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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冷清而非薄幸

    虽然对父亲的脾性很了解,但听到南剑说如果她不肯回广琴门,就强行带她回去的时候,素琴的脸上不禁蒙上一层薄薄的冰霜。她下意识的抽开被胭脂挽住的胳膊,重复道:‘父亲说,若我不肯,就强行带我回去,是么?’

    ‘师妹,你该清楚师父并非刻意为难于你。他只是尚在气头上,气你不告诉他就私自离开广琴门。’南剑从怀里取出一个布囊,似是无意的撇过胭脂,道:‘这是出门前师娘交代我交给你的,她嘱托过,若是你不愿回来,就不要勉强。师娘还说,要你不必担心师父那边,她会劝师父的。只是师妹,虽然师娘这么说,我还是...’南剑看着素琴,他不信这么多年师妹感觉不到他的心意。他钟意师妹的事情,早已经在广琴门众所周知,偏生师妹对此不理不睬,甚至一度装作莫不知情。

    ‘师兄,我想和你单独谈谈。’素琴不是不知道南剑想跟她说些什么,她接过递来的布囊,稍微用力捏摸,便知道里面是银票。想来,该是娘亲担心她的钱财不够花费,遂才让师兄又带了些给她。‘胭脂,可否请你带紫笛稍逛一会儿,我和师兄待会儿就过来找你们。’

    ‘好。想来紫笛姑娘还未见过洞园的月灵花,我就带她去那里瞧瞧。你们若是谈完了,就到城东的洞园找我们吧。’

    ‘那么,就多谢你了。’素琴打心眼儿里感激胭脂的善解人意,她见紫笛嘟着嘴不太高兴,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握住她的双手,笑道:‘怎么了?’

    ‘人家想跟师姐逛街嘛!几天没见到师姐,紫笛也有一肚子话想和师姐说呢!’紫笛撒娇道,虽然面前这个叫胭脂的生的极其貌美,也没有给人厌恶之感。可她就是不愿跟胭脂一块儿逛街,不知怎的,她就是觉得胭脂有点儿怪,至于哪里怪,她说不清楚。

    ‘你这丫头,又不是在广琴门,怎么还撒娇呢?我只是跟师兄小谈片刻,不然,你就和胭脂稍微在这儿等一会儿,若是有话和我说,晚上便跟你彻夜畅谈如何?’

    ‘唔...那好吧,我就站在这里等师姐,师姐要快点儿回来!’紫笛看了眼站在素琴身后的南剑,悄声凑到素琴的耳边,道:‘师姐你不知道,我还是第一次发现跟师兄在一起那么闷呢!他呀,成天一板一眼的,跟师父似的!’

    噗哧。‘你这丫头,怎好这么说呢?好了好了,你就老实等在这儿吧,我和师兄说一下就回来。’素琴难得因着紫笛那满是委屈有略带些撒娇的可爱表情露出不加遮掩的笑意。那笑并非礼仪性的微笑,亦或笑不由心的客套。而是在无意间因着某个人的某句话某个表情而轻启朱唇,勾起一个弧度刚好的笑意。似是从未见过这般笑容的素琴,站在一旁的胭脂不由得多看了两眼,下意识的拂手于自己的下唇,似在回味什么,又似在出神的想些什么。

    ‘胭脂,就麻烦你和师妹在这里稍等片刻。’看得出胭脂正在垂眸想些什么,素琴却不得不出言打扰。原本她并不想麻烦胭脂,只是紫笛一直都不是很安分,若是没人看着,也不知会跑到哪里去玩儿。毕竟不是广琴门,若是在滕州城内和紫笛走失,她实在不好和娘亲交代。

    ‘嗯?嗯。’闻言,胭脂的手稍稍离开自己的下唇,却因着视线落于素琴的唇上,再度轻抚自己的唇角,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深思。

    ‘师兄,这边。’得到胭脂的应声,素琴冲紫笛使了个眼色,要她乖乖的站在那里不要乱跑。她带着南剑走到一处小吃摊儿后身,在那里停住脚步,抬眸盯着南剑欲言又止的脸,淡声道:‘师兄,那日晚饭时我已经说过,我对师兄并无男女之情,亦不会和师兄成亲。明日一早,师兄便带着紫笛回广琴门吧。’

    ‘师妹当真对我这般无情吗?’南剑看着她,脸上透着落寞。他只道师妹太过无情,连让他诉说真情的机会都不给,便要他早早离开。难道,这么多年的相处,这么多年的师兄妹情分,竟无法让素琴答应和他成亲吗?

    ‘哪里是无情?师兄非要找一个不喜欢你的人做妻子吗?你那日也曾跟父亲说过,既然我不同意,作罢就是。为何今日还要重提此事?广琴门内喜欢你的人不计其数,师兄何不考虑考虑她们?就算你娶的不是我,广琴门门主之位仍旧非你莫属。如此,你又何必苦苦相逼呢?’

