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一章 算不清的情谊
这天晚上晚餐之后，两人约好了一起去公园转转。
就在季尘在房里面换衣服的时候，客厅里，柳冥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柳冥将已经洗干净的碗放进消毒柜里，擦干手走出来拿起了手机。
来电显示是沈帆。
“喂。”柳冥一边按下接听键一边走进房间，从季尘手里接过白衬衫换上。
“晚上没事吧，上次说是聚聚没聚成，今晚碰个面吧。”沈帆的声音里参杂着丝疲惫，沙哑地道：“我想找个人说说话。”
“……”柳冥看看旁边的季尘一眼，垂下眸子问道：“你怎么了。”
“呵呵。”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笑声里出现了少有的无力与挫败：“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
敏锐的柳冥立刻觉察出了好友的不正常，从上次他打电话约自己出去那次开始，他就觉得沈帆一定出了什么事情。
“嗯，在哪里？”出去逛公园不一定非今天不可，柳冥想着，明天再陪季尘出去逛逛吧。
“就‘乔音’吧。”
那是一个氛围很好，挺安静的酒吧。
“嗯，等下见。”
挂断电话，柳冥看见季尘正定定看着他，他只好抱歉道：“不好意思，沈有点事，明天我再和你出去逛好吗？”
季尘抿抿嘴没说话，静默半晌后才突然问道：“他对你很重要吧？”
柳冥闻言愣了愣，随后很确定地点点头：“很重要。”
两人的友谊持续了二十年，期间风风雨雨，是用血泪铸成的交情。
可是季尘却未必能理解，他听了男人的话，只是“哦”了一声，然后才抬头咧开一抹笑回道：“那你先出去吧，我们明天再逛也是一样的。”
看到他的笑容，柳冥这才安定了心，毕竟是自己爽约在先，他心里还是觉得很歉意，冲季尘点点头，他这才走了出去。
房间内，季尘看着穿衣镜内自己特意的一身打扮，总是上挑飞扬的桃花眼此时却涌上了黯然。
今天，是七夕啊……
人家都说是情人相聚的日子。
愣愣看着镜中垂头丧气的男人片刻，他忽地转身拿起钥匙跟着走了出去。
情人相聚的日子，情人……
“柳先生的眸子，很吸引人呢。”晋幽苦涩的话语在脑海里不断回旋重复着，季尘拿着钥匙的手不自禁紧了紧。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是坐在了出租车里。
“小伙子，你这是要去捉奸吧。”对于这种八点档的狗血剧情能让自己碰上，出租车师傅显得很兴奋的样子。
“……”季尘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么低智商的事情，因为他那辆红色跑车太显眼，所以只好要出租车跟踪了。
师傅见他拉着脸不说话，一脸体谅的神清：“我了解，你现在心里肯定不痛快，只是就算看见什么特别刺激的事情，也千万要冷静啊，别错手做出了不能挽回的事情。”
师傅这也是善意提醒，毕竟最近报纸上才报道了，一个女子出差回来发现丈夫外遇，竟然在激愤之下一刀结束床上俩人的性命。这真是害人也害已。
季尘太阳穴抽了抽，这师傅能正常点吗，他现在需要的安静的环境让他能冷静地思考。是继续进行这么没智商的跟踪行为，还是叫师傅转车拐回去？
好纠结……
“哎，这世道也不好，这种事情经常发生，都是因为现在诱惑多啊，你看我跟我家那口子，三十年了还不是一对一过自己的小日子，我们那代人啊……”
师傅还在叨叨念念，季尘却已经无力了，他躺进靠椅里，决定走一步看一步吧。
在一家酒吧门口，季尘跟着柳冥的车下了车。
出租车师傅一边收钱一边还不忘继续劝导：“记得，遇事一定要冷静啊。”
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季尘只好翻翻白眼，随后观察了一下地势，发现那只姓沈的苍蝇正坐在靠窗的一个位置上，于是他马上鬼鬼祟祟地猫着墙角走过去，在窗口与盆栽之间找了个位置。
