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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王黼

    ()宋代虽然已经不在连通西域,丝绸之路都已经被西夏给切断。但是民间早已经学会了制作葡萄酒的办法,而且流行各种果酒,并不是后来那样被高度的粮食酒给统一了天下。也有着葡萄酒喝,倒不是文飞随口来乱说。

    王黼顿时大喜过望:“也只有上界才有这般宝物,此非臣子可以享受。我回去定要替仙师献给官家!”

    文飞的冷汗都差点出来了,瞧这一个个的。觉悟水平都这么高,一有好东西了,首先想到的就是皇帝,难怪这些人都升官发财。

    “我自然帮皇上准备好了礼物,王司谏不必多想。”文飞淡淡的道。

    王黼原本也就是做个样子,这厮生xìng贪婪。说着要把这宝物送给皇帝,但是眼珠子却就好像黏在这玻璃杯上一样,拔都拔不开去。他听到文飞说还有礼物送给宋徽宗,心中好奇心起,心道连送过我的都是这般的稀世珍宝,不知道送给官家又是何等样的宝贝?就问道:“不知道献给官家的礼物,可否让我看看?”

    文飞打了个哈哈,笑道:“给你一看,皇上不就一起知道了,我还想给皇上一个惊喜哩!”

    这么一说,王黼也就不好意思再问。他受了文飞的重礼,自然要想办法报答,就低声道:“本来皇上是想亲自出城迎接仙师的,只是那赵挺之老儿,不知好歹。一直极力反对。说什么仙师如果是骗子,皇上就要贻笑大方了……”

    他说着,习惯xìng的小心翼翼的看看文飞脸sè。善于看上位者的脸sè行事说话,是他这种人的生存之道。这般看来,他就把文飞当成上位者,要小心揣摩的对象了。

    “又是这个赵挺之,”文飞大怒,这个赵挺之的名字,文飞也就是知道他是李清照的公公,其他一无所知。原本以为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角sè,哪里会想到,这么难缠。现在居然连蔡京这般的大jiān贼都被压过了一头。

    王黼似乎知道文飞和赵家之间的过节。悄声道:“赵挺之不喜欢自己那个未来的儿媳,因为李格非那厮是元祐jiān党。要不是赵明诚要死要活的非要娶李清照,赵挺之肯定是不会答应的!”

    所谓的元祐党人,其实就是当年以司马光为首的反对王安石变法的旧党中人。虽然说,文飞上学的时候历史课总是骗人糊弄人的多,说什么王安石罢相之后,变法就失败了。其实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儿,王安石死后,神宗一个人还坚持不变的变法了十年。

    到了宋哲宗的时候,依旧变法。到了如今宋徽宗的时候,行的还算王安石的那一套政策。当今的年号崇宁,也就是崇尚熙宁变法的意思。

    当初宋神宗一死,太皇太后高氏掌权,任用旧党一班人,把新党之人全部赶出了朝廷,发配流放。等到高太后一死,这宋哲宗年纪也大了,又重新开始变法,那些新党之人得势,又把曾经旧党之人在他们身上用过的手段报复在了旧党之人的身上,而且更加的残酷。

    当初旧党之人参看朝廷的所有档案奏章,凡是为变法说过好话的,一律打入变法派之中,全都流放。结果高太后死的太早,旧党之人的这项伟大工程都还没有完工。就新党之人就重新上台了,而且也学会了这一招,干脆的把所有旧党之人编制成名单,直接刻在石碑上。凡是旧党之人,一律是要狠狠打击的对象。

    自从南宋之后,因为蔡京这些新党把北宋江山给彻底玩完了。所以就把新党全部打成了jiān邪,自然的和新党最对的就都变成了正人君子了。

    其实旧党中人,当真没有干过什么漂亮事情。这些家伙极度的抱残守缺,凡是新党要干的事情统统反对,当年熙河开边的安疆、葭芦、浮图、米脂四寨都割让给西夏,以求偷安一时。可以说,在没有打败仗的情况下,甚至连仗都没有打的情况下,就主动割让国土的事情,就是这些旧党中人干出来的。

    当然了,新党也没有什么好人。虽然本朝开国以来,把历史上所有的造反都称之为了革命。也把历代以来的变法,叫做了正义。其实新党变法急功近利,也不怎么高明的很!

    总之,新党旧党到了宋徽宗的时候,完全就是狗咬狗,一嘴毛了。

    治大国若烹小鲜,而王安石变法要用一个比喻来说,就像炒黄豆——这样一个大的国家,一个社会,怎么也承受不了如此震荡。

    就随便拿一个例子来说,王安石的新法有很多没有经过好好的论证,好好的研究,匆忙地推出来。有一条法,叫做《手实法》,所有的人都到zhèngfǔ报家里的财产,田地、房屋一共值多少钱,多少两银子,报了以后,按照你报的这个家产,按比例收税。他们担心老百姓少报、瞒报,因为人人都想少交税,少报点,就规定,比如张三家报了以后,其他人可以去揭发他;一旦揭穿,官府来调查,查实了以后,你确实瞒报了,瞒报的部分,一部分充公、没收,另外一部分,赏给这个告密的人。

    这完全就是想让天下大乱啊!人人都有私心,这完全是鼓励着老百姓互相攻击,互相检举。破坏整个社会风气不说,而且没有半点的可实行xìng。所以定出来,没多久又被废除了。这种事情,在新党变法之中出现过太多次。

    李格非这厮倒霉,因为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不是旧党之人。但是他受到了他老师的牵连,而非常不幸的是,李格非的老师不是别人,是苏大胡子苏东坡。

    宋徽宗那厮是一个什么都会做,就是一个不会做皇帝的人。苏东坡也差不多,是一个什么都会做,就是不会做官的家伙。这家伙当官当的失败,不仅新党对他排斥打击,旧党也是一样见不得他,照样也要收拾他。得罪了这两大政治力量,可想而知为什么苏东坡晚年会过得那么凄惨了。自然的,他门下的那些学生,也跟着他一起倒了大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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