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9章 人人怕见官
仝莉莉和王子欣刚才还见王子明一脸的愁容，马上又见他高兴的活蹦乱跳，心中难免纳闷。仝莉莉不明其意，作为妹妹，王子欣却最了解哥哥，便自鸣得意道：“说你笨一点也不假，要是没有本公主的点化，你恐怕把满脑袋的头发想白了，都想不出来办法。哼——”
王子明也不跟她计较，在妹妹的鼻子上刮了一下，道：“看把你美的，那是县委领导，你以为是你们班同学啊。想问什么就问。”
王子明便撅了嘴自负道：“什么狗屁县委领导，还不是一帮贪污犯，迟早一天统统进监狱。”
对于妹妹这种一棒子全部打死的说法，王子明倒也不想跟他辩解，干脆拿出当哥哥的派头，拉了一下她的手，道：“废话少说，赶紧吃饭去！”
三个人便并肩往大街上走去。选了一家饭店，王子明主动拿过菜单，一口气点了七八个菜，还要继续点。王子欣就一把抓过菜单道：“你疯了，就咱们三个人，点这么多菜，吃的了吗？没听说国家一直在提倡节约吗。”
仝莉莉也在一旁帮腔道：“子欣说的是，少要两个吧，就我们三个人，也没有外人，五个菜足够了。”
王子明过去也跟仝莉莉吃过饭，她哪儿会在乎浪费不浪费的事情，每次总要把自己爱吃的几样菜点齐。去年，仝莉莉在人力资源部待了一个暑假，临走的时候为了表示对大家的感谢，把人力资源部的几个人叫到饭店，一顿海点就是二十几道菜。人力资源部连钱成贯在内也不过五个人，仝莉莉一口气点了二十多道菜，让钱成贯这么部长也不禁咋舌，当面尽管没说什么，背后却还是说仝莉莉简直就是个败家玩意。
今天三个人吃顿饭，仝莉莉却跟妹妹王子欣一唱一和地厉行节俭，让王子明也大感诧异，想了想，估计仝莉莉也是为了给自己省钱，心中也觉得暖暖的。
吃晚饭，仝莉莉说要带王子欣逛逛汾城夜景，王子明嘴上虽应允了，心里却想，一个小县城，有什么狗屁夜景可逛的，心中还有别的事情，又给二人说了两句笑话，让二人晚上别在街上逗留时间太长，便在饭店门口分了手。
见两个人远远地走了，王子明马上给陈岩打了个电话，问陈岩在什么地方，又把自己的位置陈岩说了一下，让陈岩马上赶过来。
十分钟左右，陈岩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见面便问道：“大哥，什么事儿啊，这么着急？”
王子明低头沉默了一下，就把自己刚才大胆的想法说了出来道：“我下午把你给我说的事儿给仝总说了。仝总说，一直在背后做公司文章的可能是县政法委书记李中民。不过，经贸委的殷主任，对了，就是我们办公室殷小红的爸爸，告诉他，是常务副县长段天成。现在究竟是哪一个，他也不能确定。所以，我想让你把这事给办了。”
“我？！”陈岩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长了嘴看着王子明，“我说大哥，你是不是脑子出毛病了，我连人家什么政法委书记，常务副县长都没有见过，怎么办。再说了，就算是我认识人家，人家也不一定认识我，难道让我跑人家家里，问人家，唉，段县长、李书记，是你们俩混蛋一直在做我们振兴药业的文章吗。这不是笑话吗？”
王子明冷笑了一声道：“你说的对，就是要这么做。但也不完全对。”
陈岩更有些摸不着头脑道：“我说大哥，你可别开这种玩笑啊。人家可是县级领导。那是谁想见就能见的吗。再说了，在我们部队上那就是团级干部。我告诉你，我可是最怕见领导了。别说是团部领导了，就是见了我们连长，我都腿肚子发软。给你说吧，刚从部队转业回来的时候，我去我们镇上民政办办手续，那民政办主任让找镇长签个字，我都吓得差点尿裤子。你现在让我见县长、书记，不是要我的命吗。不去、不去、不去……说什么也不去。别的什么事儿，我都能答应你，唯独这事不成。”
王子明看着陈岩那副窝囊样，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估计也是小时候被他们村的村长吓着了，便宽解道：“你一个人不敢去不要紧，我们两个人一起去，总行了吧。”
