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7章 跪拜
“你既然要入宫为奴了，哪里还能为自称‘臣女’？该称呼为‘奴婢’才对。”太子满是戏谑的声音悠悠传来，霓霜想，我并未得罪太子，为何他要一而再再而三地为难自己呢？
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自然没得推脱的法子，霓霜轻轻俯身道：“太子殿下言之有理，奴婢遵命！”
此事到此已然是一锤定音，板上钉钉，再无旋转余地，站在一旁观战许久的若翾，早就在霓霜拒婚之时，面如土色，此时更是心惊胆颤，躲到了四福晋身边，以求安定。
德妃见了如此情景，不由觉得这霓霜与白雪一般不是什么好女子，一入宫就惹出是非来，心中很是不喜，便趁势道：“既然已经是紫禁城的奴才了？怎么还不与在场的主子们行跪拜之礼？”
白雪站在角落里看着霓霜与康熙相争，心急如焚，无奈人微言轻不能上前求情，此时听闻要让霓霜行跪拜之礼，忙着冲出了人群跪拜在康熙面前道：“皇上开恩啊？都怪白雪教导无方，没管好小妹，这才惹得龙颜震怒，要罚就罚白雪吧，我妹妹她不能入宫为奴啊？她受不得这为奴为婢的苦楚啊？”
白雪面带梨花，淌眼抹泪，苦苦哀求，又是跪又是拜，又拉扯霓霜的衣裳道：“快，快跟皇上认错啊？告诉皇上你并非诚心冒犯，快啊……”
霓霜心中已然有退步，却不料这些人苦苦相逼，早就不痛快，心中本就不服，好强性子的她，哪里能低头认错？
见了白雪如此，心疼又心酸，这皇权就如同一个无边无际的枷锁，这里的每个人出生那一刻就套上了，故此他们感觉不到“难受”与“压力”，但是她不一样，她不认为这皇权可以压倒一切。
霓霜朝康熙看去，他并无松口的趋势，心中更是不痛快，哀求又有何用？倔强地站着不动，不理会白雪的哀求，心中却极其纠结，若此时认错，即便入宫为奴，可能也受不得什么苦，毕竟是正儿八经的八旗子弟，又是四阿哥的姻亲，不看僧面看佛面。
可是若认错，我又有何错之有呢？好端端地坐着吃饭呢？突然被人当成一物件指给别人当小老婆？难道说了几句“不愿意”的话，就是犯了什么死罪吗？
“皇上九五之尊，哪里会与一丫头斤斤计较？叫这丫头跪地给皇上磕头认个错，皇上自然会宽宏大量地原谅她的。”突然端坐在康熙右侧第三位女子朱唇微启说道。
霓霜不曾想到会有人替自己说情，忙抬头看去，瞧她年岁大约在五十左右，端庄打扮，温和面容，却不知她是何人？
那人本以为白雪会千恩万谢，却不料白雪继续哀求道：“不能啊，谨妃娘娘，不能跪啊，我妹妹她不能跪啊，求求您再与皇上说说情，饶了我妹妹吧！求求您了……”
康熙见谨妃求情，又见白雪如此哀求，心中略有恻隐之心，却听闻“不能跪”这三个字，很是气愤，在金銮殿上，只当她年幼无知，又自圆其说一番道理，才不予追究，然而此时，又是为那般？
“不能跪？莫非朕这个至尊帝王还不能受这小小贱奴的跪拜之礼？简直是岂有此理？”说着手一挥朝御林军命令道：“来人，给朕打弯她的腿，看她还跪不跪？”
数名御林军奉命匆匆而来，胤禛、胤祥忙着去拦，白雪腾地起身如同母鸡护着小鸡般张开了双臂挡在霓霜的面前，朝康熙道：“皇上饶命啊，我妹妹她不是不跪，而是真真不能跪啊，因为她……”
白雪正要说出原因，却听霓霜叱喝一声道：“姐姐，别说……”康熙见霓霜双眼一闭，好似极其忍辱才咬出那几个字来，便想着知道是何缘故？为何“不能跪？”
“哦？莫非这其中还有什么缘故？”摆手命侍卫退下。
白雪看了霓霜一眼，又跪地禀告道：“回皇上的话，我妹妹她自幼身娇体弱，幼年时险些几次丧命，只能靠练习舞蹈，以强身健体，护膝如护命。
数十年来，上不跪天，下未跪地，即便祖宗牌位都未跪过，实乃无奈之举，并非个人意愿，皇上要她下跪就是要了她的命啊？求皇上开恩啊？”
众人听了，不由恍然大悟，难怪她在金銮殿上不下跪，原来还有这个缘由。
