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28 张家的活口
傍晚的时候，城守独自一个走进了城东一座偏僻的院子里。
这几天一直操劳张家灭门的惨案，受过伤的身体根本无没办法承受这样的辛苦，他已经快要垮了，可是当他走到这座院子前，依旧仔细整理身上的衣服，又用冰冷的井水洗了把脸，面带着微笑走进去。
刘管事端着一盆水，正在擦拭着院子里的栏杆。
这座院子很长时间没人住过，积了厚厚一层灰尘。
城守二话不说，挽起袖子走过去帮忙。
刘管事也不说话，递过去一块抹布后就不再理会，安静地做着自己的事。
两个人的进度比一个人快了不止一倍，一根栏杆很快被擦得一尘不染，两个人又直接坐在了上面。
“有多少年没来过这里了！”刘管事感叹：“地上的灰尘快没过脚踝了，老二种的树死了，老三种的花也没了。一恍几十年，我已经老了。”
城守轻声说：“我以后会派人常来清理，你要是什么时候想住，就可以直接住进来。”
刘管事摇头笑笑：“人都快要死了，清理的再干净又能有什么用。这里我也不会再来了，你回头把这院子卖了吧，那些钱用在该用的地方就成。”
城守坐着，没有说话，几十年来，刘管事说出的话从来没有更改过，这一点他心知肚明。
“好。我会找人卖个高价，得到的钱就分给穷人！”城守肯定地说。
“这事你自己决定。”刘管事摆手：“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城守不露声色地说：“就是想来看看你。”
刘管事摇头轻笑：“是为张家的事吧。”
城守不再隐瞒，将知道的消息全部说了一遍，又接着说：“已经四天了，但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如果再拿不出结果，难以向全城人交待，所以想来听听大哥有什么建议。”
刘管事想了想，说：“建议没有，不过我有些想法，你可以听听。”
城守靠近了一些，坐直身体，认真倾听。
刘管事慢慢地说：“周鹏死了，以周远的性子决不可能什么都不做，但是到现在也没有传出他有什么反应，所以这件事必然是他驱使，但是他的身份背景注景注定不能随便去查问，所以目前最重要的还是找到凶手。”
城守说：“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我怎么才能找到凶手。”
刘管事说：“出事的时间是在深夜，你凌晨得到消息，又及时封锁全城，所以凶手一定还在城内。”
城守疑惑的问：“我也知道这一点，所以这几天一直全城搜捕，可惜却怎么都无法找到凶手。”
“全城搜捕？”刘管事不屑的笑了笑：“民房、妓院、客栈就能代表全城？还是说锦阳城里除了农夫、贩夫、走卒，就只剩下妓女了？那么你这个城守又算什么！”
“你是说……”城守恍然大悟，又黯然地低下头：“锦阳城虽小，可惜各种关系错踪复杂，有些人我根本不能查！”
刘管事叹息，道尽悲凉和无奈，不是为自己，是为眼前这个人。
可是当做出了选择，就必须走下去，而剩下能做的，就是支持，刘管事平静地说：“不用去查，让他们自己跳出来。”
城守猛然抬起头，连忙问：“我该怎么做？”
刘管事没有回答，而是反问：“张家是不是全死了？”
这是谁知道已经知道的事，刘管事没道理会不清楚，城守疑惑地看了刘管事一眼，认真的回答：“三十五口人，全死了。”
“你错了。”刘管事摇头：“还有活口！”
“这不可能！”城守站起，又坐下，肯定地说：“我亲自查验过，三十五具尸体，一个不少！”
刘管事轻笑：“你再想想，是不是你记错了！”
“我肯定没……”城守的话戛然而止，他用手捶着头，苦笑着说：“看来我也老了，居然数数都会错。”
刘管事说：“知道错误就好！”
“刘大哥，我……”城守欲言又止，目光偷偷看向院门。
“去吧！”刘管事摆手：“去做你该做的事，不用在这陪我这个老头子。”
城守急忙冲了出去。
张家还有人没死！
这个消息以比张家灭门更快的速度传遍全城。
“好！”酒楼内，有人重重的拍着桌子：“想不到张家还有活口，这个人也算福大命大。”
“是啊，只要他醒过来，张家灭门的惨案就可以真相大白了！”
“说起来，我这几天一直担心吊胆，生怕会遇到这个杀人狂魔，现在终于可以放心了！”
……
孙长在酒馆，一碟菜，两坛酒。
他以前很少喝酒，这几天却一直要呆到很晚才回去。
不是他不想回，而不是敢，但现在他却像一只疯狗一样冲了出去，谁拦谁倒霉。
一路横冲直撞，孙长径直冲向了后院。
这里是禁地，祖宗的牌位全部摆在这里，除非特别时候，任何人都不允走进半步，但在酒的刺激下，孙长毫不犹豫地推开了门。
一个男人坐在椅子上，双腿撑开，满是浓疮的脸上显得十分满足，而孙长新纳的小妾，正一丝不挂的跪坐在男人的双腿中央，美丽的脸上下摆动。
用脚指头想，孙长也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一种耻辱感充斥胸膛，孙长忍不住全身颤抖，连呼吸都感到困难，他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将这个男人撕得粉碎，但是这个男人的一个眼神，就让他停下了脚步。
双拳紧握，这一刻孙长想到了死。
