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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名门俊杰出冰荒,执道张狂号真王

    大斗偶场,观战者数以万计,当此之际俱皆失色,既诧且骇。所惊诧者,自然是看台之上陡然现身,长啸出声的许九,而为之惊骇的,则是因那陡然出手,解救真元靖的神秘修士,竟自称出自大雄真王宫,且那真元靖也已是大雄真王宫门下……

    大雄真王宫,乃是正经的大宗名门,距此百万里,统辖七座大城,每一座皆远胜过河洛城。当今天下,唯有如此等势力,方有资格称宗立派,传承道统。

    玄州之地,广大无际,若论及大宗名门,大雄真王宫亦可位居前列,乃是一等一的宗门,除却那为天下剑道魁首之一,堪称天下第一等门派的天河剑派之外,便轮得到大雄真王宫这一等宗门,统御数城,开宗立派,门下人口如沙,修士如雨。

    此大雄真王宫修士一出手,即显现惊人手段,肉掌变化,宛若金铁,辉光金灿,空手入飞剑,劈空一抓,竟就扼住花二郎祭出飞剑,发出金铁交鸣,显现出此人异常强悍的修为。

    此等手段,非真气雄厚与强横兼顾者不能为之,否则修士祭出的飞剑岂同一般,锋利无比,削铁如泥,断金劈山不在话下,轻易即可将人的血肉之躯斩杀。

    “嗯?”

    花二郎瞿然失色,一则是自家一击竟被抵挡,另一则他业已听得许九声音,立时心神为之跌宕,骤然转头望向许九发声处,果见看台之上。一个少年人身影昂然而立,此时放出周身气息,一股浩浩真气笔直冲天,使得他好似鹤立鸡群,异常显眼,即刻便能辨认出来,赫然果是许九不假。

    花二郎心神一时恍惚,不及反应,突地神念猛颤,竟发觉自家飞剑被人一把扼住。竟不是抵挡之后立刻罢手。而是手掌猛压,浩瀚气息披靡而出,如山岳崩摧,塌天大力。稳稳镇压在他飞剑之上。竟是要立刻压服。擒拿夺取。

    “给我罢手!”花二郎即刻长啸,头顶之上气流奔腾,直冲霄汉。蓦然叉手暴抓,“剑气漫漫风光,一花自表七色!”

    呼啦啦!

    那大雄真王宫修士,掌若赤金,流光溢彩,好似纯金铸就,显现出极端惊人的坚固、力量感,扼住花二郎飞剑之余,并不罢手,而是五指摄空猛烈弹击,如叩拉大弓,强弦巨力,剧烈崩击,倏忽完全摄拿住花二郎飞剑,自冷笑道:“小小一个灵宝楼,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就敢污蔑栽赃我大雄真王宫门下!若不给你一个深刻教训,岂能教世人知晓我大雄真王宫的赫赫威名?破剑一口,给我留下吧!”

    铛铛铛铛铛铛铛............

    霎时间,一连七声惊啸,剑鸣逆天,震荡赤霄,花二郎飞剑在此人手掌镇压之下,猛烈跳跃,宛若流光星丸,突一下崩开,竟一剑七分,本是明晃晃,白莹莹的剑光,如同一朵斗大剑花,此刻陡然化成七条,如虹惊起,分作七色,宛若天际雨后长虹,绚烂迷人,十分好看,却有惊人威能,强势崩炸开来,一下就将那灿金手掌炸得弹开,七色骤合,化一道剑气,逆空倒回。

    此是灵宝楼一脉极为厉害的剑术,一花七色剑术,剑气炸开,宛如惊鸿,七色流光溅射,神出鬼没,十分之厉害。

    但要练成此种剑术,亦非难事,须得采集云霄之上七色虹光,溶汇一炉,与其中五金精英炼制成为精华,炼入飞剑剑体,经年磨砺,方得成功。一般而言,仅只花二郎道胎境修为,尚不足以炼成此种剑术,仅只是升至云端天上,去采集七色虹光,便非丹元境大高手不能为之,花二郎自是不能,想来他这一门剑术必是得益于灵宝楼丹元境大高手出手相助,才自功成。

    “七气合一!”

    花二郎已起了火性,哪还顾得其他,一收回飞剑,立刻张口猛吐精气,气若洪流,劈空席卷而去,就融入自家飞剑中,惊空夭矫,漫卷长风,飒沓如流星,陡然坠落下来,强猛击杀,直指那大雄真王宫修士。

    那修士亦微微色变,赞叹道:“好剑术,飞剑亦是不错,灵宝楼倒果然有些手段。但区区河洛城,仍旧不过穷乡僻壤罢了,泥塘里面翻不出蛟龙,至多不过小小泥鳅而已。甚好,贫道便叫你见识一场,何为真正的剑术!剑出天渊,雄风万丈!”

    唰!

    此人灿若鎏金的手掌蓦然收摄,袖间猛飙一条金光,极端犀利,竟更在花二郎手段之上,赫然是一口尺长飞剑,通体流金,烁烁其华,直如一条蛟龙冲出深渊,一遇风云便化龙,张牙舞爪,显露霸道雄风,万丈长空都不能容纳,要被震爆,彰显无穷凶威。

    漫空金光剑影突然炸开,如同千百颗手炮发射弹丸,空气激烈崩塌,压聚起来,缩成一团,内中一道金光强势刺出,霹雳一暴,直击在花二郎飞剑之上!

