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真实的死亡
一声告辞之后就再也没有声音，我手上的那串刚刚还不安分的铜钱也忽然冷静了下来，我使劲往上一推那块地砖，开了。我呼的就冲出了，看到老瞎子坐在他的高凳子上抽旱烟袋，我先喝了一碗水，然后气愤的和他算账：“你，陈德茂，你个老瞎子，为什么不学好，反而要加入贩卖人体器官的黑恶势力和组织中去！我已经就够可怜了，离家十年，一直被通缉，有家难回，你还要割了我的腰子，你于心何忍？你还是人吗你！”
我边说边瞄好门，准备随时跑路。再看老瞎子，不怒反笑。“割你的腰子？你的腰子还没有我的好呢，割了你我岂不是要赔死，还值当的我去冒那个险？”
我一听他戳到了我的短处，不禁臊的脸通红，一时语塞。平常和前任闹过火了，有点虚。
“那我问你，照你的说法，你是个瞎子，肯定是你哪一世作恶了，你师父怎么会让你入门！要不你就是被邪煞附体了！”
老瞎子狠狠的抽了一口烟，然后恶狠狠的说：“我的眼睛是我自己刺瞎的！”我大惊，怎么会有人狠心把自己的眼睛刺瞎，那得多疼啊。“自己……刺瞎的，那为了什么，你肯定是骗人，一定是你偷看大姑娘洗澡长针眼才瞎的！”我为自己高明的逻辑喝彩。“你以为人人都是跟你一样的色中饿鬼吗？我的眼睛为什么瞎你不配知道。现在给我滚下去，老老实实的在八卦上呆着，把铜钱系在手上别拿下来，饿了上来喝水，累了就再上面睡，等我叫你。”他忽然有些燥怒。
我才不干呢。我看好了门，抬腿就要往外跑，刚两步忽然就觉得左腿一麻，一个趔趄，我不偏不倚的掉进了密室的那个进门口里，地里咕噜的滚下去了。“哎呀，我操你大爷的你个老瞎子，你暗算老子，看我上去收拾你！”刚说完这句，从上面唰的飞下件东西来打在我腮帮子钻心的疼，我嗷嗷的叫起来，吐了口口水，口腔竟然流血了。我仔细的一看，竟然是个香头，一个香头就把我的嘴打出血来，我真是出离愤怒了！我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起了杀人的心，我撸起袖子就往上冲，刚到门口老瞎子毫不客气的把门使劲的一关，操！直接盖在了我的鼻子上，我又滚了下去。“老瞎子，你修楼梯难道不是让人走的吗，为什么回回都让我滚下来！”我在底下怒吼。“小崽子，连楼梯都走不稳还想跟我较劲，老老实实的呆着，我不会害你，想要活命就给我规矩着。你爸妈难道你不想见了吗？”一听这话我就像泄了气的皮球，灰溜溜的趴在了那个大八卦上。我看这个八卦和平常的八卦也没什么不同啊，为什么就有先天八卦和后天八卦之分呢？这些神神叨叨的人脑子都有病，嗯，肯定是的。
闲着无事，也挺无聊的，我想起老瞎子打坐的那个样子，我依葫芦画瓢，盘腿坐好，拇指搭在中指上，就像观音一样，想想念个什么咒，嗯，就念心经吧，“观自在菩萨，行深波若多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这逃亡的十年里，见这人家供着的就拜，遇见经就念，人家供菩萨我就拜菩萨，供关二爷我就拜关二爷，可气的是竟然有人供着招财猫。经常有那化缘的和尚，不知是真和尚还是假和尚，反正都随身带着经书，我就十块钱换两本，照着念一两段，可惜也没有个佛爷保佑我。渐渐我的脑袋感觉越来越空，眼皮越来越沉，然后我就睡着了。