可是，当他把盆栽挪开一些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这里早就有人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季尘看着扒在窗台边，探头探脑做贼样子的晋幽，极度汗颜。
“呃…..”晋幽闻言转身，一看到季尘，马上松开了扒着窗台的双手，无措地放到身后意图淹没证据。
然后两人大眼瞪小眼，蓦地同时想到了什么，于是……
诡异的沉默。
“那个……你一边我一边？”晋幽指指窗台两边，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你不觉得我们一起转身走人比较好吗？”他是真的不想做这种白痴才会做的事情。
可问题是，为什么脚就是挪不动？
季尘很想狠狠抽自己两巴掌，自己这到底是中了哪门子的蛊毒啊！
晋幽尴尬地笑了笑，却因为这个动作牵动嘴角的青肿，忍不住轻轻地倒吸了几口冷气。
这个小动作自然逃不过季尘的眼睛，他马上凑上去，这才看见晋幽的嘴角那里有着明显的淤青，因为夜色的原因自己刚刚没注意到。
眯起眼，他抬手就想拉开晋幽的衬衣。
这家伙别告诉他他又被人堵巷子了！
“啊，柳先生走过来了。”晋幽双手护住自己的衣领，蓦地指住酒吧内的人影冲季尘叫道。
季尘闻言，迅速缩了回去。
晋幽这才松了口气，冲窗台另一边的季尘道：“我不过是被沈帆医院里的宠物撞到了，你紧张什么啊？小心点，别被他们发现了我们。”
季尘虽然心里还有疑惑，但是也害怕被酒吧内的两人发现自己，那真就是丢脸丢到了姥姥家去了，所以他放弃了拉开晋幽衣领的想法，反是睁大眼瞪着里边相对而坐的两个男人。
这个酒吧的设计是大大的窗台可以看见里面外面，但是那玻璃窗却是隔音设计的，为了保护客人隐私，所以季尘他们看得见里面的动作却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小冥，来了啊，坐。”沈帆指指对面的位置，唇边是不变的慵懒笑意。
但是看了他二十年的柳冥一眼就看出来，那家伙疲惫的神情和眸子中的迷茫。
“你出了什么事？”柳冥一坐下就开口直接问道。
沈帆撑着下巴笑了笑：“还是小冥最了解我啊。”
柳冥没说话，挑挑眉等他自己说出来。
“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非常理性的男人。”沈帆端起台上的酒吧饮了一口润润喉，接着道：“我从来不会做出自制之外的事情，可是，我最近却三番两次地对晋幽那小子使用了暴力。”
说到这里，沈帆眸子中闪过悔恨与自责，嘴角的苦涩笑意更深。
柳冥看着好友懊丧挠头的样子，心下也很诧异，沈帆不会是无缘无故就对人动手的家伙，何况对象还是他宠爱的小猫咪。
“为什么？”
“原因很幼稚，都只是因为他和别的男人接触过了一些而已。”说到这里，沈帆低下了头掩去脸上的表情。
“明明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有时候我却控制不住我自己，脑海里闪现的都是各种他背叛我的肮脏画面，然后等我清醒过来就看见那小子奄奄一息地躺在我身下。”
柳冥听了他的话，黑眸中有什么异光闪过，他抓住了几句话：“你是说，不受控制，还有脑海里会有各种幻象？”
深深叹一口气，沈帆点头：“嗯，脑海里自动就跳出各种他背叛我的场景，感觉不仅脑袋不是我的了，最后身体都不再受自己控制。”
柳冥低下头，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轻抚着身前的酒杯，陷入了沉思之中，没开口说什么。
“我真的很担心，那家伙再跟在我身边，我怕哪天我就把他弄死了。”沈帆心里很苦恼，可是那个笨蛋明明每次都被自己伤害得那么惨却又不肯离开。
“沈，你还记得一件事情吗？”柳冥忽地抬起头，看向沈帆的眼中有种莫名的情绪。
还陷在恼恨中的沈帆抬头：“你说什么事？”