陈岩这种害怕见官的心理，其实在大多数国民身上都有，怕见当官的，并非完全是一个怕字，更多的应该是官本位思想影响下，衍生出来的一种敬畏，一种从权力崇拜中蜕变出来的胆怯，一种求人办事又怕事情办不成的担忧，好像在当官的面前自己一个平民老百姓就矮了三分，连说话也需谨慎小心，唯恐一句话不慎，事情便办不成。因为这种思想的作祟，国人往往会把当官者的权力和责任的对等性忘在了脑后，继而产生了一种独具特色的官本位思想，以至于连官员本身也把自己身上的责任忘记了，从他作为公众人开始便与生俱来地认为为官者就应该凌驾于公众和法律之上，为官之后，更是进一步将这种思想放大，才倒置他们胆子越来越大，根本无视公众利益。
陈岩摸了一下脑袋，还是有些不想去，但听王子明说跟他一块去，也就不好推辞了，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接着还是疑惑地问了一连串的问题道：“咱们怎么见这二位领导呢？拿生命礼品呢？买礼品的钱是公司出，还是我们两个出？”
王子明不由笑出了声道：“我们不用买礼品，说不定他们还要给我们礼品呢。至于怎么去，到时候，我再告诉你。你先向你那两个哥们打听清楚，段天成和李中民的家住哪儿。”
陈岩笑了笑道：“这个容易，我一会回去就给他们俩打电话。”
王子明马上阻止道：“打电话可不行，还是绕个弯子，假意无意问一下。别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我们两个就划不来了。”
陈岩虽不明白王子明为什么这么做，但多年部队上养成的服从命令的习惯，还是让他满口答应了下来。
两个人正说着话，王子明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王子明一看，是仝莉莉打过来的，心中突感异常，急忙接了起来。
还没有开口，仝莉莉就在电话里气喘吁吁道：“子明，你赶紧过来，我们在礼堂这边，有一伙人好像是喝多了酒，把子欣围住了。”
一听此言，王子明拉了陈岩就往礼堂方向跑，边跑边给陈岩解释道：“我妹妹被人欺负了，在礼堂那边，我们赶紧过去。”
陈岩一听马上来了精神，身体素质本来就比王子明要强，快跑两步，反倒拉了王子明往前紧跑，边跑边骂道：“他妈的，这帮兔崽子是活得不耐烦了，敢动大哥的妹妹，看老子不弄死他们。”比之刚才说要见官时的情绪，简直是天壤之别。
此时，王子明倒有些担心陈岩过去把持不住闹出大事了，边跑边道：“估计是一些社会上的小混混，赶跑就算了，别把事情闹大了。”
陈岩嗯了一声，也不跟王子明说话。
县城本来就不是很大，两个人跑了三五分钟，礼堂就已经在眼前了。远远看去，只见礼堂旁边路灯下围着一伙年轻人，不过看样子倒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倒好像是在玩什么游戏一样。王子明这才松了口气，估计妹妹那么古灵精怪，一帮小年轻也不可能把他怎么样，脚下的步子也随之慢了下来，忽然竟产生想要看看妹妹到底在耍什么把戏的想法，便对陈岩道：“别着急，看看再说。”
走到跟前，发现仝莉莉站在一旁焦急地引颈张望，见王子明和陈岩来了，瑟瑟道：“子明，你赶紧过去看看吧，子欣被那帮年轻人围起来了，死活不让走。”
王子明安慰了仝莉莉两下，便往那帮年轻人跟前走了过去，只见妹妹王子欣被围在当心，却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样子，根本没有半点惧色，对面站一个大概有二十岁样子，染了半头的黄发，穿一件不伦不类的T恤的年轻人。那年轻人看上去焦躁不安，不时使劲挠一下那乱糟糟的头发。
“黄毛，算不出来了吧。就这笨的跟猪一样的脑子，连小学生的数学题都算不出来，还想做我的男朋友，我看你还是再找两本小学课本好好念上几年，再来找吧。”王子欣看着那年轻人，一副轻蔑的样子，轻哼了一声，就要离开。
那年轻人虽抓耳挠腮，但还是有些不服气道：“你等等，再给我五分钟时间，要是还算不出来，我愿赌服输，给你磕头认错。”
王子欣双臂抱胸脖子一扬，道：“好啊，别五分钟了，就再给你十分钟时间。”又逼到那年轻人面前，指着那年轻人的鼻子道：“而且，我还可以再宽限你一个条件，让你这些哥们都帮帮着你想，要是想出办法了，就算你赢。我就答应给你做女朋友。”
