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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男人的交易

    ()“卡婷,你的结构力学课研究课题完成了么,奥瑟教授对你最近的成绩很不满,你难道不应该收敛一点嘛。”老克劳斯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正抽出时间给他在佛罗里达州立大学念书的子女打电话,虽然业务有时候还是比较繁忙的,但是这段时间他对子女的关心越来越明显,越来越仔细,“什么?你又重新选课题了?你就不能有点耐心吗。血建筑本来就是这样的。”

    “爸,那些东西太无聊了,时代在进步,这个世界对建筑业的要求不再是盖了房子不会倒塌就可以了,我们追求的是艺术,你懂吗什么叫艺术,让我对着那些傻大黑粗的东西学结构力学简直是太无聊了。”

    “你想气死我吗!当初说要学习建筑系可是你自己的想法!”克劳斯说着说着明显是被气到了,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只好灌了一口朗姆酒,“算了我暂时不想和你计较。你让埃尔伯听电话!”

    “埃尔伯,我对你表示同情。”卡婷对自己的弟弟做了个耸肩的动作,然后就幸灾乐祸地把话筒塞给了他。然后话筒两边又继续了那场代沟的混战。

    整整一个上午,老克劳斯都觉得自己差点快被气个半死,克劳斯.冯.汉弗雷德出生于一个标准的容克贵族家庭,现在已经年过六旬了,本来如果在德国国内的话,这个年纪早就已经该退休了,但是在美国这些年,他却不得不坚持下来。

    本来,自己的长子汉森是被自己寄予厚望的,他早年花了很大的jīng力把汉森培养成了一个严谨、严密、严肃的工程师。可惜上一场战争的时候没有人可以幸免于服役,当时已经二十几岁的汉森自然不可能豁免于外,何况对于容克贵族来说,长子继承军职,次子继承生意也是一种常见的惯例——总之,跟着兴登堡元帅的部队在东线作战的时候,汉森阵亡在了罗马尼亚。只有长女卡婷和次子埃尔伯在战争的时候还是少年,躲过了残酷的战争。

    五六年前,自己因为英法的搜捕逃亡到了美国,本来想着将来重新赚出一笔基业,把子女培养chéngrén,然后就可以等英法的风声变宽松一点自己就能代孩子回国终老。当前年听说道威斯计划实施后,德国的经济环境有所好转的时候,克劳斯就动过这样的心思,但是一来自己手头还有几个大项目没有完成,二来子女都还没有完成佛罗里达州立大学的学业,这件事情也就搁置了下来。

    可是随着子女在美国受了几年教育,克劳斯觉得一些不可弥合的价值冲突在自己家中蔓延得越来越明显。

    卡婷明明是不喜欢学习,粗心大意,没有责任心,不过这也无所谓了,反正女孩子本来就没必要培养成专业人士。但是沾染那些颓废的靡靡之音文化确实是克劳斯不能接受的。儿子埃尔伯则更甚,把严谨和认真批判为“功利主义”,“人xìng缺失”。

    “我觉得德国人那种缺乏想象力的思维方式就不适合搞设计,这个世界的技术已经发展地差不多了不是么?人类已经征服了自然,以后需要学习的是美学和艺术化的人生,而不是把那些枯燥死板的东西拿来恶心人的生活!我一点也不喜欢奥瑟教授的课!而且我将来绝对不会回德国继续攻读研究生的!绝不!”

    “爸爸,你要懂得与时俱进!看看埃尔顿.梅奥教授为西屋电气做的霍桑试验的最新研究成果吧。人类的创造力来自于快乐和自我陶醉,而不是那些自虐一样的严肃。”

    子女的话言犹在耳,让老克劳斯心力交瘁。

    这不是个案,在上一次大战之后,有55万60万个德国人,或者说超过15万户的德国家庭,都存在过这些文化上的矛盾,他们都是战争后由于英法的清算被迫逃亡到新大陆来的家庭。有些人只是因为战争的时候和自己原来的祖国做了一些生意,就不得不背井离乡。而他们苦逼的生活和20年代因为战争带来的巨富而高速发展地美国社会格格不入。