霓霜见了这般情景也无可奈何，朝康熙道：“姐姐所言句句属实，实乃无奈之举，并非个人意愿，何况，霓霜认为崇敬之意尽在心中，不在膝盖上，更不在嘴上。
顶礼膜拜五体投地匍匐在皇上脚下谄媚取宠阿谀奉承者未必就是真的敬仰与尊重，敢于直言不讳直抒己见仗义进言者也未必就是魑魅魍魉、奸臣佞寇。
皇上是大清国君，一国之主，在霓霜心中自当如神明一般尊重敬仰，岂敢冒犯？今儿只因高兴喝了些小酒，神志不清，说了些冒犯天威之话，还请皇上恕罪。
大清臣民尽为天子之奴，皇上下旨招霓霜入宫为奴，并非是重罚，霓霜谢皇上怜悯之情，无奈身子不中用，无法行跪拜之礼，若是皇上认为这是霓霜不尊之举，执意相逼，那还是杀了霓霜吧！”
康熙听闻霓霜如此说，心中的怒气倒是消减不少，却不甘放过，便道：“钮钴禄·霓霜，你不怕死吗？”
霓霜道：“怕，世间哪有不怕死的人？
只是霓霜如此想，若是想要砍了霓霜的头，怕是污了大清的刀；若要分了霓霜的尸，怕废了大清的马；若要将霓霜活活掩埋，怕也糟蹋了大清的土；若是将霓霜挫骨扬灰，只怕也会染了大清的空气。
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横看竖看，前看后看，霓霜的死对于大清而言都是百害而无一利，皇上何等圣明？岂会做出此等‘百害而无一利’的事儿来呢？
故此霓霜大胆揣摩圣意，皇上断然不会杀害霓霜。”
康熙听后深觉此话说得高明，想着若是杀了她还得落下个“不圣明”的名儿了，抚了抚胡须朝霓霜道：“揣摩？你可知道‘揣摩圣意’是死罪？”
<!-- 作者有话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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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自然没得推脱的法子，霓霜轻轻俯身道：“太子殿下言之有理，奴婢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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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见了如此情景，不由觉得这霓霜与白雪一般不是什么好女子，一入宫就惹出是非来，心中很是不喜，便趁势道：“既然已经是紫禁城的奴才了？怎么还不与在场的主子们行跪拜之礼？”
白雪站在角落里看着霓霜与康熙相争，心急如焚，无奈人微言轻不能上前求情，此时听闻要让霓霜行跪拜之礼，忙着冲出了人群跪拜在康熙面前道：“皇上开恩啊？都怪白雪教导无方，没管好小妹，这才惹得龙颜震怒，要罚就罚白雪吧，我妹妹她不能入宫为奴啊？她受不得这为奴为婢的苦楚啊？”
白雪面带梨花，淌眼抹泪，苦苦哀求，又是跪又是拜，又拉扯霓霜的衣裳道：“快，快跟皇上认错啊？告诉皇上你并非诚心冒犯，快啊……”
霓霜心中已然有退步，却不料这些人苦苦相逼，早就不痛快，心中本就不服，好强性子的她，哪里能低头认错？
见了白雪如此，心疼又心酸，这皇权就如同一个无边无际的枷锁，这里的每个人出生那一刻就套上了，故此他们感觉不到“难受”与“压力”，但是她不一样，她不认为这皇权可以压倒一切。
霓霜朝康熙看去，他并无松口的趋势，心中更是不痛快，哀求又有何用？倔强地站着不动，不理会白雪的哀求，心中却极其纠结，若此时认错，即便入宫为奴，可能也受不得什么苦，毕竟是正儿八经的八旗子弟，又是四阿哥的姻亲，不看僧面看佛面。
可是若认错，我又有何错之有呢？好端端地坐着吃饭呢？突然被人当成一物件指给别人当小老婆？难道说了几句“不愿意”的话，就是犯了什么死罪吗？
“皇上九五之尊，哪里会与一丫头斤斤计较？叫这丫头跪地给皇上磕头认个错，皇上自然会宽宏大量地原谅她的。”突然端坐在康熙右侧第三位女子朱唇微启说道。