<!-- 作者有话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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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明也不跟她计较，在妹妹的鼻子上刮了一下，道：“看把你美的，那是县委领导，你以为是你们班同学啊。想问什么就问。”
王子明便撅了嘴自负道：“什么狗屁县委领导，还不是一帮贪污犯，迟早一天统统进监狱。”
对于妹妹这种一棒子全部打死的说法，王子明倒也不想跟他辩解，干脆拿出当哥哥的派头，拉了一下她的手，道：“废话少说，赶紧吃饭去！”
三个人便并肩往大街上走去。选了一家饭店，王子明主动拿过菜单，一口气点了七八个菜，还要继续点。王子欣就一把抓过菜单道：“你疯了，就咱们三个人，点这么多菜，吃的了吗？没听说国家一直在提倡节约吗。”
仝莉莉也在一旁帮腔道：“子欣说的是，少要两个吧，就我们三个人，也没有外人，五个菜足够了。”
王子明过去也跟仝莉莉吃过饭，她哪儿会在乎浪费不浪费的事情，每次总要把自己爱吃的几样菜点齐。去年，仝莉莉在人力资源部待了一个暑假，临走的时候为了表示对大家的感谢，把人力资源部的几个人叫到饭店，一顿海点就是二十几道菜。人力资源部连钱成贯在内也不过五个人，仝莉莉一口气点了二十多道菜，让钱成贯这么部长也不禁咋舌，当面尽管没说什么，背后却还是说仝莉莉简直就是个败家玩意。
今天三个人吃顿饭，仝莉莉却跟妹妹王子欣一唱一和地厉行节俭，让王子明也大感诧异，想了想，估计仝莉莉也是为了给自己省钱，心中也觉得暖暖的。
吃晚饭，仝莉莉说要带王子欣逛逛汾城夜景，王子明嘴上虽应允了，心里却想，一个小县城，有什么狗屁夜景可逛的，心中还有别的事情，又给二人说了两句笑话，让二人晚上别在街上逗留时间太长，便在饭店门口分了手。
见两个人远远地走了，王子明马上给陈岩打了个电话，问陈岩在什么地方，又把自己的位置陈岩说了一下，让陈岩马上赶过来。
十分钟左右，陈岩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见面便问道：“大哥，什么事儿啊，这么着急？”
王子明低头沉默了一下，就把自己刚才大胆的想法说了出来道：“我下午把你给我说的事儿给仝总说了。仝总说，一直在背后做公司文章的可能是县政法委书记李中民。不过，经贸委的殷主任，对了，就是我们办公室殷小红的爸爸，告诉他，是常务副县长段天成。现在究竟是哪一个，他也不能确定。所以，我想让你把这事给办了。”
“我？！”陈岩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长了嘴看着王子明，“我说大哥，你是不是脑子出毛病了，我连人家什么政法委书记，常务副县长都没有见过，怎么办。再说了，就算是我认识人家，人家也不一定认识我，难道让我跑人家家里，问人家，唉，段县长、李书记，是你们俩混蛋一直在做我们振兴药业的文章吗。这不是笑话吗？”
王子明冷笑了一声道：“你说的对，就是要这么做。但也不完全对。”
陈岩更有些摸不着头脑道：“我说大哥，你可别开这种玩笑啊。人家可是县级领导。那是谁想见就能见的吗。再说了，在我们部队上那就是团级干部。我告诉你，我可是最怕见领导了。别说是团部领导了，就是见了我们连长，我都腿肚子发软。给你说吧，刚从部队转业回来的时候，我去我们镇上民政办办手续，那民政办主任让找镇长签个字，我都吓得差点尿裤子。你现在让我见县长、书记，不是要我的命吗。不去、不去、不去……说什么也不去。别的什么事儿，我都能答应你，唯独这事不成。”
王子明看着陈岩那副窝囊样，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估计也是小时候被他们村的村长吓着了，便宽解道：“你一个人不敢去不要紧，我们两个人一起去，总行了吧。”