刚睡着没一会，朦朦胧胧之中，我听到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喊我：“小平，小平。”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正想仔细的听听是谁，手腕忽然被什么扯了下，声音就没了。一会又听见有人说话：“乖孙啊，奶奶走了，这里有人能救你，我该走了。”我一激灵，是祖母，刚想睁眼寻找，手腕又动了一下，祖母的声音也没了。我急忙睁开眼，可是四周什么都没有，还是四盏油灯一个窟窿，一个八卦一串铜钱。我仔细的回想那些声音，忽然觉得毛骨悚然，握紧了那串铜钱，继续打坐。然后就一直很安静的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忽然觉得有人拿东西戳我，我一睁眼，是老瞎子拿竹竿捅我的屁股。“跟我出去，接个人，你也认识。”我揉揉眼，不客气的说你接个鬼，想站起来才发现打坐打的腿全麻了，一点知觉都没有了。老瞎子在我的膝关节内侧用竹竿戳了一下，我嗷的一嗓子，“啊呀，疼死我了。”唰的蹦了起来，再一试，腿没那么麻了。老瞎子不管我，自顾自的往上走，我只好抓紧跟上。出了门我才发现，天还大黑着呢，天上只有几颗星星在那里傻乎乎的闪啊闪啊，也不嫌累。“这都几点了，半夜吧，路上都没人呢”，我问老瞎子，他说大概夜里两点吧。“哎，我说老头儿，不带这么样整人的啊，这么个时候不好好睡觉，出来接人，谁他妈这会了还在街上闲逛？鬼才没事班半夜瞎逛呢。”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鬼！”老瞎子阴森森的忽然说了这么一句，我差点尿了，老瞎子转过头去不理我，但是我明显的能感觉到他脸上**的笑容！我心里这个气，要不是打不过他去一定打死这个死老头子！“别瞎嘟囔了，好好跟着我走。”
兜兜转转，竟然又来到了白天来的公园。现在公园里还有几处灯亮着，大部分的地方都黑黢黢的，冷森森的让人打颤颤。老瞎子径直的走到了桥洞子底下，借着一丝亮光能看到有个人正脸冲下背朝上趴在那里，嘴里不住的哼哼唧唧，看来是非常痛苦，靠近一点就能闻一股熟悉的恶臭，是乌老六身上的疮散发的那种臭味。我仔细一看，正是乌老六，老瞎子叹了口气，乌老六转过脸来，我看到他的眼里泪珠在打转。
“老陈，我时候到了吗？”乌老六颤抖着问。
老瞎子又是长叹一口气，满是惋惜。“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老瞎子来了个二指禅，按在了乌老六的眉心上，嘴里叨咕这几句话：“世人知道行善难，谁知恶行难欺天；不知三界神明在，今世作孽当报还！老六，上路走吧！“老瞎子说罢，二指向上抬，似乎在拉一件什么东西。一会我就看到似乎有什么东西就从乌老六的身体里走了出来。老瞎子一声低喝，把那个身影全拉了起来。然后，他开口说话了：“老陈，我终于解脱了。”
我睁大了双眼，刚开始的时候腿打颤，等他开口说话的时候我真的觉得裤裆里一热，下体不受控制了。虽说老瞎子给我普及了那么多神仙鬼怪的故事，但是当见到活物的时候我还是没有那么好的心理素质来应对，就好像你明明知道自己早晚都要死的，但是当死亡真正降临的时候也没有不害怕的。这是不是两人变戏法呢？奶奶啊，您可快救救我吧，我掉在哪里了这是，找不到路了！再看乌老六，现在好了，高级了，分身了，站着的那个被老瞎子拿手指头按住，躺在地下的那个已经没气了。难道老瞎子按住的那个就是乌老六的魂魄吗？
我现在脑子进入了真空状态，已经不能思考了，我哆哆嗦嗦的看着老瞎子，老瞎子却显得有些伤感，“老六啊，你真是有媳妇孩子不管亲爹亲娘啊。老婆孩子安排走了，老娘被你连累，今世受苦来时还得受苦。”乌老六满面悲戚。老瞎子说：“走吧！”，左手扯出一跟红线套在了他的脖子上。乌老六便跟着老瞎子走，看看站在一边发愣的我，乌老六客气的跟我说：“小兄弟，我先走一步了！”
“啊——我的妈呀！”我嗷的一声，连滚带爬的往一边跑。
“哼，出息！裤子干之前不许回去！”老瞎子鄙视的留下这么一句话。
