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章 归去,又是风雨又是仇!
太子晚到一步,未能赶上给秦枫等人送行。
由于,太子玩心太重,见自己追出十里亭仍未能追上,就改道回宫了。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对自己疼爱有加的父皇,因为此时狠狠的训了自己一顿。
痛骂了一通,将儿子赶出去的邓皇,坐在椅子上揉了揉额头,低声喃喃道,“哎,修真者啊~本想着对方年岁不大,让朔儿与其亲近亲近,却不想这畜生这般不懂事~~罢了,不过听崇德所言,他家住青州,家中还有一个母亲和两个兄长……”
官道宽敞平坦,秦枫拿着兵部的批文,坐着装饰华丽的马车,晃晃悠悠的驶向云梦山。
看着正在闭目养神,然而脸色却有些苍白的师公,秦枫有些担心,“师公,不舒服吗?你脸色有些差~”
睁开双目,孙邈浑然没有命不久矣的伤感,捻了捻胡须,洒脱一笑,“哈哈,你也不看看师公多大岁数了,哪能和你们年轻人相比,虽说官道平坦,可哪能没一点颠簸,这一路走下去,我这把老骨头难免有些吃不消~~”
秦枫不疑有它,只当是师公累了,尽量让车夫慢些稳些,而自己则时不时给师公按摩按摩。小四虽说伤已经好了,但是精神还是有些萎靡,老是趴在车里,懒洋洋的不想动。
有兵部文书,一路上畅行无阻,走了六七天的路程,终于又回到了云梦山。
王铁在秦枫赶到邓京第二天的时候,就从黄枫山赶到了京城。没在京城呆多久就被秦枫指派回云梦山了。一来,王铁生性冲动,而京城危机四伏,秦枫不想让他涉险,若是可以他甚至想将欧阳飞也支走;再者,师伯在云梦山也一定非常着急,需要王铁带个信儿回去。
自从回到云梦山,王铁就十分郁闷,虽然清楚自己是被支回来了,可云梦山也确实需要安抚的消息。
秦枫的马车终于驶进了云梦山脚下的小镇子,突然见到这么一辆华丽的马车,众人刚还有些疑惑,当见到车里坐的孙邈时,不论是贩夫走卒,还是掌柜小二都连忙上前问候。
王铁站在山下一家普通猎户门口,“赵大娘,给,这是给大叔带的药——寒凌膏,对大叔的烫伤很有用的。”
“哎呀,谢谢,谢谢,你大叔这几天痛的觉都睡不好,真是太谢谢你了~奥奥~对了,这里有些甘薯你带回山里去吧~”一眼泡红肿的妇人接过王铁送来的药,一时高兴地不知道怎么感谢好,将一篮子刚从地里挖出来的甘薯往他手里塞。
王铁傻笑两声,连忙推辞,这时听到街上的叫嚷声,一怔,孙先生?难道,师公他们回来了?!不顾后面大娘的叫喊,一阵风跑到了街上,边跑还边喊,“小枫~”
应对着众人如火的热情,秦枫笑的脸都有些僵了,听到王铁的喊叫声,一怔,欣喜地转身看着那跑过来的壮硕少年,“铁哥!”
兄弟相见自然有着说不完的话,秦枫将皇城里惊心动魄的几场争斗,都讲给了王铁听。以前因为需要隐瞒,让他觉得在两个兄弟面前老是觉得愧疚,现在大多数人都知道他修真者的身份,自然就没有再隐瞒王铁的必要。
王铁听了秦枫的讲述,惊得目瞪口呆,他第一反应不是质问秦风竟然瞒着他,而是后悔自己那么早就回来了,错过了那么精彩的场面,连说秦枫不够朋友,让秦枫嘴角一阵抽搐,真是神经大条啊。
回到云梦山的消息自然很快的传到了师伯李凌的耳朵里,只是让秦枫不解的是,原本兴高采烈的李凌,在单独见了孙邈以后,从屋里出来,变得沉默不语,眼神黯淡,下山的背影让人觉得一阵凄凉,像一个风年残烛的孤寡老人。
晚上,秦枫被孙邈告知,要他陪着一起在游览邓国境内的名山大川,秦枫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果然,第二天,再送他和师公的人群中,他看到师伯一个人在偷偷地抹眼泪。
