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母亲的尴尬
朱子文在下班的时候才收到冯可如的信息，打开，只有一句话，“车里我放了伞，记得拿。”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她了，本来是有些气恼的，现在好了，什么都没了。
下了班回家，他倒也没再提那件事，两人虽是微微的还有些尴尬，倒也像看书般将那一页翻过去了。
之后的日子，过的也算是平静。没有争吵，没有猜忌，像是老夫老妻一般，事实上他们在一起也将近十年了，彼此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了。本来日子也算是和美，可朱子文却看着冯可如的脸色一天比一天差下去，问了，她却怎么都不说。
“不行，还是去看看医生吧。”朱子文皱着眉头，按着她的肩膀。
“没事的，就是有点头疼——”
“可如！”朱子文的语气重了些，冯可如拗不过他，只能答应了。
收拾了东西，俩人下午的时候去了医院，看过了医生，也是说些什么心口郁结之类的，他也听不懂，只是听医生说的她是有心结，大概也只归结为是宋红梅的那些偏颇对待了。
拿了药，出医院的时候，却碰上了朱子墨。
朱子墨皱着眉匆匆地走过，朱子文看着不对，让冯可如在一旁等着，自己匆匆追上了。
“哥！”朱子文大步追着，他哥走的急，不知道是怎么了，平日那么斯文的人，现在却黑着脸。
朱子墨回身一看，看见了朱子文，这才停了脚步。等他走到身旁时才带着人继续往前走。
“怎么了？”
朱子墨摘了眼镜，揉了揉鼻梁，叹了口气说：“乔乔突然发了高烧。”他前几天忙得脚不着地，熬了几个晚上，好不容易能休息会儿了，乔乔却发了烧，急的他赶紧的把人送到医院了。
“妈知道吗？”朱子文有点急了，最近是流感高发期，乔乔的身体一直很好，每次一病都要很严重。
“没敢跟老太太说。”跟宋红梅一说，接下来几天她就铁定是要守着了的，老人家的身体怕吃不消。
朱子文点点头，又想起来，问了他一句：“嫂子呢？给嫂子打过电话了？”
不说还好，一说起这个，朱子墨的脸色更难看了。冷笑了一声，“关机！我连着打了一个晚上！一直关机！”
朱子文听他的口气不好，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你呢，怎么来医院了？”
“可如身体不大舒服，我带她来看医生。”
朱子墨最后还是没让他进病房，乔乔还在睡觉，去看了也没用，冯可如还在外头等着，也不好让人等太久。等朱子文走了，他转身进了病房。乔乔躺在床上，还在挂着水，眉头微微皱着，不知道梦到了什么。
他弯了腰探了探乔乔的额头，似乎退了一点烧。朱子墨随手把保温壶放在床头的柜子上，揉了揉头发，有些心烦。重新出去了。
站在医院的走廊上，他还是给李娴打了电话，没接，再打，连着打了三四个电话，终于通了。
李娴的声音还有些惊讶，“你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
“我昨晚给你打了一晚上的电话你怎么没接？！”朱子墨的口气也忍不住有点冲。
“昨晚手机没电，放着充电了，早上起来还有个会……你有什么事？”李娴的口气也不大好了。
朱子墨忽然觉得很累，捂着眼睛，掩不住口气里浓浓的疲惫，“乔乔昨晚发高烧。”
“什么？！朱子墨你怎么照顾的——”
“我连着加班了四五天，昨晚还一个通宵守在医院，你说我是怎么照顾的！”朱子墨低吼了一声，还是顾忌着是在医院里，又把声音压下来，“李娴，那是我儿子，也是你生的儿子！”
“乔乔现在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的？”