听到响动，小妾的动作停了下来，想要抬起头，却被一只手死死的按住：“继续！”
这个男人又抬头看着孙长，面带微笑就像从地府里爬出来的恶鬼：“没经过你同意就用了你的女人，希望你不要见怪，不得不说，你这个人虽然不怎么样，但眼光还算不错，这个女人的功夫非常好，我很舒服，也很高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坐下来慢慢看，别急，很快我就会还给你！”
孙长拳头握得更紧，松开牙关大声怒吼：“这个时候你居然还能想着这种事，你知不知道张家还有人没死，用不了多久军队就会围过来，到时候你一定会死！”
“死”字吼得十分凄厉，孙长满脸怒红，脖子上血管凸出，显得狰狞又可悲。
“我一定会死？”男人不屑冷笑：“且不谈这个活口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你的结果？”
“我……”孙长语塞，他不知道这件事情暴露之后，会得到怎样的判罚。
“相信我，到时候你也会死，不止是你，你的全家也别想有一个活口！”男人的语气渐渐加重，显然也生出了怒火，伸手一掌拍在小妾活动的头上。
砰！
小妾美丽的头像西瓜一样炸裂。
孙长心里一颤，恐惧在心里漫延，让他的双腿有如灌了铅一样沉重，他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小妾无头的身体慢慢倒下。
“看着自己的女人死在面前，你居然还能稳稳地站在那里，这说明你还是很怕死！”男人拿起地上小妾的衣服，轻轻的擦拭着手上的血，又慢慢站起穿好了裤子，走到孙长的面前，拍打着他的肩膀：“既然你不想死，那么就别站在这里，快点去解决了张家的活口。”
孙长不说话，愤然转身，刚走了没几步，又被叫住。
“再给我送个女人过来，唔，我想想该要什么样的？对了，我觉得你太太很不错，虽然岁数大了点，不过看起来也挺有味道，你现在去把她带过来！”
孙长身形一滞，慢慢转过身，死死地盯着男人，满眼的怒火将要焚烧一切。
“哼！”
男人一声冷哼：“你最好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否则我有可能现在就会杀了你。记住，半个时辰内，我要看到你的女人洗得干干净净，脱光衣服站在这里，否则……哼哼！”
男人的冷哼扑灭了孙长心中的怒火，他痛苦的闭上眼睛，转过身一声不吭地走了。
<!-- 作者有话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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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一直操劳张家灭门的惨案，受过伤的身体根本无没办法承受这样的辛苦，他已经快要垮了，可是当他走到这座院子前，依旧仔细整理身上的衣服，又用冰冷的井水洗了把脸，面带着微笑走进去。
刘管事端着一盆水，正在擦拭着院子里的栏杆。
这座院子很长时间没人住过，积了厚厚一层灰尘。
城守二话不说，挽起袖子走过去帮忙。
刘管事也不说话，递过去一块抹布后就不再理会，安静地做着自己的事。
两个人的进度比一个人快了不止一倍，一根栏杆很快被擦得一尘不染，两个人又直接坐在了上面。
“有多少年没来过这里了！”刘管事感叹：“地上的灰尘快没过脚踝了，老二种的树死了，老三种的花也没了。一恍几十年，我已经老了。”
城守轻声说：“我以后会派人常来清理，你要是什么时候想住，就可以直接住进来。”
刘管事摇头笑笑：“人都快要死了，清理的再干净又能有什么用。这里我也不会再来了，你回头把这院子卖了吧，那些钱用在该用的地方就成。”
城守坐着，没有说话，几十年来，刘管事说出的话从来没有更改过，这一点他心知肚明。
“好。我会找人卖个高价，得到的钱就分给穷人！”城守肯定地说。
“这事你自己决定。”刘管事摆手：“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城守不露声色地说：“就是想来看看你。”
刘管事摇头轻笑：“是为张家的事吧。”
城守不再隐瞒，将知道的消息全部说了一遍，又接着说：“已经四天了，但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如果再拿不出结果，难以向全城人交待，所以想来听听大哥有什么建议。”
刘管事想了想，说：“建议没有，不过我有些想法，你可以听听。”
城守靠近了一些，坐直身体，认真倾听。
刘管事慢慢地说：“周鹏死了，以周远的性子决不可能什么都不做，但是到现在也没有传出他有什么反应，所以这件事必然是他驱使，但是他的身份背景注景注定不能随便去查问，所以目前最重要的还是找到凶手。”
城守说：“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我怎么才能找到凶手。”
刘管事说：“出事的时间是在深夜，你凌晨得到消息，又及时封锁全城，所以凶手一定还在城内。”
城守疑惑的问：“我也知道这一点，所以这几天一直全城搜捕，可惜却怎么都无法找到凶手。”