驾车的马夫是欧阳崇英连同马车一起送与秦枫的礼物,马夫李老汉驾车的技术很是熟练。秦枫静静地坐在师公旁边,有些沉默,车内气氛有些压抑,只能听到车轱辘碾过路面的声音。
小四虽说还是一如既往的,懒洋洋的躺在车里,但是周围压抑的气氛还是让它忍不住,不满的叫上几声。
感受到秦枫心绪的变化,和周围越来越沉闷的气氛,孙邈率先打破这种氛围,“咳咳~哎~原本不想这么早告诉你的,算了,既然你已经察觉到了,我就告诉你吧~”
秦枫一眨不眨的瞪着眼睛,看着师公,小四也竖起耳朵想听听要说些什么。孙邈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只剩下两个月的寿命了~~”
“什么!”秦枫大惊失色,一惊之下,忍不住大叫一声。小四也惊得站起身来,发出一声低吼。
突如其来的厉喝和吼声,吓得拉着马车的两匹马,惊叫连连,不停嘶鸣,李老汉连忙扯住缰绳,不停地安抚,还一阵子两匹马才安稳下来,抹了把汗,李老汉对马车里面问道,“老爷、公子,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你驾好车~”孙邈没好气的瞪了秦枫一眼,对李老汉吩咐道。
秦枫愣愣的看着师公有些不敢置信,孙邈暗叹一口气,这才将被逼服食‘唤生散’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孙邈年岁已大,经脉定型,无法经受灵气洗体。陆清清也曾求助于自己的父母,可惜再温和的丹药,以孙邈不具灵根,且因年岁问题有些萎缩的经脉也经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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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丰城,元德酒楼迎来了一老一少两个客人,老者面貌清奇,自然一副出尘模样,只是略显病态,少年面貌清秀,虽穿着朴素但其气质绝不是普通家的少年郎,而其怀里的小兽奇怪的长相模样,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两人只点了这里就拿手的两个菜——丝香脆鱼,八宝鸭。吃完之后扬长而去。
……
冀州五里渡,平乐镇的一家连名字都没有的小菜馆,坐着一老一少两为客人,两人点了一个汤和一盘子酱牛肉。少年一直默默的给老者夹菜,老者吃了几口,摇头叹息一句,“物是人非啊,想不到刘掌柜已经去了,这传下来的手艺也失了四分本事~~”
两人扬长而去,留下愣愣的张着嘴巴的老板,“刘掌柜?那不正是自己的岳父吗?岳父已经过世将近三十年了吧……”
青州的一龙山、卿水渠……冀州的吴山,燕水坦……
……
驾着马车,一路风尘仆仆……
站在邓国边界处的一座荒山的峰顶,夕阳晚照,阵阵山风吹得发丝乱舞,裙袖张扬,孙邈定定的看着西北方向,两道目光似能穿越空间的阻隔送至伊人身旁。直至暮色降下,再也看不到远方,思念化为一声重重的叹息。
夜间,火堆旁,晚饭是秦枫捉到的几尾鱼,驾车的李老汉自己找了个地方睡觉去了,而小四也枕在自己尾巴上,在靠近火堆的地方假寐。
‘噼啪~’林子里很静,只有树枝燃烧时的几声脆响。秦枫怔怔的看着燃烧的火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孙邈拿起随身带着的酒葫芦,小缀一口,低沉的喊了一声“小枫~”朝坐在对面的秦枫招了招手。
秦枫收回目光,顺从的坐到了师公身边。孙邈有些微醺,搂着秦枫的肩膀,“小枫,你知道吗?师公真的很羡慕你,羡慕你有灵根,羡慕你能够修炼!”