    当啷一声,花二郎立身当场兀自不动,但神色已然剧变,面目倏然苍白,自家飞剑已反身飞旋回来,赫然是有抵挡不住之势。

    对方飞剑着实厉害,无可抵御。

    正此时,忽一道身影掠空飞来,十分快速,已抵达他身后,稳稳立住,也来不及施展手段,祭出飞剑法宝,只得将手一抓,四指拧攥,拇指挑空,陡然翻转,直指地面,喉间发出短促惊喝。

    “重力虚禁!”

    许九勉力出手,祭出重力虚禁,虚空中顿即无形禁制之力凝聚,他神念沟通天地元气,加持为虚禁,立刻加持在那追击花二郎飞剑的金光尺长飞剑之上。

    金光飞剑速度极快,有如流光。此刻却陡被压制,立刻放缓速度。

    这名大雄真王宫修士,修为尚略在花二郎之上,至少亦有道胎境三层,甚至四层修为,祭出飞剑更非凡品,许九如今自不可能抵挡,但他如今施展重力虚禁,已可加持四倍重力,威能不小。略微摄住飞剑。倒也能勉力做到。

    果然花二郎立时气息长舒,得到缓解,迅速收回飞剑,虚摄在掌中。激烈颤抖。他却不敢迟疑。也不及问许九任何话,而是立刻亲手持剑,反手便是一剑。刺杀出去,立刻真气狂涌,力量奇大,显然已是动了真怒,不惜耗用精气攻击,剑光刺暴空气,撞击那虽则缓了些许但仍旧袭来的金光飞剑。

    噼里啪啦,两剑相击,迸射剧烈光火,炸成一团,方圆数丈之内都被充塞,宛若一枚火雷炮的弹丸炸在当场,流火飞光洞穿,花二郎原本立身的高台立刻如被万千毫芒攒射,刹那间刺杀成了蜂窝,簌簌簌簌塌陷,成了一地散沙。

    许九与花二郎也自落身立定。

    那大雄真王宫修士神情微变,终归击杀未能得手,眉心轻拧,暗暗收住了气机,虚手抓摄,将自家飞剑收摄回转。

    许九这才气息稍复,但随即面色变化,直如金纸,很是惨淡。

    却是他方才将重力虚禁加持在对方飞剑上,此人修为远甚于他,飞剑更是厉害,剑体之上气机锋锐,刺穿金石不在话下,更能切割人神念,端地是厉害,重力虚禁要将神念同天地元气勾连,形成虚禁,加持实物之上,当下顿即对他神念牵连,造成创伤,无可避免。

    但幸而他如今重力虚禁只掌握了四层,只能加持四倍重力,运用神念也不甚强,反馈伤害也自不大,否则杀敌不成,先就将自家废了,反而得不偿失。

    花二郎惊喜道:“许九,你竟然还活着?我还以为你当真已被人谋害,轰杀成渣。”他一把抓住许九肩头,眉飞色舞,大笑说道,状极愉快。

    许九心知花二郎倒是真心,心下亦自微暖,却淡淡道:“什么叫我竟然还活着?莫非你居然期待我真个身死人手?”

    “唔……”花二郎郑重点头,认真说道:“绝没有错,此确是你的性子,我方能确认,确实是你许九,否则我却还难以相信,以为你竟是旁人变化了形貌,冒名顶替。”

    许九这才微笑道:“二郎兄,多谢你了。”

    花二郎大手一挥:“你这是个什么话?漫说你我朋友一场,即便仅只你是我灵宝楼客卿执事,我也断无坐视不理,不作任何反应的道理,非但传扬出去伤及灵宝楼及你二郎哥哥我的名望,我自家心头也要生出滞障,不是好事。”

    许九淡笑颔首。

    与此同时,大斗偶场观战台上,已是人声鼎沸,众议纷纭。

    “此人……竟尚未死么?”

    “真是福缘深厚,此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也不尽然,早有所闻,真元府通联着百万里之外大宗名门,大雄真王宫,此时大雄真王宫修士现身,岂能不做过这一场?”

    ……

    种种议论,传入场中。

    许九目光不由投向百丈外那一行人。

    真元靖目光死死盯住许九,目露讶然之色,似是也难以置信许九竟然未死。而正因如此,许九心中怦然一动,暗忖某非袭杀自己的,并非是旁人变化形貌,栽赃陷害,而的确便是真元靖派人刺杀?

    虚虚实实,扑朔迷离,难以度测。

    有大雄真王宫修士现身,替此人弹压阵势,倒极有可能的确是真元靖所为,继而再声称是旁人陷害即可,终归是一滩浑水,难以辨清,有大雄真王宫这等大宗名门门下修士现身,替他镇场,道出他已是大雄真王宫门下,确实可以化解大股压力,待得时过境迁,天长日久,区区一个灵宝楼客卿执事的死,自然算不得甚大事,终将烟消云散。

    此时,真元靖连忙厉声叫道:“雄威表兄,正是此人!此人胆大包天,居然想要染指我未婚妻,丝毫不将我真元府,以及我父亲放在眼中,依仗灵宝楼为势,猖狂至极!”

    那大雄真王宫修士,真元靖的“雄威”表兄,终于开口说话:“你便是那个许九?据闻,你已被人运用火雷炮,轰杀成齑粉,栽赃嫁祸于我真元靖表弟?如今你居然现身……想来,必是你自家编排此事,故意陷害,坏我表弟名声,从而达成你与我表弟真元靖争风吃醋,意图抢夺他未婚妻子的目的。

    甚好,甚好,你居然有如此胆量,小小一个蝼蚁,却有撼动巨象的胆量,倒是一个人才!可惜的是,你敢打我大雄真王宫门下弟子的主意,无异于捋虎须,罪大恶极,不容宽恕!你立刻跪下,叩头谢罪,然后自废了修为,从此给我真元靖表弟做一个走狗,尚能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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