“有一次，我被来俱乐部捣乱的毒品大佬秃头鹰抓走，那混蛋想上我，但是你很快就赶到了。虽然把我救了下来，但是你也被注射了过量的新型幻药。”
柳冥在说这些的时候，紧紧抓住酒杯的手指因过分用力而煞白。
“你是说，那换药……”
当时他硬挺着救走了柳冥，回去后上了医院，在医院治疗了整整一周后才离开。当时医生一脸的凝重，他说他们对这种药物也不了解，可能会有什么副作用潜藏在身体里面，但是因为当时诊治不出来也就不了了之了。
“可能，就是那个医生说的副作用。”垂下眼睑，清冷的声音中有着一丝不易觉察的颤抖。
沈帆虽然也是怔了一下，但是一看到对面垂眼的男人，马上又勾起了一抹轻笑：“你小子摆那副样子出来给谁看啊，你不会是自责吧。”
柳冥没回话，因为确实是沈帆为了救自己，所以才被强行注射了那种新型换药，而且剂量惊人。
“好啦，收起你那副表情，你和我还来计较欠什么的问题？那你还帮我坐了一年牢呢，结果混了三年半连张大学毕业证都捞不到，这你想怎么算？你曾经帮我挨了两斧子这又怎么算，还有那无数的拳拳脚脚加起来，有的你算的。”
说完，沈帆潇洒地拿起酒杯冲对面男人示意了一下，随后一干见底。
确实，两个人之间的恩情零零种种，哪还是能算得清的？
“是兄弟就给我干了，你那样子多伤我的心。”
听了沈帆这么说，柳冥自是将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是啊，只要记得，两人是比命硬的交情就行。
“明天我们去见凌心，他在医学界的朋友很多，总能找到一个帮你看看的。”
重新将酒杯蓄满，柳冥又道：“我陪你去。”
“好，你想怎样都行。”
两人都不再说话，只是一杯又一杯默默地互相敬着酒。
而窗台外的两个人，一边捕捉耳朵嗡嗡乱叫的蚊虫，一边对着屋内人咬牙切齿。
<!-- 作者有话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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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冥将已经洗干净的碗放进消毒柜里，擦干手走出来拿起了手机。
来电显示是沈帆。
“喂。”柳冥一边按下接听键一边走进房间，从季尘手里接过白衬衫换上。
“晚上没事吧，上次说是聚聚没聚成，今晚碰个面吧。”沈帆的声音里参杂着丝疲惫，沙哑地道：“我想找个人说说话。”
“……”柳冥看看旁边的季尘一眼，垂下眸子问道：“你怎么了。”
“呵呵。”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笑声里出现了少有的无力与挫败：“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
敏锐的柳冥立刻觉察出了好友的不正常，从上次他打电话约自己出去那次开始，他就觉得沈帆一定出了什么事情。
“嗯，在哪里？”出去逛公园不一定非今天不可，柳冥想着，明天再陪季尘出去逛逛吧。
“就‘乔音’吧。”
那是一个氛围很好，挺安静的酒吧。
“嗯，等下见。”
挂断电话，柳冥看见季尘正定定看着他，他只好抱歉道：“不好意思，沈有点事，明天我再和你出去逛好吗？”
季尘抿抿嘴没说话，静默半晌后才突然问道：“他对你很重要吧？”
柳冥闻言愣了愣，随后很确定地点点头：“很重要。”
两人的友谊持续了二十年，期间风风雨雨，是用血泪铸成的交情。
可是季尘却未必能理解，他听了男人的话，只是“哦”了一声，然后才抬头咧开一抹笑回道：“那你先出去吧，我们明天再逛也是一样的。”
看到他的笑容，柳冥这才安定了心，毕竟是自己爽约在先，他心里还是觉得很歉意，冲季尘点点头，他这才走了出去。
房间内，季尘看着穿衣镜内自己特意的一身打扮，总是上挑飞扬的桃花眼此时却涌上了黯然。
今天，是七夕啊……
人家都说是情人相聚的日子。
愣愣看着镜中垂头丧气的男人片刻，他忽地转身拿起钥匙跟着走了出去。
情人相聚的日子，情人……
