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 第五步计划
()在第五步的夺城计划中，郑锦和陈近南原本制订出了上、中、下三策。
公元1661年六月初九rì凌晨三点的深更半夜，郑锦在由漳州府衙大堂临时改成的会议室中，手拿佩剑指着墙上挂着的一幅漳州地图，正在给下面坐着的23个与会人员讲解夺城的上、中、下三策。
二十三人，也就是这次“猎鹰行动”突击队中尖刀队的十一个成员，外加突击队的后备队队长——洪门总舵中使白君堂，再加上唐明学、林敏政等陆军学院的班长们，以及新投降但没有改编的北门大营副将刘三刀。
指着地图，看着下面灯火通明中正襟危坐的二十三人，郑锦不禁有一种此情此景很是熟悉的感觉。
这种情景前世在无数军事历史题材的电影电视上见到过，每逢要开仗前都有这么一个画面。其中的画面又大概分为两类，的都比较严肃，蒋委员长通常最后一个到来，一进来所有的衣着标准整齐的军官都齐刷刷的起立，然后委员长点头示意后又都齐刷刷地坐下，然后委员长拿着一根棍子在地图上边指点边讲解，讲得很严肃不苟言笑，下面听讲的军官也一动不动地听得很认真，而且基本没有人发一句言，通常委员长一讲完，全体起立，目送他老人家先走开，会也就开完了。
而另一类型的画面则要轻松随意多了，领导人讲得面带笑容，从容不迫，时不时还幽默几句，引起听讲的军官一片笑声，然后下面的人发言讨论也很积极，充分表现了领导人运筹帷幄、成竹在胸的的气概，以及mínzhǔ讨论，虚心纳言的大度。
虽然郑锦知道电视毕竟是电视，是后人演出来的，但郑锦还是觉得后面一种开军事会议的气氛比较好。
但不知是郑锦天生缺乏幽默的才能，还是下面听讲的23人不懂幽默，郑锦有时故意插科打诨想幽默一下活跃一下气氛，23人却没有发出一点觉得好笑的笑声，甚至连一点想笑的冲动都没有。
于是郑锦只好放弃表现自己的领导魅力，活跃气氛的想法，老老实实地将要表达出来的策略思路和要点尽量用最简洁明了的话向23人说出来。
“上策就是将漳州府城的夺营计划再故伎重演一遍。也即用黄梧的手令去召漳州府其余八县的县令和守尉来府城，然后再给他们吃药，逼他们投降，再利用他们身份和号召力，分别回八县去夺营、夺城。
这一策如果顺利的话，可以兵不血刃地拿下八城。
但这一策也有一个很大的弱点，那就是时间拖延问题。要用黄悟的手令去召，必须要等到天明开城的时候。如果让洪门弟子半夜爬城墙去送手令，一是难以送达，二是很可能会引起怀疑，黄悟以前还没有半夜召见另一座城的县令来议事的癖好。
但到了第二天天明的时候再去送手令，只怕漳州府内的情况变化已被探子泄露出城外。
所以用这一策的关键就是要保证严密的控制。
不仅要控制所有城门的出入，还要防止有人越墙而出。保证漳州府内的消息不会有外泄情况。
还要保证万一消息外泄，我们的反应速度也要超快，要赶在探子之前将周围县城的县令和守尉骗过来控制住，赶在周围府县的援军到来之前就要拿下八县的县城。
实际上这么大的一个府城，几十万人口，任何身份的人都有可能是探子，严密的封锁和消息控制太有些理想sè彩。万一施琅在漳州府城设有飞鸽传书的通讯点，那再怎么封锁都没有用，总不能将空中也封锁掉吧！
所以针对这种过于理想的兵不血刃不死人的上策，我和陈近南先生还预先制订了一个相对现实一点的中策。
中策，就是不用等到第二天天明，半夜就派突击队去将八县的县令和守尉捆绑抓来。这样抓来之后就不是给他们吃七rì断肠散了，而是给他们吃一rì断肠丸。吃了药后就立刻就用郑家军押送他们回去，交出兵权，交出军队，交出城池。
这一策看上去也很美，但执行起来难度不是一点点。
首先要保证突击队员知道他们的夜宿处，才好下手。
虽然制订出这一策后，陈先生已派洪门弟子将这八县县令守尉的家宅具体地图已经摸清，并详细在纸上画出。
