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第一刺客
传言道，那江湖第一刺客楚君澜，年仅十七岁时便闻名于江湖。世人道，他是个擅用银针与银丝的暗器好手，年纪轻轻便有所作为，日后定是前途不可估量。但传言终是传言，传言不过是一传十十传百的谣言，其实那时候，真正见过楚君澜的人屈指可数。
楚君澜行事慎密，迅速无人匹敌，故而初入江湖不久，便被世人称颂‘江湖第一刺客’。正因如此，谦逊如他，却日日被世人嚼舌根。楚君澜原本心地善良，四处行侠仗义，每每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可奈何世人都未见过他的真实面貌，故此，若是遇上了好事，人们会说：兴许是那楚君澜为之。但若是遇上了坏事，即使是那人命关天的大事，人们也会说：说不定是那楚君澜所为。但那些事真正是谁所做，世人无从得知。
直到来年，楚君澜方满十八岁的那年，出于好奇，想试试运气，也试试身手，怀着“比比武而已，总归有输有赢”的想法参加了那武林大会。谁知，这么一参加，便登上了那英雄榜，屈居第四。他终于出现在世人面前，却是戴着蓝蝶面具，遮住了眉眼。
再后来，楚君澜不知为了何事退隐江湖。偶尔有人提起他的名字，却也是一笔带过。他终归只在江湖上出现过一年而已，世人对他的印象再深，也终究是要淡化的。何况，他不过一个少年。
风流有些倦意的伸了伸腰，从今日早晨起，玉恒颜便一直在与风流说谈楚君澜。风流不明白玉恒颜的用意何在，毕竟那楚君澜再神通广大，也与他们毫无干系。
“一个两年前便退隐江湖，而且咱们还素未蒙面之人，你这般与我解说是为何？”风流对玉恒颜投去一个疑问的目光。玉恒颜微微一笑，笑中包含着的意思，风流却读不明白：“是阿，他两年前便退隐江湖，而且我们素未蒙面，可是，如果我说他兴许重出江湖了呢？”
“嗯？是吗？”风流还是无精打采的样子，因为他与楚君澜并非陌路，只不过，他不想说。
“记得你生辰那日，我对你说的话吗？”玉恒颜伸手轻抚风流眉间的一点朱砂：“父亲是朝中文官，一心效忠朝廷，也从未得罪过何人，可前些日子，却没由来的遭人刺杀。”
“所以你怀疑是那早已销声匿迹的楚君澜？”风流微微蹙眉，他不认同玉恒颜的看法。
“一点点罢了，不过江湖上还有这般人物存在吗？”玉恒颜修长的指尖停在风流腰间的玉佩上，那是风流生辰之日，鄢姒祁与秦霖送于他的，自己腰间也挂着另一块。“风流，我怎觉得，你对何事都毫无兴趣，你喜爱何物，何事，何人？”
风流不禁笑出声来：“我没有喜爱的物件，也没有爱听的事件，喜爱的人倒是有，此时就在我眼前。”
玉恒颜笑着将风流拥进怀里：“我是风流第一个喜爱的人吗？”
怀里的人儿不住点头，点着点着，又摇了摇。感受到玉恒颜身子僵了僵，连忙解释道：“第一个喜爱的人，是哥哥才对，义父整日都忙，每每都是哥哥照顾我，况且义父过世得早，哥哥一个人把我带大，多不容易。”
玉恒颜这才舒了口气：“那，风流可曾有过怨恨之人？”
“有。”风流在他怀里缩了缩：“有三个。”
“那是何人？”从未听风流提起过，玉恒颜对此甚感惊奇。
“我的双亲，以及……”风流沉默了好一会儿，似乎是在斟酌此事当说不当说，直到玉恒颜将他再搂紧了些，他才缓缓道：“以及，你方才说的，那楚君澜。”
“楚君澜？！”玉恒颜惊呼一声，说不诧异他自己也是不会信的。今日一直在与风流说那楚君澜，风流却是毫不在意的态度，谁知，他们竟相识。
