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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1子曜的问题

    轩辕韵嘉求嫁张若昀。

    众人目光先汇聚于轩辕韵嘉,过会纷纷转投张若昀身上,也有几道目光瞟了瞟成羡羽。

    张若昀只看轩辕韵嘉,笑着说:“韵韵,你想多了。”

    他说着酌起酒来,收回目光再不看轩辕韵嘉。

    “恭喜大哥啊——”成羡羽却传音入密,语调“轻松”,好似调戏:“我们乾军要办喜事了!”

    张若昀一听,立马传音回道:“恭喜什么,这桩婚约是父母之命。”

    “这桩父母之命极妥啊。”成羡羽好像禁不住般密他很多话:“轩辕姑娘姿容绝代,胆识过人,又有三兄和数万江南军压阵,还带着六座城池做嫁妆,多好哟!”

    张若昀摇摇头,密道:“一股子醋味,这桩婚事我要推掉的。”

    “醋什么醋啊,谁醋你啊!”成羡羽急忙解释:“我是认真帮大哥分析。”

    因为传音入密,除了他俩自己,旁人谁也听不到丝毫端倪。只见着张若昀一会儿笑一会儿摇头,成羡羽一会儿瞪眼一会儿两颊生红。

    “等下散了席我不急着回去,想逛逛金陵城,跟我一起去啊。”张若昀还在密成羡羽。

    “谁要陪你去!”成羡羽果断回密。她说是这么说,但是散了宴席,还是陪张若昀去逛了。

    金陵城,好风光。

    虹桥上熙熙攘攘,赌坊里骰蛊晃晃。私塾小童窗外瞧,新轿闺秀撩帘望。

    两人见前面一间瓦舍里挤满了人。三教九流,直从里头排到外头,还有人拼命垫脚往里望。

    不时传来阵阵喝彩和鼓掌。

    成羡羽同张若昀皆有兴致,就提议进去看看,听听里面在讲什么。

    他们进去了就听道:“那帝师筝弦骤断,便道‘我再在这里等他最后半个时辰’。她便在玉京王府门口又等了半个时辰,奈何玉京王左右不至,帝师竟命人备纸墨,笔走龙蛇写下了休书。”

    底下黑压压的人群一片惊讶唏嘘,却又无限好奇,不断有人发问:“后来呢?”

    “后来帝师真把玉京王休了?还有玉京王到底回来了没有?”

    台上说书人预料之中的得意微笑:“小生这段新书如何?”他说着以手指天:“这可是如今上头换了天,我才敢讲的唔!诸位要是觉得好,就捧个钱场,小生也好继续讲下去。”

    成羡羽闻言就欲走,这段故事她可不情愿再听一遍。

    张若昀也随她折返准备出去。

    却听茶楼上突然有人爆发出痛快大笑。

    这声音甚是稚嫩,却带着豪气十足。

    成羡羽止住脚步,斜眼瞥过去,见笑声是从一群塞北狄族人里发出来的。皆是三四十岁的壮汉,穿着突兀显眼的异族服饰,围绕拥簇着中心的男孩。这男孩最多不过十岁,脸上全是一块一块的红斑,好似绣球风,有点恶心,令人避之不及。听那红斑男孩笑,台上的说书人便冷冷而笑,朗声问他:“这位……你是笑帝师可痴呢,还是笑昏君可恶?”

    男孩骄傲地一撅嘴,用不熟练的汉语不屑道:“小爷才不管那个什么什么帝,什么什么君。小爷就是觉得,你们说的这个叫成慕舟的女子,敢爱敢恨,着实可爱。小爷很喜欢,所以哈哈大笑!”

    红斑男孩的那些个随从的壮汉闻言,率先大笑,用大家都听不懂的异族语言一连串叽里呱啦。

    成羡羽紧锁眉头,快步如飞走了出去——这说书坊她一刻也不想多呆。

    成张两个人走了,自然没听到坊内后来的对话。

    那些随从用异族语言问男孩:“七爷,您这么喜欢,莫不是以后长大了要娶这样的妻?”

    立马旁边另一个随从就俯仰大笑:“哈哈哈,帝师都死了多少年了,你要七爷娶个魂啊!”

