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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1不辞而别(二)

    夜,更深重了。

    多云的夜空,蟾宫隐没,星子稀疏。

    西厢房前,一盆盆名贵的洛阳牡丹围绕摆放着。千朵万朵重瓣如簇,盛开出国色,萦绕着天香。就在这香阵透彻的西厢房中,彼此的缠绵旖.旎如梦。她放纵自己一宿贪欢。直到不识人间花非花,雾非雾。

    反复折腾了半夜。直到下半夜,两人才停歇下来。东方不败躺在花满楼的怀抱中,手中把玩着自己的一缕青丝,含情的双眸抬头看着花满楼,问道:“明天可不可以陪我一天?”

    花满楼已经累了,心不在焉地回答道:“别闹了,明天我还有事。”

    听他的语气,显然困得迷迷糊糊了。东方不败的神智倒是清醒了过来。待他睡着,她就用手撑起了身子,身上的红衾被滑落,露出她的脊背,手臂,胸膛之上还有缠绵的余韵。她凝视着花满楼的样子:他沉沉的睡颜是那般静谧安宁,让人实在不忍心打扰这份美好。东方不败就这样瞪着眼看了他半夜。困得晕乎乎得也不敢闭上眼睛。直到窗外月洗高梧,碧空晓昏大开。

    当花满楼醒来时,东方不败已经对镜梳妆了。丫鬟桃红给她准备的是一套金陵当地特产的湖绉云锦衣裙。这种云锦以色艳和纹繁闻名天下,衣裳的花样是花如令特地为她挑选的。东方不败正准备换上时,花满楼开口阻止了她,说要今日出行需要换上一套男装。

    东方不败笑道:“莫非你想带我去青楼?”

    花满楼道:“不是,爹昨日就跟我说了,让我去造访宋家。”

    “就是昨日那个代女儿向你提亲的老头子?”

    花满楼道:“爹的意思很明白,要我去和他家的小姐说清楚了。以免贻误人家姑娘的姻缘。”

    她问道:“这件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花满楼道:“因为我需要你亲眼看见。”他语重心长道:“东方,我需要你完全的信任我,任何方面都是。”

    东方不败沉默了。她其实非常想将宫九和自己的约定告诉他。但是眼下,她却发现这点很难很难。她太独立了,独立的人往往不想拖累自己所爱的人。

    花满楼让丫鬟换了一套自己的衣服。于是东方不败只好乖乖舍了那件湖绉云锦,换上花满楼的青衫。用完早膳后,花满楼便带着东方不败走出了家门,坐上了马车。

    一路上,花满楼跟东方不败说了宋讲师的家世,东方不败这才明白为何花满楼要特地登门婉拒这桩姻缘:宋讲师的官阶虽然只是区区六品,但是他的大女儿宋黄妃卓尔不群:七岁能文,八岁能诗,十岁摹姑苏金成楼丹青,被赞为姑苏第一才女。现在此女被招进宫,被封为一品女官,专门传授长公主琴棋书画。

    坐在车上,东方不败就在想这出了一品女官的人家,该有着怎样无限的风光。可是到了宋宅一看,只是平平常常的宅院,丝毫看不出任何气派。只有门上挂着的“书香传家”的匾额,笔意苍劲优美,落的是当今天子的款。为宅子添了几分大雅高贵之气。

    花满楼上前去敲门,开门的是一个年长的家丁。家丁一看是花满楼,乐的合不拢嘴。十分热情地将他们引到了宋府大堂之中。然后要去通报自家小姐和老爷。花满楼说道:“只需叫宋先生来就够了。”

    “嫣儿小姐她……”

    花满楼道:“今日我不打算见她。”

    老家丁领命而去。但他是宋府的家丁,想到自家小姐迷恋花满楼许久,还是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小姐。不一会儿之后,宋家的小姐嫣儿先走了进来,她一身大红云锦衣裳甚是夺人眼球。更要命的是,老家丁没将宋讲师喊来。现在好了,花满楼在,父亲不在,宋小姐没了顾忌,想咋样就咋样。比如说,一进门就甜腻腻地叫一声:“花哥哥。”然后走上前来,伸出两只手想要挽住花满楼的胳膊。

    但是“啪!”地一声,一把折扇打落了宋小姐的咸猪手。

    偏偏这下手还不轻,宋小姐惨叫一声,手背红了,水灵灵的双目也瞪圆了,转头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打自己。结果她一转头,落入眼帘的是另一个翩翩风度的佳公子。公子姣好的面容如玉,飘逸的长发如瀑。比花满楼少了一份稳重多了三分风流。“公子”一边用扇子扇着凉风,一边对自己笑,笑的甚是……妖孽。

    东方不败说道:“宋小姐,在下东方白。今日真是有幸一睹小姐的芳容。”

    听他的语气,又客气又礼貌。似乎还对自己颇有赞赏。

    于是,宋小姐不淡定了。一颗芳心徘徊在花满楼和“东方白”之间。茶过三盅,眼看花满楼还是对自己的殷切没有半分回应。宋小姐失望了,于是转而攻向“东方白”。又是沏茶又是谈论地方风物。东方不败从前当男儿当惯了,应付女人潇洒自如。结果谈到最后,宋小姐已经眼冒桃花了,眼看她就要把绣球抛向东方不败,花满楼不淡定了。

    花满楼有些尴尬地站起身说道:“时候不早了,东方,我们还是走吧。”

    听了这话,东方不败和宋小姐一起看向门外的太阳,人家还好端端挂在天上,万丈光芒呢。她们两个同时心道:花满楼在说瞎话。

    东方不败嫌弃地说道:“我还要和宋小姐待一会儿,你要回去你自己先走!”听她这语气,似乎是真的和宋小姐谈上了。花满楼倒是不担心她,只是生怕人家宋小姐“情根深种”不好收拾。就在他左右为难的时候,门外的家丁忽然来报说,有一名男子来这里找花满楼。东方不败看了花满楼一眼,有些不平衡道:“花公子真是吃香啊,走亲访友还被人拦住,好生让在下羡慕。”

    宋嫣儿及时“体贴”道:“哪里的话,我看东方公子才是一表人才令人仰慕呢。”

    “不错,不错。还是嫣儿这张嘴让我喜欢。”她越说越不找边际:“改天,嫣儿来我家做客好不好?我爹娘肯定很喜欢你。”

    “公子的爹娘?好啊好啊!”

