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6章 董青鸾憋坏了
()“瑶姨一下就看到开国之初，果然是追本溯源，目光深远，请瑶姨继续讲，锦儿洗耳恭听。”郑锦对董静瑶又拜了拜。
董静瑶微微伸手制止了一下郑锦下拜的动作，又轻蹙了蹙眉峰，美如天仙般的脸上现出了一丝沉重之sè，片刻之后又恢复雪湖不波的冷静说道：“太祖开国，大杀功臣和士人，又废除了丞相。成祖靖难，又大杀反对他的士人，并用令人发指的手段侮辱他们的妻女，又迁了太祖的都，废了太祖不用阉人的令，却独独延续了太祖不设丞相之令，延续了廷杖士人之律，并用阉人监督士人。可以说，从那时一直到明亡，朱家的皇帝皇室就延续了一个两百六十多年唯一不变的传统：不尊重士人，不信任士人。虽然士人中也有败类，现在也是士风rì下，但不与士人共天下难道与阉人共？或是独夫dúcái？这士风说不定也是国朝的不尊重体制中流出来的呢。”
见郑锦听得入迷，似乎一点也不嫌她罗嗦，董静瑶顿了顿又道：“从汉至唐，皇室虽最尊，但还有贵族，还有士族，所以皇室虽还可以被士族扶持，即使中原沦陷士族衣冠亦不堕；宋朝虽然再无与皇室抗礼的贵族、士族，却依然尊重、信任士人，从开国到亡国三百多年没有杀一个士人，无明君时还有名相名臣掌朝纲，扶国运。而大明，既废丞相又无士族，没有明君是就只能是jiān佞当道。”
“可是，大明没有丞相，但还有内阁和首辅，不和丞相差不多吗？”郑锦本想拿张居正来说例，但一想到张居正最后的下场那样悲剧，不觉闭了口。
“内阁，首辅？”董静瑶轻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道，“崇祯朝内阁大学士五十多人，首辅十多人，换去的速度简直比我们女子换衣服都勤。”
这个……郑锦又想起了黄宗羲《明夷待访录》中的一些话，那就是明朝虽然有内阁，有首辅，有次辅、三辅，但内阁绝不是相府，首辅和以前汉、唐、宋的宰相有名实不同的巨大差别。
在郑锦默默静思中，琴案对面端正跪坐着的董静瑶的眉端又浮起了一缕忧思，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在问郑锦地说道：“明朝再坏，毕竟是我们汉人衣冠，汉人为统的江山。而现在的清朝，只“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一项，就可见鞑子朝廷对我们汉人可曾有半点的尊重？比明朝的不尊重士人又坏了何止十倍？一朝一国的绝大部分人都被不尊重地压迫着，无人格的尊严无创造的zìyóu，这一朝一国可有兴旺的未来？我们汉人可有未来？”
对董静瑶的这个问题，穿越的郑锦倒是可以明确答复：没有未来。
未来就是神州大陆的人民辛苦种桑养蚕纺纱织布积攒了两百多年的银子又都要流出去，大部分人穷得没裤子穿还要买鸦片，全国女人裹小脚男人抽鸦片，都面黄肌瘦一阵风就能吹倒，被西方人戏称东亚病夫，然后英、法又借口销毁了他们几箱鸦片发动了一场战争，几艘轮船的载的兵就打入了神州大陆，占领了京城、火烧了圆明园，抢劫了无数珍宝，和鞑子皇帝签了割地赔款的条约，然后更多国家都到中国来耀武扬威抢劫杀人。北极熊俄罗斯来了，抢了中国150多万平方公里相当与13个福建省130个漳州的领土；东瀛小rì本也来了，抢了白银2亿两，又抢了台湾、琉球；然后八国联军一齐来了……