“是，楚君澜。”风流握紧了双拳，指甲几乎要掐进皮肉里：“若不是他的出现，我定不会那般与哥哥争吵，若不是他的出现，我定不会变成现下这般模样……对于我的双亲，我不过是埋怨他们为何生下我却逃之夭夭，可那楚君澜，他不该出现的，我永远，永远都不会原谅他。”
玉恒颜不知楚君澜与风流之间发生过什么，他也深知此时不能问及此事。他只是抱紧了风流，倾尽自己全部温柔。忽然忆起了什么似的，风流轻轻挣脱开玉恒颜的怀抱，对他道：“逍遥，尽管我恨楚君澜，但他的为人我比谁都清楚，第一刺客的称号，不过是世人一时兴起取出来的，他只是年少轻狂时，曾在江湖上闯荡过一阵，所以，你的父亲，定不是被他所伤。”
“好，风流都这般说了，我自然是信的。”玉恒颜对他投去一个安慰的笑，示意风流不要想太多烦心事，往事通通都当作云烟，烟花一般转瞬即逝便好。
“对了逍遥，你不是皇上的贴身锦衣卫么？你的父亲怎会是重要官员？”风流并没有怀疑什么，只是疑问罢了。可玉恒颜却愣了好一会儿，才摆摆手道：“不是什么重要官员，一个小文官罢了。”
“不是重要官员，为何会被刺杀？毫无道理阿。或是得罪过什么人，有过仇家？”风流虽不怀疑玉恒颜，更不会去猜忌什么，但方才玉恒颜的言行举止，分明是对他有所隐瞒。
玉恒颜不再回答，只是抱紧了风流不愿意说话。风流拍拍他的肩，笑容似冬季的旭日暖阳那般温暖人心。不论玉恒颜是否隐瞒了什么，他都不会去问，他会等玉恒颜自己亲口告诉他。就像风流从未把自己的身份与过去说明，玉恒颜也不强求一样。
他们会等，等彼此都全心全意，等彼此都倾尽所有，等彼此都完全信任。要等到何时，他们不会在意，不论那时他们是否在一起，他们也不会在意。
因为风流知道，珍惜现下所拥有的，不奢求还未得到的，日后才了无遗憾。
<!-- 作者有话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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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君澜行事慎密，迅速无人匹敌，故而初入江湖不久，便被世人称颂‘江湖第一刺客’。正因如此，谦逊如他，却日日被世人嚼舌根。楚君澜原本心地善良，四处行侠仗义，每每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可奈何世人都未见过他的真实面貌，故此，若是遇上了好事，人们会说：兴许是那楚君澜为之。但若是遇上了坏事，即使是那人命关天的大事，人们也会说：说不定是那楚君澜所为。但那些事真正是谁所做，世人无从得知。
直到来年，楚君澜方满十八岁的那年，出于好奇，想试试运气，也试试身手，怀着“比比武而已，总归有输有赢”的想法参加了那武林大会。谁知，这么一参加，便登上了那英雄榜，屈居第四。他终于出现在世人面前，却是戴着蓝蝶面具，遮住了眉眼。
再后来，楚君澜不知为了何事退隐江湖。偶尔有人提起他的名字，却也是一笔带过。他终归只在江湖上出现过一年而已，世人对他的印象再深，也终究是要淡化的。何况，他不过一个少年。
风流有些倦意的伸了伸腰，从今日早晨起，玉恒颜便一直在与风流说谈楚君澜。风流不明白玉恒颜的用意何在，毕竟那楚君澜再神通广大，也与他们毫无干系。
“一个两年前便退隐江湖，而且咱们还素未蒙面之人，你这般与我解说是为何？”风流对玉恒颜投去一个疑问的目光。玉恒颜微微一笑，笑中包含着的意思，风流却读不明白：“是阿，他两年前便退隐江湖，而且我们素未蒙面，可是，如果我说他兴许重出江湖了呢？”