陈岩这种害怕见官的心理，其实在大多数国民身上都有，怕见当官的，并非完全是一个怕字，更多的应该是官本位思想影响下，衍生出来的一种敬畏，一种从权力崇拜中蜕变出来的胆怯，一种求人办事又怕事情办不成的担忧，好像在当官的面前自己一个平民老百姓就矮了三分，连说话也需谨慎小心，唯恐一句话不慎，事情便办不成。因为这种思想的作祟，国人往往会把当官者的权力和责任的对等性忘在了脑后，继而产生了一种独具特色的官本位思想，以至于连官员本身也把自己身上的责任忘记了，从他作为公众人开始便与生俱来地认为为官者就应该凌驾于公众和法律之上，为官之后，更是进一步将这种思想放大，才倒置他们胆子越来越大，根本无视公众利益。
陈岩摸了一下脑袋，还是有些不想去，但听王子明说跟他一块去，也就不好推辞了，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接着还是疑惑地问了一连串的问题道：“咱们怎么见这二位领导呢？拿生命礼品呢？买礼品的钱是公司出，还是我们两个出？”
王子明不由笑出了声道：“我们不用买礼品，说不定他们还要给我们礼品呢。至于怎么去，到时候，我再告诉你。你先向你那两个哥们打听清楚，段天成和李中民的家住哪儿。”
陈岩笑了笑道：“这个容易，我一会回去就给他们俩打电话。”
王子明马上阻止道：“打电话可不行，还是绕个弯子，假意无意问一下。别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我们两个就划不来了。”
陈岩虽不明白王子明为什么这么做，但多年部队上养成的服从命令的习惯，还是让他满口答应了下来。
两个人正说着话，王子明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王子明一看，是仝莉莉打过来的，心中突感异常，急忙接了起来。
还没有开口，仝莉莉就在电话里气喘吁吁道：“子明，你赶紧过来，我们在礼堂这边，有一伙人好像是喝多了酒，把子欣围住了。”
一听此言，王子明拉了陈岩就往礼堂方向跑，边跑边给陈岩解释道：“我妹妹被人欺负了，在礼堂那边，我们赶紧过去。”
陈岩一听马上来了精神，身体素质本来就比王子明要强，快跑两步，反倒拉了王子明往前紧跑，边跑边骂道：“他妈的，这帮兔崽子是活得不耐烦了，敢动大哥的妹妹，看老子不弄死他们。”比之刚才说要见官时的情绪，简直是天壤之别。
此时，王子明倒有些担心陈岩过去把持不住闹出大事了，边跑边道：“估计是一些社会上的小混混，赶跑就算了，别把事情闹大了。”
陈岩嗯了一声，也不跟王子明说话。
县城本来就不是很大，两个人跑了三五分钟，礼堂就已经在眼前了。远远看去，只见礼堂旁边路灯下围着一伙年轻人，不过看样子倒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倒好像是在玩什么游戏一样。王子明这才松了口气，估计妹妹那么古灵精怪，一帮小年轻也不可能把他怎么样，脚下的步子也随之慢了下来，忽然竟产生想要看看妹妹到底在耍什么把戏的想法，便对陈岩道：“别着急，看看再说。”
走到跟前，发现仝莉莉站在一旁焦急地引颈张望，见王子明和陈岩来了，瑟瑟道：“子明，你赶紧过去看看吧，子欣被那帮年轻人围起来了，死活不让走。”
王子明安慰了仝莉莉两下，便往那帮年轻人跟前走了过去，只见妹妹王子欣被围在当心，却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样子，根本没有半点惧色，对面站一个大概有二十岁样子，染了半头的黄发，穿一件不伦不类的T恤的年轻人。那年轻人看上去焦躁不安，不时使劲挠一下那乱糟糟的头发。
“黄毛，算不出来了吧。就这笨的跟猪一样的脑子，连小学生的数学题都算不出来，还想做我的男朋友，我看你还是再找两本小学课本好好念上几年，再来找吧。”王子欣看着那年轻人，一副轻蔑的样子，轻哼了一声，就要离开。
那年轻人虽抓耳挠腮，但还是有些不服气道：“你等等，再给我五分钟时间，要是还算不出来，我愿赌服输，给你磕头认错。”
王子欣双臂抱胸脖子一扬，道：“好啊，别五分钟了，就再给你十分钟时间。”又逼到那年轻人面前，指着那年轻人的鼻子道：“而且，我还可以再宽限你一个条件，让你这些哥们都帮帮着你想，要是想出办法了，就算你赢。我就答应给你做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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