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章 新官上任三把火
陈安乐将萧狸领到招商局，请她跟那位姓胡的总工先在会客室等候，才去过那些组织程序。前天就接到组织部电话，知道古奉这跟头一栽就直接到底了，党史办可是个养老人的去处。
要他一直在招商局，等到退休不定还能到政协做个副主席，至少弄个副厅待遇下来。现在呢，那地方要多凉快有多凉快。
但陈安乐没半点欢喜的意思，脸色微沉的告诉方爱国，说下午再举行大会。
方爱国倒吓得不轻，自打知道陈安乐升任局长，这两天做梦都会惊醒过来。
连走路都有种风一吹就倒的感觉，想去党史办看看古奉，也没能下决心。所谓的树倒猢狲散，也就是这样。古奉那边冷落得门可罗雀，连个鸟都不停。
陈安乐倒想去看他，却不是落井下石，古奉在招商局干了多年，还是有些心得的，要把他那心底的货都掏出来就好了。
走回会客室，就听到里面的笑声，推开门就看见余估坐在那里跟胡总工说笑。眼睛还极不老实的往萧狸的香肩跟那白皙的长腿上瞟。
“陈局长。”
余估看他进来，就起身说。
科委别看跟招商局平级，谁强势谁弱势，大家心里都有数。
陈安乐原来是个排名最末的副局长就算了，现如今做了局长，余估态度也有了变化。心中不免更是感慨，人家这官做得才舒服，连不消使劲，就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倾刻就成了一局之长。数月前他还在那龙盘山教书，这番际遇，真不知谁能及得上。
“在聊什么？”
“说那太阳能蓄电池的事，没想到是黔东科委研究所的老研究员做出来的，陈局长口风可严实得很呐。这一路过来，连半点消息都没透露。”
萧狸娇嗔的说，陈安乐就脸色一变，死死的盯了余估一眼。
余估也不知满脑袋都是浆糊还是啥的，兀自不知死的说：“萧助理，那位研究员叫黄清岳，是咱们黔东人，科委特意请回来的……”
“黄清岳？我听过他，他原来是在一汽做研发的吧？”胡总工插嘴说。
余估笑说：“是啊，胡总工也听过他？他就住在科委……”
“余主任，你跟我出来一下。”
陈安乐憋不住了，有的人脑子就从来没长好过，打娘胎出来，那就是个畸形。
“有啥事？”
“你是真蠢还是假笨？还是被那个萧狸迷晕了眼？你也是老大不了的人了？连点保密常识都没有？”
被陈安乐骂了句，余估还一脸莫明其妙：“你骂我干什么？就一般的聊天，哪里泄密了？那太阳能蓄电池技术，我又不懂，我哪里能泄密？”
“你说了黄清岳的名字吗？你说了他的住址吗？那些技术都是老黄以自己的名义注册的专利，他要带着专利跟萧狸他们去香港，去深圳，你拦得住吗？”
余估脸色大变：“他不能这样做吧？老黄还是很有原则的……”
“原则？在利益面前原则就是个屁。我跟你说，黄清岳又不是在研究所的时候研究出来的，他要走，我们连半点法子都没有。你还站着，你马上去找他，稳住他。我看最多晚上，萧狸就会登门。”
余估去做补救，陈安乐就回去会客室。
看萧狸那张媚惑的脸颊上挂着的温和笑容，就牙疼。
要接这招商局长的位子，也不容易。突然从排位最末的副局跃升正局，外人瞧是艳羡。可下头有谁会服你？要是陈安乐在局里工作时间有个三四年还好说了，偏偏又是初来乍到，眼瞅着要被古奉做下去的人，一时飞上枝头，那更是谁都不会服他。
也不用对着干，阴奉阳违就够陈安乐受的了。
要能拿下这太阳能蓄电池的项目，倒能震住一些魑魅魍魉，将局面给稳住了。
偏这余估不知哪里打听到的消息，跑上门来一通瞎扯，生生给添了个乱子。
“酒店已经安排好了，我看萧助理跟胡总工先去洒店入住，我这边还有事，就不陪两位了，等明天再带你们去见老黄。”
萧狸眨着眼笑吟吟的跟陈安乐握过手，就带上胡总工走了。
“啸平，你去四花酒店盯着萧狸跟那个姓胡的，他们带来的三个人也要盯稳了。”