“全城搜捕？”刘管事不屑的笑了笑：“民房、妓院、客栈就能代表全城？还是说锦阳城里除了农夫、贩夫、走卒，就只剩下妓女了？那么你这个城守又算什么！”
“你是说……”城守恍然大悟，又黯然地低下头：“锦阳城虽小，可惜各种关系错踪复杂，有些人我根本不能查！”
刘管事叹息，道尽悲凉和无奈，不是为自己，是为眼前这个人。
可是当做出了选择，就必须走下去，而剩下能做的，就是支持，刘管事平静地说：“不用去查，让他们自己跳出来。”
城守猛然抬起头，连忙问：“我该怎么做？”
刘管事没有回答，而是反问：“张家是不是全死了？”
这是谁知道已经知道的事，刘管事没道理会不清楚，城守疑惑地看了刘管事一眼，认真的回答：“三十五口人，全死了。”
“你错了。”刘管事摇头：“还有活口！”
“这不可能！”城守站起，又坐下，肯定地说：“我亲自查验过，三十五具尸体，一个不少！”
刘管事轻笑：“你再想想，是不是你记错了！”
“我肯定没……”城守的话戛然而止，他用手捶着头，苦笑着说：“看来我也老了，居然数数都会错。”
刘管事说：“知道错误就好！”
“刘大哥，我……”城守欲言又止，目光偷偷看向院门。
“去吧！”刘管事摆手：“去做你该做的事，不用在这陪我这个老头子。”
城守急忙冲了出去。
张家还有人没死！
这个消息以比张家灭门更快的速度传遍全城。
“好！”酒楼内，有人重重的拍着桌子：“想不到张家还有活口，这个人也算福大命大。”
“是啊，只要他醒过来，张家灭门的惨案就可以真相大白了！”
“说起来，我这几天一直担心吊胆，生怕会遇到这个杀人狂魔，现在终于可以放心了！”
……
孙长在酒馆，一碟菜，两坛酒。
他以前很少喝酒，这几天却一直要呆到很晚才回去。
不是他不想回，而不是敢，但现在他却像一只疯狗一样冲了出去，谁拦谁倒霉。
一路横冲直撞，孙长径直冲向了后院。
这里是禁地，祖宗的牌位全部摆在这里，除非特别时候，任何人都不允走进半步，但在酒的刺激下，孙长毫不犹豫地推开了门。
一个男人坐在椅子上，双腿撑开，满是浓疮的脸上显得十分满足，而孙长新纳的小妾，正一丝不挂的跪坐在男人的双腿中央，美丽的脸上下摆动。
用脚指头想，孙长也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一种耻辱感充斥胸膛，孙长忍不住全身颤抖，连呼吸都感到困难，他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将这个男人撕得粉碎，但是这个男人的一个眼神，就让他停下了脚步。
双拳紧握，这一刻孙长想到了死。
听到响动，小妾的动作停了下来，想要抬起头，却被一只手死死的按住：“继续！”
这个男人又抬头看着孙长，面带微笑就像从地府里爬出来的恶鬼：“没经过你同意就用了你的女人，希望你不要见怪，不得不说，你这个人虽然不怎么样，但眼光还算不错，这个女人的功夫非常好，我很舒服，也很高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坐下来慢慢看，别急，很快我就会还给你！”
孙长拳头握得更紧，松开牙关大声怒吼：“这个时候你居然还能想着这种事，你知不知道张家还有人没死，用不了多久军队就会围过来，到时候你一定会死！”
“死”字吼得十分凄厉，孙长满脸怒红，脖子上血管凸出，显得狰狞又可悲。
“我一定会死？”男人不屑冷笑：“且不谈这个活口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你的结果？”
“我……”孙长语塞，他不知道这件事情暴露之后，会得到怎样的判罚。
“相信我，到时候你也会死，不止是你，你的全家也别想有一个活口！”男人的语气渐渐加重，显然也生出了怒火，伸手一掌拍在小妾活动的头上。
砰！
小妾美丽的头像西瓜一样炸裂。
孙长心里一颤，恐惧在心里漫延，让他的双腿有如灌了铅一样沉重，他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小妾无头的身体慢慢倒下。
“看着自己的女人死在面前，你居然还能稳稳地站在那里，这说明你还是很怕死！”男人拿起地上小妾的衣服，轻轻的擦拭着手上的血，又慢慢站起穿好了裤子，走到孙长的面前，拍打着他的肩膀：“既然你不想死，那么就别站在这里，快点去解决了张家的活口。”
孙长不说话，愤然转身，刚走了没几步，又被叫住。
“再给我送个女人过来，唔，我想想该要什么样的？对了，我觉得你太太很不错，虽然岁数大了点，不过看起来也挺有味道，你现在去把她带过来！”
孙长身形一滞，慢慢转过身，死死地盯着男人，满眼的怒火将要焚烧一切。
“哼！”
男人一声冷哼：“你最好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否则我有可能现在就会杀了你。记住，半个时辰内，我要看到你的女人洗得干干净净，脱光衣服站在这里，否则……哼哼！”
男人的冷哼扑灭了孙长心中的怒火，他痛苦的闭上眼睛，转过身一声不吭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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