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互相算计
()“发现敌军，进入俯冲，准备投弹！”
同样的口令，在奥斯陆的上空此起彼伏，当德国人的轰炸机群最终完成轰炸的时候，挪威军队的地面炮兵部队和各级前沿集结点、指挥部都陷入了滚滚浓烟之中，驻守奥斯陆的两个挪威师的炮兵阵地在德国空军的猝然打击下全军覆没，60多门105mm榴弹炮和10几门155mm加农炮还没来得及对刚刚丧心病狂杀害国王的凶手打几炮，就连同炮兵和弹药库一起毁灭在火海中。
在挪威军队陷入大乱之后，混杂在斯图卡机群中的“容克大妈”歪歪斜斜地飞临了奥斯陆机场，一个营的伞兵在机场外围实施了伞降，然后在二十分钟只能集结并攻陷了奥斯陆机场，至此，挪威南部的重要机场已经全部被占领，逃出总理府的挪威总理和议会要员们除了逃往北部的大城市之外，已经没有别的从空中逃脱的希望了。
下午3点，随着激战的落幕，整个奥斯陆落入了德国人的手中，挪威军队残部作鸟兽散，部分死忠者沿着林间公路往北逃窜，企图跟上逃亡的zhèngfǔ。
8月22rì夜，除了纳尔维克以外的挪威前5大城市全部陷落，截止25rì，其他地区也已经传檄而定，吉斯林花了三天的时间匆忙炮制游说的挪威新内阁也已经建成。形势回到了英法联军舰队出击的那一刻。
…………
奥斯陆陷落后的次rì，纳尔维克郊外，德军第3山地师指挥部。
“什么？海军的人暂时赶不过来了？不是说好今天就可以赶到，然后把外面港口里那4条恶心的挪威军舰和英舰干掉的嘛？现在捅这种篓子，让我们怎么攻城？靠那十几辆追猎者的75mm小炮打英国人的军舰？”迪特尔师长看着通信兵译出来的电文就禁不住火冒三丈。海军的人这一手简直是麻子不叫麻子叫坑爹嘛！（大家有木有觉得这句台词眼熟……嗯哼，这句台词是纪念经典的档卫军中校汉斯.安德里的，大家应该都看过烟斗前辈大作吧……）
“总部有没有解释海军的舰队为什么暂时赶不过来？”迪特尔的参谋官倒是有些冷静，没有抓狂地想着如何抱怨，而是试图弄清真相。
通信兵闻言指了一下港口方向的英国战舰，“那几条船本来只是来考察布雷的水文环境的，但是，他们船上和挪威的海军仓库里面还是有充足的水雷的，昨天他们压制住我们之后，分出了3艘战舰去港口两侧的峡湾入口布置了雷场，所以我们的战舰短时间内根本进不来。今天中午的时候我们1艘1936级驱逐舰在峡湾入口的地方触雷沉没了。所以——”
“所以要耐心等待他们完成排雷作业？有没有说需要多久？”
“没说，只是让我们耐心等待。”
“靠，那这段时间有没有什么别的明确指示呢？”
“上面的要求是……我们应当就地转入防御，打通到特隆姆瑟港的陆上占领区并巩固阵地，他们会从特隆姆瑟港方向给我们运入给养和重炮，让后我们就可以从陆上进攻港区了。在此之前，上面的命令是不得冲动。”
迪特尔将军听了之后只觉得一阵无语，这叫什么事儿嘛。不过执行命令是德军军官的一贯本能，他也就没质疑太多。
说实话，这种命令不仅让身处前线的迪特尔将军震惊，就连身处大本营的海军、陆军高层都觉得不可思议。
是的，在英国人对纳尔维克两端的峡湾紧急布雷后，海军目前缺乏快速突破雷场的手段——因为第一批派去的快速运输舰队大多是高速驱逐舰组成的，同时以2艘M级轻巡洋舰为领舰，而没有编入速度相对较慢的布雷舰和扫雷舰，主要是在开战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过挪威人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选择在纳尔维克峡湾布雷。现在临时从南线的舰队中抽调专门的扫雷舰只去北线的话，起码还要开好几天。