    ‘师妹以为,我娶你仅是为了广琴门门主之位吗?素琴,我喜欢你,自小就喜欢你。难道非要我这般直白的告诉你,你才会明白我的心意吗?广琴门内是有师妹喜欢我,就如你以前说过的,感情自是无法将就的,我不喜欢别人,唯独喜欢你。难道这么多年的相处,你都看不出来吗?你说你对我没有男女之情,那为何自小就喜欢粘着我?师妹,你....’

    越过越让人听不下去。素琴的眉头深深皱起,她不明白,为何师兄要苦揪着她不放。明明那日还替她着想,今日却转了态度,字字句句都带着叫人烦闷的喜欢,倾慕。喜欢?两个人相互倾慕方能成为喜欢,一个人的喜欢,那不过是鬼迷心窍,乱了心智的孽缘。‘够了。’终究还是不愿听南剑把话说下去,这种不耐烦连素琴自己都觉得自己太过无情。可那又怎样?她不喜欢的人,即便对方再好,说的话再动听,都无法让她给予耐心聆听。不喜欢,多情便是错,纵然被怨恨,也只能说明他们有缘无分。

    ‘师兄,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对你有的仅是同门师兄妹之情。自小喜欢粘着你,也只因为我将你看成兄长,方才喜欢对你撒娇罢了。’素琴原本不忍再以言语重伤师兄,只是师兄似乎太过执着,若不打消他的念头,父亲也会硬逼着她嫁于师兄。‘我不喜欢师兄,而且即便以后都不可能喜欢师兄。男女之情本就是两相情愿,可师兄的喜欢我承受不起,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答应和师兄成亲。希望师兄你可以明白,我并非是合适你的那个人。我想要我的生活,而它并没有余留你的位置,还请师兄体谅。成亲之事也好,喜欢之情也罢,都请师兄不要再提。待会儿我们去城东的洞园观赏月灵花,明日清早,师兄便和紫笛回去吧。师兄终是要成为门主之人,广琴门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师兄处理。’

    ‘师妹,你当真...’南剑看着她,那张原本便满是失落的脸透着深深的阴郁。他以为,他追寻师妹到这里,并将自己的真情告知于她,师妹就有可能答应成亲之事。可是他忘了,师妹从小无论做什么事都带着绝对的执念。她若不应,无论谁人再说什么都不可能答应。无情,这样的师妹当真是无情至极的。

    ‘师兄,紫笛和胭脂还在那边儿等,咱们快过去吧。’

    ‘胭脂,那位胭脂姑娘,和你是什么关系?’最后一问,容他最后问出心中的疑问。既然师妹连听他诉衷肠的耐心都没有,再多的真心都只是随波逐流的浮萍。只是关于胭脂,他确有疑问。毕竟,若是他和紫笛回去,师妹便是孤身一人在外,若是被人欺负了去,可就不好了。

    ‘不是说过了么?此来滕州,我便是寄宿在她那里的。走吧,我们过去,说了这么久,紫笛该等急了。’对于紫笛,素琴是最了解不过的了。这丫头天生缺少耐性,每每等不到人就越发的不耐烦起来。未免她给胭脂添麻烦,素琴不禁加快脚步往胭脂那边儿赶,对南剑此时的落寞心情,却是不予理会的。想想也是,南剑身为男子,就该有男子汉的担当,若是当真因为儿女情长伤心萎靡,那便不配做广琴门门主的继承人。

    果然,素琴已经将紫笛的性子摸得透彻。还未等她走过去,便瞧见紫笛掐着小腰儿甚是刁蛮的冲着一位身着华贵的公子大声叫嚷:‘喂!你找死啊!走路不长眼睛啊!没瞧见这边儿有人吗?!生的便是一副贼眉鼠眼的相貌,当真要本姑娘教训你你才甘心啊!’

    贼眉鼠眼?紫笛的形容确实恰当的很,细细打量着那位公子的相貌,确实带着一丝惹人厌恶的贼像,所谓獐头鼠目,那公子当属此类。‘紫笛,不可无礼。’素琴站在不远处冲她说道,正要向那公子道歉,却见他只是半眯着眼睛瞥了眼紫笛,便直接甩袖离开了人群。待那公子完全走开,紫笛却受惊般站在原地,完全不见刚才的那番泼辣劲儿。

    ‘怎么回事?’素琴见紫笛的表情有些奇怪,不免握住了她的双手,目光却投向站在一旁的胭脂,以示询问。

    ‘方才那位公子不小心撞到了紫笛妹妹...’胭脂似是无奈的望着素琴,只道紫笛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心中的无奈全因她方才的无理言语。‘既然人已经走了,你就不要责怪紫笛妹妹了。走,咱们去洞园看月灵花吧。’祸终究因了紫笛的无理而惹下,瞧那人离去时候的眼神,想来也不会轻饶紫笛吧。这事儿,她定然不可能插手的,是福是祸,就看紫笛自己的造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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