把孙啸平叫过来吩咐过，让苏荷也去四花酒店盯梢，担心他一个人顾不过来，然后才开车回家。
行李箱中塞满了从香港带回来的礼品。二宝接过把星球大战的仿制光剑，就握在手中满屋里的劈。被马齐峰叫住他才吐着舌头跑楼上去了。
“香水就没带，那玩意儿再好能好过芸香？”
“那带啥了？”马春花还挺期待。
“晚上再说。”
卖了个关子，就惹来马春花一掐。
给马齐峰苏淑娣带的都是营养品，骨粉、海参、西洋参啥的，两老挺满意的说这些实在，比那些衣服啥的都实在，能用得上。
“其实芸香再好能好过你的体香？”
拉着马春花到露台上，陈安乐就嘴上跑火车了，“我在香港就想着你，你不知道，一个人睡可真难熬。”
“咦，你出差不两个人一间房吗？”
“咳，跟方爱国一个房，他那脚气能把苍蝇都给熏死喽，我哪受得住，自己开了间房。”
跟着就说些香港的事，秦艳被推出来做模特也跟她说了，她就一直笑。
“秦艳挺漂亮的，我知道她喜欢你……”
陈安乐一时哑然，摸着脑袋笑了下，攀着她肩膀却什么话都没说。
苏淑娣跑来叫他俩吃饭，她早就做好了，将那些营养滋补品都收起来，就来叫人。
香喷喷的蒸鸡，刚上市的马鲛鱼，一盘酸菜炒肉，还有炒青菜。
二宝跑下来手中还握着光剑，就被马齐峰夺下来，看他撇嘴要哭，就说吃过饭才让他玩。
“先祝贺安乐升任局长，干杯。”
开了杯香槟，连二宝都满上了一杯，自家人关起门来庆祝，倒不怕人说闲话。
吃过饭陈安乐就接到孙啸平的电话，萧狸从四花酒店出来就直奔科委宿舍去了。
她倒心急，陈安乐拾起外套，在马春花脸颊上亲下了，便下楼去开车。
给余估去电话，他还在黄清岳家中，打扰了黄清岳一顿饭，就坐下扯些闲篇，听到萧狸要赶过来，心头就有些紧张。
“只要有资金，在不在黔东我倒不在意……”
黄清岳的态度更让他焦虑。
“能够投产推广就好。”
余估急道：“老黄，要是这意思，为什么不找一汽？你到底也在那边干过，拼过去的人脉，还不能拉得到投资吗？”
“当时走的时候得罪了人，听了我的名字，人家就将电话挂断了，”黄清岳抽着烟，一脸苦涩，“你当我没找过别人吗？求靠无门才来找你。”
余估无语道：“那你到底在黔东做出来的东西，就没点香火情吗？”
“我的东西我知道，做出来能带来怎样的改变，对业界的震荡有多大，这种东西，能投产，我就心满意足，要黔东有意思，就拿出来钱来。”
余估好无奈的说：“黔东又没有汽车业的基础，你这样不是为难人吗？”
“畜电池还好些，只要有钱投下去，做出来也不算难，我这里也有技术，难道拉不到资金吗？”
黄清岳既顽固又单纯，余估竟被他说得无话可说。
“陈局在楼下堵着萧狸了，要我上来说一声。”
孙啸平敲开门说完，看了眼黄清岳，就站在门口立着，像要做尊门神。
萧狸望着掏出烟点燃的陈安乐，烟雾缭绕中，她不禁笑起来：“没想到陈局长还会派人盯着我。”
“不是要盯你，是要看着你，”陈安乐吸了口烟，“黔东庙小，好不容易请来尊大佛，总不能让佛祖把孙猴子带走了吧？”
萧狸噗嗤笑了：“陈局长好比喻。”
“就在院里边走边谈吧。”
萧狸微微点头，跟在陈安乐的身边。她瞅着陈安乐的背影，总有种感觉，这个个子不高的男人，心里藏着的事倒不小。
“我想要是电池技术合格过关，香河还是要在黔东设厂的好……”
“要是黄老愿意去深圳呢？那边相关产业基础好，香河的零部件集团也在那边，又有广汽等集团在附近。黔东物流不便，相关产业基础差，我们何必要舍近求远？”
“黔东也有黔东的好，人力成本低，人力资源也还丰富，一张白纸也方便着着墨？”
“歪理。”
“香河要拿下旧城改造，做一个汽车城，帮着招商引资，从零开始，不也能打造自己想要的产业格局？”
陈安乐只差央求萧狸了，这是他新官上任烧的第一把火，一定要烧得红红火火的，不然没法跟蔡家交代。
萧狸微歪着头瞧他，穿上高跟鞋，她倒比他还要高出一些来。
“容我想一想，或许陈局长的诚意能够打动我也说不定。”
话才说完，就听到个洪厚的声音：“要是嫌他诚意不够，那么我呢？”