“师公~”秦枫有些吃惊,他第一次听师公说这样的话,听着师公苍老微颤的嗓音,不免有些心酸。
咕嘟,又灌了一口酒,继续说道“当年,我还声名不显,只是有着救济苍生的志向,做了个云游的医生,那年我刚十九岁,我在云梦山遇见了她,初次见她惊为天人,她就像九天仙女降落凡尘——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
“对,她就是我经常跟你提起的,我所谓的救过的修真者,她受了重伤,以我的本事救不了她,她给了我一个药方——就是玉露丸的药方,我匆匆的凑齐了药方上的药材,将玉露丸给制了出来。她伤的实在太严重了,我一直在她身旁的照顾她,渐渐地……我们相爱了……”
秦枫有些震惊,看着一脸苦涩的师公,心里有一个问题说不出口。
“哈哈,你想问为什么我们没在一起是吧?”红肿浑浊的眼睛瞥了一眼秦枫,继续说道,“她的伤渐渐的康复了,我们一起游历山川,享用美食,她从没说过她的来历,但我能猜出她来历的不俗。终于有一天,她慌张的告诉我了一切~~”
孙邈的声音里充满了苦涩,“她是大唐修真门派‘栖月阁’的弟子,随师父一起执行任务,却被‘邪神宫’袭击,与众人走散,且受了重伤……”
“‘栖月阁’都是女弟子,禁止弟子私定终身,而且我还是一个没有灵根的废人……咳咳咳……”
说到‘废人’两字,孙邈一阵剧烈的咳嗽,涨的满脸通红。
“我们分开,是因为她收到了师门的传讯……这一别,就是六十年……”
颤抖着双手,从怀里取出一个温润洁白的月形玉佩,虽然秦枫从上面感受不到一丝灵气波动,但是玉佩自身散发出的荧光昭示它的不凡。
轻轻抚摸玉佩上面的‘翎’字,孙邈又取出一个小木匣子,将它们一并递给了秦枫,“以后有机会将这个木匣交给她,她叫翎羽菲,她见到这个玉佩一切都会明白的。”
秦枫默默地接过木匣和玉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师公。
师公醉了,脸色不在发白,红彤彤的,跟个小孩子一样,夜里还不时的说着梦话——‘羽菲’……
晨曦割破夜幕,倔强的钻了出来,只是这光和热还不足以驱走夜间的寒气。邓国边疆的一个无名小树林里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声,将林子里的鸟儿惊起,飞的好高好高……
师公走了,带着微笑,从美梦中离去的。
带着棺木沿着官道,一路上只有马儿哒哒的马蹄声,麻衣葛帽的秦枫一路上没有再说一句话。
而秦枫却不知晓在云梦山等待他的将是另一个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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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风而起,行走之间,山林不停地向后移动。秦枫的脸色发白,不只是连着不停的赶了两天的路,灵气有些供应不上,而且他已经八天没有进食了。虽然他是修真者,但毕竟没有到辟谷的境界。
小四乖巧的钻在秦枫的怀里,不在像以前那么调皮,安安静静的,它能感觉到,此时的秦枫已到了暴走的边缘。
数日前,秦枫带着师公的棺木回到了云梦山,刚到云梦山脚下,就被一直守在镇上的王铁拦住。看到师公的棺木,王铁先是一阵沉默,最后苦涩的告知秦枫另一个噩耗——二哥秦奇死了!
那日,秦奇在家里住了半个多月,准备回镇上的木行,不料刚出村子一里地,就遇到了强盗,秦奇看到强盗来势汹汹,大叫不好,‘他们是来抢村子的’,立马转身就跑,边走边喊“强盗来了!强盗来了!”
村里的人在听见大叫声后,立马做出了反应,老弱妇孺从后山转移,而村里的青壮则手持各种农具准备迎战。
但是,秦奇跑得再快也跑不过四个蹄子的大马,被后面的强盗追上,一刀砍翻在地。
村子将大门降下,四面皆是防御工事,一时之间强盗束手无策。没过一会儿,强盗就生出一计,他们将秦奇的尸体用长矛挑着,竖在大门前面,肆意**!
早已气愤的目眦欲裂秦山等人,打开大门与强盗战作一团,仇恨让村民浑身有挥洒不完的力气,最后强盗终于有些吃不消了,才退走。
虽然胜了,但是村子仍旧损失惨重。第二天强盗又来了,第三天~~村子的人已经绝望了,眼看村子保不住的时候,一队兵马突然出现,将村子给救了。
兵马带队的是欧阳飞和王铁,欧阳飞被邓皇派遣来给秦枫送礼来,他带着辎重先到了云梦山,却发现秦枫不在,于是带着王铁一块儿去了黄枫山……
邓皇赏赐黄金万两,工匠五百,甲士三千……而此时,欧阳飞正带着三千甲士强攻强盗的山寨……
秦枫在云梦山呆了七天,为师公守了七天的灵,才离开……
到了,熟悉的颜色,熟悉的空气,村子虽然已经被工匠修葺了,但是仓促之间还是能够看到破坏的痕迹。
降落在村门口,缓步前行,不断有村民认出他,喊着“秦枫回来了~秦枫回来了~”而他依旧是暗淡的目光,带着忧伤,隐藏着怒火。
直到一个面色苍白的妇人冲到他的面前,他的神色才有了一丝变化,沙哑的喉咙长时间不说话,有些变音“娘~~”
大哥就站在娘的身后,兄弟两人对视了一眼,都带着同样的目光,似哀伤,似怀念……白发人送黑发人,其实母亲早已病倒了,只是闻听小儿子回来,失去一个儿子压抑在心底的悲伤完全的爆发了,母亲抱着他不停地哭,似要将心中的哀伤从眼角从喉间释放出去……
秦枫家的小院子很热闹,也很冷清,多了十数个仆役不停的忙活很热闹,但是因为少了一个人而变得凄凉冷清……
在偏门正中央放着一口薄棺材,虽然已经用钉子钉住了棺材盖,但是凭借秦枫的神识,依旧能看的清楚,二哥浑身血肉模糊,已经没有一处好皮肉了。
怔怔的盯着棺材看了好久,淡淡的向大哥询问了欧阳飞他们的位置,一转身,刚进门的秦枫立马转身离去。
疾驰而去,方才一直克制杀念搅动天地,放开神识,方圆五十里的一草一动皆在他脑海之中。
找到了!欧阳飞正怒气冲冲的在寨门之前叫骂,虽然强盗只有千余人,但是寨子建在山峰之上,易守难攻,欧阳飞攻打了许久愣是没攻打下来,还折损不少兵士。
没有理会欧阳飞他们,秦枫直接落在寨子里面。
“啊~什么人~”寨子里的人突然见有人从天而降,吓得大吼一声。
回答他的只是一把刀……秦枫手握长刀,一个挥动将发问之人砍作两半。
立刻有人发觉不对劲,将秦枫围了起来。
没有使用灵力,只有一个动作——砍!用顶阶法器砍杀这些凡人,有些大材小用了,虽然杀的干脆,但是却难发泄心头的怒气。
收起长刀,替换的兵器是一根普通的铁棍,而替换‘砍’的是‘砸!’