但是在海陆军的高层军官看来，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英国人和挪威人只有2艘驱逐舰和2艘老式装甲舰，迪特尔手上1个山地师1个伞兵师的兵力哪怕只靠那六七十门75mm步兵炮和十几辆追猎者驱逐战车，如果不计伤亡的话淹也能淹死英国人，为了减少数千人名士兵的阵亡而放弃一个重大的战略目标的实现，这对于德军来说完全是不可思议的。
可是，固守待援、不许冲动这是元首亲自下达的死命令，究竟是怎么回事，海陆军的人都不知道。
…………
其实，早在中午海军的1艘驱逐舰刚刚在纳尔维克峡湾触雷沉没的时候，维勒安就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但是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叹息，而是大喜。他立刻驱车前去觐见元首陈明厉害。
“元首，听海军情报局的卡纳里斯上将回报说，海军有1艘驱逐舰在纳尔维克南部的峡湾区触雷沉没了。”
“威廉，是战争就一定会有牺牲，我觉得这场战争中我们的海军表现得已经很好了。你不应该苛责他们。”
“哦不不不，我绝对没有责怪雷德尔元帅的下属的意思——我只是想说，这实在是一个我们放缓进攻速度的绝妙契机。”
“放缓攻击速度？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干？我们很快就可以把英国人的走狗彻底消灭掉，为什么要拖延？威廉你究竟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元首，你不要激动——这是海外情报局的人从里宾特洛普部长的渠道弄来的，您可以看一下——情报来源是里宾特洛普部长的“秘密如夫人”，W公爵夫人提供的，真实xìng绝对可靠。英国人已经和法国人谈妥了，将派出一支由15艘战列舰、战巡舰和8艘航空母舰组成的联军舰队增援纳尔维克，我们何不借此契机……”
“如果是W公爵夫人的情报的话，倒是绝对可靠的，但是……有这个必要么？而且，海军有把握么？如果避实击虚避开这场战斗岂不是更好。”
“机会难得，我们有一些新玩意儿可以给英国人惊喜，而且，我们已经通过W公爵夫人的情报线拿到了绝对详细的英国舰队作战计划。我相信只要我们把这些提供给雷德尔元帅，他一定可以拿出完美的方案的。”维勒安停顿了一下，观察了一下元首的反应，见希特勒的冒险家血液似乎被自己打动了，于是才继续陈述自己的真实目的，“而且——元首以为，如果我们现在太快解决挪威的战斗的话，会有多少弊端呢？”
“怎么会有弊端？早rì整合挪威对于我们完全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如果不是为了这个目的的话，我们调动那么多兵马，耗费那么多补给又是为了什么？”
“非也非也，若是我们现在太早干掉挪威的话，其危害有三。
首先，如果我们再挪威彻底解决了敌人，尤其是拿下了纳尔维克的话，那么必然会诱发一个结果——一旦挪威被干掉，那么英国人如同上一次大战中那样封锁我们的重要友邦瑞典的铁矿进口路线、限制我国战争潜力的策略也就彻底失败了，届时，鲁尔的煤矿、瑞典的铁矿、罗马尼亚的油田，三者皆得的话，英国人和法国人就会知道他们再也没有机会在一场经济封锁的‘静坐战争’中击败我们了，届时，他们等的时间越久，我们的实力就越强，这样只会逼得英法狗急跳墙，立刻在马其诺防线和齐格菲防线的方向上对我们发动进攻，这样，我们拖延大陆战局的图谋也就无以为继——”
“这算什么不利？英国人和法国人虽然还没有和我们的陆军交手过，但是根据之前在波兰和南斯拉夫练手的结果来看，就算是英法也不是我们的对手，法国人如果真的敢私开边衅的话，我们正好痛揍他们一顿。”