陈安乐松了口气，他倒是终于出面了，转头望向说话的韩广吟，大步走了过去。
要他一直在招商局，等到退休不定还能到政协做个副主席，至少弄个副厅待遇下来。现在呢，那地方要多凉快有多凉快。
但陈安乐没半点欢喜的意思，脸色微沉的告诉方爱国，说下午再举行大会。
方爱国倒吓得不轻，自打知道陈安乐升任局长，这两天做梦都会惊醒过来。
连走路都有种风一吹就倒的感觉，想去党史办看看古奉，也没能下决心。所谓的树倒猢狲散，也就是这样。古奉那边冷落得门可罗雀，连个鸟都不停。
陈安乐倒想去看他，却不是落井下石，古奉在招商局干了多年，还是有些心得的，要把他那心底的货都掏出来就好了。
走回会客室，就听到里面的笑声，推开门就看见余估坐在那里跟胡总工说笑。眼睛还极不老实的往萧狸的香肩跟那白皙的长腿上瞟。
“陈局长。”
余估看他进来，就起身说。
科委别看跟招商局平级，谁强势谁弱势，大家心里都有数。
陈安乐原来是个排名最末的副局长就算了，现如今做了局长，余估态度也有了变化。心中不免更是感慨，人家这官做得才舒服，连不消使劲，就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倾刻就成了一局之长。数月前他还在那龙盘山教书，这番际遇，真不知谁能及得上。
“在聊什么？”
“说那太阳能蓄电池的事，没想到是黔东科委研究所的老研究员做出来的，陈局长口风可严实得很呐。这一路过来，连半点消息都没透露。”
萧狸娇嗔的说，陈安乐就脸色一变，死死的盯了余估一眼。
余估也不知满脑袋都是浆糊还是啥的，兀自不知死的说：“萧助理，那位研究员叫黄清岳，是咱们黔东人，科委特意请回来的……”
“黄清岳？我听过他，他原来是在一汽做研发的吧？”胡总工插嘴说。
余估笑说：“是啊，胡总工也听过他？他就住在科委……”
“余主任，你跟我出来一下。”
陈安乐憋不住了，有的人脑子就从来没长好过，打娘胎出来，那就是个畸形。
“有啥事？”
“你是真蠢还是假笨？还是被那个萧狸迷晕了眼？你也是老大不了的人了？连点保密常识都没有？”
被陈安乐骂了句，余估还一脸莫明其妙：“你骂我干什么？就一般的聊天，哪里泄密了？那太阳能蓄电池技术，我又不懂，我哪里能泄密？”
“你说了黄清岳的名字吗？你说了他的住址吗？那些技术都是老黄以自己的名义注册的专利，他要带着专利跟萧狸他们去香港，去深圳，你拦得住吗？”
余估脸色大变：“他不能这样做吧？老黄还是很有原则的……”
“原则？在利益面前原则就是个屁。我跟你说，黄清岳又不是在研究所的时候研究出来的，他要走，我们连半点法子都没有。你还站着，你马上去找他，稳住他。我看最多晚上，萧狸就会登门。”
余估去做补救，陈安乐就回去会客室。
看萧狸那张媚惑的脸颊上挂着的温和笑容，就牙疼。
要接这招商局长的位子，也不容易。突然从排位最末的副局跃升正局，外人瞧是艳羡。可下头有谁会服你？要是陈安乐在局里工作时间有个三四年还好说了，偏偏又是初来乍到，眼瞅着要被古奉做下去的人，一时飞上枝头，那更是谁都不会服他。
也不用对着干，阴奉阳违就够陈安乐受的了。
要能拿下这太阳能蓄电池的项目，倒能震住一些魑魅魍魉，将局面给稳住了。
偏这余估不知哪里打听到的消息，跑上门来一通瞎扯，生生给添了个乱子。
“酒店已经安排好了，我看萧助理跟胡总工先去洒店入住，我这边还有事，就不陪两位了，等明天再带你们去见老黄。”
萧狸眨着眼笑吟吟的跟陈安乐握过手，就带上胡总工走了。
“啸平，你去四花酒店盯着萧狸跟那个姓胡的，他们带来的三个人也要盯稳了。”
把孙啸平叫过来吩咐过，让苏荷也去四花酒店盯梢，担心他一个人顾不过来，然后才开车回家。
行李箱中塞满了从香港带回来的礼品。二宝接过把星球大战的仿制光剑，就握在手中满屋里的劈。被马齐峰叫住他才吐着舌头跑楼上去了。