面无表情重复着一个动作,冲上来的人都变成脚下的肉泥,后面的强盗终于害怕了,畏惧不前。你不上前来,我就走过去!一步数杀,杀!杀!杀!直杀得天地都变成红色!
“啊呀呀,谁在害俺弟兄性命!”一声暴喝传出,虎背熊腰的壮汉提着大刀,冲了过来。
一看秦枫的模样,顿时火冒三丈,此人正是朱壮,昔日在平乐镇外遇到的三个强盗之一。
朱壮举刀便砍,边砍边骂,“臭小子,老子找你好久了,今天就给俺大哥报仇!”
秦枫寒目一闪,眉头一挑,丝毫不理会他,只是擎着铁棍砸向迎面而来的大刀。
锵锵!朱壮果然有几分本事,没有被两棍子打死,后面的喽喽们大声叫好,朱壮不免有几分得意,正要发话,只听一声冷哼,周围空气都随之凝固。
当!噗!刀棒相交,秦枫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将砍过来的刀,一棍打了回去,厚实的刀背深陷朱壮的脖子里面,‘咕嘟~’嘴里冒着血水,两眼瞪得滚圆,不甘心的向后一仰,倒在了地上,溅起一地带血的灰尘……
“啊……”这次真的是破胆了,众人不顾一切的往寨子门口冲去,外面攻打的欧阳飞,诧异得很,“这强盗什么时候变爷们了,敢冲出来了?管他个球,给老子打狠狠的打!”
秦枫在寨子里,边行边杀,一棍一命,小四安静的看着,也不出手,只是看着……
终于,寨子里的叫喊声越来越少,欧阳飞也觉察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有些机灵的要么装死,要么藏在地窖里,但是五十里内的动静尽皆在掌握,死神的脚步停在装死之人的旁边,下一秒,是从天而降的一戳,那些地窖中的人则是被突如其来的木刺穿了个透心凉。
欧阳飞带着军队陆陆续续的进到寨子里,看着满地的残肢断臂和红白之物,纵使久经战场的老兵此时也是面色苍白,胃里翻滚不已。
噗~啊~,不时的尖叫,让这三千甲士,心里发毛,腿肚子发软。
轰!大当家的屋顶被砸了个大洞,秦枫抓着杜朗的领子,出现在屋顶上面。看着欧阳飞和下面的兵士,对他们点了点头,转身破空而去。
“小枫?!”欧阳飞惊得下巴都掉下来了。
注视着秦枫方才站立的地方看了许久,最后化作一声叹息,“烧了吧~~”
山寨千余口人,除杜朗之外,就这么的变成了一抔焦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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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自那夜之后,半个月内,青州三十多个山寨的强盗全部人间蒸发了一样,甚至在未来的百余年里没有那伙强盗敢踏入青州一步。而且一根浑身漆黑的铁棍,也被传说成各种演义神话……
黄枫山下,被邓皇派去的五百工匠花了三年时间,建造了一个巨大的城池——枫城,第一代城主乃是秦山,而那三千甲士则成了秦家的私军。由于这三千甲士曾经见识过秦枫修罗般的身影,因此这些兵士不约而同的告诫子孙,要矢志不渝的忠于秦家(自然,这些都是后话)。
青州亦被邓皇赐名秦州,后不久又被改为枫州!