听到维勒安举出的第一个问题，希特勒不由哑然失笑，法国人如果敢从乌龟壳里伸出头来的话，对于德国陆军简直就是一个天大之喜，在二十年间，法国人把400亿马克的巨额军费预算花在了那条马其诺防线上，至今他们的装甲师还只有区区四个，军中全部坦克不足三千之数，这等陆军如果发动攻势战役，又能有何作为？
“元首万不可如此想啊，法国人是不算什么，可是一旦和法国人早战，其连锁反应必然非常深远，第一，现在已经要9月了，就算我们速速解决挪威战役的话，也要10月才能把北线兵力抽调回来，而大军调动之后，后勤补给，军需整备，没有一两个月的修整是很难再次以全部战斗力投入战斗的。这样的话，我们如果对法国开战，等到我们全力发力的时候，起码也会拖到12月，到时候就已经入冬了，隆冬之际转运困难，出兵乃兵家之大忌，一旦与法国人的战斗陷入胶着，失去了突然xìng，纵使不回到1914年时候的跎蹉，也会让法国人有充分的时间学习我们的新战术，适应我们的新打法，届时，想要再快速干掉法国人就要多费一番手脚。
而且还有一点——我们一直有深入探查罗斯福的米国zhèngfǔ在欧洲陷入全面战争时对我们不利的可能xìng，现在罗斯福总统已经在着力废除《中立法案》了，只是苦于我们和英法之间还没有真正爆发大规模的地面作战，所以那些反对废除《中立法案》的议员在米国国会之内还有很大的支持力度，而恋栈不去的罗斯福也找不到不交权的借口——因此关于在1941年1月20rì米国总统权力交接之前，不能和法国人爆发本土地面战争是一条我们不得不做到信条。”
“好吧，看来你是对的，罗斯福……这个瘸子确实不容小觑，如果不是你经常提醒我他的可怕隐忍之处，我又差一点冲动了，那这件事就依你吧，现在说说后面一些利弊吧。”希特勒摘下他那副招牌式的眼镜儿，颤颤巍巍地把地图铅笔放在案头，凝视着自己的镜片出神反思。
“其次，我们拖延挪威的战事，可以让英国人和法国人对于我们的真实实力做出错误的评估，而我们也可以让部队逐步得到锻炼和休整，在明年2月初整备jīng良之后一鼓作气拿下法国——此其二也；
然后，挪威吉斯林目前稍一举动，我们就立刻让他拥立成功，他的天下来得太过容易，这样的话，虽然吉斯林本人是我们的铁杆拥护者不容置疑，可是不容易强化吉斯林集团中其他半路带路者对我们的依附和感恩之心，只有让他们知道他们的天下得来不易，让他们多付出一些代价，他们才会更加高效地为我所用。而挪威国内的亲英系外贸买办财团势力目前根本还没有借口被根除，这样一个挪威，就算我们掌握了之后，吉斯林也会需要费很多的手脚才能扭转过来的——因为目前那里大多数的财阀和我们的利益并不一致，而如果我们放慢解决纳尔维克为代表的挪威北部地区的话，就可以让他们看到一点希望，一个个都跳出来做点不合适的事情，最终让我们师出有名一个个地拔除，还不用担负滥杀无辜或者定向清洗的恶名——此其三也；
最后，因为在每年12月之前波罗的海北部海湾是不会封冻的，瑞典和我们的贸易往来完全可以直接走波罗的海，因此我们现在是否立刻拿下纳尔维克港对于我们的经济和战略布局其实殊无影响，既然如此，何不留下这个诱饵到11月左右再吃，这样也能保证到时候我们立刻可以接手——”
“哈哈哈哈，哎，呵呵，威廉啊，让我怎么说你好呢，有时候我真不知道你的脑子究竟是怎么长的，也不知道你这个人究竟是该干哪行才不埋没人才呢！”
“元首过奖了——元首您不也是军政民商样样皆通的么，如果不是您亲自提点，帝国也不会有今天的发展，我只不过是邯郸学步罢了。”
“那就按照你说的去做——现在暂时就不要急着给纳尔维克派援军了，但是准备工作不能不做，免得到时候放水放出大事来，即可让第二批给纳尔维克运送援军的舰队改运重型攻坚武器和燃料弹药补给，尽力提升当地伞兵和山地部队的装备续战水平，我们就假戏真做让英国人暂时爽一爽吧。”
