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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五十五:泪难疏

    绮宵将那汗巾四角再从新扎好,丢进抽屉里,再狠狠将抽屉推上,飞快地锁好。生怕再看一眼又会泪如涌泉。却又低着头思虑了下,再将那抽屉拉开。将那打着结儿的汗巾拿在手里细细端详。

    做工很精致,连一方汗巾都做的如此精致,足以看出缝制者对那人的用心有几许深。再将那汗巾调过来看,竟是绣了字的,“华”,那笔画上的一针一线都足以看出是用了心思的,软滑的绣线,细密的针脚,娴熟的锁针。肯定是那人在家乡心仪的女子相赠,现在丢给自己了,倒真是舍得。

    绮宵在这夜晚房内趋于平静之时才能慢慢回想以往自己的所作所为。脾气不好,有人惯着的时候更是愈发的任性,除了唱戏之外其他事项几乎是一窍不通。别说是像这样女红精致的一方汗巾了,从见面那日开始他就连一个好脸色都没给那人看过。

    连着两日粒米未进,再加之心情上的大起大落,身体上各种各样的折腾,他也累了、也倦了。不仅仅是身子,心也是。一双凤眸微红,眼眶也泛起了肿,平日里看起来圆润的脸庞,此时在烛火映照下好像一下憔悴了许多。

    “呵,爷这是在做什么?”绮宵如自嘲一般地笑笑,“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跟娘儿们似的。”

    绮宵将衣带松开,掀开被子,躺下,用被子将人整个蒙住,由始至终都挂着那一抹带有自嘲意味的笑。若不是被子中传来断断续续的低哭,与那被面上轻微地颤抖,恐怕任谁都要以为这少年什么都不会在乎,如世人所言一般——戏子无义。

    翌日卯时。

    绮宵如往常一般穿衣洗漱,将昨日命阿福采办的那些物件悉数在抽屉里安放好。就如同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就好像前几天是他作了一场梦,现在梦醒了,该做什么也要做什么。

    没有人会让他不劳而获的,没事就送东西、送吃的,将那些白花花的大洋双手奉上,没有人会这样——他如是想。

    坐在妆镜台前的绮宵拿捏着描眉笔醮上黛螺,面对铜镜细细勾勒眉角。今日他是出不了《贵妃醉酒》了,以这般心情上台,即便功底子再好也演绎不出贵妃那醉后怀春的媚态来。绮宵望了眼镜中扮作贵妃玉环模样的自己,哀叹了一声,抬手拿起一旁盆边上的搭着的面巾,沾了些水,将方才化好的戏妆拭去。

    水滴混着妆粉与油彩滑下少年清秀的面庞,在下巴上凝聚、汇集,最后再也承不住重量,“嘀嗒”一滴半粉半白的水珠落下,跌碎在早已聚集了一滩彩渍的妆台上。一滴、两滴、三滴……随着水珠的碎裂,那种天然的花粉清香逸了满屋满室。

    绮宵伸出指尖去点那桌上的水珠儿,看着那大大小小的水珠儿将自己与自己所身处的房间映照成各式形态不同的样子。涂了鲜红的蔻指轻捻,细细感受着指尖的湿润。突然间就笑了,笑得极为凄哀冷艳。蔻指玉面红唇残戏妆,再添上这一抹笑,是难以言喻的妩媚,是如同花开到荼蘼末路时那种凄美。

    目光经过昨夜遭他狠狠揉拽的那件上衣,两眼闪过一丝光芒,随即却又隐在长睫投映的青影之下。他以为自己能只当这是梦一场,可屋里四处都是那人来过的痕迹,那个人确实曾经有过,确实曾经到访过他的生命啊,只是他把那人亲手赶出去了。

    <!-- 作者有话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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