但我们不能保证这一夜他们就一定像黄悟一样宿在家宅里和他的小妾嘿咻，他们也有可能是去外面逛窑子了，也有可能是被某个朋友邀去喝酒了一夜不归，也有可能是狡兔三窟住到了另一个隐秘之所。陈先生不可能像盯黄梧那样派人对八个县令都24小时盯防。
第二，即使他们这一夜刚好就住在家宅里，其实这种概率应该还是蛮大的，也不可能再匹配像擒捉黄梧那样的突击队实力去抓他们。虽然他们的jǐng卫实力没黄悟那么强，但要在人数很少的情况下不动声sè越县衙之墙突入宅内抓走他们也非易事。万一不能做到不动声sè，少数几个突入抓人的突击队成员更可能有去无回。
第三，即使将他们抓了来，给他们吃了断肠丸，也不能保证他们真的能为我所用，很有可能这些县令、守尉中也有顽固不化的效忠于鞑子朝廷的，放他们回去时却要和我们拼个玉碎瓦全，那我们就白忙一场贻误战机。
所以针对这依然有些理想，有些碰运气的中策，我和陈近南先生又搞出了一个下策。
上策有时看上去很美却不大现实，反而是看上去最不美的下策最贴近现实，最适用，虽然残酷了点。
这个下策就是不用什么花招，直接用红衣大炮轰开城门，派兵连夜强攻，杀他个迅雷不及掩耳。
当然不可能同时去连夜强攻漳州府的八个县，这个下策主要针对的是离漳州府城最近又最重要的两个县，东边的海澄县和东北面的长泰县。
大家看漳州的地图，海澄县城距离漳州府城大约13公里，徒步急行军一个多小时都可以到达，骑马更只需二十多分钟。长泰县稍微远一点，大约是15公里，也不过一个半小时的路程。（一公里等于两里，一个小时等于半个时辰，一小时六十分钟的概念郑锦已向众人解释过）
这两个县不仅距离近，县城内兵力、装备资源多，关联位置也相当重要。海澄县就在大海边，和我们的总部厦门岛不过相隔一个龙海湾，长泰县与泉州相邻，其东边20公里左右就是同安县城，泉州总兵施琅率重兵在那里驻扎。
可以说，占据了海澄县，就打通了漳州府城与厦门岛的连线，即使漳州府其他的几个县城一时拿不下来也可以比较坚牢地守住府城。
而占据了长泰县，就守住了东北方的门户，阻隔住同安，将整个泉州的救援兵力都可以挡在门外，从而对漳州府其余几县形成关门打狗瓮中捉鳖之势。
先拿下了海澄县和长泰县，那么拿下漳州府其他几县就只是时间的问题。
大家再看地图，其余几个县城按远近又分为几等，西面的南靖县是除海澄、长泰外最近的一个县，不过30公里左右，急行军三个小时多一点的路程。然后就是依次南面的漳浦县，45公里左右，五个小时的徒步急行军路程，一个多小时的快马路程。
北面的华安县，60公里左右，七个小时徒步急行军，快马两个小时内。
西南方的平和县以及南方的云霄县，80公里左右，九个小时的徒步急行军，快马两个半小时。只是不知我们收降绿营兵能否连续九个小时徒步急行军？
最远的一个诏安县110公里左右，快马都要将近四小时，徒步行军十二个小时可以算耐力超强速度超快的了。不知绿营兵有多少具备这样的耐力和速度？
这样远近不同的县，要想都在一夜搞定拿下来太不现实。
所以我的想法是对不同的县兼采上、中、下不同的三策，大家觉得这个想法如何？”
郑锦一边讲时偶尔看了看下面的23人，发觉大家都还听得比较认真，没有心不在焉掏耳玩指甲的不良现象。而且深更半夜的不睡觉，众人也都jīng神健旺，目光炯炯，没有出现打哈欠闭眼睛偷睡的现象，这让郑锦颇有一种大家志同道合众志成城的感觉，更让郑锦觉得这第五步计划也可以顺利完成，所以虽然讲了这么长，也一直jīng神饱满，铿锵有力。
然后就希望讲完之后大家能踊跃发言几句，不能将自己搞成蒋委员长开会那样的一言堂。
“世子英明，我觉得也应该兼采上、中、下三策！”唐超首先积极表态。
但这基本等于一句纯拍马屁没有实际建议的话。
“世子英明，请世子继续部署下一步行动，若用下策打哪个县，我刘三刀愿当先锋，唯世子所令！”
刘三刀这句话比唐超的稍微多了一点意义。现在其他几个大营刚改编，兵将之间还不大熟悉，若论战斗力，恐怕还要算刘三刀的北大营最强，真要开打让他担当先锋确是最好的选择。但这前提是要他真的已归心郑家，不会玩yīn的临阵倒戈。