同样的口令，在奥斯陆的上空此起彼伏，当德国人的轰炸机群最终完成轰炸的时候，挪威军队的地面炮兵部队和各级前沿集结点、指挥部都陷入了滚滚浓烟之中，驻守奥斯陆的两个挪威师的炮兵阵地在德国空军的猝然打击下全军覆没，60多门105mm榴弹炮和10几门155mm加农炮还没来得及对刚刚丧心病狂杀害国王的凶手打几炮，就连同炮兵和弹药库一起毁灭在火海中。
在挪威军队陷入大乱之后，混杂在斯图卡机群中的“容克大妈”歪歪斜斜地飞临了奥斯陆机场，一个营的伞兵在机场外围实施了伞降，然后在二十分钟只能集结并攻陷了奥斯陆机场，至此，挪威南部的重要机场已经全部被占领，逃出总理府的挪威总理和议会要员们除了逃往北部的大城市之外，已经没有别的从空中逃脱的希望了。
下午3点，随着激战的落幕，整个奥斯陆落入了德国人的手中，挪威军队残部作鸟兽散，部分死忠者沿着林间公路往北逃窜，企图跟上逃亡的zhèngfǔ。
8月22rì夜，除了纳尔维克以外的挪威前5大城市全部陷落，截止25rì，其他地区也已经传檄而定，吉斯林花了三天的时间匆忙炮制游说的挪威新内阁也已经建成。形势回到了英法联军舰队出击的那一刻。
…………
奥斯陆陷落后的次rì，纳尔维克郊外，德军第3山地师指挥部。
“什么？海军的人暂时赶不过来了？不是说好今天就可以赶到，然后把外面港口里那4条恶心的挪威军舰和英舰干掉的嘛？现在捅这种篓子，让我们怎么攻城？靠那十几辆追猎者的75mm小炮打英国人的军舰？”迪特尔师长看着通信兵译出来的电文就禁不住火冒三丈。海军的人这一手简直是麻子不叫麻子叫坑爹嘛！（大家有木有觉得这句台词眼熟……嗯哼，这句台词是纪念经典的档卫军中校汉斯.安德里的，大家应该都看过烟斗前辈大作吧……）
“总部有没有解释海军的舰队为什么暂时赶不过来？”迪特尔的参谋官倒是有些冷静，没有抓狂地想着如何抱怨，而是试图弄清真相。
通信兵闻言指了一下港口方向的英国战舰，“那几条船本来只是来考察布雷的水文环境的，但是，他们船上和挪威的海军仓库里面还是有充足的水雷的，昨天他们压制住我们之后，分出了3艘战舰去港口两侧的峡湾入口布置了雷场，所以我们的战舰短时间内根本进不来。今天中午的时候我们1艘1936级驱逐舰在峡湾入口的地方触雷沉没了。所以——”
“所以要耐心等待他们完成排雷作业？有没有说需要多久？”
“没说，只是让我们耐心等待。”
“靠，那这段时间有没有什么别的明确指示呢？”
“上面的要求是……我们应当就地转入防御，打通到特隆姆瑟港的陆上占领区并巩固阵地，他们会从特隆姆瑟港方向给我们运入给养和重炮，让后我们就可以从陆上进攻港区了。在此之前，上面的命令是不得冲动。”
迪特尔将军听了之后只觉得一阵无语，这叫什么事儿嘛。不过执行命令是德军军官的一贯本能，他也就没质疑太多。
说实话，这种命令不仅让身处前线的迪特尔将军震惊，就连身处大本营的海军、陆军高层都觉得不可思议。
是的，在英国人对纳尔维克两端的峡湾紧急布雷后，海军目前缺乏快速突破雷场的手段——因为第一批派去的快速运输舰队大多是高速驱逐舰组成的，同时以2艘M级轻巡洋舰为领舰，而没有编入速度相对较慢的布雷舰和扫雷舰，主要是在开战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过挪威人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选择在纳尔维克峡湾布雷。现在临时从南线的舰队中抽调专门的扫雷舰只去北线的话，起码还要开好几天。
