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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宛宛的嘴角微微抽搐,虽说不待见江子清,但好歹这画价值千金啊,一角裂了毁了多少黄灿灿的金子……

    然季宛芷倒是显得比宛宛还委屈似的指责季宛嫣,“二姐姐,你怎地把四妹妹的画扯坏了。”

    季宛嫣闻言,抬起头望向季宛芷,疑惑道:“我一直在欣赏四妹妹的画,动也未动,忽而这画就……”季宛嫣像是才发现季宛芷的手也拿着画一样,惊讶道:“怪不得,原来三妹妹也执着画的另一端,我还道这画怎生自给就裂开了。”

    宛宛听她俩的言语,季宛芷直直白白的泼脏水,季宛嫣绕着弯子辩解,明显季宛嫣技高一筹。

    宛宛不想搅进这个烂局,心中明明对损了画肉痛的很,还要装作淡然旁观,且没个人给她赔礼道歉,冤大头看来是坐实了。

    季宛芷听季宛嫣如此说,双眸开始盈满珠光,一幅梨花带雨的模样,说道:“这画纸如此脆薄,你一直拉扯着不放自然就裂了。”

    季宛嫣神色不变道,“从展画依始,我就拿着画了。”

    意思是一开始没裂,你季宛芷一凑过来就裂了,不是因为你那会是谁。

    季宛芷没有季宛嫣的巧舌如簧,把矛头募地抛给宛宛道:“四妹妹,你也一直看着,你说这画裂了怪谁?”

    宛宛一怔,一直看着的又不是只有她一个,周围还有这么多人,除了季老太太坐得远,游园疲惫的很在闭眼养神之外,其余的人方才哪个不是目不转睛的瞅着画,季暠老爹还在那夸赞呢,干嘛要问她这个不能说话的……

    宛宛纠结不已,这怪谁都不行,难道怪自己?宛宛瞥了几眼江子清的画,凭啥她损了画,失了银子,还要怪自己,这买卖赔的有些厉害,做不得。

    那现下要如何是好?

    大太太一脸漠视,季元佑更不用说,明显静观看好戏的态度,隐隐还有着期待似的。季暠老爹倒是未发一语继续盯着画赏析,估摸着也是懒得管姑娘家们这些小九九。

    宛宛忽而灵机一动,若这画损了,不再只是件姑娘家们的小事,那季暠老爹还会不会管呢?

    此时,季宛茵慢条斯理的开口道:“这画怕不是四妹妹作的罢。”

    季宛茵说这话并不是帮宛宛转移话题,反而是想将事情搅浑些,损了季宛宛作的画自是没多关系,但这技法明显不是季宛宛能达到的境界,季宛宛此番游园是与颜知瑶一道的,若这画跟颜家扯上些关系的话,事情可不就闹大了。

    季宛茵未料她引出的这番话,正合了宛宛的意思,宛宛正在想法子把盖有江子清私印的部分不声不响的亮出来。季宛茵一提,便可堂而皇之的抖出来了。

    季暠老爹明显也对作画的人感兴趣,宛宛顺水推舟将江子清的私印显露,季暠老爹见到后也愣了几分,更莫说众人的反应了。

    季宛茵最先从惊讶中回过神来,道:“原来是永安王的画作。”

    季宛茵的语气惯来充斥着一丝傲气,放在此时听起来多多少少带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

    季宛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胆怯,但转瞬就化为坚定,死死看着季宛嫣,怕是要把过错都赖在季宛嫣身上了。

    季宛嫣根本就不在乎季宛芷的态度,反而深深瞟了一眼宛宛,那目光非同寻常,像是质疑,又像是不可思议。宛宛有些不喜季宛嫣如此看她,仿佛想要用一眼就贯穿到她心底般。

    “宛宛,这画可是永安王赠与你的?”季暠老爹问道。

    宛宛赶紧点头。

    季暠老爹沉思了片刻道:“先将画好生裱起来罢,尽量让这道口子拼合的不露痕迹。”