“世子若要用中策再去对付哪个县的县令守尉，田信川愿再当尖刀突入，务必活捉他们来！”田信川也站起来慷慨请命。
郑锦点点头，对这个爹是中国人娘是rì本人，中rì混血的田信川的果断冷静，以及不俗的身手都还比较满意，他确实具备很强的单兵突入作战能力。
“世子，我的表现还没让你失望吧！”印度阿三（其实他也不是纯印度人，他爹是印度人，他娘却是个波斯美女）宝树也站了起来，虽然中文发音还不是很标准，但其碧蓝sè的眼睛发出的目光还算很有诚意。
嘿嘿，你的箭术是没有让我失望，但是你。。。。。。如果再碰到哪个县令在和他的小妾嘿咻，你是不是又要捂住耳朵不敢进去？这个阿三不知是不是还未经人事抵抗诱惑力较差，还是在练什么和那种事抵触的神秘武功？
“世子，你要相信我，我的身手不必任何人差……”宝树见郑锦对田信川点了头，却没有对他点头，不免一时有些着急地要分辨起来。
“嗯，我知道，宝大师你先不要急。”郑锦忙安慰了宝树一句。
这时高大魁梧满脸横肉的童千斤也猛地站了起来，请命道：“世子，前面擒捉黄梧时，你没让我入室只让我在下面看院子，后面又让我出府只让我看守那几个鸟人，这次该让我出手了吧！”
童千斤皮坚肉厚，高血高防，暴击力也很强，确实是做T的很好人选，只是轻功稍差，远程攻击力较弱，单兵突入的话……
“世子，我也闲不住了，你让我和童师兄一起行动吧！”陆阿采也积极请命。
“你的伤好了没有？”
“早不碍事了，世子不信可以跟我试一下手！”
好吧，虽然T与贼的组合并非最佳组合，但总比单枪突入有保障，郑锦点了点头：“那阿采就和七师兄一起行动。”
这时坐在右手一排第一个位置的唐明学站起来说道：“世子对一事兼采三策，实乃古今难有的英明之举。只是这三策到底如何针对每个县而用，还有一番考量的余地。”
这个未来的准岳父居然拍起女婿的马匹来了，不过后面的一句话倒是抛砖引玉。
“唐先生意下如何？请明讲！”郑锦也不多客套。
唐明学又道：“华安一县，即使快马加鞭赶过去，到城时已是明天天亮时，离开城时间已不多，所以我觉得宜用上策，用黄梧的手令去召县令和守尉过来，而不宜用中策去擒捉扣押过来。更远的平和、云霄、诏安三县，也宜用上策，只是路途遥远，为避免意外，应多派几个人手。”
郑锦答道：“唐先生高见，平和、云霄、诏安三县的确应该多派几个人手去。还有南靖、漳浦、海澄、长泰四县呢，分别该用何策？”
唐明学又说道：“南靖与漳浦二县，若派军队急行军去强攻，一来行军到城时已天亮，难以出敌不意，二来我们一时也难以分出那么多的兵力，所以对此两县宜采中策，派突击队快马加鞭去将这两县的县令、守尉连夜捆绑抓来。至于长泰、海澄两县，既可用中策，也可用下策，还请世子参酌定夺。”
郑锦点点头，觉得这个准岳父大局观还不错。而且为人比较圆滑，说话只说七分，不说满。郑锦觉得老问他一个人也不好，于是看向他旁边的林敏政。
在郑锦的本意中，是想让唐明学做掌管工程工业和兵工装备的工部尚书的，而让林敏政做陆军学院一班的班长以及将来的漳州知府更合适，只是林敏政要比唐明学小两岁，又是他的内弟，所以就让他做了个副班长。
和唐明学的圆滑偏柔不同，林敏政显得比较严正方刚有威杀力。
在郑锦的问策下，林敏政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是反问了郑锦一句：“世子若要用下策强攻，我想问一下是只攻海澄，还是只攻长泰，还是这两个县一起强攻？”
林敏政一下就问到了问题的关键点。
那就是漳州府城现在总共只有不到6千的兵力，而海澄县的守兵就有4千，长泰县也有2千5百守兵，倾城出动都不够兵力同时强攻的，更何况还必须要留一部分兵力守城？
也就是说，在现在离天亮只有三个多小时的时间内，郑锦只可能选择强攻一城。
