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月光、岛屿
()那个男婴正发着光！
七彩之光！
夜空下，只见这个男婴经脉毕现，骨骼尽显，七彩之光在他身上快速游走，他的血肉似乎变得透明，稚小的脸上充满着痛苦。
牧绛涤正满脸惊慌地注视着自己怀中的孩子，她几次用识念查探，都只看见一片虚无。她调动真元注入孩子的身体，也是毫无反应！
一阵前所未有的恐慌与无助，占据了她的整个心神。
就算是直面魂舍内那道剑形yīn影的主人、号称聚魂期以下无敌的大陆修道界天才项涵时，她也不曾如此慌乱过！
适才一道七彩光芒诡异地穿过甲板，朝她刚出生的孩子直奔过来。由于她的整个心思都放在刚出生的婴孩身上，竟不知外界发生了什么，一时没能躲开，七彩光芒击中了她的孩子，并迅速融进孩子的身体。
那一瞬间，几乎出于本能，她冲天而起，撞破甲板，飞身跃至桅杆之上。
然后她才发现孩子的异状，同时，也看到正急速而来的水龙！
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牧绛涤一生见多识广，却从未见过此时的景象。远处巨大无匹越来越近的水龙，怀中如同透明人一般的孩子，都远远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
她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她手足无措地抱着婴孩，内心一片空白！
这时候，水龙急速来至眼前，一种巨大的威压如同天威降临，水浪翻滚，几乎将商船掀翻。甲板上的人都站立不稳，船舷边的水手纷纷掉进了水里。
而那高高的桅杆之上，牧绛涤依旧站得笔直，严重倾斜的桅杆似乎没有给她造成任何障碍。她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巨大的水龙！
水龙却没有对着她，它的注意力也集中在她怀中婴孩的身上。它的头轻微地左右晃了晃，仿佛遇到了什么棘手的问题。
牧绛涤直面水龙那巨大的威压，心神震颤。但她仍然充满戒备地看着它，母xìng的保护yù让她身上散发着浓浓的敌意！
“你，你要干什么？”她对水龙说道。声音略微颤抖。
水龙又端详了那个婴孩片刻，忽地，大嘴一张，朝那婴孩一口咬了过去！
牧绛涤惊呼一声，身形疾退数十丈，她右手抱紧孩子，左手飞快掐诀，那一直围绕在身旁的黑sè长剑翁然嘶鸣，猛地冲天而起，剑上黑气骤然暴涨，化作一把巨大的黑剑，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决绝的弧线，迅猛地朝那水龙额中斩下！
这一刻，空气似乎被撕裂，发出尖锐的厉啸！
那巨大的黑sè剑影，似乎带着斩仙灭神一般的勇气！
可是这一剑竟然没能斩下去！
巨大的剑影斩至水龙额头正中三丈之外，竟然莫名其妙地停了下来！
这一停毫无征兆，牧绛涤只觉自己的所有力量如同石沉大海。她的剑仿佛进入了一个奇特的空间，那里面什么都没有。没有力量，没有速度。她的剑仿佛消失不见了！
她能够清晰地看到巨大的剑影悬停在巨龙额头正中三丈之外，但是却再也感觉不到它！
这是一种多么诡异的感觉！
她不知道自己心中的感受，巨大的惊恐让她再已无法思考。
水龙张着大口，在这对母子面前停下。它似乎没有料到眼前的女人胆敢袭击自己！一种微小却又巨大的愤怒的力量在空气中迅速集结！
水龙的眼皮动了一动，一直紧闭的巨眼，瞬间睁了开来！
巨大的威压猛然间席卷天地，从天而降的月光中，充满了平和而圣洁的味道！
甲板上的人们不由自主地双膝一软，跪了下来。人们仿佛见到了自己膜拜已久的神灵，无边的感动由心而发，呆呆地仰望着，泪流满面。
天地间，只有那个女子，那个叫做牧绛涤的女子，依然抱紧怀中的婴孩，倔强地立于高高的桅杆之上！
她看着巨龙的双眼，从中看到了一片虚无的未知，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但她不能确定那是什么。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声音，唯一一个声音：
为了孩子，我敢对抗一切！哪怕是神！
但是，下一刻，她便什么也感觉不到了。连心底的声音也再已听不到，她仿佛陷入了巨龙眼中的那片虚无！
牧绛涤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从半空朝深邃的大海中跌落。她的怀中，依旧紧紧抱着她的孩子，那个水晶般透明的脆弱的孩子！