<!-- 作者有话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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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边说边瞄好门，准备随时跑路。再看老瞎子，不怒反笑。“割你的腰子？你的腰子还没有我的好呢，割了你我岂不是要赔死，还值当的我去冒那个险？”
我一听他戳到了我的短处，不禁臊的脸通红，一时语塞。平常和前任闹过火了，有点虚。
“那我问你，照你的说法，你是个瞎子，肯定是你哪一世作恶了，你师父怎么会让你入门！要不你就是被邪煞附体了！”
老瞎子狠狠的抽了一口烟，然后恶狠狠的说：“我的眼睛是我自己刺瞎的！”我大惊，怎么会有人狠心把自己的眼睛刺瞎，那得多疼啊。“自己……刺瞎的，那为了什么，你肯定是骗人，一定是你偷看大姑娘洗澡长针眼才瞎的！”我为自己高明的逻辑喝彩。“你以为人人都是跟你一样的色中饿鬼吗？我的眼睛为什么瞎你不配知道。现在给我滚下去，老老实实的在八卦上呆着，把铜钱系在手上别拿下来，饿了上来喝水，累了就再上面睡，等我叫你。”他忽然有些燥怒。
我才不干呢。我看好了门，抬腿就要往外跑，刚两步忽然就觉得左腿一麻，一个趔趄，我不偏不倚的掉进了密室的那个进门口里，地里咕噜的滚下去了。“哎呀，我操你大爷的你个老瞎子，你暗算老子，看我上去收拾你！”刚说完这句，从上面唰的飞下件东西来打在我腮帮子钻心的疼，我嗷嗷的叫起来，吐了口口水，口腔竟然流血了。我仔细的一看，竟然是个香头，一个香头就把我的嘴打出血来，我真是出离愤怒了！我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起了杀人的心，我撸起袖子就往上冲，刚到门口老瞎子毫不客气的把门使劲的一关，操！直接盖在了我的鼻子上，我又滚了下去。“老瞎子，你修楼梯难道不是让人走的吗，为什么回回都让我滚下来！”我在底下怒吼。“小崽子，连楼梯都走不稳还想跟我较劲，老老实实的呆着，我不会害你，想要活命就给我规矩着。你爸妈难道你不想见了吗？”一听这话我就像泄了气的皮球，灰溜溜的趴在了那个大八卦上。我看这个八卦和平常的八卦也没什么不同啊，为什么就有先天八卦和后天八卦之分呢？这些神神叨叨的人脑子都有病，嗯，肯定是的。
闲着无事，也挺无聊的，我想起老瞎子打坐的那个样子，我依葫芦画瓢，盘腿坐好，拇指搭在中指上，就像观音一样，想想念个什么咒，嗯，就念心经吧，“观自在菩萨，行深波若多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这逃亡的十年里，见这人家供着的就拜，遇见经就念，人家供菩萨我就拜菩萨，供关二爷我就拜关二爷，可气的是竟然有人供着招财猫。经常有那化缘的和尚，不知是真和尚还是假和尚，反正都随身带着经书，我就十块钱换两本，照着念一两段，可惜也没有个佛爷保佑我。渐渐我的脑袋感觉越来越空，眼皮越来越沉，然后我就睡着了。
刚睡着没一会，朦朦胧胧之中，我听到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喊我：“小平，小平。”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正想仔细的听听是谁，手腕忽然被什么扯了下，声音就没了。一会又听见有人说话：“乖孙啊，奶奶走了，这里有人能救你，我该走了。”我一激灵，是祖母，刚想睁眼寻找，手腕又动了一下，祖母的声音也没了。我急忙睁开眼，可是四周什么都没有，还是四盏油灯一个窟窿，一个八卦一串铜钱。我仔细的回想那些声音，忽然觉得毛骨悚然，握紧了那串铜钱，继续打坐。