若只能攻选择强攻一城，到底是攻海澄还是攻长泰呢？
公元1661年六月初九rì凌晨三点的深更半夜，郑锦在由漳州府衙大堂临时改成的会议室中，手拿佩剑指着墙上挂着的一幅漳州地图，正在给下面坐着的23个与会人员讲解夺城的上、中、下三策。
二十三人，也就是这次“猎鹰行动”突击队中尖刀队的十一个成员，外加突击队的后备队队长——洪门总舵中使白君堂，再加上唐明学、林敏政等陆军学院的班长们，以及新投降但没有改编的北门大营副将刘三刀。
指着地图，看着下面灯火通明中正襟危坐的二十三人，郑锦不禁有一种此情此景很是熟悉的感觉。
这种情景前世在无数军事历史题材的电影电视上见到过，每逢要开仗前都有这么一个画面。其中的画面又大概分为两类，的都比较严肃，蒋委员长通常最后一个到来，一进来所有的衣着标准整齐的军官都齐刷刷的起立，然后委员长点头示意后又都齐刷刷地坐下，然后委员长拿着一根棍子在地图上边指点边讲解，讲得很严肃不苟言笑，下面听讲的军官也一动不动地听得很认真，而且基本没有人发一句言，通常委员长一讲完，全体起立，目送他老人家先走开，会也就开完了。
而另一类型的画面则要轻松随意多了，领导人讲得面带笑容，从容不迫，时不时还幽默几句，引起听讲的军官一片笑声，然后下面的人发言讨论也很积极，充分表现了领导人运筹帷幄、成竹在胸的的气概，以及mínzhǔ讨论，虚心纳言的大度。
虽然郑锦知道电视毕竟是电视，是后人演出来的，但郑锦还是觉得后面一种开军事会议的气氛比较好。
但不知是郑锦天生缺乏幽默的才能，还是下面听讲的23人不懂幽默，郑锦有时故意插科打诨想幽默一下活跃一下气氛，23人却没有发出一点觉得好笑的笑声，甚至连一点想笑的冲动都没有。
于是郑锦只好放弃表现自己的领导魅力，活跃气氛的想法，老老实实地将要表达出来的策略思路和要点尽量用最简洁明了的话向23人说出来。
“上策就是将漳州府城的夺营计划再故伎重演一遍。也即用黄梧的手令去召漳州府其余八县的县令和守尉来府城，然后再给他们吃药，逼他们投降，再利用他们身份和号召力，分别回八县去夺营、夺城。
这一策如果顺利的话，可以兵不血刃地拿下八城。
但这一策也有一个很大的弱点，那就是时间拖延问题。要用黄悟的手令去召，必须要等到天明开城的时候。如果让洪门弟子半夜爬城墙去送手令，一是难以送达，二是很可能会引起怀疑，黄悟以前还没有半夜召见另一座城的县令来议事的癖好。
但到了第二天天明的时候再去送手令，只怕漳州府内的情况变化已被探子泄露出城外。
所以用这一策的关键就是要保证严密的控制。
不仅要控制所有城门的出入，还要防止有人越墙而出。保证漳州府内的消息不会有外泄情况。
还要保证万一消息外泄，我们的反应速度也要超快，要赶在探子之前将周围县城的县令和守尉骗过来控制住，赶在周围府县的援军到来之前就要拿下八县的县城。
实际上这么大的一个府城，几十万人口，任何身份的人都有可能是探子，严密的封锁和消息控制太有些理想sè彩。万一施琅在漳州府城设有飞鸽传书的通讯点，那再怎么封锁都没有用，总不能将空中也封锁掉吧！
所以针对这种过于理想的兵不血刃不死人的上策，我和陈近南先生还预先制订了一个相对现实一点的中策。
中策，就是不用等到第二天天明，半夜就派突击队去将八县的县令和守尉捆绑抓来。这样抓来之后就不是给他们吃七rì断肠散了，而是给他们吃一rì断肠丸。吃了药后就立刻就用郑家军押送他们回去，交出兵权，交出军队，交出城池。
这一策看上去也很美，但执行起来难度不是一点点。
首先要保证突击队员知道他们的夜宿处，才好下手。
虽然制订出这一策后，陈先生已派洪门弟子将这八县县令守尉的家宅具体地图已经摸清，并详细在纸上画出。
但我们不能保证这一夜他们就一定像黄悟一样宿在家宅里和他的小妾嘿咻，他们也有可能是去外面逛窑子了，也有可能是被某个朋友邀去喝酒了一夜不归，也有可能是狡兔三窟住到了另一个隐秘之所。陈先生不可能像盯黄梧那样派人对八个县令都24小时盯防。