“香水就没带，那玩意儿再好能好过芸香？”
“那带啥了？”马春花还挺期待。
“晚上再说。”
卖了个关子，就惹来马春花一掐。
给马齐峰苏淑娣带的都是营养品，骨粉、海参、西洋参啥的，两老挺满意的说这些实在，比那些衣服啥的都实在，能用得上。
“其实芸香再好能好过你的体香？”
拉着马春花到露台上，陈安乐就嘴上跑火车了，“我在香港就想着你，你不知道，一个人睡可真难熬。”
“咦，你出差不两个人一间房吗？”
“咳，跟方爱国一个房，他那脚气能把苍蝇都给熏死喽，我哪受得住，自己开了间房。”
跟着就说些香港的事，秦艳被推出来做模特也跟她说了，她就一直笑。
“秦艳挺漂亮的，我知道她喜欢你……”
陈安乐一时哑然，摸着脑袋笑了下，攀着她肩膀却什么话都没说。
苏淑娣跑来叫他俩吃饭，她早就做好了，将那些营养滋补品都收起来，就来叫人。
香喷喷的蒸鸡，刚上市的马鲛鱼，一盘酸菜炒肉，还有炒青菜。
二宝跑下来手中还握着光剑，就被马齐峰夺下来，看他撇嘴要哭，就说吃过饭才让他玩。
“先祝贺安乐升任局长，干杯。”
开了杯香槟，连二宝都满上了一杯，自家人关起门来庆祝，倒不怕人说闲话。
吃过饭陈安乐就接到孙啸平的电话，萧狸从四花酒店出来就直奔科委宿舍去了。
她倒心急，陈安乐拾起外套，在马春花脸颊上亲下了，便下楼去开车。
给余估去电话，他还在黄清岳家中，打扰了黄清岳一顿饭，就坐下扯些闲篇，听到萧狸要赶过来，心头就有些紧张。
“只要有资金，在不在黔东我倒不在意……”
黄清岳的态度更让他焦虑。
“能够投产推广就好。”
余估急道：“老黄，要是这意思，为什么不找一汽？你到底也在那边干过，拼过去的人脉，还不能拉得到投资吗？”
“当时走的时候得罪了人，听了我的名字，人家就将电话挂断了，”黄清岳抽着烟，一脸苦涩，“你当我没找过别人吗？求靠无门才来找你。”
余估无语道：“那你到底在黔东做出来的东西，就没点香火情吗？”
“我的东西我知道，做出来能带来怎样的改变，对业界的震荡有多大，这种东西，能投产，我就心满意足，要黔东有意思，就拿出来钱来。”
余估好无奈的说：“黔东又没有汽车业的基础，你这样不是为难人吗？”
“畜电池还好些，只要有钱投下去，做出来也不算难，我这里也有技术，难道拉不到资金吗？”
黄清岳既顽固又单纯，余估竟被他说得无话可说。
“陈局在楼下堵着萧狸了，要我上来说一声。”
孙啸平敲开门说完，看了眼黄清岳，就站在门口立着，像要做尊门神。
萧狸望着掏出烟点燃的陈安乐，烟雾缭绕中，她不禁笑起来：“没想到陈局长还会派人盯着我。”
“不是要盯你，是要看着你，”陈安乐吸了口烟，“黔东庙小，好不容易请来尊大佛，总不能让佛祖把孙猴子带走了吧？”
萧狸噗嗤笑了：“陈局长好比喻。”
“就在院里边走边谈吧。”
萧狸微微点头，跟在陈安乐的身边。她瞅着陈安乐的背影，总有种感觉，这个个子不高的男人，心里藏着的事倒不小。
“我想要是电池技术合格过关，香河还是要在黔东设厂的好……”
“要是黄老愿意去深圳呢？那边相关产业基础好，香河的零部件集团也在那边，又有广汽等集团在附近。黔东物流不便，相关产业基础差，我们何必要舍近求远？”
“黔东也有黔东的好，人力成本低，人力资源也还丰富，一张白纸也方便着着墨？”
“歪理。”
“香河要拿下旧城改造，做一个汽车城，帮着招商引资，从零开始，不也能打造自己想要的产业格局？”
陈安乐只差央求萧狸了，这是他新官上任烧的第一把火，一定要烧得红红火火的，不然没法跟蔡家交代。
萧狸微歪着头瞧他，穿上高跟鞋，她倒比他还要高出一些来。
“容我想一想，或许陈局长的诚意能够打动我也说不定。”
话才说完，就听到个洪厚的声音：“要是嫌他诚意不够，那么我呢？”
陈安乐松了口气，他倒是终于出面了，转头望向说话的韩广吟，大步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