    男孩用手托起腮帮,极是认真道:“我真有这种想法,这个成慕舟要是晚生几十年,到能和我相配。她要是有个妹妹的话,我就把她妹妹娶了……”

    张若昀和成羡羽转出说书坊,走了不一会儿,就看到前面一群胡姬在大街上载歌载舞。她们的舞蹈热情奔放,带动了很多街上的青年男女,都禁不住加进胡姬队伍一起跳。

    张若昀笑笑,收了折扇也要加入,还来拉成羡羽。成羡羽连忙摆手:“大哥我不会跳舞。”

    “会不会跳有什么关系!”张若昀说着就将成羡羽拉了进来。

    成羡羽被人朝推挤着,不得不模仿她们的动作跳起来。起先她还有些局促,后来被气氛感染完全放开,尽情地舞,一瞬间只觉着欢乐还是欢乐,其它什么都望了。张若昀本来也在跳的,他一个转身正好看到成羡羽飘然回旋,手似垂柳,裙畔莲生,额上微汗,不胜风情。张若昀渐渐停了舞动,定定脱口而出:“三妹你跳得真美”,成羡羽刚好听到,刹那晕红了脸颊。她侧回身看他,由自舞动,眸中流光闪闪,脉脉含情,张若昀看得心口一热,突然想伸臂搂她在怀中。

    他刚抬手,跳过来一对舞女,将二人隔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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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跳累了,便脱离胡姬的队伍,喘口气继续前行。

    前面正好是两排街市,不由走走望望,看都卖的是些什么物拾。

    成羡羽慢慢就在一家摊位前驻了足。张若昀跟上去看,见那摊位是卖首饰的,而成羡羽的目光,牢牢锁住檀木香盒里的一对耳环,他禁不住心生促狭,轻笑着对她说:“你要喜欢这对耳环,我送你。”

    成羡羽神色一僵,转过头来咬了咬嘴唇:“我没有打耳洞。”

    张若昀这才发现她两只耳垂上光滑如玉,并没有耳洞。

    他便道:“那就等你及笄了打一对吧,到时候我送你对耳环,再送一柄簪子!”

    她歪头坏笑:“送我这么多?”

    “当然要送多点了。”张若昀轻摇折扇:“女儿家及了笄便可以嫁人了。”

    成羡羽一听,双眸旋即浮起团团愠意,脸颊上染了若有若无一抹绯色。

    一时无话,气氛些许尴尬。

    两人默然并行了一段路,张若昀突然问:“小羽,什么样的人才做得你未来的夫婿?”

    这是张若昀第一次这般称呼她,成羡羽先是怔忪,继而心扑通扑通越跳越厉害:他问我什么样的人才做得我未来的夫婿……

    成羡羽突然想到了自己姐姐,慌乱瞬时镇定,抬眼平视张若昀,严肃了神色:“做我的夫君,须履行两条。”

    张若昀挑一挑英气剑眉,薄唇带笑听她详细讲。

    成羡羽便用切金断玉的声音说:“一,他一生只可娶我一人,再无平妻侧妾通房外宅,亦无私情。二,自我嫁他之后,须二人不离不弃,今生今世都不背叛我们的姻缘。”

    张若昀听完,笑而不语,摇起折扇跟成羡羽一起回乾军里去。

    成羡羽跟在他后头,心内嘀咕:这都快冬天了,笑面虎你扇这么带劲干嘛啊!

    回到军中两人就听到一个好消息:大家找到成植了!

    原来那日殷军杀入成家,成植泣着逃跑,亡命中跳进了商队的货车里。也不知道要开到哪里,他就躲在货箱后面不敢出一声,等商人们到了金陵卸货,才发现早已晕厥的成植。

    商人们施舍了成植一顿饭,就任他如小乞丐般流浪金陵街头。

    “这次是真的植少爷!”成羡羽还没进帐,姚美儿就拉着她跑起来。姚拂剑也在一旁欣喜道:“二小姐,终于找到了,找到了!”

    成羡羽一进门,就见着久未谋面的堂弟瘦得不成样子,一见到她就过来抱着腿哇哇大哭:“堂姐……”

    小家伙眼泪带着鼻涕,成羡羽也是被他哭得泪眼婆娑。

    ……

    过了几天,成植的情绪已经平复下来,成羡羽便将堂弟交托姚拂剑教导,私下又嘱托了张若昀:“大哥,你也帮我多留心指点指点植弟。”

    张若昀眉欢眼笑:“你怎么不亲自教他?”

    她便直言:“植弟是堂堂男子汉,我担心要是教他久了,难免会让他染上脂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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