同是那一片土地，一个主体民族，由曾经世界最先进强大的汉、唐变成了世界最落后软弱任人宰割欺负的国家，仿佛那个民族的人忽然全体智商堕落了。
这就是郑锦前世看到的满清鞑子统治下的神州大陆的未来。
现在听到瑶姨眉间忧思地问一句“可有未来？”，郑锦不禁有一种知音之感。而看着瑶姨眉端的拂不去的忧思，郑锦又真有一种心痛的感觉。
瑶姨的身世已经够可怜凄惨了，怎能还让这样一个可怜的弱女子去cāo心忧虑本该是男人们去负责任的事？郑锦真想伸手去抚平瑶姨眉端的忧思，然后大声坚定地跟她说：“瑶姨你不必多忧虑，我一定会反清到底，誓将鞑子赶出我们神州大陆，重光我们汉人的尊严盛世！”
郑锦不忍心再看到董静瑶的眉端紧锁的忧思，正准备要冲口说出上面的话时，董静瑶忽然偏转过头，用温柔如水的目光看着郑锦说道：“锦儿，你知道我为何今夜特地要对你谈起这一番话吗？”
对上瑶如秋水清澈温柔的目光，郑锦发觉她眉端的忧思在看向自己的瞬间一下融化了不少，如云开雾散，皎月来临。
呵呵，难道瑶姨找我谈话并非只是谈古论今而已，还有别有心思的目的？郑锦的心情也一下好了不少。
“瑶姨对我还有何指教请明示，锦儿一定谨遵教诲！”郑锦又对董静瑶顿首拜了拜。
“教诲不敢当，只是……嗯，只是我的一点期望。”董静瑶首次露出了些谦虚腼腆的微笑，仿佛她从没将自己当郑锦的严师看待，不过是比她大了七八岁的一个姐姐。
“瑶姨请说，我若能做到，定会努力去做，不辜负瑶姨你的期望。”郑锦感觉董静瑶那看向自己的目光有一种特别的力量，让自己情不自禁暗下决心，不论她说什么，一定要努力去做到。
窗外有清风吹来，灯烛摇曳中，董静瑶用那双高山雪湖般的美丽双眼定定地看着郑锦，轻缓温柔的声音却让郑锦有一种热血澎湃的感觉。
“锦儿，瑶姨绝对支持你的反清大业。你曾说‘不光复不成婚’，别人笑你年少轻狂，瑶姨却相信你可以说到做到。即使不能完全光复神州大陆，瑶姨相信以你的才志和现在的好开局，光复江南一半河山绝无问题。”
在郑锦的热血澎湃中，董静瑶继续用温柔似水的期望目光看着他说道：“无论将来是完全光复，还是光复一半，锦儿你切记不要沉迷于权力，不要得势之后就像明太祖那样屠杀功臣搞dúcái，不要一切只为郑家考虑，并将国运系于郑家一家。那样你自己太累，也对郑家的后代不好。如果可能，你最好还是要恢复自古以来的丞相制度，找一个贤人出来做宰相。”
面对仙女般的小姨这样透彻心肺的话，这样鼓励期望的目光，郑锦还能说什么，立刻顿首而拜，坚定答道：“锦儿谨遵瑶姨教诲！锦儿一定不会辜负瑶姨的期望！”
听了郑锦这样坚定的答复，看着他的坚定眼神，董静瑶难得地露出了一丝甜美的笑意：“嗯，很好，锦儿，瑶姨相信你。瑶姨也发觉你身上有一种超越一般人的不同气质。嗯，如果你坚持努力不懈，说夸张一点，你可能建出比唐宗宋祖更伟大的功业！不过锦儿你现在也不能骄傲，后面的征程还长着呢，一定还有许多困难等着你去挑战超越……”
“哎呦呦，姑姑，你何止夸张了一点，你简直太夸张、夸到天上去了！还唐宗宋祖那样的明君都没有的气质，表哥会晕头转向飘飘然的！”董青鸾忽然一下从内室中蹦了出来。前面郑锦和董静瑶相对而谈时，她就探头探脑出来好几次，但感觉那氛围自己插不上什么话又退了回去，现在听她姑姑夸奖郑锦终于忍不住蹦了出来反对。
