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折 坐拥戏园推风口
夜色正浓，天公又下起了绵绵细雨。南城的大街上也没有了往日车水马龙，昏暗的路灯之下，有的只是零零散散的几名路人。“沙沙……沙沙……”细雨打在车窗上，演奏这悲情的乐章，那一道道水痕就像是美人的泪，模糊了那张憔悴的面孔。
柳素衣望着车窗玻璃上自己的倒影……他的妆已花，两道灼眼的泪迹跃然脂粉之上。柳素衣垂下头，心中尽是说不出的苦楚。
‘柳老板。陈某还以为……你生活的有多好……’
呵……生活的有多好……这两年来他一直过着这样行尸走肉的生活，即便是受再大的屈辱他都不会反抗，因为他背负着“业”，因为他要恕罪……
若无心，则不会心痛。
而现在却不同了，今日发生的种种好似是一把烧红的烙铁烙在了他的心上。心好疼，印记也好深。仿佛是一下子将几年前的种种全部都勾了出来，快乐的，痛苦的；幸福的，失望的，每一幕都浮于眼前，如芒在背，如鲠在喉……曾几何时，收邓佩林面前惨遭**，邓源昇虽然不能出手相救，却也能为他心疼，为他疗伤……
而今日……‘柳老板。陈某还以为……你生活的有多好……’
人是一种奇怪的动物，高兴到了极致便要放声大哭才能痛快，而痛苦到了即使却狂笑几番才能顺气。柳素衣笑出了眼泪，何等卑贱的泪水……
一双修长的手，秀甲没有任何修饰，却修剪得如女子一般秀美。那长指轻轻卷起，紧紧的攥在了一起……
暖城的五月已经完全摆脱了寒冷的尾巴，虽然还是多雨。但是大多时候都是春光明媚。也许是出暖花开的缘故，看戏的人多了起来，梨园行的生意好做些，艺人们的生活也好过了些。特别是喜福班，有洪绡衣和冯彦桐这一对名角儿强强联手，又有柳素衣这个摇钱树从来都是生意最好的一个。章班主也绝非是等闲之辈，有哪个戏班子的班主能有钱买下戏园子的？而章班主就做到了。
暖城戏院是个二层的木质结构建筑，已经有一二百年的历史了。据说是原来的主家李老板得罪了狼帮，在暖城实在是混不下去了，只好卖掉戏园子举家去别的地方投奔亲戚了。因为李家急于出手，价格谈不上去，章班主就捡了好大的一个便宜……
但不管是不是瞎猫撞上死耗子，现在暖城戏院是喜福班章班主名下的产业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这一天难得的风和日丽，暖城戏院门前的一处空地前里三层外三层围着一群人。隐隐传来了“咚咚咚！”的鼓声，随着脚步的移近那鼓声伴随着铜锣的声音也是越来越震天动地……只见人群之中两只金色的雄狮辗转腾挪，活灵活现，一灵动的眼睛眨得惟妙惟肖，时而登高，时而腾空，时而翻滚，时而站立，活脱脱一个调皮可爱的捣蛋鬼，好生喜气。
今日就是戏园子开业的日子，为讨吉利，戏园子的大门被重新的粉刷了一遍，匾额也换了新的。新的匾额被一块大红的红布遮着，想来这戏园子的名字自然也是改了的，只不过改成什么还不得而知。
章班主就在门口的石阶上站着，黄褐色的长衫配着一件黑色锦缎马褂，看起来真有那么一点儿当老板的意思，他是第一次做老板，自是乐得合不拢嘴。
洪绡衣，冯彦桐站在章班主身边，也都穿上了自己最好的一件衣服，一副喜出望外的模样。单单是做戏子总感觉是四处飘零，没有归属感。有这么一份产业，他们日后的生活也就更有保障了……
柳素衣就站在几个人身边，依旧是那就暗青色的长衫，精工绣制的暗纹低调的显示着名角儿的身份。他的表情不再木讷，相比之下却多了几分凝重。喜福班有多少家底儿柳素衣是很清楚的，就算是卖家再急于出手，这暖城戏院也是暖城最大，最高档的戏园子了。章班主……如何卖的起？
锣鼓点突然一停，只见两只“狮子”跃上了台阶，分别来到匾额的两边。一声锣响，两只都站了起来，分别“咬”住了红布的两头，同时锣鼓点儿也“咚咚咚！”的响个不停……两只“狮子”摆了摆头，眨了眨眼，突然一跃“前腿”落地，那红布也就被揭了下来。
霎时间，掌声、锣鼓声、鞭炮声齐鸣，人们在呛鼻的硝烟中看清了那匾额上的三个大字——喜福园。
喜福园。并非是此间的主人白丁，想不出雅致大气的名字来，而是他想让所有人知道这个戏园子不是他章四一个人的，而是整个喜福班的。
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驶来，开到离人群不远处的时候停了下来。车门一开，跳下两个人来。这俩人一人手中举着一个竹竿，竹竿上挂着一串儿鞭炮，就走在车子的前面，头前带路。
