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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赶往杜府

    何正迟疑了一下,道:“杜家前几rì曾向我求救,我听他们管家说了一些,至于真假,不是十分清楚。”

    何鼎此时异常愤怒,他一生光明磊落,听到韩家竟然暗中使坏,怎会不生气,大声的道:“父亲,为何你不出手救助杜家?”

    何正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平阳城里的人论修为,有谁能比得上韩家的老爷子韩虓,他可是一个六星仙君的人。可以说整个平阳城无人是他的对手。即使没有韩虓,可也没有没有人有证据,如果我们何家出银子,帮杜家偿还,恐怕何家几百年的基业,在我手里也就毁了。”说完,何正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何鼎与何小宇此时很是惊讶,倒是何鼎是个心直口快的人,问道:“父亲,到底是什么事,让杜家欠下了这么多的银子。”

    何正道:“杜家在平阳城的城西,有一家古董店叫古仙阁,专门收集一些人世间的奇珍异宝,而这古仙阁是我们平阳城里最大的古董店。一个月前,也就是韩秋声回到韩家半个月后,古仙阁去了两个衣着不凡的人,据说,他们神情慌张,走起路来左看右看,似乎很担心发生什么意外一样,而当他们到达古仙阁时,自称无意间得到一把上古宝剑。”

    “上古宝剑?”

    “嗯,他们二人自称修为不高,那古剑对他们来说也无用,带在身上只怕有害而无利,这才忍心将他抵押给古仙阁。”

    “父亲可知道那古剑是真是假?”上古古剑,谁人不有些想法?

    何正道:“那古剑我也没见过,也不知真假,而就是因为此事,才引起了大事,那古仙阁的老板,自知此事关系重大,自己做不了决定,而那两人去时,正赶上古仙阁要关门歇店,老板心想天sè已晚,再去通报杜家老爷杜韦也有些晚了,便以十万银两的价格,抵押在了古仙阁。”

    “十万两!”何鼎从小经营何家生意,自知这并非一个小的数目,惊讶的喊道。

    何正接着道:“是的,十万两,足足是我们何家五六年的全部收入,那老板从小就在古仙阁长大,从未出过差错,他虽不能分辨出古剑真假,但如若第二天杜韦分辨出那古剑并不值十万两,退回给那两人也就没事了,这也是古仙阁的规则。在古仙阁老板与那两人写好字据,画押之后,便锁门去楼上休息去了。可谁知,他一夜醒来,头竟然是昏昏沉沉的,当他去楼下再去看时,那古剑哪里还有踪影。你要知道,丢失卖家的东西,可要十倍偿还!”

    “十倍!也就是整整一百万两!”何鼎眼睛都要瞪出来了,蹦跳的喊着。

    何正叹气道:“古董本来风险就高,十万两虽然对于杜家来说是个不小的数目,但终归还是拿的出的,终归是那老板太过大意,以为一生阅人无数,对古董了解的很多,这才酿就了大祸,也不去细想那两人为何深夜造访?而且,听杜家管家说,卖古剑的二人,好像对平阳城很熟悉。”

    何鼎一脚踢飞了眼前的椅子,大骂道:“该死的奴才,竟然这么大意。”

    相对于何鼎的慷慨激昂,何小宇倒只关心杜家的事,道:“后来如何?”

    何正接着道:“第二天,那两人听说古剑不见了,顿时火冒三丈,还出口狂言道,那古剑本就不止十万两,要一百万两已经是少的了,自此连续几rì在大街上大骂,拿着那老板立的字据喊着索要银两,这件事在平阳城闹得是满城风雨。”

    “此事,又是如何跟韩家何扯上干系的?”何小宇问道。

    何正,道:“杜韦自知理亏,给了那二人十几万两银票,可那两人又如何肯善罢甘休,而古仙阁的规矩,只要去过里面做过买卖的人,都是知道的。至此杜家在整个平阳城的所有生意,可谓是江河rì下。就在杜家求救无方时,韩家的韩秋声跳了出来,宣称只要杜家寒蕾嫁入韩家,他就会替杜家偿还剩余所有的银两,这就是寒蕾从上清派回来的原因。”

    “可恶的韩家,这时候跳出来威胁杜家,真是猪狗不如。”何鼎张口大骂道。

    何正反倒是呵呵一笑,道:“韩家在我们三大家族里,生意做得最大,但若能随随便便拿出近百万两,又谈何容易?况且韩家家主韩嶷山,又怎会同意韩秋声如此胡闹?最可疑的是,抵押古剑的两人,似乎对韩秋声很恭敬,如此看来,这所有的一切不过是韩秋声一手策划的罢了。”

    何鼎一生从商,对三大家族的情况十分地了解,问道:“韩嶷山是一个老实不爱讲话的人,又怎会同意他儿子如此胡闹?”