“哎呦呦，表哥，你这样瞪眼看着人家干什么？人家不是给你泼冷水，就算你已经打下了漳州，但漳州比起神州大陆来拿不过是指甲般小得可怜的一块呢！你现在有多少兵，鞑子朝廷有多少兵，你还是不要飘飘然真的自以为是唐宗宋祖了，姑姑那样说不过是想鼓励你一下而已的，你还是给我老实谦虚一点呗！”你还是给我……”
董青鸾仿佛前面一个人在内室中憋坏了似的，郑锦看了他一眼她就又滔滔不绝地来了一大段。
但郑锦并非如她所说晕头转向飘飘然，而是全身充满热血沸腾般的豪情，充满力量。以前也听到不少部下的赞美，但似乎没有谁的赞美如瑶姨的一句夸奖这么让郑锦有成就感，谁的期望能给郑锦这么大的动力，简直恨不得立刻再去打鞑子打下泉州cháo州打下整个福建！
也懒得和董青鸾辩驳什么，郑锦只是一笑了之，准备要和瑶姨提起今晚来的主要目的，要请她帮忙编一部汉语拼音和部首索引的字典，再编几本集思想xìng和艺术xìng一体的小学国文教材，这个对根据地的文化建设乃至将来整个中国的文化发展都有重要意义。
刚才瑶姨也亲口说了绝对支持自己的反清事业，相信现在求她应该没什么问题。
“瑶姨，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郑锦正开口向董静瑶求这件事，还没说完，旁边的董青鸾忽然就一下也跪坐到了她姑姑的身边，拉着她姑姑的衣袖有些撒娇地说道：“姑姑，人家也要请你帮一个忙嘛！”
董静瑶看了看董青鸾，又看了看郑锦，最后目光还是落在了正睁着一双会说话的大眼晴撒着娇的董青鸾身上，爱怜地说道：“好吧，青鸾，你先说，不要太难的事啊，太难姑姑恐怕心有余力不足的！”
“啊姑姑，不难不难的，凭姑姑你才高八斗学贯中西渊深博大无人能比的绝世大学问才华，帮我那一个忙简直是小菜一碟的啦……”
“不用溜须拍马了，快说吧！”董静瑶轻轻地捏了捏紧依着她的侄女那小巧好看的琼鼻。
“是，姑姑，那人家就说了！”董青鸾得意地瞥了郑锦一眼，继续紧依着她姑姑说道，“就是我一冲动就答应了锦表哥一件时，可没想到他要我做的事竟然是编什么教材和字典！天啦，人家不过读过几首歪诗闲词，看了几部消遣的戏剧小说，哪里能编什么集思想xìng、艺术xìng、民族xìng于一体的国文教材？连什么叫集思想xìng、艺术xìng、民族xìng于一体人家都没搞懂是什么意思呢！还有要编什么字典，人家自己好多字都不认识呢！但既然已经冲动答应了锦表哥也不能反悔了，何况锦表哥还说会给三百两银子作报酬，人家现在正好很穷……所以姑姑你一定要帮人家这个忙啊！”
……
……
……
“锦儿，你刚才想要我帮什么忙，现在可以说了。”董静瑶问清楚了编字典和教材的事，无条件答应了像棉花糖般粘着着她的董青鸾，又忽然想起了郑锦还有一个忙需要她帮。
“这个……瑶姨，这个忙我现在还没想好，想好了再来跟瑶姨说。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瑶姨好好歇息。”郑锦瞪了老是抢话的董青鸾一眼，准备起身告辞离去。
“哼，什么叫没想好？现在不说以后就没得帮了，你当我姑姑没事做专等着帮你的忙么！”董青鸾一双乌溜溜转的大眼晴也瞪了过来。那意思是你的忙我已经帮了，我要你帮我做的事你可要答应做到，不能说没想好反悔的！
