没能扛住可怕的真相哭得眼泪和鼻涕都出来了。
rì出回过头，用手捧住圆子哭泣的脸，大拇指抹过她的面颊，将她的眼泪擦干，对她说：“我相信蜻蜓说的话都是真的。”
“那么……”圆子哽咽着，想要控制住自己不哭的举动让她的抽泣声变得更大了，“班尼真的杀了那么多的人，真的是那样的……”
“他或许曾经是魔鬼。但是……”rì出使劲擦干圆子脸上的眼泪对她说：“他是我心中的英雄，他是我的朋友！我的副团长，我要去救他！”
“rì出……团长……”圆子看着rì出一个没忍住，扎进了他的怀里，大哭起来：“我想班尼了，我想班尼……记者班尼，不是那个叫暴走天龙的班尼……不是。”
“他不是，他早就不是了。”
“班尼。是我害了你，如果不是我，你现在不知道过得多逍遥呢。”也不知道聊了多久，驰骋塞了铁架子的嘴里已经满是鲜血，不过他好像已经感觉不到痛了，用一双血窟窿望着班尼，被残害得古怪的脸上露出了扭曲的表情。
“谁说的，十年前我就上A版了，说不定七八年前就被人杀了呢。”班尼说，剩下来的那只眼睛盯着驰骋的脸看了一会后，默默地垂了下去。
“不会的，你行事小心，能力高强，隐蔽能力又好。又不像科恩·班纳那样想要称王称霸，你一定不会被抓住，一定还在逍遥，搞不好都已经有家庭了。生了好多好多的孩子。”驰骋嘴角淌着血说，不知为何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也越来越模糊。
班尼看着地，没勇气再去看驰骋那张可怕的脸，他摇着头，最后的那只眼睛里浮现出过去的情景。
看到记忆里那些仿佛就在昨天的画面，那些死在他的手下的普通人类，一个一个被屠杀殆尽的村庄，班尼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过了好久才重新打开眼睛对驰骋说：“如果没有遇见你，我就算还活着，也是行走在这个世界的游魂野鬼而已。”
“驰骋。”
班尼呼唤出对方的名字，眼中滚出带着血的泪水：“是你告诉我救这个世界的方法不止一种。杀光了人类又怎样？杀光了所有伤害过我的人又怎么样？况且杀得完吗？杀得尽吗？”
“在我变成修罗的路上，只有你向我伸出了手。你是人类啊，你这个笨蛋！你不知道我是杀红了眼的疯子吗？你这个……”眼泪弄湿了班尼从下巴开始一直蔓延展开，覆盖了整个前胸肩膀和双手的伤口。那是他被磨掉了纹了身的表皮露出来的rǔ白sè大剑痕。
“笨蛋。你这个……不要命的笨蛋。不要命的……”班尼机械地重复着，眼泪把他的脖子都打湿了。
驰骋好像笑了，不过他没有再发出一个声音，再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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