“呵，你要是真的关心，自己过来看，我懒得当传声筒了。”说完，朱子墨把手机合上，他怕他再跟李娴说下去，会忍不住发飙爆粗口。摘了眼镜，他靠在病房的门上，好一会儿一句话都不想说。
他很累，一个手指都抬不起来，但心里更累，他觉得自己再也撑不下去了。
转过身，头磕在冰冷的墙上，疼痛跟冰凉的触感让他清醒了一些，闭上眼，重新睁开的时候，眼中的迟疑统统消失了。他还要照顾乔乔，他还有个儿子要照顾，累也要撑着。
李娴虽说是个工作狂，到底也是还顾着乔乔的，赶着下午的飞机回了C市，一刻也没停，从朱子墨那儿拿了医院病房号就匆匆赶回去了。
下了出租车，嫌等电梯的人太多，还一口气爬了七楼。
等李娴推开了病房的门，就看见乔乔躺在床上，似乎还有些迷糊，跟一旁的一个年轻女人说着什么。朱子墨身上披着个风衣在床边打瞌睡。
年轻女人看见她，还有点愣，有些犹豫着问了一句：“你好，请问找哪位？”
李娴皱了皱眉，也问了一句：“你是谁？”
床上的乔乔动了动，喃喃着喊了一句：“妈妈。”声音很小，脸上也是难得的面无表情。四岁大的孩子，难得这样，让李娴心里一阵难受。
“你是乔乔的妈妈？”年轻女人皱了皱眉，她是从来没见过这个人，还有些担心。
动静把正睡着的朱子墨给惊醒了。他揉了揉脖颈，一直这么侧着头有些酸，戴上了眼镜，看见了李娴，点了点头，看着很冷淡。
那年轻女人看着他们气氛有些不对，也不大敢说话，只转过头对着乔乔笑了笑：“我去给你冲果汁喝？”
乔乔点点头，抿着嘴。
房里的气氛一下子冷下来，朱子墨不说话，乔乔也不主动开口，瑟缩在床上。李娴放了包，坐到乔乔身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好一会儿，李娴搓了搓手，有些无措地探了探他的额头，问了一句：“还难受吗？”
乔乔摇了摇头，还是不肯说话。
李娴的脸色有些黯淡，但很快强笑着说：“没事就好，担心死妈妈了——”
“你也会担心？”朱子墨冷笑了一声。
<!-- 作者有话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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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日子，过的也算是平静。没有争吵，没有猜忌，像是老夫老妻一般，事实上他们在一起也将近十年了，彼此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了。本来日子也算是和美，可朱子文却看着冯可如的脸色一天比一天差下去，问了，她却怎么都不说。
“不行，还是去看看医生吧。”朱子文皱着眉头，按着她的肩膀。
“没事的，就是有点头疼——”
“可如！”朱子文的语气重了些，冯可如拗不过他，只能答应了。
收拾了东西，俩人下午的时候去了医院，看过了医生，也是说些什么心口郁结之类的，他也听不懂，只是听医生说的她是有心结，大概也只归结为是宋红梅的那些偏颇对待了。
拿了药，出医院的时候，却碰上了朱子墨。
朱子墨皱着眉匆匆地走过，朱子文看着不对，让冯可如在一旁等着，自己匆匆追上了。
“哥！”朱子文大步追着，他哥走的急，不知道是怎么了，平日那么斯文的人，现在却黑着脸。
朱子墨回身一看，看见了朱子文，这才停了脚步。等他走到身旁时才带着人继续往前走。
“怎么了？”
朱子墨摘了眼镜，揉了揉鼻梁，叹了口气说：“乔乔突然发了高烧。”他前几天忙得脚不着地，熬了几个晚上，好不容易能休息会儿了，乔乔却发了烧，急的他赶紧的把人送到医院了。
“妈知道吗？”朱子文有点急了，最近是流感高发期，乔乔的身体一直很好，每次一病都要很严重。
“没敢跟老太太说。”跟宋红梅一说，接下来几天她就铁定是要守着了的，老人家的身体怕吃不消。
朱子文点点头，又想起来，问了他一句：“嫂子呢？给嫂子打过电话了？”