第一卷(完)
秦枫在邓国的一切已结束,真正的修真之旅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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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终于完了,当浮一大白………^-^
<!-- 作者有话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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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太子玩心太重,见自己追出十里亭仍未能追上,就改道回宫了。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对自己疼爱有加的父皇,因为此时狠狠的训了自己一顿。
痛骂了一通,将儿子赶出去的邓皇,坐在椅子上揉了揉额头,低声喃喃道,“哎,修真者啊~本想着对方年岁不大,让朔儿与其亲近亲近,却不想这畜生这般不懂事~~罢了,不过听崇德所言,他家住青州,家中还有一个母亲和两个兄长……”
官道宽敞平坦,秦枫拿着兵部的批文,坐着装饰华丽的马车,晃晃悠悠的驶向云梦山。
看着正在闭目养神,然而脸色却有些苍白的师公,秦枫有些担心,“师公,不舒服吗?你脸色有些差~”
睁开双目,孙邈浑然没有命不久矣的伤感,捻了捻胡须,洒脱一笑,“哈哈,你也不看看师公多大岁数了,哪能和你们年轻人相比,虽说官道平坦,可哪能没一点颠簸,这一路走下去,我这把老骨头难免有些吃不消~~”
秦枫不疑有它,只当是师公累了,尽量让车夫慢些稳些,而自己则时不时给师公按摩按摩。小四虽说伤已经好了,但是精神还是有些萎靡,老是趴在车里,懒洋洋的不想动。
有兵部文书,一路上畅行无阻,走了六七天的路程,终于又回到了云梦山。
王铁在秦枫赶到邓京第二天的时候,就从黄枫山赶到了京城。没在京城呆多久就被秦枫指派回云梦山了。一来,王铁生性冲动,而京城危机四伏,秦枫不想让他涉险,若是可以他甚至想将欧阳飞也支走;再者,师伯在云梦山也一定非常着急,需要王铁带个信儿回去。
自从回到云梦山,王铁就十分郁闷,虽然清楚自己是被支回来了,可云梦山也确实需要安抚的消息。
秦枫的马车终于驶进了云梦山脚下的小镇子,突然见到这么一辆华丽的马车,众人刚还有些疑惑,当见到车里坐的孙邈时,不论是贩夫走卒,还是掌柜小二都连忙上前问候。
王铁站在山下一家普通猎户门口,“赵大娘,给,这是给大叔带的药——寒凌膏,对大叔的烫伤很有用的。”
“哎呀,谢谢,谢谢,你大叔这几天痛的觉都睡不好,真是太谢谢你了~奥奥~对了,这里有些甘薯你带回山里去吧~”一眼泡红肿的妇人接过王铁送来的药,一时高兴地不知道怎么感谢好,将一篮子刚从地里挖出来的甘薯往他手里塞。
王铁傻笑两声,连忙推辞,这时听到街上的叫嚷声,一怔,孙先生?难道,师公他们回来了?!不顾后面大娘的叫喊,一阵风跑到了街上,边跑还边喊,“小枫~”
应对着众人如火的热情,秦枫笑的脸都有些僵了,听到王铁的喊叫声,一怔,欣喜地转身看着那跑过来的壮硕少年,“铁哥!”
兄弟相见自然有着说不完的话,秦枫将皇城里惊心动魄的几场争斗,都讲给了王铁听。以前因为需要隐瞒,让他觉得在两个兄弟面前老是觉得愧疚,现在大多数人都知道他修真者的身份,自然就没有再隐瞒王铁的必要。
王铁听了秦枫的讲述,惊得目瞪口呆,他第一反应不是质问秦风竟然瞒着他,而是后悔自己那么早就回来了,错过了那么精彩的场面,连说秦枫不够朋友,让秦枫嘴角一阵抽搐,真是神经大条啊。
回到云梦山的消息自然很快的传到了师伯李凌的耳朵里,只是让秦枫不解的是,原本兴高采烈的李凌,在单独见了孙邈以后,从屋里出来,变得沉默不语,眼神黯淡,下山的背影让人觉得一阵凄凉,像一个风年残烛的孤寡老人。
晚上,秦枫被孙邈告知,要他陪着一起在游览邓国境内的名山大川,秦枫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果然,第二天,再送他和师公的人群中,他看到师伯一个人在偷偷地抹眼泪。