董静瑶微微伸手制止了一下郑锦下拜的动作，又轻蹙了蹙眉峰，美如天仙般的脸上现出了一丝沉重之sè，片刻之后又恢复雪湖不波的冷静说道：“太祖开国，大杀功臣和士人，又废除了丞相。成祖靖难，又大杀反对他的士人，并用令人发指的手段侮辱他们的妻女，又迁了太祖的都，废了太祖不用阉人的令，却独独延续了太祖不设丞相之令，延续了廷杖士人之律，并用阉人监督士人。可以说，从那时一直到明亡，朱家的皇帝皇室就延续了一个两百六十多年唯一不变的传统：不尊重士人，不信任士人。虽然士人中也有败类，现在也是士风rì下，但不与士人共天下难道与阉人共？或是独夫dúcái？这士风说不定也是国朝的不尊重体制中流出来的呢。”
见郑锦听得入迷，似乎一点也不嫌她罗嗦，董静瑶顿了顿又道：“从汉至唐，皇室虽最尊，但还有贵族，还有士族，所以皇室虽还可以被士族扶持，即使中原沦陷士族衣冠亦不堕；宋朝虽然再无与皇室抗礼的贵族、士族，却依然尊重、信任士人，从开国到亡国三百多年没有杀一个士人，无明君时还有名相名臣掌朝纲，扶国运。而大明，既废丞相又无士族，没有明君是就只能是jiān佞当道。”
“可是，大明没有丞相，但还有内阁和首辅，不和丞相差不多吗？”郑锦本想拿张居正来说例，但一想到张居正最后的下场那样悲剧，不觉闭了口。
“内阁，首辅？”董静瑶轻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道，“崇祯朝内阁大学士五十多人，首辅十多人，换去的速度简直比我们女子换衣服都勤。”
这个……郑锦又想起了黄宗羲《明夷待访录》中的一些话，那就是明朝虽然有内阁，有首辅，有次辅、三辅，但内阁绝不是相府，首辅和以前汉、唐、宋的宰相有名实不同的巨大差别。
在郑锦默默静思中，琴案对面端正跪坐着的董静瑶的眉端又浮起了一缕忧思，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在问郑锦地说道：“明朝再坏，毕竟是我们汉人衣冠，汉人为统的江山。而现在的清朝，只“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一项，就可见鞑子朝廷对我们汉人可曾有半点的尊重？比明朝的不尊重士人又坏了何止十倍？一朝一国的绝大部分人都被不尊重地压迫着，无人格的尊严无创造的zìyóu，这一朝一国可有兴旺的未来？我们汉人可有未来？”
对董静瑶的这个问题，穿越的郑锦倒是可以明确答复：没有未来。
未来就是神州大陆的人民辛苦种桑养蚕纺纱织布积攒了两百多年的银子又都要流出去，大部分人穷得没裤子穿还要买鸦片，全国女人裹小脚男人抽鸦片，都面黄肌瘦一阵风就能吹倒，被西方人戏称东亚病夫，然后英、法又借口销毁了他们几箱鸦片发动了一场战争，几艘轮船的载的兵就打入了神州大陆，占领了京城、火烧了圆明园，抢劫了无数珍宝，和鞑子皇帝签了割地赔款的条约，然后更多国家都到中国来耀武扬威抢劫杀人。北极熊俄罗斯来了，抢了中国150多万平方公里相当与13个福建省130个漳州的领土；东瀛小rì本也来了，抢了白银2亿两，又抢了台湾、琉球；然后八国联军一齐来了……