巨大的水龙轻吟一声，一口清气从它口中吐出，稳稳地托住了空中的两人。它双眼之中，骤然飞出一股白芒，直奔婴孩而来。
白芒迅速没入婴孩的眉心，然后在婴孩身体中游走。片刻之后，婴孩的身体便由七彩之光，很快转化为纯净的白sè，接着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正常。
巨龙硕大无比的透明双眼，看着婴孩半晌，似乎又想到了什么。
它忽地对着婴孩吹了口气！
这一瞬间，婴孩的全身忽然一阵悸动，似乎他每一寸肌肤，都在以一种极快的频率在起伏着。他的小嘴大大地张着，从里面发出的哭声，一时间竟然再已无法用肉耳听见。
半晌之后，这种悸动才停了下来。
巨龙看起来萎靡了一些，似乎这小小的一口气，竟然也对它产生了不小的消耗。
这时候，婴儿渐渐止住了哭泣，睁开眼来。他的双眼灵动异常，稚小的脸上，仿佛带着对这个世界的好奇。
水龙轻吟着，仿佛极为欣慰。
它沉默了一下，再次张开大口，轻轻衔着半空中的母子俩，一扭身，掉头腾空而去。
茫茫大海之上，只剩下那艘商船，犹自在波涛中摇晃。
掉进大海的人们，无论水xìng如何，均是诡异地浮于水面之上。适才风浪如此巨大，大船经过这般折腾，却偏偏神奇地无一人伤亡。
许久之后，大海再次恢复平静。月光下，只有甲板上的破洞，以及一船的积水，还有掉落甲板的水手的呼救声，叙述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
牧绛涤从噩梦中惊醒，心内一片恐慌！
但是她马上感觉到，孩子还在他的怀里。她睁开眼来，看着熟睡中孩子，心中立刻安宁了下来。
巨大的威压依旧沉甸甸地压迫着她的心神，使她不自觉地收敛起自己的气息，压制自己的修为，那种压迫感才慢慢缓解。
她又超控识念，在孩子体内探视了一遍，心内顿时充满了惊喜。
孩子身上的异状已经消失，而他的三魂，以牧绛涤凝舍中期的修为，还看不出什么不对来。
她不知道自己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但是她猜想，那条巨大的水龙似乎并无恶意，否则她们母子俩断然无法幸存。
她站起身，慎重地对着大海行了一礼，然后才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片洁白的沙滩。沙滩外的陆地上，便是茂密的丛林。越过丛林，可以看见一座高高的山峰。
牧绛涤抱着孩子，踏上黑sè长剑，朝那座高山之巅飞去。
山风吹来，带着海水特有的咸湿的味道。
牧绛涤登上山巅，看清了眼前的环境。这是一座方圆数千里大小的岛！
月sè迷人，四周洁白的沙滩如同一条圣洁的带子，将整座岛屿保护起来。周遭一片安静，岛屿似乎在安静休憩。在朗月的清辉的笼罩之下，让人心中生出一种出世般的清宁。
这世界还存在这么zìyóu安详的所在吗？牧绛涤站在高高的山巅上，注视着这座岛屿，只感觉神思飘忽，恍若隔世。
然后，她便看见了山下的灯光。是的，灯光，久违的灯光。她仔细看去，模糊中看见山下有一个村寨。
她像是黑暗中迷路的孩子终于找到家门了一样，眼睛瞬间湿润！
“孩子，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她喃喃地道。
片刻之后，她低头看着正睁着眼四处打量的婴儿，失笑道：“母亲不好，竟然忘了给你起个名字。”
她顿了顿，轻声道：“‘项’这个姓，可能给你带来幸运与荣耀，也可能伴随无尽的伤痛与烦恼，你还是随我姓吧……”
她又朝四周看了一下，脸上露出微笑，又似乎透出一种无奈，道：“孩子，你将在这片荒野长大，就叫‘牧野’吧，愿你的生命永远像这片野地一样，坚韧并且顽强……”
她顿了顿，想起魂舍内那充满死意的剑形yīn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在自己的体内肆虐起来，神sè渐渐又转为暗淡，接着自顾自地说：“孩子，母亲对不起你……母亲不能陪你太久……”
她看向远方莽莽的丛林，以及丛林之外的大海，似乎在回想曾经经历的一切。那年轻却又饱经风霜的脸上，没有爱恨，没有痛楚，没有眷念，人间的一切纷争，在这一刻，都被她看得如此平淡。
她想，自己就像一只永远被猎人追逐的鸟，不停地躲避、逃亡，有过的幸福与快乐，是那般短暂。而现在终于到了生命中最后的停歇之处，自己所剩不多的生命，就将在这个洒满月光的岛屿上，伴着怀里的孩子，平稳地度过。
这一生唯一剩下的事，就是用心将孩子抚养chéngrén。