    东方不败道:“只怕爹娘要留嫣儿在我的炕上过夜了……”

    “……”

    花满楼咳嗽几声,他想笑却不能笑,便先走了出去。花满楼一走,宋嫣儿就再也没有其他顾忌了。东方不败不仅长得“帅气”、而且很会逗女孩子开心。很快,宋嫣儿就和东方不败打成一片。家丁们看小姐这般和男子调戏,知趣知情地退了下去。这样一来,宋家大厅里面只剩下了两个人。

    而在此时,宋家门口,站着一个个子高高,四肢长长的年轻人。

    花满楼刚走到门前,年轻人便叫了起来,他这一叫,花满楼也顿时认出了他是谁。于是问道:“司空摘星,你怎么在这里?”

    不错,找花满楼找到宋家府邸的正是司空摘星。只见他一脸风尘仆仆,急切地说道:“花满楼,陆小凤不见了!”

    “什么?!”花满楼惊讶道:“他走的时候,没有跟你在一起吗?还有西门吹雪呢?”

    司空摘星将陆小凤离开恒山的前后事情说了一遍,最后道:“嗨,我跟蓝凤凰在一起,哪里还管得着他呀!西门吹雪也是,他想回家谁也拦不住。结果陆小凤一个人上了京城,现在好了,京城那边的欧阳情姑娘向我要她的旧情人了。我哪里找个陆小凤给她啊!”

    花满楼沉默一会儿,说道:“看来,我也必须去京城一趟了。”

    司空摘星道:“不瞒你说,蓝凤凰听说白莲教的人在京城出现了,就先我一步去京城救她的主子圣姑任盈盈了。我,我,嗨,我要去找丫头,否则她出事了怎么办才好!”

    两人这么一说,彼此的心中都有了定数。司空摘星牵挂着蓝凤凰想要立即动身。花满楼却说要推辞一天才出发——今夜有秦淮烟花会,他昨日便邀请好东方不败去看的。两人一边走一边说,直到来到宋家大厅前。此时东方不败正和宋小姐正谈的欢,忽然两个大男人闯进来了,宋小姐有些不高兴。东方不败则是瞄了司空摘星一眼,司空摘星不知为何觉得周围凉飕飕的,打了个冷颤。

    傍晚时分,东方不败和花满楼告别了依依不舍的宋嫣儿,和司空摘星一起回到了花家庄。

    花家大堂之中,花如令早就准备好了晚膳犒劳他们。今日他换了厨房的伙夫,做了一桌川菜给东方不败补补身子。这够地道的麻辣菜肴倒是很符合东方不败的口味。席间,花如令一边给东方不败布菜,一边笑问儿子事情洽谈的怎么样了。倒是东方不败答应道:“那姑娘已经移情别恋了,现在花满楼安全了。”

    司空摘星的一口酒喷到了半空中,方向对准花如令。

    好在东方不败及时将单掌一竖,真气一发,酒就倒回去洒了司空摘星满脸。酒水顺着他的脸颊淌下来,司空摘星的衣袍全湿了,他欲哭无泪道:“祖宗哎,你出气也好歹也换个方向啊!”

    东方不败若无其事道:“我不知道有个人坐在那里。我还以为是哪条鲸鱼在喷水。”

    “……”

    司空摘星决定不和东方不败斗嘴。因为他很可能被这位冷面大神给噎死。他向来爱干净,于是便先下去换衣服了。东方不败又吃了几口,说了一声:“我饱了。”便先行告退了。花满楼正在想着关于陆小凤的事情,只是淡淡“嗯。”了一声,也不甚在意她是不是真的吃饱了,还是说,只是找个借口回避。

    东方不败真的是在找借口回避。

    出了大厅,天色已经黯淡了下来。东方不败不走向自己的房间,而是绕道走到了另一间厢房。司空摘星正在里面换衣服,忽然房门被推开,夜风灌了进来。司空摘星一看门口的人,一边扯过衣服挡住自己赤条条的上身,一边喊道:“东方不败,你大晚上的找我做什么!吓死我了!”只见此女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司空摘星又害羞道“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你找我有什么事?”

    东方不败光明磊落道:“你上次不是扮我扮的很好吗?现在我要你再扮我一次。”

    司空摘星想到上次自己易容成东方不败就生气,其他的不说,光是塞两个馒头在自己胸膛里这件事就被蓝凤凰拿来嘲笑了半个月之久。现在东方不败旧事重提,他当然不乐意了。

    东方不败忽然走进了司空摘星,她的表情少见的严肃,语气也是冰冷冷的:“你不答应也得答应!”

    司空摘星后退三步,赔笑道:“你要我易容成你干什么?”

    “很简单,”东方不败道:“今晚我本来要陪花满楼去秦淮河看烟火大会,你替我陪他去!”

    司空摘星无力地跌倒在地:

    居然让他易容成一个女人和另一个男人幽会!这是造了哪门子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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