    宛宛瞥了眼画作有损的一角,估摸着要不露痕迹有点难度。

    “礼嘉与永安王相熟,”季暠老爹又道,“挑个好些的日子,让礼嘉带着你去向永安王告个罪吧。”

    告罪?宛宛确定自己未出现幻听,凭啥她去向永安王告罪,又不是她把画弄烂的,这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早知道先前就把那赔本买卖做了,就算开罪季宛嫣或者季宛芷中任何一个,也比去向江子清赔礼道歉的强。

    头一次,宛宛没有强自镇定,花一般的容颜上流露出几分不情愿。

    季暠本就是通情达理的爹爹,见女儿如此,心上也软了几分,带有安抚的语气向宛宛耐心解释道:“永安王的画在京城是出了名的千金难求,爹爹与他在朝堂上打交道甚少,他无缘无故会送你这个小丫头画作,必是因着你哥哥礼嘉,明显有抬举之意。而永安王的身份不仅尊贵,而且十分特殊,他既如此看重你哥哥,或许是他本意,也或许有其它人的意思。”

    季暠老爹顿了顿,像是在思虑,他在讲到“其它人”这三个字时语速明显慢了下来。过了半晌,忽而看着宛宛道:“你得永安王相赠此画,想必极多人知晓罢?”

    季暠老爹这话的语气像是疑问,又像是肯定,宛宛有些未听分明,但还是仔细想了想确实是在船上十来个人见着了,于是点了点头。

    季暠老爹得到宛宛的答案,神色未变,应是猜到,他继而道:“说这些道理,你一个小姑娘怕也听不懂,此画是赠与你手,无论谁损了,终是你未收好,你若实在不愿去告罪,爹爹会让礼嘉单独带着画去找永安王一趟的,你也无需太过见怀了。”

    原来不去也可以,宛宛如是想。脑海里还在慢慢消化季暠老爹的话。

    方才季暠老爹说江子清身份特殊,既看重季元弘,若不是他本意,就是其它人的意思。宛宛对这儿甚是疑惑,因此记忆尤心。与永安王相关的人物,宛宛掂量了几分,能让季暠老爹如此慎重的是……

    宛宛猛然一惊,当今圣上!亦或是,熹亲王?若根据孟馨儿的话来说,宛宛感觉当今圣上的可能性较大。

    然不管是哪一位,确实都要慎重些才是。怪不得季暠老爹既要让她去告罪,又说她去不去都无妨,想必只是想让季元弘去与永安王攀谈而已。

    季暠老爹还问是否极多之人知晓,宛宛觉着知道的人越多越好,这不就显得季元弘备受赏识么?

    念及此,宛宛倏尔想起之前的一些事情。江子清当初猜出了她是季元弘的妹妹,为何还留她在船上,难道真如江子清自己所说不过是想细看那只画匣子?接着江子清还作了幅画,嘲讽意味明显的送予她,惹的她还生了一阵闷气。

    之后,就见到了季元弘与一帮公子哥们。

    宛宛也是经季暠老爹方才那一番解释的提醒,才会将这些根本不太搭噶的诸多事宜联系在一起。

    如若当初,江子清留她在船上,本就是抱着要带她去见季元弘的话。那么送画给她岂不就是故意要她将画现于那群公子哥面前的,让众人知道他对季元弘的赏识。

    又或是圣上的赏识?熹亲王的赏识?故意让众人知晓又是何故?季元弘年纪轻轻为何能挑起这些人的兴趣?或者根本这些猜测都是多虑,赠画就是江子清的本意呢。

    这些怕就是季暠老爹方才沉思疑虑的吧。

    宛宛募得发现自己甚是天真,身处局里而不自知。而季暠老爹不愧是能混到三品官职的人,就单单见宛宛拿着一幅江子清赠与的话就猜出如此多种种,十分了得。

    宛宛暗道,往后还是呆在家里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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