鞭炮点燃，自是“噼里啪啦！”的一阵乱响。人们见状便纷纷的让出了好宽的一条路来，那辆车便顺利的开到了喜福园门前。车门一开，从里面下来一个人来，看起来不过三十多岁，穿着灰色长衫，看起来文质彬彬。围观的人们一见是他，都不自觉的站直，生怕让他注意到自己。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狼帮的军师，人称“鬼见愁”的严稀。
章班主见状，自是不敢怠慢。一撩衣摆便走下了台阶，又是拱手又是作揖的：“原来是严二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严稀礼貌性的拱手回礼，呵呵笑道：“章班主太客气了！哦对现在改叫章经理了……恭喜恭喜啊！！”
“哎呀！惭愧惭愧！”章班主一摆手，客套道：“混口饭吃，混口饭吃。若是没有少主的照拂，哪里有我章四的今日。对了，严二爷亲自前来，是不是少主有什么吩咐？”
“少主没什么吩咐。不过是叫严稀过来送礼而已。”严稀笑了笑，对着身后一摆手：“来呀！抬上来！！”
严稀的一声令下，便有人从车子的后备箱中拿出了一个大木箱子，紧接着便是两个人将木箱子抬到了章班主的跟前……
围观的众人眼睛都看直了，据他们所知这喜福班和狼帮从来就是没有任何瓜葛的。为何今日开来如此的熟识？若说狼帮可是暖城的第一大帮派，少主月景礼也是响当当的人物。能让月景礼亲自过问，还能让严稀亲自带礼物过来，这位章班主还真不一般啊……
世事本就无常，尤其是在这个乱世中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人们的心中虽然称奇却也没有太过在意。不过现在想来，暖城戏院原来的主家会得罪狼帮……似乎没那么简单了……
见到此情此景，柳素衣以及喜福班的其他伙计也是愣了愣。他们从不知道自家班主是什么时候靠上狼帮这棵大树的。
箱子打开，众人眼前一亮。那里面整整齐齐的叠放着十几件做工精细的行头，金丝银线，每一件上都有珍珠宝石镶嵌，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众人也明白，这哪是送喜福班的？分明就是送给柳素衣的。柳素衣一见，心中一沉。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月景礼……是想干什么？
“这……太贵重了，在下恐怕是受之有愧啊……”章班主迟疑道。
“哪里哪里！章班主客气了。这是我家少主的小小心意。”严稀客套道：“您还是笑纳吧！”忽然间话音转冷：“不然会让别人认为您不给我家少主面子……那就不好了……”
“不敢，不敢！”章班主怔了怔，连忙道：“小石头，叫人抬进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那箱子就被抬了进去。严稀笑了笑，一拱手道：“礼，已经送到了。那么严稀也该告辞了。”说着就打算往回走，更有识相的属下已经将车门打开。
章班主一见连忙上前阻拦：“严二爷，您可一定不能走。一会儿有素衣的《贵妃醉酒》，包厢都给您留好了说什么你都得留下听完这出戏再走！”
严稀刚想说什么，又有一辆黑色轿车沿着他们刚刚来到路线开到了戏园子门口，还正正好好堵上了严稀他们离开的路。车门一开，也是下来一个人来，这个人大家就更熟悉了。他就是和邓源昇长得一模一样的陈楚涵。
陈楚涵笑嘻嘻的走到了章班主和严稀的身边，手中也拎着一个木盒子。
章班主拱手道：“陈参谋。什么风把您也吹来了。”
陈楚涵笑道：“还能是什么风，自然是司令那道风！章班主！恭喜恭喜！开业大吉！我们司令特命陈某来献上贺礼一份！”说着，将木盒子往章班主手中一塞，却被身边的小石头给接了过来。
章班主连忙拘礼：“多谢刁大帅……”
陈楚涵笑了笑，抬起手来将盒子盖打开。那里面的东西更让众人一惊。那里面只有一家东西，那就是《贵妃醉酒》中杨贵妃的凤冠，从簪子到步摇，从珍珠到各色的宝石都是货真价实的真东西。简直是价值连城。但是不用说，这也是送给柳素衣的。
柳素衣叹了一口气。想起当年徐总理也曾送给自己这么一套，这真是……
“这……”章班主看着心里也是发慌，这每一件礼物的价值自是不必说。只是这一个送行头，一个送凤冠……分明就是比着来的。大帅府和狼帮有什么过节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更不想牵扯其中，只是这一次似乎不是那么容易抽身的……
想于此，章班主回过头来饶有深意的看了柳素衣一眼。
