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1第 11 章
姜己没搭理闹情绪的夜染，数着手指头想着余子渊英雄救美的一幕，根本没记得夜染为她甘愿屈膝。
姜己和夜染的冷战持续了一天，连晚上姜己给夜染的包子都被他丢了。
姜己看夜染浪费他们为数不多的粮食，更加的讨厌他。
夜染看着姜己傻傻痴笑的模样十分碍眼，晚上也不愿和她睡一个屋子，直接到柴房外一靠，冻得哆哆嗦嗦。
夜染想着姜己一定会心疼自己，等着她出来把自己叫进去，结果姜己压根就没搭理自己，越来越气。
二人就像分居的小夫妻，而夜染却成了孤苦伶仃的小媳妇。
姜己几次出去上茅房，看见面如纸张的夜染都会狠狠瞪上几眼，觉得活该他和自己耍脾气。
夜染的情绪更加沮丧，甚至想着要是能有个台阶下该多好。
到了下午姜己准时出门准备去找余子渊，走到门口被夜染抓住了脚裸。
“阿己……”一天没进水的夜染艰难的说出口，哀求道。
姜己看着夜染可怜低头的模样也有些心软，刚要扶起他，就听他说道：“能不去吗？”
不去？为何不去？她和余子渊的事情何时还轮得到他这个不男不女的狗太监搀和了。
姜己站直甩了甩脚裸，“放手，臭要饭的。”
夜染攥的更紧，姜己直接失去耐心的猛的一拽，夜染直接扑到了地上。
姜己皱眉看着夜染摔倒，站定犹豫了一下，但怕他又抓住自己，就直接转身走了。
姜己到了原来的老地方，发现余子渊和那少爷没来，心中有些不安，看见远处那群孩子，故意走了过去。
姜己装作无辜可怜，低头扭捏的路过，想打听一下他们的口风。
“母狗！今天又来偷听吗？哈哈，今天余公子走了，以后你再也听不到咯！”
姜己听着孩童的哄笑心里一惊，急忙向南边的大门奔跑。
当姜己跑到拱门时，猛地被人抓住了手腕。
“阿己。”姜己看见夜染抓着自己，欲言又止。
“松手！”姜己焦急的望向远处，生怕自己赶不上看余子渊最后一眼。
“阿己，别走，求求你，我错了。”夜染放下尊严，声声哀求。
姜己懒得和他解释，直接猛甩，怎知夜染抓的死死地，挣扎了半天都挣不开他的纠缠。
“你再不松手我就不客气了。”姜己最后警告了夜染。
“阿己，我死也不会放手的……”
姜己用内力震到手腕，可夜染被震麻了也真真死也不松。
姜己抓着夜染的手狠狠按了他的伤口，夜染仅是咬牙挺着，还是没松。
眼看着时间一点点流逝，姜己没办法想手刀把夜染砍晕，却被他躲了去，慌乱之中姜己一掌推去，夜染被打的倒退了三步，捂着胸口吐了口血。
夜染痛苦的落泪，悲伤弥漫了视线。
姜己已往前跑了几步，有些挣扎的回头，看见夜染吐了一口血心一下子被揪住。
姜己逼自己转身，继续向前跑去。
夜染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涌入了喉咙，又咳了一大口血后失去了知觉。
夜染最后的倒下启动了姜己的良知，姜己心虽然朝余子渊奔了去，可腿怎么也迈不动步子。
姜己停住后暴躁的在内心骂自己圣母，挣扎了一下只能乖乖转身走到夜染身边。
姜己探了了一下，发现夜染是受了内伤，有些埋怨自己为何要用上内力，现在的夜染不过是个孩子。
虽然现在的姜己年纪不大，但夜染十分瘦小，姜己背起比自己高了许多的夜染也没费多大力气。
将夜染从南苑搬回柴房差点把姜己累断气，丢开夜染的尸首后姜己默默难过了很久。
想着连余子渊的最后一面都看不到，姜己几度想要扑过去掐死夜染。
姜己查找了一下，手头的药材勉强够，点了股火找了个破坛子给夜染煮药。
“别装死，赶紧给我起来。”姜己边煽火边想要骂醒夜染。
夜染被姜己骂了整整一炷香的时间，仍旧静静的躺在那里。
姜己担心夜染是不是伤势过重死了，还探了探夜染的鼻息，发现他没死后还有点失望。
姜己探了夜染额头的温度才发现他发烧了，有些点烫手。
姜己手上的药只能治疗夜染的内伤，要是治伤寒还得另去偷。
当姜己匆匆把药偷回来，夜染也已经病得奄奄一息了。
这就导致姜己把药煮完了发现夜染不能自己吞药了。
姜己想过把也夜染的鼻子捏住灌，但怕他把自己呛死，拿着勺子按下夜染的舌根，他却硬是卡着药。
