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游戏小说 > 相国

第五十七章 归宋(一)

    ()一路疾行,又是负伤颠簸,让刘延昭吃尽了口头,但想到所为能给今后杨家带来命运的转折,也就无了怨言。

    赶路之时,禁军校尉吴斌也和刘延昭相熟了几分,从他口中得知,赵光义已兵分三路突袭北汉,鲁国公曹彬率五万大军走邢州,直逼晋阳城;忠武军节度使,大将党进则是领三万兵马过汾州,也是剑指晋阳。

    那第三路人马呢?

    ..

    对于刘延昭所问,吴斌只是微微摇头不语,因而也无从知晓,但三天之后,过了邢州,继续往北,他可以隐约的猜测出第三路人马在何处。

    北边就是真定府,第三路的兵马肯定是在那里,而这也是赵光义要他马不停蹄赶回的原因。

    真定府对着代州城,刘延昭已经拍了胸脯保证助宋朝拿下代州,并且代州的雁门关是必须得拿下,否者契丹人赶来,走代州倾泻而下,便能瞬间将宋朝拿下的城池给夺回。

    没有了来时的一路盘查,赶起路来自然是快了许多,刘延昭肩头的那块布早已被染成了殷虹,但始终是没有喊过一声痛。

    随行的无论是崔平与蓸山,还是宋朝的禁军,无不对这他心生敬意。

    终于,六天后,刘延昭一行人赶到了真定府,此时真定府中倒是没有邢州那样的厉兵秣马,但也戒备森严,将士皆甲胄在身,看来是做好了大战的准备。..

    进了城门,待守城军士通报之后,很快一骑飞驰而来,“吴校尉,将军大人已经等候多时,请属下前来。”

    将军大人?

    究竟是哪家将军?邢州与汾州坐镇的曹彬与党进都是战功显赫声名远播的大将,这真定府里坐着的怕也是不简单之人。

    思量着,马蹄声渐渐,却已经将刘延昭带到了府衙前,此刻,这里门前站着的都是手握斧钺的甲士。

    有人带路,毫无阻碍的走了进去,再往内院走时,吴斌以及崔平等人被领到了别处,而刘延昭则是继续跟着前行。

    过了细长檐廊,内院之中,竟有一弯细水,细水之上,一只红木小桥伴着假山而生,此时,一身穿青sè长袍,头发半百之人正背对着他,负手而立。

    “将军,人来了。”

    那侍卫走上前,轻声的禀报,后者微微颔首,退去了侍卫,而刘延昭趋步上前,“见过将军。”

    转过身,却是一张冷峻的脸庞,双目半眯但还是可以感受到其中蕴含的jīng光,整个人犹如一柄长剑,处在小桥流水前,扰了风月之气,却多了铿锵锐利。

    “刘璟?”

    目光在刘延昭身上游走之后,在看到肩头仍包扎的伤口,他停顿了片刻,“老夫听说过你。”

    此言让刘延昭有些难以置信了,对方可是宋朝大将,而他,打实了也就是刘继业之子,撇去后来虚职的亲勋翊卫羽林郎将之位,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伙长。

    或许是看到了他的疑惑,老者嘴角裂出一丝轻笑,“官家的用意你可明白?”

    对方转换问题当真是快,但刘延昭哪有追问的资格,忙出声回应,“在下明白,当尽全力,不伤了大宋与代州的将士。”

    “好,这也是为何邢州、汾州等地早已出兵,而老夫只是布阵未动的原因,给你一天时间,明天正午之时代州仍在抵抗,便只有攻城了。”

    “多谢将军,刘延昭谨记在心。”

    说完,老者唤来副将引着刘延昭离去,自个儿则是低首盯着脚下的潺潺细水,不多时,竟露出一个罕见的笑脸。

    出了府衙,那副将直接带着刘延昭往城外疾行,看情形,是要将他送到代州城前。

    就要回代州城了,刘延昭心里突然很是不安,一切都已经按着他计划所实现,但真的能水到渠成?

