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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一朵孤傲芬芳的男纸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孤男寡女……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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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自己快哭了。

    “二……二师兄……疼……疼疼疼……”

    “第一次都会疼,以后会习惯的。”

    “那至少让我换个姿势吧……这个……实在不行啊……腿快断了……”我喘着气说。

    “乖,做多了就好。”他的声音很温柔,可在我听来却如同魔鬼。

    “可是,好……好疼啊……”

    我话音未落,门外就传来一个女子的大喝声:“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孤男寡女……在做什么?!!”

    紧接着便是一声巨响,房门被轰得粉碎。我一转头,见门口赫然站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妙龄女子,脸上还泛着可疑的红晕。

    我呆愣当场,却见我那二师兄萧龙宇依然笃笃定定地坐在地上,眼睛都没抬一下:“你说我们在做什么?”

    说着,又狠狠往下压了压我的背。

    我当即发出了一串惨绝人寰的狼嚎。

    那女子狐疑地看了我们半天,最后目光扫到我劈叉在地上的腿,终于愣了愣。

    “原,原来是在拉韧带……呵呵,萧师兄总爱故弄玄虚,我还以为……”

    “你以为什么?”

    那女子脸上又是一红。萧龙宇好像有点不耐烦,又问:“魏波茹,你又来找查师兄?”

    她的脸顿时红得我以为她脖子上长了个番茄。

    “嗯……他,他不在吗?我刚去他房间看了,好像没人……”

    萧龙宇冷哼一声。“然后你就跑到我门外偷听?”

    那名叫魏波茹的女子很是尴尬,只赔笑道:“那……他不在,我就……先走了。”

    说罢转身就走,刷地一下闪出门外,眨眼消失了。萧龙宇急忙探出一只脑袋,朝她离开的方向大吼一声:“别忘了来修门!!!”

    我怔怔看着一地的碎木渣,喃喃道:“这……这微波炉,难不成,暗恋榨汁机?”

    萧龙宇伸了个懒腰。“你说呢?那女人成天不务正业又嘴碎,只知道缠着他,他肯定烦都烦死了。”

    “还有,她叫魏波茹,不是微波炉。查师兄也不叫榨汁机,是查、至、极。把别人名字念成那样,你很开心?”

    我干笑了几下。

    萧龙宇他们总是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因为,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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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身为一个现代人,睡了一觉便来到了这140年前的世界。这事非常诡异,还得从我小时候说起。

    我叫杨郭。因为我爸姓杨,我妈姓郭。

    我懂事之后便对我的名字很不满,觉得非常没有技术含量,拉低了我的档次。直到我六岁那年,家里养了一只大肥狗。我爸说,因为这是只狗,又是咱们家的,所以起名叫“杨狗”。

    这件事之后,我就再也不抱怨了。因为我觉得我爸没给我起名叫“杨人”已经是万幸了。

    我爸妈只有我一个孩子,从小就把我当儿子养。所以我虽然是个女孩儿,内心却是个爷们。

    记得我读幼儿园的那段时间,电视里天天在放什么神雕侠侣笑傲江湖,把我看得热血沸腾,一直幻想自己是隐世大侠,走在回家路上都恨不得舞个刀劈个叉什么的。偏偏我的名字还叫杨郭,搞得像杨过一样……

    我缠着我爸给我买了把塑料玩具小刀,大概有一个烧饼那么大,我每天都带在身上,觉得非常威武雄壮。那时候幼儿园里有个男老师长得非常像电视里的一个坏人,我一直看他很不顺眼。那天我脑子大概被门挤了,偷偷摸摸走到隔壁班门口,见他正背对着我跟一个小朋友说话。

    我吼了一声:“大胆淫贼!”然后将手里的玩具刀朝他射了过去。

    于是,晚上我妈来接我的时候,我被告状了。

    班主任说我拿了把刀把幼儿园英俊潇洒的大哥哥老师掀翻在地……

    那天回家之后,我妈看我的眼神非常深邃诡异,估计是为我小小年纪便如狼似虎感到担忧。但我一直觉得老师说错了。我用的是飞刀,不是拳脚,怎么是掀翻呢?掀翻这种动作明显没有技术含量,一看就不是高手所为。