同是那一片土地，一个主体民族，由曾经世界最先进强大的汉、唐变成了世界最落后软弱任人宰割欺负的国家，仿佛那个民族的人忽然全体智商堕落了。
这就是郑锦前世看到的满清鞑子统治下的神州大陆的未来。
现在听到瑶姨眉间忧思地问一句“可有未来？”，郑锦不禁有一种知音之感。而看着瑶姨眉端的拂不去的忧思，郑锦又真有一种心痛的感觉。
瑶姨的身世已经够可怜凄惨了，怎能还让这样一个可怜的弱女子去cāo心忧虑本该是男人们去负责任的事？郑锦真想伸手去抚平瑶姨眉端的忧思，然后大声坚定地跟她说：“瑶姨你不必多忧虑，我一定会反清到底，誓将鞑子赶出我们神州大陆，重光我们汉人的尊严盛世！”
郑锦不忍心再看到董静瑶的眉端紧锁的忧思，正准备要冲口说出上面的话时，董静瑶忽然偏转过头，用温柔如水的目光看着郑锦说道：“锦儿，你知道我为何今夜特地要对你谈起这一番话吗？”
对上瑶如秋水清澈温柔的目光，郑锦发觉她眉端的忧思在看向自己的瞬间一下融化了不少，如云开雾散，皎月来临。
呵呵，难道瑶姨找我谈话并非只是谈古论今而已，还有别有心思的目的？郑锦的心情也一下好了不少。
“瑶姨对我还有何指教请明示，锦儿一定谨遵教诲！”郑锦又对董静瑶顿首拜了拜。
“教诲不敢当，只是……嗯，只是我的一点期望。”董静瑶首次露出了些谦虚腼腆的微笑，仿佛她从没将自己当郑锦的严师看待，不过是比她大了七八岁的一个姐姐。
“瑶姨请说，我若能做到，定会努力去做，不辜负瑶姨你的期望。”郑锦感觉董静瑶那看向自己的目光有一种特别的力量，让自己情不自禁暗下决心，不论她说什么，一定要努力去做到。
窗外有清风吹来，灯烛摇曳中，董静瑶用那双高山雪湖般的美丽双眼定定地看着郑锦，轻缓温柔的声音却让郑锦有一种热血澎湃的感觉。
“锦儿，瑶姨绝对支持你的反清大业。你曾说‘不光复不成婚’，别人笑你年少轻狂，瑶姨却相信你可以说到做到。即使不能完全光复神州大陆，瑶姨相信以你的才志和现在的好开局，光复江南一半河山绝无问题。”
在郑锦的热血澎湃中，董静瑶继续用温柔似水的期望目光看着他说道：“无论将来是完全光复，还是光复一半，锦儿你切记不要沉迷于权力，不要得势之后就像明太祖那样屠杀功臣搞dúcái，不要一切只为郑家考虑，并将国运系于郑家一家。那样你自己太累，也对郑家的后代不好。如果可能，你最好还是要恢复自古以来的丞相制度，找一个贤人出来做宰相。”
面对仙女般的小姨这样透彻心肺的话，这样鼓励期望的目光，郑锦还能说什么，立刻顿首而拜，坚定答道：“锦儿谨遵瑶姨教诲！锦儿一定不会辜负瑶姨的期望！”
听了郑锦这样坚定的答复，看着他的坚定眼神，董静瑶难得地露出了一丝甜美的笑意：“嗯，很好，锦儿，瑶姨相信你。瑶姨也发觉你身上有一种超越一般人的不同气质。嗯，如果你坚持努力不懈，说夸张一点，你可能建出比唐宗宋祖更伟大的功业！不过锦儿你现在也不能骄傲，后面的征程还长着呢，一定还有许多困难等着你去挑战超越……”
“哎呦呦，姑姑，你何止夸张了一点，你简直太夸张、夸到天上去了！还唐宗宋祖那样的明君都没有的气质，表哥会晕头转向飘飘然的！”董青鸾忽然一下从内室中蹦了出来。前面郑锦和董静瑶相对而谈时，她就探头探脑出来好几次，但感觉那氛围自己插不上什么话又退了回去，现在听她姑姑夸奖郑锦终于忍不住蹦了出来反对。