    这般回去,能不能说服刘继业,一时间竟没了主意。

    带路的副将面冷如寒霜,刘延昭则是心中有着担忧,因而只有马蹄踏地,一行人默不作声的前行。

    代州城的城墙隐约若见,城墙之下,却是黑压压的一片人影,甚至还驻扎下了简易营地,那副将有军令在手,因而带着刘延昭三人穿过营地,继而停止脚步,让他自己往前。

    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心中暗暗念道了一句,深呼吸一口气,刘延昭带着蓸山二人朝着城墙走去。

    “咻咻!”

    还未走出百米,几只箭矢便迎面扑来,刘延昭当即闪动着身子躲开,“住手,我乃刘延昭,城头的将士勿在shè击!”

    两遍喊完,似乎起了效果,没有箭矢飞来,城头之上也听到脚步之声,很快,一身甲胄的大郎刘延平出现在城墙之上。

    “兄长,我是延昭,还请兄长开个城门让小弟进城!”

    城头之上,大郎盯着刘延昭,手捏着砖石,目光也从刘延昭的身上往后延伸,看着那满地的宋军。

    此刻,大郎心中最为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延德借机杀马元,是六弟所嘱咐的,或许马峰造反也和他脱不了干系。

    如今,刘延昭又从宋军营地中走了出来,当下大郎明了了几分,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兄长,我是延昭,有要事需见爹,兄长赶紧开个成门呀!”

    耳边响着刘延昭焦急的呼唤,大郎脑子里在做着挣扎,五弟和七弟都已经被爹给责罚,闭门家中,即便是宋军来犯,也没有获令参战。

    由此可见,爹是真的怒了,倘若让六弟与爹相见,后果怕是大郎都难以想象。

    “大哥,弟弟今rì所为绝不后悔,而且,我也相信六弟所做都是为了刘家,为了代州的百姓,倘若能重新选择,延德依旧会这般做。”

    那一夜,五郎的话语突然在刘延平的耳中响起,即便是后来的七弟,也是甘心受罚,毫无怨言。

    “六哥做的对,他所付出的比我们每个人都多,延嗣满心敬服。”

    大郎的脸sè飞快的变幻着,罢了,血溶于水,纵使六弟做错了何事,爹也不会真的要了他xìng命。

    想到这,刘延平吩咐麾下放下三个箩筐,城下的刘延昭当即走了进去,随即便被拉到了城头。

    “兄长……”

    “什么都别说”,大郎伸手止住了刘延昭,看着他肩头的伤,沉默了片刻,“你真的要去见爹?”

    “恩。”

    “那好,我带你去。”

    说完,大郎便率先转身朝着一边走去,刘延昭的嘴唇微张,却不知该说什么,让崔平二人回营地,大步的跟了上去。

    一路上,兄弟二人没有说话,看着前方大郎宽厚的身形,落后几步的刘延昭心里少了几分不安,多了些宁静。

    这就是家人,无论什么时候,都能为你遮风挡雨。

    营地中没有往昔cāo练时的热闹劲,却多了紧张与匆忙,快到刘继业常在的屋子时,刘延昭唤住了大郎,“大哥,还是让延昭自己进去吧。”

    转过头,盯着刘延昭看了几眼,大郎点了点头,“也好,城头防务还要看管,和爹好好说,不行就低头认个错。”

    与大郎道了声别,刘延昭站在木屋外努力的平息心中又燃起的忐忑,算了,反正躲不过去,难不成还要杀了他这个儿子不成。

    外面的守卫见到刘延昭,眼中有些惊讶,但没有阻拦他,后者对着两名侍卫微笑颔首,继而踏进了屋中。

    里面的布置没有改变,几张简单的桌椅,唯一不同的时多了几幅地形图,上面被标注满了记号。

    听到了声响,正在与王贵商讨战事的刘继业抬起了头,随即只听‘咔嚓’一声,桌边被刘继业给捏碎,木屑飞舞。

    ??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