驾车的马夫是欧阳崇英连同马车一起送与秦枫的礼物,马夫李老汉驾车的技术很是熟练。秦枫静静地坐在师公旁边,有些沉默,车内气氛有些压抑,只能听到车轱辘碾过路面的声音。
小四虽说还是一如既往的,懒洋洋的躺在车里,但是周围压抑的气氛还是让它忍不住,不满的叫上几声。
感受到秦枫心绪的变化,和周围越来越沉闷的气氛,孙邈率先打破这种氛围,“咳咳~哎~原本不想这么早告诉你的,算了,既然你已经察觉到了,我就告诉你吧~”
秦枫一眨不眨的瞪着眼睛,看着师公,小四也竖起耳朵想听听要说些什么。孙邈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只剩下两个月的寿命了~~”
“什么!”秦枫大惊失色,一惊之下,忍不住大叫一声。小四也惊得站起身来,发出一声低吼。
突如其来的厉喝和吼声,吓得拉着马车的两匹马,惊叫连连,不停嘶鸣,李老汉连忙扯住缰绳,不停地安抚,还一阵子两匹马才安稳下来,抹了把汗,李老汉对马车里面问道,“老爷、公子,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你驾好车~”孙邈没好气的瞪了秦枫一眼,对李老汉吩咐道。
秦枫愣愣的看着师公有些不敢置信,孙邈暗叹一口气,这才将被逼服食‘唤生散’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孙邈年岁已大,经脉定型,无法经受灵气洗体。陆清清也曾求助于自己的父母,可惜再温和的丹药,以孙邈不具灵根,且因年岁问题有些萎缩的经脉也经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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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丰城,元德酒楼迎来了一老一少两个客人,老者面貌清奇,自然一副出尘模样,只是略显病态,少年面貌清秀,虽穿着朴素但其气质绝不是普通家的少年郎,而其怀里的小兽奇怪的长相模样,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两人只点了这里就拿手的两个菜——丝香脆鱼,八宝鸭。吃完之后扬长而去。
……
冀州五里渡,平乐镇的一家连名字都没有的小菜馆,坐着一老一少两为客人,两人点了一个汤和一盘子酱牛肉。少年一直默默的给老者夹菜,老者吃了几口,摇头叹息一句,“物是人非啊,想不到刘掌柜已经去了,这传下来的手艺也失了四分本事~~”
两人扬长而去,留下愣愣的张着嘴巴的老板,“刘掌柜?那不正是自己的岳父吗?岳父已经过世将近三十年了吧……”
青州的一龙山、卿水渠……冀州的吴山,燕水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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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着马车,一路风尘仆仆……
站在邓国边界处的一座荒山的峰顶,夕阳晚照,阵阵山风吹得发丝乱舞,裙袖张扬,孙邈定定的看着西北方向,两道目光似能穿越空间的阻隔送至伊人身旁。直至暮色降下,再也看不到远方,思念化为一声重重的叹息。
夜间,火堆旁,晚饭是秦枫捉到的几尾鱼,驾车的李老汉自己找了个地方睡觉去了,而小四也枕在自己尾巴上,在靠近火堆的地方假寐。
‘噼啪~’林子里很静,只有树枝燃烧时的几声脆响。秦枫怔怔的看着燃烧的火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孙邈拿起随身带着的酒葫芦,小缀一口,低沉的喊了一声“小枫~”朝坐在对面的秦枫招了招手。
秦枫收回目光,顺从的坐到了师公身边。孙邈有些微醺,搂着秦枫的肩膀,“小枫,你知道吗?师公真的很羡慕你,羡慕你有灵根,羡慕你能够修炼!”