第二，即使他们这一夜刚好就住在家宅里，其实这种概率应该还是蛮大的，也不可能再匹配像擒捉黄梧那样的突击队实力去抓他们。虽然他们的jǐng卫实力没黄悟那么强，但要在人数很少的情况下不动声sè越县衙之墙突入宅内抓走他们也非易事。万一不能做到不动声sè，少数几个突入抓人的突击队成员更可能有去无回。
第三，即使将他们抓了来，给他们吃了断肠丸，也不能保证他们真的能为我所用，很有可能这些县令、守尉中也有顽固不化的效忠于鞑子朝廷的，放他们回去时却要和我们拼个玉碎瓦全，那我们就白忙一场贻误战机。
所以针对这依然有些理想，有些碰运气的中策，我和陈近南先生又搞出了一个下策。
上策有时看上去很美却不大现实，反而是看上去最不美的下策最贴近现实，最适用，虽然残酷了点。
这个下策就是不用什么花招，直接用红衣大炮轰开城门，派兵连夜强攻，杀他个迅雷不及掩耳。
当然不可能同时去连夜强攻漳州府的八个县，这个下策主要针对的是离漳州府城最近又最重要的两个县，东边的海澄县和东北面的长泰县。
大家看漳州的地图，海澄县城距离漳州府城大约13公里，徒步急行军一个多小时都可以到达，骑马更只需二十多分钟。长泰县稍微远一点，大约是15公里，也不过一个半小时的路程。（一公里等于两里，一个小时等于半个时辰，一小时六十分钟的概念郑锦已向众人解释过）
这两个县不仅距离近，县城内兵力、装备资源多，关联位置也相当重要。海澄县就在大海边，和我们的总部厦门岛不过相隔一个龙海湾，长泰县与泉州相邻，其东边20公里左右就是同安县城，泉州总兵施琅率重兵在那里驻扎。
可以说，占据了海澄县，就打通了漳州府城与厦门岛的连线，即使漳州府其他的几个县城一时拿不下来也可以比较坚牢地守住府城。
而占据了长泰县，就守住了东北方的门户，阻隔住同安，将整个泉州的救援兵力都可以挡在门外，从而对漳州府其余几县形成关门打狗瓮中捉鳖之势。
先拿下了海澄县和长泰县，那么拿下漳州府其他几县就只是时间的问题。
大家再看地图，其余几个县城按远近又分为几等，西面的南靖县是除海澄、长泰外最近的一个县，不过30公里左右，急行军三个小时多一点的路程。然后就是依次南面的漳浦县，45公里左右，五个小时的徒步急行军路程，一个多小时的快马路程。
北面的华安县，60公里左右，七个小时徒步急行军，快马两个小时内。
西南方的平和县以及南方的云霄县，80公里左右，九个小时的徒步急行军，快马两个半小时。只是不知我们收降绿营兵能否连续九个小时徒步急行军？
最远的一个诏安县110公里左右，快马都要将近四小时，徒步行军十二个小时可以算耐力超强速度超快的了。不知绿营兵有多少具备这样的耐力和速度？
这样远近不同的县，要想都在一夜搞定拿下来太不现实。
所以我的想法是对不同的县兼采上、中、下不同的三策，大家觉得这个想法如何？”
郑锦一边讲时偶尔看了看下面的23人，发觉大家都还听得比较认真，没有心不在焉掏耳玩指甲的不良现象。而且深更半夜的不睡觉，众人也都jīng神健旺，目光炯炯，没有出现打哈欠闭眼睛偷睡的现象，这让郑锦颇有一种大家志同道合众志成城的感觉，更让郑锦觉得这第五步计划也可以顺利完成，所以虽然讲了这么长，也一直jīng神饱满，铿锵有力。
然后就希望讲完之后大家能踊跃发言几句，不能将自己搞成蒋委员长开会那样的一言堂。
“世子英明，我觉得也应该兼采上、中、下三策！”唐超首先积极表态。
但这基本等于一句纯拍马屁没有实际建议的话。
“世子英明，请世子继续部署下一步行动，若用下策打哪个县，我刘三刀愿当先锋，唯世子所令！”
刘三刀这句话比唐超的稍微多了一点意义。现在其他几个大营刚改编，兵将之间还不大熟悉，若论战斗力，恐怕还要算刘三刀的北大营最强，真要开打让他担当先锋确是最好的选择。但这前提是要他真的已归心郑家，不会玩yīn的临阵倒戈。