    我的武侠梦一直延续到我十五岁,我妈带着我去家附近的武馆报名练武为止。

    那武馆名叫“蓟门道场”。听说已经有好几百年的历史了,创始人是一个非常著名的武术高手。听说非常强壮,曾经一人对战三百余人,大战三天三夜不倒。武馆里挂着他的画像,我走过去,忍不住拜了拜。

    老祖宗啊,请保佑我修炼成高手,把隔壁班的小强揍成猪头从了我吧。

    前台站着一个年轻男生,我走过去,刚开口:“请问——”

    “欢迎来到蓟门道场。入了蓟门会,老来不后悔。蓟门会是全球最大的武术组织,崇尚实战,重视体能力量和抗击打训练,更提倡尊师重道、友爱和睦、磨练身心、维护世界和平。我们以诚实、刚健为本,培养出战胜自我的精神。另外,本道场拒绝回答任何有关学了蓟门武术能打几个人之类的问题。成为高手通常要十年以上,不过为了不打击你我会告诉你只要三年的。”

    我额头的汗珠涔涔而下。我妈连忙趁着那男生喘气的时机一口打岔道:“我们只是想问问有哪些课程,一周上几次课,费用是多少。”

    他抹了把汗,尴尬地笑了笑,递给我和我妈两张课程简介和时间表。

    我刚看了没几个字,便听身后走过的几个道场生在说话。

    “这是不是真的啊?”

    “你也听说了?师父说明天训练时会说这事。”

    “我听说是,要来一个前辈,是去年全国大会冠军。”

    “嗯,好像是因为搬家,从外地支部调过来的。”

    “我见过照片,帅得惊天动地令人发指……”

    “刀刀啊,这个你再不满意,世界上就再也没有入得了你眼的了。”

    ……

    那几个道场生走远了,我一把拉住前台那男生的袖子:“请问你们这里能刷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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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我最后还是没能看到那绝色的全国冠军。

    第二天一早,我背了个登山包,带着我妈给我准备的水壶、毛巾、绷带、创可贴、消毒水、驱蚊水、肠胃药、止痛药、骨痛贴膏……等等必需品,按昨天那小男生说的时间来到了道场。

    大门开着,里面却一个人都没有。

    我在大厅里等了一会儿,这都到时间表上第一节课的时间了,怎么还一个人都没有?难不成这是个骗子道场?

    我顿时火了。半是焦虑,半是好奇,朝大厅后面的那扇门走去。门没锁,打开后,我发现那前厅后面竟是一大片古老的宅院。

    理智告诉我,这是私人宅院,应该立刻,马上,转头出去。

    可我的脚却挪不动。

    相反,在我意识到的时候,右腿竟然已经迈了出去,紧接着便是左腿。我惊恐地发现,自己正一步一步往那宅门走去。

    我确定自己从没来过这里。但随着眼前的朱漆大门越来越近,我心中竟隐隐觉得奇怪。

    那门,原来应该是黑色的。这宅子,原来也不是这样的。

    ……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那大开的门内,建着檐廊栏杆及台阶垂带的庭院……为什么这么熟悉?

    我不受控制地往里走着。进门,穿过前庭,入二进院落,踏上青砖地……走啊走,一直走到内室里那张紫檀木架子床跟前。

    我惊恐地看到自己晃晃悠悠地走到床边,把背着的登山包扔在地上,然后坐到床沿上,作势就要躺下去。

    我了个去!

    我,我我到底在干嘛?!