但是在海陆军的高层军官看来，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英国人和挪威人只有2艘驱逐舰和2艘老式装甲舰，迪特尔手上1个山地师1个伞兵师的兵力哪怕只靠那六七十门75mm步兵炮和十几辆追猎者驱逐战车，如果不计伤亡的话淹也能淹死英国人，为了减少数千人名士兵的阵亡而放弃一个重大的战略目标的实现，这对于德军来说完全是不可思议的。
可是，固守待援、不许冲动这是元首亲自下达的死命令，究竟是怎么回事，海陆军的人都不知道。
…………
其实，早在中午海军的1艘驱逐舰刚刚在纳尔维克峡湾触雷沉没的时候，维勒安就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但是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叹息，而是大喜。他立刻驱车前去觐见元首陈明厉害。
“元首，听海军情报局的卡纳里斯上将回报说，海军有1艘驱逐舰在纳尔维克南部的峡湾区触雷沉没了。”
“威廉，是战争就一定会有牺牲，我觉得这场战争中我们的海军表现得已经很好了。你不应该苛责他们。”
“哦不不不，我绝对没有责怪雷德尔元帅的下属的意思——我只是想说，这实在是一个我们放缓进攻速度的绝妙契机。”
“放缓攻击速度？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干？我们很快就可以把英国人的走狗彻底消灭掉，为什么要拖延？威廉你究竟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元首，你不要激动——这是海外情报局的人从里宾特洛普部长的渠道弄来的，您可以看一下——情报来源是里宾特洛普部长的“秘密如夫人”，W公爵夫人提供的，真实xìng绝对可靠。英国人已经和法国人谈妥了，将派出一支由15艘战列舰、战巡舰和8艘航空母舰组成的联军舰队增援纳尔维克，我们何不借此契机……”
“如果是W公爵夫人的情报的话，倒是绝对可靠的，但是……有这个必要么？而且，海军有把握么？如果避实击虚避开这场战斗岂不是更好。”
“机会难得，我们有一些新玩意儿可以给英国人惊喜，而且，我们已经通过W公爵夫人的情报线拿到了绝对详细的英国舰队作战计划。我相信只要我们把这些提供给雷德尔元帅，他一定可以拿出完美的方案的。”维勒安停顿了一下，观察了一下元首的反应，见希特勒的冒险家血液似乎被自己打动了，于是才继续陈述自己的真实目的，“而且——元首以为，如果我们现在太快解决挪威的战斗的话，会有多少弊端呢？”
“怎么会有弊端？早rì整合挪威对于我们完全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如果不是为了这个目的的话，我们调动那么多兵马，耗费那么多补给又是为了什么？”
“非也非也，若是我们现在太早干掉挪威的话，其危害有三。
首先，如果我们再挪威彻底解决了敌人，尤其是拿下了纳尔维克的话，那么必然会诱发一个结果——一旦挪威被干掉，那么英国人如同上一次大战中那样封锁我们的重要友邦瑞典的铁矿进口路线、限制我国战争潜力的策略也就彻底失败了，届时，鲁尔的煤矿、瑞典的铁矿、罗马尼亚的油田，三者皆得的话，英国人和法国人就会知道他们再也没有机会在一场经济封锁的‘静坐战争’中击败我们了，届时，他们等的时间越久，我们的实力就越强，这样只会逼得英法狗急跳墙，立刻在马其诺防线和齐格菲防线的方向上对我们发动进攻，这样，我们拖延大陆战局的图谋也就无以为继——”
“这算什么不利？英国人和法国人虽然还没有和我们的陆军交手过，但是根据之前在波兰和南斯拉夫练手的结果来看，就算是英法也不是我们的对手，法国人如果真的敢私开边衅的话，我们正好痛揍他们一顿。”