霓霜不曾想到会有人替自己说情，忙抬头看去，瞧她年岁大约在五十左右，端庄打扮，温和面容，却不知她是何人？
那人本以为白雪会千恩万谢，却不料白雪继续哀求道：“不能啊，谨妃娘娘，不能跪啊，我妹妹她不能跪啊，求求您再与皇上说说情，饶了我妹妹吧！求求您了……”
康熙见谨妃求情，又见白雪如此哀求，心中略有恻隐之心，却听闻“不能跪”这三个字，很是气愤，在金銮殿上，只当她年幼无知，又自圆其说一番道理，才不予追究，然而此时，又是为那般？
“不能跪？莫非朕这个至尊帝王还不能受这小小贱奴的跪拜之礼？简直是岂有此理？”说着手一挥朝御林军命令道：“来人，给朕打弯她的腿，看她还跪不跪？”
数名御林军奉命匆匆而来，胤禛、胤祥忙着去拦，白雪腾地起身如同母鸡护着小鸡般张开了双臂挡在霓霜的面前，朝康熙道：“皇上饶命啊，我妹妹她不是不跪，而是真真不能跪啊，因为她……”
白雪正要说出原因，却听霓霜叱喝一声道：“姐姐，别说……”康熙见霓霜双眼一闭，好似极其忍辱才咬出那几个字来，便想着知道是何缘故？为何“不能跪？”
“哦？莫非这其中还有什么缘故？”摆手命侍卫退下。
白雪看了霓霜一眼，又跪地禀告道：“回皇上的话，我妹妹她自幼身娇体弱，幼年时险些几次丧命，只能靠练习舞蹈，以强身健体，护膝如护命。
数十年来，上不跪天，下未跪地，即便祖宗牌位都未跪过，实乃无奈之举，并非个人意愿，皇上要她下跪就是要了她的命啊？求皇上开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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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霜见了这般情景也无可奈何，朝康熙道：“姐姐所言句句属实，实乃无奈之举，并非个人意愿，何况，霓霜认为崇敬之意尽在心中，不在膝盖上，更不在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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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是大清国君，一国之主，在霓霜心中自当如神明一般尊重敬仰，岂敢冒犯？今儿只因高兴喝了些小酒，神志不清，说了些冒犯天威之话，还请皇上恕罪。
大清臣民尽为天子之奴，皇上下旨招霓霜入宫为奴，并非是重罚，霓霜谢皇上怜悯之情，无奈身子不中用，无法行跪拜之礼，若是皇上认为这是霓霜不尊之举，执意相逼，那还是杀了霓霜吧！”
康熙听闻霓霜如此说，心中的怒气倒是消减不少，却不甘放过，便道：“钮钴禄·霓霜，你不怕死吗？”
霓霜道：“怕，世间哪有不怕死的人？
只是霓霜如此想，若是想要砍了霓霜的头，怕是污了大清的刀；若要分了霓霜的尸，怕废了大清的马；若要将霓霜活活掩埋，怕也糟蹋了大清的土；若是将霓霜挫骨扬灰，只怕也会染了大清的空气。
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横看竖看，前看后看，霓霜的死对于大清而言都是百害而无一利，皇上何等圣明？岂会做出此等‘百害而无一利’的事儿来呢？
故此霓霜大胆揣摩圣意，皇上断然不会杀害霓霜。”
康熙听后深觉此话说得高明，想着若是杀了她还得落下个“不圣明”的名儿了，抚了抚胡须朝霓霜道：“揣摩？你可知道‘揣摩圣意’是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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