就这样了。
七彩之光！
夜空下，只见这个男婴经脉毕现，骨骼尽显，七彩之光在他身上快速游走，他的血肉似乎变得透明，稚小的脸上充满着痛苦。
牧绛涤正满脸惊慌地注视着自己怀中的孩子，她几次用识念查探，都只看见一片虚无。她调动真元注入孩子的身体，也是毫无反应！
一阵前所未有的恐慌与无助，占据了她的整个心神。
就算是直面魂舍内那道剑形yīn影的主人、号称聚魂期以下无敌的大陆修道界天才项涵时，她也不曾如此慌乱过！
适才一道七彩光芒诡异地穿过甲板，朝她刚出生的孩子直奔过来。由于她的整个心思都放在刚出生的婴孩身上，竟不知外界发生了什么，一时没能躲开，七彩光芒击中了她的孩子，并迅速融进孩子的身体。
那一瞬间，几乎出于本能，她冲天而起，撞破甲板，飞身跃至桅杆之上。
然后她才发现孩子的异状，同时，也看到正急速而来的水龙！
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牧绛涤一生见多识广，却从未见过此时的景象。远处巨大无匹越来越近的水龙，怀中如同透明人一般的孩子，都远远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
她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她手足无措地抱着婴孩，内心一片空白！
这时候，水龙急速来至眼前，一种巨大的威压如同天威降临，水浪翻滚，几乎将商船掀翻。甲板上的人都站立不稳，船舷边的水手纷纷掉进了水里。
而那高高的桅杆之上，牧绛涤依旧站得笔直，严重倾斜的桅杆似乎没有给她造成任何障碍。她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巨大的水龙！
水龙却没有对着她，它的注意力也集中在她怀中婴孩的身上。它的头轻微地左右晃了晃，仿佛遇到了什么棘手的问题。
牧绛涤直面水龙那巨大的威压，心神震颤。但她仍然充满戒备地看着它，母xìng的保护yù让她身上散发着浓浓的敌意！
“你，你要干什么？”她对水龙说道。声音略微颤抖。
水龙又端详了那个婴孩片刻，忽地，大嘴一张，朝那婴孩一口咬了过去！
牧绛涤惊呼一声，身形疾退数十丈，她右手抱紧孩子，左手飞快掐诀，那一直围绕在身旁的黑sè长剑翁然嘶鸣，猛地冲天而起，剑上黑气骤然暴涨，化作一把巨大的黑剑，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决绝的弧线，迅猛地朝那水龙额中斩下！
这一刻，空气似乎被撕裂，发出尖锐的厉啸！
那巨大的黑sè剑影，似乎带着斩仙灭神一般的勇气！
可是这一剑竟然没能斩下去！
巨大的剑影斩至水龙额头正中三丈之外，竟然莫名其妙地停了下来！
这一停毫无征兆，牧绛涤只觉自己的所有力量如同石沉大海。她的剑仿佛进入了一个奇特的空间，那里面什么都没有。没有力量，没有速度。她的剑仿佛消失不见了！
她能够清晰地看到巨大的剑影悬停在巨龙额头正中三丈之外，但是却再也感觉不到它！
这是一种多么诡异的感觉！
她不知道自己心中的感受，巨大的惊恐让她再已无法思考。
水龙张着大口，在这对母子面前停下。它似乎没有料到眼前的女人胆敢袭击自己！一种微小却又巨大的愤怒的力量在空气中迅速集结！
水龙的眼皮动了一动，一直紧闭的巨眼，瞬间睁了开来！
巨大的威压猛然间席卷天地，从天而降的月光中，充满了平和而圣洁的味道！
甲板上的人们不由自主地双膝一软，跪了下来。人们仿佛见到了自己膜拜已久的神灵，无边的感动由心而发，呆呆地仰望着，泪流满面。
天地间，只有那个女子，那个叫做牧绛涤的女子，依然抱紧怀中的婴孩，倔强地立于高高的桅杆之上！
她看着巨龙的双眼，从中看到了一片虚无的未知，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但她不能确定那是什么。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声音，唯一一个声音：
为了孩子，我敢对抗一切！哪怕是神！
但是，下一刻，她便什么也感觉不到了。连心底的声音也再已听不到，她仿佛陷入了巨龙眼中的那片虚无！
牧绛涤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从半空朝深邃的大海中跌落。她的怀中，依旧紧紧抱着她的孩子，那个水晶般透明的脆弱的孩子！
巨大的水龙轻吟一声，一口清气从它口中吐出，稳稳地托住了空中的两人。它双眼之中，骤然飞出一股白芒，直奔婴孩而来。