    可我的身体像不受大脑控制一样,往后一横,躺在了这架子床的青色的褥垫上,还不忘拉过旁边的被子给自己裹上。

    我瞬间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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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睁开眼睛后,我呆了十几秒,又扭头看看四周,总算安心了点。我还是待在这后院的内室里,躺在床上,连身上盖着的被子都没动过。我望了眼床边的窗户,窗外天色没变,我应该才睡了不到一小时,还好没被人发现。我抬手伸进口袋,想掏手机。

    这一掏,我立刻呆住了。

    我终于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我僵硬地抬起头,望向自己身上。

    今天出门前我换上的是一件松松垮垮飘飘欲仙的长袖衬衫,还力排我妈让我直接穿睡裤去道场的建议,穿了一条宽松朴素的深蓝色棉布裤子。我爸说简直像革命烈士。

    可现在,我穿的居然是一件古装戏里的白色长袖中衣!

    我的裤兜呢?我的手机呢?我的水壶毛巾绷带创可贴消毒水驱蚊水肠胃药止痛药骨痛贴膏呢?

    发生什么了?!

    是噩梦?

    如果是噩梦,那很好办。

    我重新躺了下去。噩梦的话,继续做下去就可以了,早晚会醒的。

    我闭上眼睛,却冷不防听到旁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姑娘,你醒了?”

    我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心中没节操地酝酿着该怎么推卸责任。可一看到那个站在隔扇门口的男人,竟然怔住了。他见我发愣,又继续说:“你染了风寒,昏迷了两天。魏师妹今日不在道场,我估摸着你快醒了,便来看看你。”

    可我此刻却震惊得不能言语。我呆呆地望着眼前那个男子,几步冲到他面前,猛地一把掐住了他的脸。

    “小强?!”

    不,不是小强。眉眼虽然相似,但他明显比我暗恋的那个隔壁班的小强年长,约莫已经二十出头。

    不过,他长得确实……英俊。

    我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却听他突然来了句:“在下查至极。可否请教姑娘名讳?”

    我虎躯一震。一个英俊的男人严肃地看着我,说:“我叫榨汁机。”

    我当即很不厚道地狂笑起来。

    只见那榨汁机一脸莫名。我笑得都结巴了,转身去捶床:“以,以前就没人说过你这名字么?榨汁机……哈哈,榨汁机,我还微波炉呢!!哈哈哈哈哈!!!”

    那男人抖了抖。“姑娘认识魏师妹?”

    “没,没。”我缓了口气,终于意识到嘲笑人家的名字是不道德的,忙岔开话题,“我是刚来的,今天第一次来训练。”

    查至极的眼神突然变得闪闪发亮:“你,你本来就是来拜师的?!”

    “是,是啊……”

    他差点流下两行清泪,捧着我的双手:“蓟门终于能有个正常女人了……”

    当然,后来是如何为这句话痛哭流涕后悔没一眼看清我的本质,那就暂且不提了。

    我结结巴巴地说:“其,其实我昨天就来报名付过钱了……前台那小男生叫我今天九点过来,可,可我等了好久都没见人……我,我就进来了……不好意思啊,我这就出去……对了,今天课结束没?”

    我睁着闪闪发亮的大眼睛看着查至极,可他的眉头却越皱越深,抬手摸了摸我的额头。

    “烧退了啊。怎么还说胡话呢……”

    我又愣了。突然意识到这男人从刚才开始说话就古怪得很,又看了看他长袍广袖的穿着打扮……这男人,该不会是有病吧?

    “姑娘,两日前师父见你晕倒在门口,将你救回师门,你便一直昏迷不醒。”

    他指了指房间角落的一个圆凳。“你原来的衣服和包袱都在那儿。”我顺着他的手指望去,果然是我叠得整整齐齐的烈士装和登山包。

    查至极又从袖中掏出了一个黑色的小薄板。“还有这个……”

    我一下跳了起来:“我的手机!!”

    可还不等我夺过手机,它就突然一边震一边响了起来:

    “在那荒茫美丽马勒戈壁,有一群草泥马,他们活泼又聪明,他们调皮又灵敏,他们自由自在生活在那草泥马戈壁,他们顽强克服艰苦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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