脑海中晃过那最为恶俗的亲口喂药的情节，姜己打了个冷战。
自己是幼女不说，对方还是个太监，这种情节谁开心得起来！
姜己和自己的内心的原则做了许多斗争，还计划着夜染若是病重就让他直接死了，自己也省了麻烦，只不过就是日后在锦衣卫和东厂的周旋要艰辛些。
可看见夜染额头的汗水越来越多，姜己的心里越发不是滋味，鬼使神差的妥协了。
姜己含着药，把自己苦得够呛，药灌了下去夜染也不咽，姜己只好捧着夜染的脸，使劲一吹，把药从夜染的喉咙吹了下去。
人药大战后，姜己泪流满面，觉得自己就是活在了一个夹缝里。
一方面对自己上辈子的仇人恨之入骨，一方面自己又得不要脸的毫无保留的救他。
姜己觉得自己患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在夜染昏迷的一个晚上，他一共念了二百九十五次“阿己”。
不过令人不开心的是，他同时念了一百零六次“我杀了你”和八十九次“我不会放过你的”。
姜己肯定自己以后的日子必会水深火热。
夜染大病不起，卧床昏迷了七天，就连姜己也以为他回天乏术的时候却发现他醒了。
当时姜己在给夜染亲口喂药，他还是卡着喉咙。
姜己无奈吹气的时候觉得夜染的眼珠动了动，可看他还是卡着喉咙后一巴掌甩到了他的脸上。
夜染果真睁开了眼睛，脸上泛着红晕。
姜己面瘫，脸色极为难看。
“咳，怎还没和你那良人走？”夜染一脸嘲弄。
姜己直接把药泼了一地，铁碗丢到了他身上。
“你这祸害，就是因为你我才没见到我相公最后一面！”姜己语气毫无温度的斥责夜染。
夜染听到相公二字，脸也沉了，赌气说道：“你我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别人不会再要你了！”
姜己听后好笑一乐，“肌肤之亲？你懂什么是肌肤之亲！”
夜染红着脸，皱眉回道：“你亲了我，以后我会对你负责。”
姜己翻着死鱼眼，站起拍了拍夜染的脸颊：“小弟弟，等你以后要是还能有和我肌肤之亲的能力再说吧！”
姜己对夜染翻了个白眼，出门偷吃的去了。
而夜染郁闷的在柴房里一直试图参透肌肤之亲的真正含义。
月上柳梢的时候，姜己才回到柴房。
夜染每天都在喝药，已经饿得不行，可看见姜己就想到了她嘟着小嘴喂自己，急忙低下头。
一巴掌飞到了夜染的脑瓜顶，夜染愤怒的抬头，“为什么打我。”
姜己如同黑脸恶鬼，“看你那一脸娇羞的样子就知道你没想好事。”
夜染摸摸吃痛的脑袋算是默认了。
“我嘴对嘴给你喂药是救死扶伤的品格，不要用那些龌龊的想法来衡量我的行为。你还是你，我也就是我。”
姜己白眼翻的眼皮都快飞起，就差说出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来逼退夜染。
量谁被训了这话也不开心，夜染冷冷笑道：“那样最好。”
接下来，就是姜己和夜染长达九天的冷战。
姜己偷回来的东西夜染也不吃，夜染捡回来的破烂姜己也不要。
宁死不屈的夜染就这样饿晕了。
姜己甚至觉得整整九天一点东西都没吃，仅喝点药还没把他饿死真算是奇迹了。
姜己斜着夜染倒下的躯体无奈咽了口气，他死撑着饿晕了最后倒霉的还是自己。
懊恼的姜己偷偷踢了夜染几脚，然后乖乖的给夜染收尸，细心照料着夜染直至他醒来。
醒后的夜染没有排斥姜己的照顾，只是默不吭声的继续僵持。
“给。”姜己用破坛子煮了一小碗粥，放在了夜染手上。
夜染面无表情的盯着碗沿仍然没说话。
姜己累了一个下午，十分疲惫的坐到了夜染身边，后背抵着他的臂膀坐到了他的身侧。
“我认识一个男人，他长得和你很像，他杀了我至亲的人，我无法想象他能像你一样一心对我好。”
姜己觉得夜染还小，会不会自己说的太抽象了，便又解释了一下，“就像前一秒还拿刀砍你的人，后一秒就要说救你，你说我会不会有些隔阂呢？”
“我不是你口中的那个人。”
你就是我口中的那个人！
姜己内心咆哮着吐槽，望着窗外的月景就像哑巴吃了黄连。
“但我心中始终就是跨不过那个坎。”姜己喃喃说道。