“柳先生的眸子，很吸引人呢。”晋幽苦涩的话语在脑海里不断回旋重复着，季尘拿着钥匙的手不自禁紧了紧。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是坐在了出租车里。
“小伙子，你这是要去捉奸吧。”对于这种八点档的狗血剧情能让自己碰上，出租车师傅显得很兴奋的样子。
“……”季尘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么低智商的事情，因为他那辆红色跑车太显眼，所以只好要出租车跟踪了。
师傅见他拉着脸不说话，一脸体谅的神清：“我了解，你现在心里肯定不痛快，只是就算看见什么特别刺激的事情，也千万要冷静啊，别错手做出了不能挽回的事情。”
师傅这也是善意提醒，毕竟最近报纸上才报道了，一个女子出差回来发现丈夫外遇，竟然在激愤之下一刀结束床上俩人的性命。这真是害人也害已。
季尘太阳穴抽了抽，这师傅能正常点吗，他现在需要的安静的环境让他能冷静地思考。是继续进行这么没智商的跟踪行为，还是叫师傅转车拐回去？
好纠结……
“哎，这世道也不好，这种事情经常发生，都是因为现在诱惑多啊，你看我跟我家那口子，三十年了还不是一对一过自己的小日子，我们那代人啊……”
师傅还在叨叨念念，季尘却已经无力了，他躺进靠椅里，决定走一步看一步吧。
在一家酒吧门口，季尘跟着柳冥的车下了车。
出租车师傅一边收钱一边还不忘继续劝导：“记得，遇事一定要冷静啊。”
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季尘只好翻翻白眼，随后观察了一下地势，发现那只姓沈的苍蝇正坐在靠窗的一个位置上，于是他马上鬼鬼祟祟地猫着墙角走过去，在窗口与盆栽之间找了个位置。
可是，当他把盆栽挪开一些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这里早就有人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季尘看着扒在窗台边，探头探脑做贼样子的晋幽，极度汗颜。
“呃…..”晋幽闻言转身，一看到季尘，马上松开了扒着窗台的双手，无措地放到身后意图淹没证据。
然后两人大眼瞪小眼，蓦地同时想到了什么，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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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你一边我一边？”晋幽指指窗台两边，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你不觉得我们一起转身走人比较好吗？”他是真的不想做这种白痴才会做的事情。
可问题是，为什么脚就是挪不动？
季尘很想狠狠抽自己两巴掌，自己这到底是中了哪门子的蛊毒啊！
晋幽尴尬地笑了笑，却因为这个动作牵动嘴角的青肿，忍不住轻轻地倒吸了几口冷气。
这个小动作自然逃不过季尘的眼睛，他马上凑上去，这才看见晋幽的嘴角那里有着明显的淤青，因为夜色的原因自己刚刚没注意到。
眯起眼，他抬手就想拉开晋幽的衬衣。
这家伙别告诉他他又被人堵巷子了！
“啊，柳先生走过来了。”晋幽双手护住自己的衣领，蓦地指住酒吧内的人影冲季尘叫道。
季尘闻言，迅速缩了回去。
晋幽这才松了口气，冲窗台另一边的季尘道：“我不过是被沈帆医院里的宠物撞到了，你紧张什么啊？小心点，别被他们发现了我们。”
季尘虽然心里还有疑惑，但是也害怕被酒吧内的两人发现自己，那真就是丢脸丢到了姥姥家去了，所以他放弃了拉开晋幽衣领的想法，反是睁大眼瞪着里边相对而坐的两个男人。
这个酒吧的设计是大大的窗台可以看见里面外面，但是那玻璃窗却是隔音设计的，为了保护客人隐私，所以季尘他们看得见里面的动作却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小冥，来了啊，坐。”沈帆指指对面的位置，唇边是不变的慵懒笑意。
