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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款款新娘不化妆(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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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娃,也就是黄美琴,看着窗外不管二姐如何等待再不出去,她的举动炕上老少爷们看在眼里,自然也把站在灶房门口的黄玉琴看上一眼。

    灶房门口,黄玉琴等了一会儿不见妹妹出来,有几次看动作想到正房来,但是举步之间又停下脚步,显示很犹豫,最后,双手一抱站稳脚跟不动地方,明显是对妹妹黄美琴说,你总会出来的,今天看你能耗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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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景致,德望爷抽着烟笑着说道:“二女子的xìng格看来是改不掉了,看上去长得那么好看的一个女儿,稍微有一点儿不对劲就张口决人,满村里的人谁不怕了她,哎,有女如此真是你黄德的功劳。”

    黄德听了话笑眯眯地点头说道:“爷说的是,只是这确然怪不在我头上,大小一共我有四个娃,其他几个xìng子咋那么绵呢,要说这是天xìng。”

    杨家爷点头感慨道:“对着呢,是天xìng,你不看我那个小儿子,那里和上面几个哥哥一样,从小天不怕地不怕,才多大一个人跑到外面就不见了,好几年没有音信,我还以为从此再也见不到他了,谁知道人家居然参加了工作,在宝鸡铁路学校当上了教员,还娶上婆姨领回了门来,我虽则高兴得不得了,但心里老想着就他这样一个xìng子的人,那里能够教好人家那些学生娃呀,哈哈哈。”

    胡志成笑着接口说道:“爷,你老人家自然懂得,人是会根据时间、环境改变自己xìng格的,你那儿子就是这样的人,他不管到哪里都能找到适合自己的生存条件,并且会调整自己的xìng格,对了爷,既然他当了教员,那在家里的时候,想来肯定是进过学了的,不然怎么给人家上课呢?”

    杨家爷笑着看看德望和黄德,在两个人赞扬的眼神中对胡志成说道:“这话你算问到我心里去了。”

    杨家爷说道:“咱一辈子没有啥本事,就是一个老实的农人,一点儿文化也没有,斗大的字不认识几个,但有一点,我们老祖上可出了很多的文人,有些还在世上很有名气,是个谁谁我就不在这里说了,我自小就懂得文化对一个人的重要,没文化就是两眼黑,所以,我家的几个娃从小都叫我送进了学堂,那学堂挺远,有的在前面土门的,有在南面韩城的,我拿出家里所有的钱还借了一些送娃们念书,其他几个都不成器,只有小的这个,他们先生一见了我就一个劲地夸赞,要不是xìng子烈了,老和人家打仗,闹得我经常跑东跑西地给人家赔理赔东西,旧社会的话肯定就是个举人及第。”

    大家都笑了起来,想想家里有这么个娃,真是够老人cāo心的。

    黄美琴抿着嘴轻笑,抬头看看窗外,二姐坚定地站在那里形如树桩,她眼角留着坚定神sè回头再也不看。

    唐世科笑着问道:“爷,那么你家这位我们叫大叔的没少挨你的捶。”

    杨家爷想了想回道:“那可说的是,那时候我年轻xìng子急的很,听见谁来告个状抓住他就恨着劲地打,有一次打得重了他趴在炕上几天下不了地,可是没用,人家好了老实了几天就照样耍野,那一天我还清楚的记得,一个娃跑到地里哭着叫我,说我碎娃把他哥哥的嘴打歪了,害得我跌下䦆头就往人家跑,看看那个歪嘴的娃,娃嘴歪歪着哭得很伤心,话也说不清楚了,急得我跑了几里路,叫上未央宫旁边最好的yīn阳先生来把娃的嘴往好里合,可是终究不行,娃的嘴终究回不来了,这都多少年来还是歪着,好在人家还娶上了婆姨。”

    大家听了又是一个笑,黄德看着唐世科笑着问道:“娃呀,你们家那里可也有学堂,你小的时候进过学堂么?”

    唐世科欠身笑着回道:“伯,我小的时候进了学,不过那是私塾,先生被我父亲请在家里来教我。”

    胡志成听了颇有见识说道:“那当然好啦,私塾先生坐在家里教学,学生学习的过程全被他掌握,知识底子就很扎实。”

    黄德又问:“那你家里条件在当地算好的了?”

    唐世科老实地回答道:“我父亲是那里方圆数里有些小名气的yīn阳先生,家里有些土地和牲口,村里有学堂的时候多得他的关照,灾年学堂垮了先生就被他请在了家里,一直到最后离去,我因此有福得益身受。”

    黄德点点头说道:“看来你父亲在那里是很受人的尊敬了。”

    唐世科再答道:“这个说的是,我们老家的人们见了他都叫他太公,家里有个什么事情都不会忘了先告诉他一声。”

    杨家爷和德望爷也点点头,德望爷说道:“如此受人尊敬的老人却也难得,冰冻三尺非一rì之寒,在乡里,一个人对乡亲们没有一定的功德,不会有如此声望。”

    这话说的是,众人赞同,一个人活在世上能够获得大多数人的敬重,人生何求。

    德望爷低下头来呐呐地说道:“哎,多好的老人啊,人活一大把年纪就该有这么个好声望,不像有些人,虽然也活了一大把年纪,却整rì想着拿着一把刀在门口等着劫人,通共就那么一坨肉,硬是要一人一半,少了就拿刀子割人,哪还会有个好声望?”

    大家听了这个话,都抬头奇怪地看着德望爷,请问这个话显然是有所指。

    这话只有杨家爷和唐世科明白,唐世科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却不敢大笑。

    杨家爷拧了眉毛,德望明显就是在说自己打他的劫,分了他的野猪肉嘛。

    老人家脖子一硬说道:“黄德,你给评一评这个理,德望说的这些,就是上回你家吃野猪肉,我在隔壁听得清清楚楚,野猪肉我还是小的时候吃过,那可是上好的肉,本来想立刻过来,可是当时手上有事情丢不下,只好干完了再说,可是干完了听听动静你们也抹嘴吃完了,我听见你婆姨叫老德望拿上一些野猪肉回去吃,心欢喜还有剩下的,就在门口等着,不曾想,按住他在门口分了他的野猪肉以后,在他的马车上随手一翻,可不得了,不仅有核桃有黄金叶香烟,还有一瓶西凤酒,好家伙发了大财还想独吞,你说说,这样的人不打他一个劫能叫人心里舒坦吗?”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笑声传到院子里,惹得院子里的人伸头伸脑。

    黄玉琴听见笑声也自抬头看过来,只是眼神冷冷如扫寒冰,唐世科心里轻轻震动,忍不住一股豪气冲来:如我之辈如要怕你如何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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