夜染的声音轻到微不可及的温柔，“阿己，我会让你只记得我的。”
姜己和夜染的冷战持续了一天，连晚上姜己给夜染的包子都被他丢了。
姜己看夜染浪费他们为数不多的粮食，更加的讨厌他。
夜染看着姜己傻傻痴笑的模样十分碍眼，晚上也不愿和她睡一个屋子，直接到柴房外一靠，冻得哆哆嗦嗦。
夜染想着姜己一定会心疼自己，等着她出来把自己叫进去，结果姜己压根就没搭理自己，越来越气。
二人就像分居的小夫妻，而夜染却成了孤苦伶仃的小媳妇。
姜己几次出去上茅房，看见面如纸张的夜染都会狠狠瞪上几眼，觉得活该他和自己耍脾气。
夜染的情绪更加沮丧，甚至想着要是能有个台阶下该多好。
到了下午姜己准时出门准备去找余子渊，走到门口被夜染抓住了脚裸。
“阿己……”一天没进水的夜染艰难的说出口，哀求道。
姜己看着夜染可怜低头的模样也有些心软，刚要扶起他，就听他说道：“能不去吗？”
不去？为何不去？她和余子渊的事情何时还轮得到他这个不男不女的狗太监搀和了。
姜己站直甩了甩脚裸，“放手，臭要饭的。”
夜染攥的更紧，姜己直接失去耐心的猛的一拽，夜染直接扑到了地上。
姜己皱眉看着夜染摔倒，站定犹豫了一下，但怕他又抓住自己，就直接转身走了。
姜己到了原来的老地方，发现余子渊和那少爷没来，心中有些不安，看见远处那群孩子，故意走了过去。
姜己装作无辜可怜，低头扭捏的路过，想打听一下他们的口风。
“母狗！今天又来偷听吗？哈哈，今天余公子走了，以后你再也听不到咯！”
姜己听着孩童的哄笑心里一惊，急忙向南边的大门奔跑。
当姜己跑到拱门时，猛地被人抓住了手腕。
“阿己。”姜己看见夜染抓着自己，欲言又止。
“松手！”姜己焦急的望向远处，生怕自己赶不上看余子渊最后一眼。
“阿己，别走，求求你，我错了。”夜染放下尊严，声声哀求。
姜己懒得和他解释，直接猛甩，怎知夜染抓的死死地，挣扎了半天都挣不开他的纠缠。
“你再不松手我就不客气了。”姜己最后警告了夜染。
“阿己，我死也不会放手的……”
姜己用内力震到手腕，可夜染被震麻了也真真死也不松。
姜己抓着夜染的手狠狠按了他的伤口，夜染仅是咬牙挺着，还是没松。
眼看着时间一点点流逝，姜己没办法想手刀把夜染砍晕，却被他躲了去，慌乱之中姜己一掌推去，夜染被打的倒退了三步，捂着胸口吐了口血。
夜染痛苦的落泪，悲伤弥漫了视线。
姜己已往前跑了几步，有些挣扎的回头，看见夜染吐了一口血心一下子被揪住。
姜己逼自己转身，继续向前跑去。
夜染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涌入了喉咙，又咳了一大口血后失去了知觉。
夜染最后的倒下启动了姜己的良知，姜己心虽然朝余子渊奔了去，可腿怎么也迈不动步子。
姜己停住后暴躁的在内心骂自己圣母，挣扎了一下只能乖乖转身走到夜染身边。
姜己探了了一下，发现夜染是受了内伤，有些埋怨自己为何要用上内力，现在的夜染不过是个孩子。
虽然现在的姜己年纪不大，但夜染十分瘦小，姜己背起比自己高了许多的夜染也没费多大力气。
将夜染从南苑搬回柴房差点把姜己累断气，丢开夜染的尸首后姜己默默难过了很久。
想着连余子渊的最后一面都看不到，姜己几度想要扑过去掐死夜染。
姜己查找了一下，手头的药材勉强够，点了股火找了个破坛子给夜染煮药。
“别装死，赶紧给我起来。”姜己边煽火边想要骂醒夜染。
夜染被姜己骂了整整一炷香的时间，仍旧静静的躺在那里。
姜己担心夜染是不是伤势过重死了，还探了探夜染的鼻息，发现他没死后还有点失望。
姜己探了夜染额头的温度才发现他发烧了，有些点烫手。
姜己手上的药只能治疗夜染的内伤，要是治伤寒还得另去偷。
当姜己匆匆把药偷回来，夜染也已经病得奄奄一息了。
这就导致姜己把药煮完了发现夜染不能自己吞药了。
姜己想过把也夜染的鼻子捏住灌，但怕他把自己呛死，拿着勺子按下夜染的舌根，他却硬是卡着药。
脑海中晃过那最为恶俗的亲口喂药的情节，姜己打了个冷战。
自己是幼女不说，对方还是个太监，这种情节谁开心得起来！