    ……

    “是维勒安.蒙斯克先生先生吧?我们老板等您很久了。”一个穿着紧袖燕尾服的中年谢顶男人在维勒安踏入事务所的时候就主动迎了上来,从那jīng干严肃的面部沟壑可以看出他是一个事务所的合伙人助理,但是穿着却和一个欧洲老式贵族家里的管家差不多,让人多少觉得有点格格不入,“维勒安先生也是德国人吧,我们老板很期待与您的会面呢,他看了你们的技术资料和设计草案后一直说好几年都没有看到如此有创造xìng而又严密的设计了。”

    “克劳斯先生太过奖了,有些事情,只能说是愚者千虑,偶有一得罢了。”踩着地垄上敷设得严丝合缝的雪松木地板,维勒安的心中渐渐泛起一阵不真实的感觉。在佛罗里达这样cháo湿的亚热带气候环境下,很多有钱人,比如那些在迈阿密置业的哥伦比亚大毒枭们,都会选择使用橡木或者榉木来装饰自己的房子,那样不容易因为受cháo而老化变形。雪松木轻微的嘎吱声让维勒安的思绪渐飘渐远。

    “老板。您等的客人来了。”助理模样的中年男人把我带到后就离开了。面前的桌子前面坐着一个须发花白的老者,手中掐着一支雪茄在那里沉思。

    “您好,虽然是初次见面,但是克劳斯先生在佛罗里达的名声我也是早有耳闻了。”

    “哦,是莫比亚斯公司的维勒安吧,不用客气,年轻人,坐吧。”克劳斯放下手头的事情,站起来向维勒安踱过来,“非常抱歉我刚才在处理些私事,现在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哎,年纪大了。”

    似乎是为了提神,老克劳斯狠狠地猛抽了一口,“我知道你们的计划,也把技术问题和我这里的专家进行了翔实的核对。说实话,我已经很多年没有看到过那么让我叹为观止的创新了,似乎上一场战争带走了我们德意志民族太多的创意。我想我们可以愉快合作的,细节方面您说了算。”

    “我知道这种创意是让人匪夷所思,但是我觉得这是现在最适合迈阿密的,总有一天……等等,您刚才是说您同意?”维勒安没料到对方会如此爽快,也没想到克劳斯会在谈生意的时候居然会扯到种族主义的问题上,这种跳跃式的思维让他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还在以原来预想好的台词往下说。

    “但是……这是为什么呢?”自然而然地问出这句话之后,维勒安就后悔了,尼玛啊!别人愿意和你合作,你还那么多嘴问别人为什么!

    “你居然问我为什么?看来我想你还没有很好的融入这个新社会啊。”老克劳斯听到维勒安的反问后一下子有点诧异,随后大笑起来,“米国人只要听到有钱赚的时候从来都不问为什么的!看来维勒安先生也是刚从‘旧世界’来米国不久吧。”

    是的,维勒安很想回答他我确实是刚刚从旧世界来的——当然,这不是克劳斯想象的那个‘旧世界’——维勒安还不是非常适应这里的思维方式,虽然他对于别人的想法了如指掌,但是始终还是缺乏一种代入感。

    “因为……之前我找过几家可能的合作伙伴,但是他们好像没有什么兴趣。所以,我一开始以为您也会推脱一番……请原谅我对于您的直爽感觉到了奇怪。”

    “呵呵,我越来越相信你是一个上一场战争之后才逃亡到美国来的了。”这几句不着调的对话,反而让克劳斯渐生好感,“我可以和你合作,不过那绝不为了钱。我只是希望可以把你树立成一个榜样。我相信德国人的创造力还是会被发掘出来的,这几年,只是因为不公正。但是如果连我们自己的亲人都不能够对我们的能力保持信任,那么我们赚再多钱还有什么意义呢。”

    “我想我可以理解您的理由了,克劳斯先生。”

    一个白胡子老头儿和一个金发的年轻人紧紧地握了一下手,那是一次男人的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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