“师公~”秦枫有些吃惊,他第一次听师公说这样的话,听着师公苍老微颤的嗓音,不免有些心酸。
咕嘟,又灌了一口酒,继续说道“当年,我还声名不显,只是有着救济苍生的志向,做了个云游的医生,那年我刚十九岁,我在云梦山遇见了她,初次见她惊为天人,她就像九天仙女降落凡尘——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
“对,她就是我经常跟你提起的,我所谓的救过的修真者,她受了重伤,以我的本事救不了她,她给了我一个药方——就是玉露丸的药方,我匆匆的凑齐了药方上的药材,将玉露丸给制了出来。她伤的实在太严重了,我一直在她身旁的照顾她,渐渐地……我们相爱了……”
秦枫有些震惊,看着一脸苦涩的师公,心里有一个问题说不出口。
“哈哈,你想问为什么我们没在一起是吧?”红肿浑浊的眼睛瞥了一眼秦枫,继续说道,“她的伤渐渐的康复了,我们一起游历山川,享用美食,她从没说过她的来历,但我能猜出她来历的不俗。终于有一天,她慌张的告诉我了一切~~”
孙邈的声音里充满了苦涩,“她是大唐修真门派‘栖月阁’的弟子,随师父一起执行任务,却被‘邪神宫’袭击,与众人走散,且受了重伤……”
“‘栖月阁’都是女弟子,禁止弟子私定终身,而且我还是一个没有灵根的废人……咳咳咳……”
说到‘废人’两字,孙邈一阵剧烈的咳嗽,涨的满脸通红。
“我们分开,是因为她收到了师门的传讯……这一别,就是六十年……”
颤抖着双手,从怀里取出一个温润洁白的月形玉佩,虽然秦枫从上面感受不到一丝灵气波动,但是玉佩自身散发出的荧光昭示它的不凡。
轻轻抚摸玉佩上面的‘翎’字,孙邈又取出一个小木匣子,将它们一并递给了秦枫,“以后有机会将这个木匣交给她,她叫翎羽菲,她见到这个玉佩一切都会明白的。”
秦枫默默地接过木匣和玉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师公。
师公醉了,脸色不在发白,红彤彤的,跟个小孩子一样,夜里还不时的说着梦话——‘羽菲’……
晨曦割破夜幕,倔强的钻了出来,只是这光和热还不足以驱走夜间的寒气。邓国边疆的一个无名小树林里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声,将林子里的鸟儿惊起,飞的好高好高……
师公走了,带着微笑,从美梦中离去的。
带着棺木沿着官道,一路上只有马儿哒哒的马蹄声,麻衣葛帽的秦枫一路上没有再说一句话。
而秦枫却不知晓在云梦山等待他的将是另一个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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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风而起,行走之间,山林不停地向后移动。秦枫的脸色发白,不只是连着不停的赶了两天的路,灵气有些供应不上,而且他已经八天没有进食了。虽然他是修真者,但毕竟没有到辟谷的境界。
小四乖巧的钻在秦枫的怀里,不在像以前那么调皮,安安静静的,它能感觉到,此时的秦枫已到了暴走的边缘。
数日前,秦枫带着师公的棺木回到了云梦山,刚到云梦山脚下,就被一直守在镇上的王铁拦住。看到师公的棺木,王铁先是一阵沉默,最后苦涩的告知秦枫另一个噩耗——二哥秦奇死了!
那日,秦奇在家里住了半个多月,准备回镇上的木行,不料刚出村子一里地,就遇到了强盗,秦奇看到强盗来势汹汹,大叫不好,‘他们是来抢村子的’,立马转身就跑,边走边喊“强盗来了!强盗来了!”
村里的人在听见大叫声后,立马做出了反应,老弱妇孺从后山转移,而村里的青壮则手持各种农具准备迎战。
但是,秦奇跑得再快也跑不过四个蹄子的大马,被后面的强盗追上,一刀砍翻在地。
村子将大门降下,四面皆是防御工事,一时之间强盗束手无策。没过一会儿,强盗就生出一计,他们将秦奇的尸体用长矛挑着,竖在大门前面,肆意**!
早已气愤的目眦欲裂秦山等人,打开大门与强盗战作一团,仇恨让村民浑身有挥洒不完的力气,最后强盗终于有些吃不消了,才退走。
虽然胜了,但是村子仍旧损失惨重。第二天强盗又来了,第三天~~村子的人已经绝望了,眼看村子保不住的时候,一队兵马突然出现,将村子给救了。
兵马带队的是欧阳飞和王铁,欧阳飞被邓皇派遣来给秦枫送礼来,他带着辎重先到了云梦山,却发现秦枫不在,于是带着王铁一块儿去了黄枫山……
邓皇赏赐黄金万两,工匠五百,甲士三千……而此时,欧阳飞正带着三千甲士强攻强盗的山寨……
秦枫在云梦山呆了七天,为师公守了七天的灵,才离开……
到了,熟悉的颜色,熟悉的空气,村子虽然已经被工匠修葺了,但是仓促之间还是能够看到破坏的痕迹。
降落在村门口,缓步前行,不断有村民认出他,喊着“秦枫回来了~秦枫回来了~”而他依旧是暗淡的目光,带着忧伤,隐藏着怒火。
直到一个面色苍白的妇人冲到他的面前,他的神色才有了一丝变化,沙哑的喉咙长时间不说话,有些变音“娘~~”
大哥就站在娘的身后,兄弟两人对视了一眼,都带着同样的目光,似哀伤,似怀念……白发人送黑发人,其实母亲早已病倒了,只是闻听小儿子回来,失去一个儿子压抑在心底的悲伤完全的爆发了,母亲抱着他不停地哭,似要将心中的哀伤从眼角从喉间释放出去……
秦枫家的小院子很热闹,也很冷清,多了十数个仆役不停的忙活很热闹,但是因为少了一个人而变得凄凉冷清……
在偏门正中央放着一口薄棺材,虽然已经用钉子钉住了棺材盖,但是凭借秦枫的神识,依旧能看的清楚,二哥浑身血肉模糊,已经没有一处好皮肉了。
怔怔的盯着棺材看了好久,淡淡的向大哥询问了欧阳飞他们的位置,一转身,刚进门的秦枫立马转身离去。
疾驰而去,方才一直克制杀念搅动天地,放开神识,方圆五十里的一草一动皆在他脑海之中。
找到了!欧阳飞正怒气冲冲的在寨门之前叫骂,虽然强盗只有千余人,但是寨子建在山峰之上,易守难攻,欧阳飞攻打了许久愣是没攻打下来,还折损不少兵士。
没有理会欧阳飞他们,秦枫直接落在寨子里面。
“啊~什么人~”寨子里的人突然见有人从天而降,吓得大吼一声。
回答他的只是一把刀……秦枫手握长刀,一个挥动将发问之人砍作两半。
立刻有人发觉不对劲,将秦枫围了起来。
没有使用灵力,只有一个动作——砍!用顶阶法器砍杀这些凡人,有些大材小用了,虽然杀的干脆,但是却难发泄心头的怒气。
收起长刀,替换的兵器是一根普通的铁棍,而替换‘砍’的是‘砸!’