<!-- 作者有话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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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老板。陈某还以为……你生活的有多好……’
呵……生活的有多好……这两年来他一直过着这样行尸走肉的生活，即便是受再大的屈辱他都不会反抗，因为他背负着“业”，因为他要恕罪……
若无心，则不会心痛。
而现在却不同了，今日发生的种种好似是一把烧红的烙铁烙在了他的心上。心好疼，印记也好深。仿佛是一下子将几年前的种种全部都勾了出来，快乐的，痛苦的；幸福的，失望的，每一幕都浮于眼前，如芒在背，如鲠在喉……曾几何时，收邓佩林面前惨遭**，邓源昇虽然不能出手相救，却也能为他心疼，为他疗伤……
而今日……‘柳老板。陈某还以为……你生活的有多好……’
人是一种奇怪的动物，高兴到了极致便要放声大哭才能痛快，而痛苦到了即使却狂笑几番才能顺气。柳素衣笑出了眼泪，何等卑贱的泪水……
一双修长的手，秀甲没有任何修饰，却修剪得如女子一般秀美。那长指轻轻卷起，紧紧的攥在了一起……
暖城的五月已经完全摆脱了寒冷的尾巴，虽然还是多雨。但是大多时候都是春光明媚。也许是出暖花开的缘故，看戏的人多了起来，梨园行的生意好做些，艺人们的生活也好过了些。特别是喜福班，有洪绡衣和冯彦桐这一对名角儿强强联手，又有柳素衣这个摇钱树从来都是生意最好的一个。章班主也绝非是等闲之辈，有哪个戏班子的班主能有钱买下戏园子的？而章班主就做到了。
暖城戏院是个二层的木质结构建筑，已经有一二百年的历史了。据说是原来的主家李老板得罪了狼帮，在暖城实在是混不下去了，只好卖掉戏园子举家去别的地方投奔亲戚了。因为李家急于出手，价格谈不上去，章班主就捡了好大的一个便宜……
但不管是不是瞎猫撞上死耗子，现在暖城戏院是喜福班章班主名下的产业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这一天难得的风和日丽，暖城戏院门前的一处空地前里三层外三层围着一群人。隐隐传来了“咚咚咚！”的鼓声，随着脚步的移近那鼓声伴随着铜锣的声音也是越来越震天动地……只见人群之中两只金色的雄狮辗转腾挪，活灵活现，一灵动的眼睛眨得惟妙惟肖，时而登高，时而腾空，时而翻滚，时而站立，活脱脱一个调皮可爱的捣蛋鬼，好生喜气。
今日就是戏园子开业的日子，为讨吉利，戏园子的大门被重新的粉刷了一遍，匾额也换了新的。新的匾额被一块大红的红布遮着，想来这戏园子的名字自然也是改了的，只不过改成什么还不得而知。
章班主就在门口的石阶上站着，黄褐色的长衫配着一件黑色锦缎马褂，看起来真有那么一点儿当老板的意思，他是第一次做老板，自是乐得合不拢嘴。
洪绡衣，冯彦桐站在章班主身边，也都穿上了自己最好的一件衣服，一副喜出望外的模样。单单是做戏子总感觉是四处飘零，没有归属感。有这么一份产业，他们日后的生活也就更有保障了……
柳素衣就站在几个人身边，依旧是那就暗青色的长衫，精工绣制的暗纹低调的显示着名角儿的身份。他的表情不再木讷，相比之下却多了几分凝重。喜福班有多少家底儿柳素衣是很清楚的，就算是卖家再急于出手，这暖城戏院也是暖城最大，最高档的戏园子了。章班主……如何卖的起？
锣鼓点突然一停，只见两只“狮子”跃上了台阶，分别来到匾额的两边。一声锣响，两只都站了起来，分别“咬”住了红布的两头，同时锣鼓点儿也“咚咚咚！”的响个不停……两只“狮子”摆了摆头，眨了眨眼，突然一跃“前腿”落地，那红布也就被揭了下来。
霎时间，掌声、锣鼓声、鞭炮声齐鸣，人们在呛鼻的硝烟中看清了那匾额上的三个大字——喜福园。
喜福园。并非是此间的主人白丁，想不出雅致大气的名字来，而是他想让所有人知道这个戏园子不是他章四一个人的，而是整个喜福班的。
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驶来，开到离人群不远处的时候停了下来。车门一开，跳下两个人来。这俩人一人手中举着一个竹竿，竹竿上挂着一串儿鞭炮，就走在车子的前面，头前带路。
鞭炮点燃，自是“噼里啪啦！”的一阵乱响。人们见状便纷纷的让出了好宽的一条路来，那辆车便顺利的开到了喜福园门前。车门一开，从里面下来一个人来，看起来不过三十多岁，穿着灰色长衫，看起来文质彬彬。围观的人们一见是他，都不自觉的站直，生怕让他注意到自己。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狼帮的军师，人称“鬼见愁”的严稀。