“哎呦呦，表哥，你这样瞪眼看着人家干什么？人家不是给你泼冷水，就算你已经打下了漳州，但漳州比起神州大陆来拿不过是指甲般小得可怜的一块呢！你现在有多少兵，鞑子朝廷有多少兵，你还是不要飘飘然真的自以为是唐宗宋祖了，姑姑那样说不过是想鼓励你一下而已的，你还是给我老实谦虚一点呗！”你还是给我……”
董青鸾仿佛前面一个人在内室中憋坏了似的，郑锦看了他一眼她就又滔滔不绝地来了一大段。
但郑锦并非如她所说晕头转向飘飘然，而是全身充满热血沸腾般的豪情，充满力量。以前也听到不少部下的赞美，但似乎没有谁的赞美如瑶姨的一句夸奖这么让郑锦有成就感，谁的期望能给郑锦这么大的动力，简直恨不得立刻再去打鞑子打下泉州cháo州打下整个福建！
也懒得和董青鸾辩驳什么，郑锦只是一笑了之，准备要和瑶姨提起今晚来的主要目的，要请她帮忙编一部汉语拼音和部首索引的字典，再编几本集思想xìng和艺术xìng一体的小学国文教材，这个对根据地的文化建设乃至将来整个中国的文化发展都有重要意义。
刚才瑶姨也亲口说了绝对支持自己的反清事业，相信现在求她应该没什么问题。
“瑶姨，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郑锦正开口向董静瑶求这件事，还没说完，旁边的董青鸾忽然就一下也跪坐到了她姑姑的身边，拉着她姑姑的衣袖有些撒娇地说道：“姑姑，人家也要请你帮一个忙嘛！”
董静瑶看了看董青鸾，又看了看郑锦，最后目光还是落在了正睁着一双会说话的大眼晴撒着娇的董青鸾身上，爱怜地说道：“好吧，青鸾，你先说，不要太难的事啊，太难姑姑恐怕心有余力不足的！”
“啊姑姑，不难不难的，凭姑姑你才高八斗学贯中西渊深博大无人能比的绝世大学问才华，帮我那一个忙简直是小菜一碟的啦……”
“不用溜须拍马了，快说吧！”董静瑶轻轻地捏了捏紧依着她的侄女那小巧好看的琼鼻。
“是，姑姑，那人家就说了！”董青鸾得意地瞥了郑锦一眼，继续紧依着她姑姑说道，“就是我一冲动就答应了锦表哥一件时，可没想到他要我做的事竟然是编什么教材和字典！天啦，人家不过读过几首歪诗闲词，看了几部消遣的戏剧小说，哪里能编什么集思想xìng、艺术xìng、民族xìng于一体的国文教材？连什么叫集思想xìng、艺术xìng、民族xìng于一体人家都没搞懂是什么意思呢！还有要编什么字典，人家自己好多字都不认识呢！但既然已经冲动答应了锦表哥也不能反悔了，何况锦表哥还说会给三百两银子作报酬，人家现在正好很穷……所以姑姑你一定要帮人家这个忙啊！”
……
……
……
“锦儿，你刚才想要我帮什么忙，现在可以说了。”董静瑶问清楚了编字典和教材的事，无条件答应了像棉花糖般粘着着她的董青鸾，又忽然想起了郑锦还有一个忙需要她帮。
“这个……瑶姨，这个忙我现在还没想好，想好了再来跟瑶姨说。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瑶姨好好歇息。”郑锦瞪了老是抢话的董青鸾一眼，准备起身告辞离去。
“哼，什么叫没想好？现在不说以后就没得帮了，你当我姑姑没事做专等着帮你的忙么！”董青鸾一双乌溜溜转的大眼晴也瞪了过来。那意思是你的忙我已经帮了，我要你帮我做的事你可要答应做到，不能说没想好反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