面无表情重复着一个动作,冲上来的人都变成脚下的肉泥,后面的强盗终于害怕了,畏惧不前。你不上前来,我就走过去!一步数杀,杀!杀!杀!直杀得天地都变成红色!
“啊呀呀,谁在害俺弟兄性命!”一声暴喝传出,虎背熊腰的壮汉提着大刀,冲了过来。
一看秦枫的模样,顿时火冒三丈,此人正是朱壮,昔日在平乐镇外遇到的三个强盗之一。
朱壮举刀便砍,边砍边骂,“臭小子,老子找你好久了,今天就给俺大哥报仇!”
秦枫寒目一闪,眉头一挑,丝毫不理会他,只是擎着铁棍砸向迎面而来的大刀。
锵锵!朱壮果然有几分本事,没有被两棍子打死,后面的喽喽们大声叫好,朱壮不免有几分得意,正要发话,只听一声冷哼,周围空气都随之凝固。
当!噗!刀棒相交,秦枫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将砍过来的刀,一棍打了回去,厚实的刀背深陷朱壮的脖子里面,‘咕嘟~’嘴里冒着血水,两眼瞪得滚圆,不甘心的向后一仰,倒在了地上,溅起一地带血的灰尘……
“啊……”这次真的是破胆了,众人不顾一切的往寨子门口冲去,外面攻打的欧阳飞,诧异得很,“这强盗什么时候变爷们了,敢冲出来了?管他个球,给老子打狠狠的打!”
秦枫在寨子里,边行边杀,一棍一命,小四安静的看着,也不出手,只是看着……
终于,寨子里的叫喊声越来越少,欧阳飞也觉察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有些机灵的要么装死,要么藏在地窖里,但是五十里内的动静尽皆在掌握,死神的脚步停在装死之人的旁边,下一秒,是从天而降的一戳,那些地窖中的人则是被突如其来的木刺穿了个透心凉。
欧阳飞带着军队陆陆续续的进到寨子里,看着满地的残肢断臂和红白之物,纵使久经战场的老兵此时也是面色苍白,胃里翻滚不已。
噗~啊~,不时的尖叫,让这三千甲士,心里发毛,腿肚子发软。
轰!大当家的屋顶被砸了个大洞,秦枫抓着杜朗的领子,出现在屋顶上面。看着欧阳飞和下面的兵士,对他们点了点头,转身破空而去。
“小枫?!”欧阳飞惊得下巴都掉下来了。
注视着秦枫方才站立的地方看了许久,最后化作一声叹息,“烧了吧~~”
山寨千余口人,除杜朗之外,就这么的变成了一抔焦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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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自那夜之后,半个月内,青州三十多个山寨的强盗全部人间蒸发了一样,甚至在未来的百余年里没有那伙强盗敢踏入青州一步。而且一根浑身漆黑的铁棍,也被传说成各种演义神话……
黄枫山下,被邓皇派去的五百工匠花了三年时间,建造了一个巨大的城池——枫城,第一代城主乃是秦山,而那三千甲士则成了秦家的私军。由于这三千甲士曾经见识过秦枫修罗般的身影,因此这些兵士不约而同的告诫子孙,要矢志不渝的忠于秦家(自然,这些都是后话)。
青州亦被邓皇赐名秦州,后不久又被改为枫州!
第一卷(完)
秦枫在邓国的一切已结束,真正的修真之旅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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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终于完了,当浮一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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