章班主见状，自是不敢怠慢。一撩衣摆便走下了台阶，又是拱手又是作揖的：“原来是严二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严稀礼貌性的拱手回礼，呵呵笑道：“章班主太客气了！哦对现在改叫章经理了……恭喜恭喜啊！！”
“哎呀！惭愧惭愧！”章班主一摆手，客套道：“混口饭吃，混口饭吃。若是没有少主的照拂，哪里有我章四的今日。对了，严二爷亲自前来，是不是少主有什么吩咐？”
“少主没什么吩咐。不过是叫严稀过来送礼而已。”严稀笑了笑，对着身后一摆手：“来呀！抬上来！！”
严稀的一声令下，便有人从车子的后备箱中拿出了一个大木箱子，紧接着便是两个人将木箱子抬到了章班主的跟前……
围观的众人眼睛都看直了，据他们所知这喜福班和狼帮从来就是没有任何瓜葛的。为何今日开来如此的熟识？若说狼帮可是暖城的第一大帮派，少主月景礼也是响当当的人物。能让月景礼亲自过问，还能让严稀亲自带礼物过来，这位章班主还真不一般啊……
世事本就无常，尤其是在这个乱世中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人们的心中虽然称奇却也没有太过在意。不过现在想来，暖城戏院原来的主家会得罪狼帮……似乎没那么简单了……
见到此情此景，柳素衣以及喜福班的其他伙计也是愣了愣。他们从不知道自家班主是什么时候靠上狼帮这棵大树的。
箱子打开，众人眼前一亮。那里面整整齐齐的叠放着十几件做工精细的行头，金丝银线，每一件上都有珍珠宝石镶嵌，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众人也明白，这哪是送喜福班的？分明就是送给柳素衣的。柳素衣一见，心中一沉。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月景礼……是想干什么？
“这……太贵重了，在下恐怕是受之有愧啊……”章班主迟疑道。
“哪里哪里！章班主客气了。这是我家少主的小小心意。”严稀客套道：“您还是笑纳吧！”忽然间话音转冷：“不然会让别人认为您不给我家少主面子……那就不好了……”
“不敢，不敢！”章班主怔了怔，连忙道：“小石头，叫人抬进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那箱子就被抬了进去。严稀笑了笑，一拱手道：“礼，已经送到了。那么严稀也该告辞了。”说着就打算往回走，更有识相的属下已经将车门打开。
章班主一见连忙上前阻拦：“严二爷，您可一定不能走。一会儿有素衣的《贵妃醉酒》，包厢都给您留好了说什么你都得留下听完这出戏再走！”
严稀刚想说什么，又有一辆黑色轿车沿着他们刚刚来到路线开到了戏园子门口，还正正好好堵上了严稀他们离开的路。车门一开，也是下来一个人来，这个人大家就更熟悉了。他就是和邓源昇长得一模一样的陈楚涵。
陈楚涵笑嘻嘻的走到了章班主和严稀的身边，手中也拎着一个木盒子。
章班主拱手道：“陈参谋。什么风把您也吹来了。”
陈楚涵笑道：“还能是什么风，自然是司令那道风！章班主！恭喜恭喜！开业大吉！我们司令特命陈某来献上贺礼一份！”说着，将木盒子往章班主手中一塞，却被身边的小石头给接了过来。
章班主连忙拘礼：“多谢刁大帅……”
陈楚涵笑了笑，抬起手来将盒子盖打开。那里面的东西更让众人一惊。那里面只有一家东西，那就是《贵妃醉酒》中杨贵妃的凤冠，从簪子到步摇，从珍珠到各色的宝石都是货真价实的真东西。简直是价值连城。但是不用说，这也是送给柳素衣的。
柳素衣叹了一口气。想起当年徐总理也曾送给自己这么一套，这真是……
“这……”章班主看着心里也是发慌，这每一件礼物的价值自是不必说。只是这一个送行头，一个送凤冠……分明就是比着来的。大帅府和狼帮有什么过节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更不想牵扯其中，只是这一次似乎不是那么容易抽身的……
想于此，章班主回过头来饶有深意的看了柳素衣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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