白芒迅速没入婴孩的眉心，然后在婴孩身体中游走。片刻之后，婴孩的身体便由七彩之光，很快转化为纯净的白sè，接着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正常。
巨龙硕大无比的透明双眼，看着婴孩半晌，似乎又想到了什么。
它忽地对着婴孩吹了口气！
这一瞬间，婴孩的全身忽然一阵悸动，似乎他每一寸肌肤，都在以一种极快的频率在起伏着。他的小嘴大大地张着，从里面发出的哭声，一时间竟然再已无法用肉耳听见。
半晌之后，这种悸动才停了下来。
巨龙看起来萎靡了一些，似乎这小小的一口气，竟然也对它产生了不小的消耗。
这时候，婴儿渐渐止住了哭泣，睁开眼来。他的双眼灵动异常，稚小的脸上，仿佛带着对这个世界的好奇。
水龙轻吟着，仿佛极为欣慰。
它沉默了一下，再次张开大口，轻轻衔着半空中的母子俩，一扭身，掉头腾空而去。
茫茫大海之上，只剩下那艘商船，犹自在波涛中摇晃。
掉进大海的人们，无论水xìng如何，均是诡异地浮于水面之上。适才风浪如此巨大，大船经过这般折腾，却偏偏神奇地无一人伤亡。
许久之后，大海再次恢复平静。月光下，只有甲板上的破洞，以及一船的积水，还有掉落甲板的水手的呼救声，叙述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
牧绛涤从噩梦中惊醒，心内一片恐慌！
但是她马上感觉到，孩子还在他的怀里。她睁开眼来，看着熟睡中孩子，心中立刻安宁了下来。
巨大的威压依旧沉甸甸地压迫着她的心神，使她不自觉地收敛起自己的气息，压制自己的修为，那种压迫感才慢慢缓解。
她又超控识念，在孩子体内探视了一遍，心内顿时充满了惊喜。
孩子身上的异状已经消失，而他的三魂，以牧绛涤凝舍中期的修为，还看不出什么不对来。
她不知道自己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但是她猜想，那条巨大的水龙似乎并无恶意，否则她们母子俩断然无法幸存。
她站起身，慎重地对着大海行了一礼，然后才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片洁白的沙滩。沙滩外的陆地上，便是茂密的丛林。越过丛林，可以看见一座高高的山峰。
牧绛涤抱着孩子，踏上黑sè长剑，朝那座高山之巅飞去。
山风吹来，带着海水特有的咸湿的味道。
牧绛涤登上山巅，看清了眼前的环境。这是一座方圆数千里大小的岛！
月sè迷人，四周洁白的沙滩如同一条圣洁的带子，将整座岛屿保护起来。周遭一片安静，岛屿似乎在安静休憩。在朗月的清辉的笼罩之下，让人心中生出一种出世般的清宁。
这世界还存在这么zìyóu安详的所在吗？牧绛涤站在高高的山巅上，注视着这座岛屿，只感觉神思飘忽，恍若隔世。
然后，她便看见了山下的灯光。是的，灯光，久违的灯光。她仔细看去，模糊中看见山下有一个村寨。
她像是黑暗中迷路的孩子终于找到家门了一样，眼睛瞬间湿润！
“孩子，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她喃喃地道。
片刻之后，她低头看着正睁着眼四处打量的婴儿，失笑道：“母亲不好，竟然忘了给你起个名字。”
她顿了顿，轻声道：“‘项’这个姓，可能给你带来幸运与荣耀，也可能伴随无尽的伤痛与烦恼，你还是随我姓吧……”
她又朝四周看了一下，脸上露出微笑，又似乎透出一种无奈，道：“孩子，你将在这片荒野长大，就叫‘牧野’吧，愿你的生命永远像这片野地一样，坚韧并且顽强……”
她顿了顿，想起魂舍内那充满死意的剑形yīn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在自己的体内肆虐起来，神sè渐渐又转为暗淡，接着自顾自地说：“孩子，母亲对不起你……母亲不能陪你太久……”
她看向远方莽莽的丛林，以及丛林之外的大海，似乎在回想曾经经历的一切。那年轻却又饱经风霜的脸上，没有爱恨，没有痛楚，没有眷念，人间的一切纷争，在这一刻，都被她看得如此平淡。
她想，自己就像一只永远被猎人追逐的鸟，不停地躲避、逃亡，有过的幸福与快乐，是那般短暂。而现在终于到了生命中最后的停歇之处，自己所剩不多的生命，就将在这个洒满月光的岛屿上，伴着怀里的孩子，平稳地度过。
这一生唯一剩下的事，就是用心将孩子抚养chéngrén。
就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