然后就一直很安静的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忽然觉得有人拿东西戳我，我一睁眼，是老瞎子拿竹竿捅我的屁股。“跟我出去，接个人，你也认识。”我揉揉眼，不客气的说你接个鬼，想站起来才发现打坐打的腿全麻了，一点知觉都没有了。老瞎子在我的膝关节内侧用竹竿戳了一下，我嗷的一嗓子，“啊呀，疼死我了。”唰的蹦了起来，再一试，腿没那么麻了。老瞎子不管我，自顾自的往上走，我只好抓紧跟上。出了门我才发现，天还大黑着呢，天上只有几颗星星在那里傻乎乎的闪啊闪啊，也不嫌累。“这都几点了，半夜吧，路上都没人呢”，我问老瞎子，他说大概夜里两点吧。“哎，我说老头儿，不带这么样整人的啊，这么个时候不好好睡觉，出来接人，谁他妈这会了还在街上闲逛？鬼才没事班半夜瞎逛呢。”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鬼！”老瞎子阴森森的忽然说了这么一句，我差点尿了，老瞎子转过头去不理我，但是我明显的能感觉到他脸上**的笑容！我心里这个气，要不是打不过他去一定打死这个死老头子！“别瞎嘟囔了，好好跟着我走。”
兜兜转转，竟然又来到了白天来的公园。现在公园里还有几处灯亮着，大部分的地方都黑黢黢的，冷森森的让人打颤颤。老瞎子径直的走到了桥洞子底下，借着一丝亮光能看到有个人正脸冲下背朝上趴在那里，嘴里不住的哼哼唧唧，看来是非常痛苦，靠近一点就能闻一股熟悉的恶臭，是乌老六身上的疮散发的那种臭味。我仔细一看，正是乌老六，老瞎子叹了口气，乌老六转过脸来，我看到他的眼里泪珠在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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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瞎子又是长叹一口气，满是惋惜。“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老瞎子来了个二指禅，按在了乌老六的眉心上，嘴里叨咕这几句话：“世人知道行善难，谁知恶行难欺天；不知三界神明在，今世作孽当报还！老六，上路走吧！“老瞎子说罢，二指向上抬，似乎在拉一件什么东西。一会我就看到似乎有什么东西就从乌老六的身体里走了出来。老瞎子一声低喝，把那个身影全拉了起来。然后，他开口说话了：“老陈，我终于解脱了。”
我睁大了双眼，刚开始的时候腿打颤，等他开口说话的时候我真的觉得裤裆里一热，下体不受控制了。虽说老瞎子给我普及了那么多神仙鬼怪的故事，但是当见到活物的时候我还是没有那么好的心理素质来应对，就好像你明明知道自己早晚都要死的，但是当死亡真正降临的时候也没有不害怕的。这是不是两人变戏法呢？奶奶啊，您可快救救我吧，我掉在哪里了这是，找不到路了！再看乌老六，现在好了，高级了，分身了，站着的那个被老瞎子拿手指头按住，躺在地下的那个已经没气了。难道老瞎子按住的那个就是乌老六的魂魄吗？
我现在脑子进入了真空状态，已经不能思考了，我哆哆嗦嗦的看着老瞎子，老瞎子却显得有些伤感，“老六啊，你真是有媳妇孩子不管亲爹亲娘啊。老婆孩子安排走了，老娘被你连累，今世受苦来时还得受苦。”乌老六满面悲戚。老瞎子说：“走吧！”，左手扯出一跟红线套在了他的脖子上。乌老六便跟着老瞎子走，看看站在一边发愣的我，乌老六客气的跟我说：“小兄弟，我先走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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