“嗯？是吗？”风流还是无精打采的样子，因为他与楚君澜并非陌路，只不过，他不想说。
“记得你生辰那日，我对你说的话吗？”玉恒颜伸手轻抚风流眉间的一点朱砂：“父亲是朝中文官，一心效忠朝廷，也从未得罪过何人，可前些日子，却没由来的遭人刺杀。”
“所以你怀疑是那早已销声匿迹的楚君澜？”风流微微蹙眉，他不认同玉恒颜的看法。
“一点点罢了，不过江湖上还有这般人物存在吗？”玉恒颜修长的指尖停在风流腰间的玉佩上，那是风流生辰之日，鄢姒祁与秦霖送于他的，自己腰间也挂着另一块。“风流，我怎觉得，你对何事都毫无兴趣，你喜爱何物，何事，何人？”
风流不禁笑出声来：“我没有喜爱的物件，也没有爱听的事件，喜爱的人倒是有，此时就在我眼前。”
玉恒颜笑着将风流拥进怀里：“我是风流第一个喜爱的人吗？”
怀里的人儿不住点头，点着点着，又摇了摇。感受到玉恒颜身子僵了僵，连忙解释道：“第一个喜爱的人，是哥哥才对，义父整日都忙，每每都是哥哥照顾我，况且义父过世得早，哥哥一个人把我带大，多不容易。”
玉恒颜这才舒了口气：“那，风流可曾有过怨恨之人？”
“有。”风流在他怀里缩了缩：“有三个。”
“那是何人？”从未听风流提起过，玉恒颜对此甚感惊奇。
“我的双亲，以及……”风流沉默了好一会儿，似乎是在斟酌此事当说不当说，直到玉恒颜将他再搂紧了些，他才缓缓道：“以及，你方才说的，那楚君澜。”
“楚君澜？！”玉恒颜惊呼一声，说不诧异他自己也是不会信的。今日一直在与风流说那楚君澜，风流却是毫不在意的态度，谁知，他们竟相识。
“是，楚君澜。”风流握紧了双拳，指甲几乎要掐进皮肉里：“若不是他的出现，我定不会那般与哥哥争吵，若不是他的出现，我定不会变成现下这般模样……对于我的双亲，我不过是埋怨他们为何生下我却逃之夭夭，可那楚君澜，他不该出现的，我永远，永远都不会原谅他。”
玉恒颜不知楚君澜与风流之间发生过什么，他也深知此时不能问及此事。他只是抱紧了风流，倾尽自己全部温柔。忽然忆起了什么似的，风流轻轻挣脱开玉恒颜的怀抱，对他道：“逍遥，尽管我恨楚君澜，但他的为人我比谁都清楚，第一刺客的称号，不过是世人一时兴起取出来的，他只是年少轻狂时，曾在江湖上闯荡过一阵，所以，你的父亲，定不是被他所伤。”
“好，风流都这般说了，我自然是信的。”玉恒颜对他投去一个安慰的笑，示意风流不要想太多烦心事，往事通通都当作云烟，烟花一般转瞬即逝便好。
“对了逍遥，你不是皇上的贴身锦衣卫么？你的父亲怎会是重要官员？”风流并没有怀疑什么，只是疑问罢了。可玉恒颜却愣了好一会儿，才摆摆手道：“不是什么重要官员，一个小文官罢了。”
“不是重要官员，为何会被刺杀？毫无道理阿。或是得罪过什么人，有过仇家？”风流虽不怀疑玉恒颜，更不会去猜忌什么，但方才玉恒颜的言行举止，分明是对他有所隐瞒。
玉恒颜不再回答，只是抱紧了风流不愿意说话。风流拍拍他的肩，笑容似冬季的旭日暖阳那般温暖人心。不论玉恒颜是否隐瞒了什么，他都不会去问，他会等玉恒颜自己亲口告诉他。就像风流从未把自己的身份与过去说明，玉恒颜也不强求一样。
他们会等，等彼此都全心全意，等彼此都倾尽所有，等彼此都完全信任。要等到何时，他们不会在意，不论那时他们是否在一起，他们也不会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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