“世子若要用中策再去对付哪个县的县令守尉，田信川愿再当尖刀突入，务必活捉他们来！”田信川也站起来慷慨请命。
郑锦点点头，对这个爹是中国人娘是rì本人，中rì混血的田信川的果断冷静，以及不俗的身手都还比较满意，他确实具备很强的单兵突入作战能力。
“世子，我的表现还没让你失望吧！”印度阿三（其实他也不是纯印度人，他爹是印度人，他娘却是个波斯美女）宝树也站了起来，虽然中文发音还不是很标准，但其碧蓝sè的眼睛发出的目光还算很有诚意。
嘿嘿，你的箭术是没有让我失望，但是你。。。。。。如果再碰到哪个县令在和他的小妾嘿咻，你是不是又要捂住耳朵不敢进去？这个阿三不知是不是还未经人事抵抗诱惑力较差，还是在练什么和那种事抵触的神秘武功？
“世子，你要相信我，我的身手不必任何人差……”宝树见郑锦对田信川点了头，却没有对他点头，不免一时有些着急地要分辨起来。
“嗯，我知道，宝大师你先不要急。”郑锦忙安慰了宝树一句。
这时高大魁梧满脸横肉的童千斤也猛地站了起来，请命道：“世子，前面擒捉黄梧时，你没让我入室只让我在下面看院子，后面又让我出府只让我看守那几个鸟人，这次该让我出手了吧！”
童千斤皮坚肉厚，高血高防，暴击力也很强，确实是做T的很好人选，只是轻功稍差，远程攻击力较弱，单兵突入的话……
“世子，我也闲不住了，你让我和童师兄一起行动吧！”陆阿采也积极请命。
“你的伤好了没有？”
“早不碍事了，世子不信可以跟我试一下手！”
好吧，虽然T与贼的组合并非最佳组合，但总比单枪突入有保障，郑锦点了点头：“那阿采就和七师兄一起行动。”
这时坐在右手一排第一个位置的唐明学站起来说道：“世子对一事兼采三策，实乃古今难有的英明之举。只是这三策到底如何针对每个县而用，还有一番考量的余地。”
这个未来的准岳父居然拍起女婿的马匹来了，不过后面的一句话倒是抛砖引玉。
“唐先生意下如何？请明讲！”郑锦也不多客套。
唐明学又道：“华安一县，即使快马加鞭赶过去，到城时已是明天天亮时，离开城时间已不多，所以我觉得宜用上策，用黄梧的手令去召县令和守尉过来，而不宜用中策去擒捉扣押过来。更远的平和、云霄、诏安三县，也宜用上策，只是路途遥远，为避免意外，应多派几个人手。”
郑锦答道：“唐先生高见，平和、云霄、诏安三县的确应该多派几个人手去。还有南靖、漳浦、海澄、长泰四县呢，分别该用何策？”
唐明学又说道：“南靖与漳浦二县，若派军队急行军去强攻，一来行军到城时已天亮，难以出敌不意，二来我们一时也难以分出那么多的兵力，所以对此两县宜采中策，派突击队快马加鞭去将这两县的县令、守尉连夜捆绑抓来。至于长泰、海澄两县，既可用中策，也可用下策，还请世子参酌定夺。”
郑锦点点头，觉得这个准岳父大局观还不错。而且为人比较圆滑，说话只说七分，不说满。郑锦觉得老问他一个人也不好，于是看向他旁边的林敏政。
在郑锦的本意中，是想让唐明学做掌管工程工业和兵工装备的工部尚书的，而让林敏政做陆军学院一班的班长以及将来的漳州知府更合适，只是林敏政要比唐明学小两岁，又是他的内弟，所以就让他做了个副班长。
和唐明学的圆滑偏柔不同，林敏政显得比较严正方刚有威杀力。
在郑锦的问策下，林敏政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是反问了郑锦一句：“世子若要用下策强攻，我想问一下是只攻海澄，还是只攻长泰，还是这两个县一起强攻？”
林敏政一下就问到了问题的关键点。
那就是漳州府城现在总共只有不到6千的兵力，而海澄县的守兵就有4千，长泰县也有2千5百守兵，倾城出动都不够兵力同时强攻的，更何况还必须要留一部分兵力守城？
也就是说，在现在离天亮只有三个多小时的时间内，郑锦只可能选择强攻一城。
若只能攻选择强攻一城，到底是攻海澄还是攻长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