但是看了他二十年的柳冥一眼就看出来，那家伙疲惫的神情和眸子中的迷茫。
“你出了什么事？”柳冥一坐下就开口直接问道。
沈帆撑着下巴笑了笑：“还是小冥最了解我啊。”
柳冥没说话，挑挑眉等他自己说出来。
“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非常理性的男人。”沈帆端起台上的酒吧饮了一口润润喉，接着道：“我从来不会做出自制之外的事情，可是，我最近却三番两次地对晋幽那小子使用了暴力。”
说到这里，沈帆眸子中闪过悔恨与自责，嘴角的苦涩笑意更深。
柳冥看着好友懊丧挠头的样子，心下也很诧异，沈帆不会是无缘无故就对人动手的家伙，何况对象还是他宠爱的小猫咪。
“为什么？”
“原因很幼稚，都只是因为他和别的男人接触过了一些而已。”说到这里，沈帆低下了头掩去脸上的表情。
“明明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有时候我却控制不住我自己，脑海里闪现的都是各种他背叛我的肮脏画面，然后等我清醒过来就看见那小子奄奄一息地躺在我身下。”
柳冥听了他的话，黑眸中有什么异光闪过，他抓住了几句话：“你是说，不受控制，还有脑海里会有各种幻象？”
深深叹一口气，沈帆点头：“嗯，脑海里自动就跳出各种他背叛我的场景，感觉不仅脑袋不是我的了，最后身体都不再受自己控制。”
柳冥低下头，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轻抚着身前的酒杯，陷入了沉思之中，没开口说什么。
“我真的很担心，那家伙再跟在我身边，我怕哪天我就把他弄死了。”沈帆心里很苦恼，可是那个笨蛋明明每次都被自己伤害得那么惨却又不肯离开。
“沈，你还记得一件事情吗？”柳冥忽地抬起头，看向沈帆的眼中有种莫名的情绪。
还陷在恼恨中的沈帆抬头：“你说什么事？”
“有一次，我被来俱乐部捣乱的毒品大佬秃头鹰抓走，那混蛋想上我，但是你很快就赶到了。虽然把我救了下来，但是你也被注射了过量的新型幻药。”
柳冥在说这些的时候，紧紧抓住酒杯的手指因过分用力而煞白。
“你是说，那换药……”
当时他硬挺着救走了柳冥，回去后上了医院，在医院治疗了整整一周后才离开。当时医生一脸的凝重，他说他们对这种药物也不了解，可能会有什么副作用潜藏在身体里面，但是因为当时诊治不出来也就不了了之了。
“可能，就是那个医生说的副作用。”垂下眼睑，清冷的声音中有着一丝不易觉察的颤抖。
沈帆虽然也是怔了一下，但是一看到对面垂眼的男人，马上又勾起了一抹轻笑：“你小子摆那副样子出来给谁看啊，你不会是自责吧。”
柳冥没回话，因为确实是沈帆为了救自己，所以才被强行注射了那种新型换药，而且剂量惊人。
“好啦，收起你那副表情，你和我还来计较欠什么的问题？那你还帮我坐了一年牢呢，结果混了三年半连张大学毕业证都捞不到，这你想怎么算？你曾经帮我挨了两斧子这又怎么算，还有那无数的拳拳脚脚加起来，有的你算的。”
说完，沈帆潇洒地拿起酒杯冲对面男人示意了一下，随后一干见底。
确实，两个人之间的恩情零零种种，哪还是能算得清的？
“是兄弟就给我干了，你那样子多伤我的心。”
听了沈帆这么说，柳冥自是将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是啊，只要记得，两人是比命硬的交情就行。
“明天我们去见凌心，他在医学界的朋友很多，总能找到一个帮你看看的。”
重新将酒杯蓄满，柳冥又道：“我陪你去。”
“好，你想怎样都行。”
两人都不再说话，只是一杯又一杯默默地互相敬着酒。
而窗台外的两个人，一边捕捉耳朵嗡嗡乱叫的蚊虫，一边对着屋内人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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