    何正沉声的道:“韩秋声做出不堪之事,他父亲韩嶷山又怎会坐视不理,不过事情已经闹出,韩嶷山总不能跳出来打自家脸吧,反正只要杜家把寒蕾嫁过去,此事也就过去了。”

    何小宇对于生意之事也是不懂,问道:“既然如此,拆穿韩家的yīn谋不就行了。”

    何正脸sè一沉,严肃的道:“哪有那般容易,黑条白字写的清清楚楚,即使你把此事宣扬出去,只要他们不承认,无凭无据的谁又会相信你,除非,除非…找到那古剑。”

    何小宇听到此处,厉声说道:“那今晚我潜入韩家,把那古剑偷来便是。”

    何正冷笑一声,道:“虽然你已经到达元婴境界,但对韩家的老爷子来说,要偷偷潜入韩家不让他发觉,恐怕比登天还难。或许那把古剑并不是真的,如若如此,只怕如今那把剑已经被韩秋声毁了,不然杜韦又如何想不到这一点。”

    何小宇是个心细之人,今天贸然说出此话,也是救人心切,如今听父亲何正说来,倒感到自己有些鲁莽,自责道:“倒是孩儿太心切了,不知父亲可还有别的办法?”

    何正摇了摇头,道:“如今也只有将寒蕾嫁入韩家,才能将此事解决吧。”

    何小宇听到此,不免有些愤恨,大声道:“寒蕾她才不到十五岁,怎可以…父亲,难道我们何家就不能。。。”

    还未等他开口讲完,何正放在后背的手臂突然扬了起来,扭头背对着他,道:“此事没有商量的余地,想要救杜家,不但要拿出我们何家几十年所有积蓄,只怕连我们何家门下的产业也不保,如若如此,只怕我们何家会落得跟杜家一样的下场。”

    何小宇拳头紧握,听到寒蕾只有下嫁才能解决此事,整个人像失去了魂魄一般。

    虽然他从小受人欺负,但从小也未为这个家出过半分力,是何家养育了他,如今他又有什么资格来要求父亲,把整个何家家业拿出来,来拯救一个还没过门的杜家小姐,这代价,对于何正与何府来说,太不值得了。

    “孩儿知道了。”何小宇笑了笑,如今已经将整个事情弄明白,不再犹豫,迈动脚步,冲出了何府正堂。

    “四弟!”

    “哎,让他去吧。”何正拉住想要劝解的何鼎,开口道。

    手里紧紧攥着怀中的香囊,一股淡淡的风信子清香,从香囊内飘来,似乎在诉说着万般情长。他脑中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开满风信子的花丛中,少女翩翩起舞,白sè而又清洁的裙子,带动着四周的蝴蝶,如仙境中的仙女一般。空气中飘着清铃而又美妙的旋律,让少年如痴如醉,如梦如幻。

    回想起一起相聚的rì子,迷迷朦朦,她那轻盈而又苗条的身姿,伴随着四周的阳光飘入他脑海中。

    “我等着你”四个字,仿佛依然在他耳中漂浮着,从未离去,让他牵挂,让他梦萦。

    漫天白云,层林尽染,皑皑天际,连绵不绝,带着坚定,带着约定,他,消失在何府大门门前。

    杜家正堂之上

    北边吹来的风,似乎比之前大了一些,发出呼啸的轻响,身前有些松动的桌椅,开始微微震动。残落的院中,不时从正堂之中传来几声哀叹的声音,再加上门前站着几个无jīng打采的下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庭院中刚刚办过丧事一样。

    正堂之上,杜韦不停的来回踱步,他不过刚刚四十出头,此时头角的发梢上,却出现几根不易察觉的白丝。

    杜韦每走到一处,停了下来,便哀叹几声,然后再次迈动起沉重的步伐,转身继续低头摇头不止。就这样来回走了几次,看着堂中下跪的一个年近古稀的老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才道:“韩老板,起来吧,你跪在这里,也解决不了问题,眼前最重要的是如何找到那把古剑。”

    老人虽然已过百岁,但身体看上去还较强健,如今枯老的面孔显得十分的苍白无力。而在老人苍白的额头上,清晰的看到有少许鲜血流出的痕迹。

    “老爷,都是奴才的错,是奴才贪睡,才会让付家落得这样的下场,请老爷让老朽一死谢罪吧。”说着,老人便拿头去碰堂中的地板,发出‘砰砰’的撞击声,而老人额头上刚刚凝固的血迹,再次蒙上了一丝血迹。

    只见,站立正堂之中的一位美貌少女,急忙弯身搀扶身边的老人。

    白衣飘飘,举止间一股冷艳孤孀的神情,不知觉地便感染了周围每一个人。但见她表情平淡,柔嫩的脸庞上挂着两行泪痕,声音优美的道:“韩爷爷,你一生都在为我付家付出,从未要求过什么,你为了我们付家尽心尽力,就连您的儿子,你也逼着他替何家做事,付家之前欠您的太多,如今发生这样的事情,都是韩家设的圈套,又怎能怪到您的身上,您还是先起来吧。”

    仔细看着少女,不但美貌动人,善解人意,就连举止谈吐间,也是柔情似水,不失端庄典雅。

    而跪在地上的老人却是捶胸顿足,两眼紧闭,摇头不已,自责的道:“都怪老朽,都是老朽的错。”

    这是一个悲伤的情境,却同样传递着感人的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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