姜己和自己的内心的原则做了许多斗争，还计划着夜染若是病重就让他直接死了，自己也省了麻烦，只不过就是日后在锦衣卫和东厂的周旋要艰辛些。
可看见夜染额头的汗水越来越多，姜己的心里越发不是滋味，鬼使神差的妥协了。
姜己含着药，把自己苦得够呛，药灌了下去夜染也不咽，姜己只好捧着夜染的脸，使劲一吹，把药从夜染的喉咙吹了下去。
人药大战后，姜己泪流满面，觉得自己就是活在了一个夹缝里。
一方面对自己上辈子的仇人恨之入骨，一方面自己又得不要脸的毫无保留的救他。
姜己觉得自己患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在夜染昏迷的一个晚上，他一共念了二百九十五次“阿己”。
不过令人不开心的是，他同时念了一百零六次“我杀了你”和八十九次“我不会放过你的”。
姜己肯定自己以后的日子必会水深火热。
夜染大病不起，卧床昏迷了七天，就连姜己也以为他回天乏术的时候却发现他醒了。
当时姜己在给夜染亲口喂药，他还是卡着喉咙。
姜己无奈吹气的时候觉得夜染的眼珠动了动，可看他还是卡着喉咙后一巴掌甩到了他的脸上。
夜染果真睁开了眼睛，脸上泛着红晕。
姜己面瘫，脸色极为难看。
“咳，怎还没和你那良人走？”夜染一脸嘲弄。
姜己直接把药泼了一地，铁碗丢到了他身上。
“你这祸害，就是因为你我才没见到我相公最后一面！”姜己语气毫无温度的斥责夜染。
夜染听到相公二字，脸也沉了，赌气说道：“你我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别人不会再要你了！”
姜己听后好笑一乐，“肌肤之亲？你懂什么是肌肤之亲！”
夜染红着脸，皱眉回道：“你亲了我，以后我会对你负责。”
姜己翻着死鱼眼，站起拍了拍夜染的脸颊：“小弟弟，等你以后要是还能有和我肌肤之亲的能力再说吧！”
姜己对夜染翻了个白眼，出门偷吃的去了。
而夜染郁闷的在柴房里一直试图参透肌肤之亲的真正含义。
月上柳梢的时候，姜己才回到柴房。
夜染每天都在喝药，已经饿得不行，可看见姜己就想到了她嘟着小嘴喂自己，急忙低下头。
一巴掌飞到了夜染的脑瓜顶，夜染愤怒的抬头，“为什么打我。”
姜己如同黑脸恶鬼，“看你那一脸娇羞的样子就知道你没想好事。”
夜染摸摸吃痛的脑袋算是默认了。
“我嘴对嘴给你喂药是救死扶伤的品格，不要用那些龌龊的想法来衡量我的行为。你还是你，我也就是我。”
姜己白眼翻的眼皮都快飞起，就差说出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来逼退夜染。
量谁被训了这话也不开心，夜染冷冷笑道：“那样最好。”
接下来，就是姜己和夜染长达九天的冷战。
姜己偷回来的东西夜染也不吃，夜染捡回来的破烂姜己也不要。
宁死不屈的夜染就这样饿晕了。
姜己甚至觉得整整九天一点东西都没吃，仅喝点药还没把他饿死真算是奇迹了。
姜己斜着夜染倒下的躯体无奈咽了口气，他死撑着饿晕了最后倒霉的还是自己。
懊恼的姜己偷偷踢了夜染几脚，然后乖乖的给夜染收尸，细心照料着夜染直至他醒来。
醒后的夜染没有排斥姜己的照顾，只是默不吭声的继续僵持。
“给。”姜己用破坛子煮了一小碗粥，放在了夜染手上。
夜染面无表情的盯着碗沿仍然没说话。
姜己累了一个下午，十分疲惫的坐到了夜染身边，后背抵着他的臂膀坐到了他的身侧。
“我认识一个男人，他长得和你很像，他杀了我至亲的人，我无法想象他能像你一样一心对我好。”
姜己觉得夜染还小，会不会自己说的太抽象了，便又解释了一下，“就像前一秒还拿刀砍你的人，后一秒就要说救你，你说我会不会有些隔阂呢？”
“我不是你口中的那个人。”
你就是我口中的那个人！
姜己内心咆哮着吐槽，望着窗外的月景就像哑巴吃了黄连。
“但我心中始终就是跨不过那个坎。”姜己喃喃说道。
夜染的声音轻到微不可及的温柔，“阿己，我会让你只记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