听到维勒安举出的第一个问题，希特勒不由哑然失笑，法国人如果敢从乌龟壳里伸出头来的话，对于德国陆军简直就是一个天大之喜，在二十年间，法国人把400亿马克的巨额军费预算花在了那条马其诺防线上，至今他们的装甲师还只有区区四个，军中全部坦克不足三千之数，这等陆军如果发动攻势战役，又能有何作为？
“元首万不可如此想啊，法国人是不算什么，可是一旦和法国人早战，其连锁反应必然非常深远，第一，现在已经要9月了，就算我们速速解决挪威战役的话，也要10月才能把北线兵力抽调回来，而大军调动之后，后勤补给，军需整备，没有一两个月的修整是很难再次以全部战斗力投入战斗的。这样的话，我们如果对法国开战，等到我们全力发力的时候，起码也会拖到12月，到时候就已经入冬了，隆冬之际转运困难，出兵乃兵家之大忌，一旦与法国人的战斗陷入胶着，失去了突然xìng，纵使不回到1914年时候的跎蹉，也会让法国人有充分的时间学习我们的新战术，适应我们的新打法，届时，想要再快速干掉法国人就要多费一番手脚。
而且还有一点——我们一直有深入探查罗斯福的米国zhèngfǔ在欧洲陷入全面战争时对我们不利的可能xìng，现在罗斯福总统已经在着力废除《中立法案》了，只是苦于我们和英法之间还没有真正爆发大规模的地面作战，所以那些反对废除《中立法案》的议员在米国国会之内还有很大的支持力度，而恋栈不去的罗斯福也找不到不交权的借口——因此关于在1941年1月20rì米国总统权力交接之前，不能和法国人爆发本土地面战争是一条我们不得不做到信条。”
“好吧，看来你是对的，罗斯福……这个瘸子确实不容小觑，如果不是你经常提醒我他的可怕隐忍之处，我又差一点冲动了，那这件事就依你吧，现在说说后面一些利弊吧。”希特勒摘下他那副招牌式的眼镜儿，颤颤巍巍地把地图铅笔放在案头，凝视着自己的镜片出神反思。
“其次，我们拖延挪威的战事，可以让英国人和法国人对于我们的真实实力做出错误的评估，而我们也可以让部队逐步得到锻炼和休整，在明年2月初整备jīng良之后一鼓作气拿下法国——此其二也；
然后，挪威吉斯林目前稍一举动，我们就立刻让他拥立成功，他的天下来得太过容易，这样的话，虽然吉斯林本人是我们的铁杆拥护者不容置疑，可是不容易强化吉斯林集团中其他半路带路者对我们的依附和感恩之心，只有让他们知道他们的天下得来不易，让他们多付出一些代价，他们才会更加高效地为我所用。而挪威国内的亲英系外贸买办财团势力目前根本还没有借口被根除，这样一个挪威，就算我们掌握了之后，吉斯林也会需要费很多的手脚才能扭转过来的——因为目前那里大多数的财阀和我们的利益并不一致，而如果我们放慢解决纳尔维克为代表的挪威北部地区的话，就可以让他们看到一点希望，一个个都跳出来做点不合适的事情，最终让我们师出有名一个个地拔除，还不用担负滥杀无辜或者定向清洗的恶名——此其三也；
最后，因为在每年12月之前波罗的海北部海湾是不会封冻的，瑞典和我们的贸易往来完全可以直接走波罗的海，因此我们现在是否立刻拿下纳尔维克港对于我们的经济和战略布局其实殊无影响，既然如此，何不留下这个诱饵到11月左右再吃，这样也能保证到时候我们立刻可以接手——”
“哈哈哈哈，哎，呵呵，威廉啊，让我怎么说你好呢，有时候我真不知道你的脑子究竟是怎么长的，也不知道你这个人究竟是该干哪行才不埋没人才呢！”
“元首过奖了——元首您不也是军政民商样样皆通的么，如果不是您亲自提点，帝国也不会有今天的发展，我只不过是邯郸学步罢了。”
“那就按照你说的去做——现在暂时就不要急着给纳尔维克派援军了，但是准备工作不能不做，免得到时候放水放出大事来，即可让第二批给纳尔维克运送援军的舰队改运重型攻坚武器和燃料弹药补给，尽力提升当地伞兵和山地部队的装备续战水平，我们就假戏真做让英国人暂时爽一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