不说还好，一说起这个，朱子墨的脸色更难看了。冷笑了一声，“关机！我连着打了一个晚上！一直关机！”
朱子文听他的口气不好，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你呢，怎么来医院了？”
“可如身体不大舒服，我带她来看医生。”
朱子墨最后还是没让他进病房，乔乔还在睡觉，去看了也没用，冯可如还在外头等着，也不好让人等太久。等朱子文走了，他转身进了病房。乔乔躺在床上，还在挂着水，眉头微微皱着，不知道梦到了什么。
他弯了腰探了探乔乔的额头，似乎退了一点烧。朱子墨随手把保温壶放在床头的柜子上，揉了揉头发，有些心烦。重新出去了。
站在医院的走廊上，他还是给李娴打了电话，没接，再打，连着打了三四个电话，终于通了。
李娴的声音还有些惊讶，“你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
“我昨晚给你打了一晚上的电话你怎么没接？！”朱子墨的口气也忍不住有点冲。
“昨晚手机没电，放着充电了，早上起来还有个会……你有什么事？”李娴的口气也不大好了。
朱子墨忽然觉得很累，捂着眼睛，掩不住口气里浓浓的疲惫，“乔乔昨晚发高烧。”
“什么？！朱子墨你怎么照顾的——”
“我连着加班了四五天，昨晚还一个通宵守在医院，你说我是怎么照顾的！”朱子墨低吼了一声，还是顾忌着是在医院里，又把声音压下来，“李娴，那是我儿子，也是你生的儿子！”
“乔乔现在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的？”
“呵，你要是真的关心，自己过来看，我懒得当传声筒了。”说完，朱子墨把手机合上，他怕他再跟李娴说下去，会忍不住发飙爆粗口。摘了眼镜，他靠在病房的门上，好一会儿一句话都不想说。
他很累，一个手指都抬不起来，但心里更累，他觉得自己再也撑不下去了。
转过身，头磕在冰冷的墙上，疼痛跟冰凉的触感让他清醒了一些，闭上眼，重新睁开的时候，眼中的迟疑统统消失了。他还要照顾乔乔，他还有个儿子要照顾，累也要撑着。
李娴虽说是个工作狂，到底也是还顾着乔乔的，赶着下午的飞机回了C市，一刻也没停，从朱子墨那儿拿了医院病房号就匆匆赶回去了。
下了出租车，嫌等电梯的人太多，还一口气爬了七楼。
等李娴推开了病房的门，就看见乔乔躺在床上，似乎还有些迷糊，跟一旁的一个年轻女人说着什么。朱子墨身上披着个风衣在床边打瞌睡。
年轻女人看见她，还有点愣，有些犹豫着问了一句：“你好，请问找哪位？”
李娴皱了皱眉，也问了一句：“你是谁？”
床上的乔乔动了动，喃喃着喊了一句：“妈妈。”声音很小，脸上也是难得的面无表情。四岁大的孩子，难得这样，让李娴心里一阵难受。
“你是乔乔的妈妈？”年轻女人皱了皱眉，她是从来没见过这个人，还有些担心。
动静把正睡着的朱子墨给惊醒了。他揉了揉脖颈，一直这么侧着头有些酸，戴上了眼镜，看见了李娴，点了点头，看着很冷淡。
那年轻女人看着他们气氛有些不对，也不大敢说话，只转过头对着乔乔笑了笑：“我去给你冲果汁喝？”
乔乔点点头，抿着嘴。
房里的气氛一下子冷下来，朱子墨不说话，乔乔也不主动开口，瑟缩在床上。李娴放了包，坐到乔乔身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好一会儿，李娴搓了搓手，有些无措地探了探他的额头，问了一句：“还难受吗？”
乔乔摇了摇头，还是不肯说话。
李娴的脸色有些黯淡，但很快强笑着说：“没事就好，担心死妈妈了——”
“你也会担心？”朱子墨冷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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