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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8言尔有性

    澄亮的病房内,空调温和的送着暖风。言哲文拄着拐杖,站得笔直。他倔强的坚持不做助理送来的轮椅。

    傅尔淳靠在床头,有些无奈的看了他一眼“放了温宛月,放过温家吧?”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微微挑眉。

    她料到会是这种反应,有些遗憾“那……孩子是温宛月的。”这男人别扭起来跟小孩儿有得一比“是莫言把他带过来给我的。很遗憾,我们的孩子最终没能保住……”她说最后几个字时,那抹酸楚几乎要将她的声音给吞噬掉。就当她强忍着,想偷偷抹去眼角的泪水时,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所环绕。她牢牢的被他圈在怀中。

    “对不起,尔淳,是我不好,都是我活该……”他心里的痛不比她的少。

    过了许久,两人的情绪都稍稍有些缓和,傅尔淳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他们母女俩也不容易,放过他们,看在孩子的份上。”事已至此,她已然没有其他念想。

    可惜,言哲文素来都是有仇报仇的,更何况他们伤害的是他最在乎的人。“理由。”

    面对他的咄咄逼人,她犹豫再三,反复斟酌过后才道“我欠她一条命。”眼眸中闪过一点点流光“当日我跟邱浮生谈判破裂并且拒绝了他提出的过分要求。邱浮生回去后越发咽不下这口气,发誓不会让你身边的人好过。于是,他找了道上的人,错把温宛月当成是我。后面的事情我不说你也该知道了。温宛月从那件事之后就一个人跑到了国外。在流落了几个月后,韩素梅终于找到了她。可那时,她的精神状况以及肚子里的孩子情况都不乐观。”傅尔淳跳海自杀,被就上来时几乎没了呼吸。按理说,尔淳的水性不错,可她一心求死。

    最后没办法,邱莫言不得不让医生用了最原始的抢救方法。当然,她当时肚子里还有孩子。在二选一的情况下,邱莫言做主保了大人。傅尔淳醒来后,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责怪邱莫言。她似乎想明白了。假使当时邱莫言做得是另外一种选择,在这样的情况下,即便孩子生下来,他也不会幸福的。

    听了她的叙述,言哲文似乎已经忘记了该如何去感知“容我想想。”他的拳头紧了又松,有几次冲动的想揍扁自个儿。

    “谢谢你……”她道谢的话还没说完,韩素梅便不顾一切的闯了进来。只见她惨白的面容毫无血色。一见到言哲文的身影,不由缩了缩,往傅尔淳这边靠靠“尔淳,孩子,我求求你,能不能放过宛月。这孩子,从小娇生惯养,自从那次意外后,她几乎是疯了,呜呜……”韩素梅向来眼睛长在头顶上,甚少用这种低声下气的口吻求人。

    见自己的生母跪在跟前替别人求情,傅尔淳内心复杂“你起来吧。这次幸亏你救了我。”她语气平缓,既是陈述事实同时也是在变相求情“只是,我不明白,既然知道她这样做对你们没好处,可为什么还要帮着她?还有,保住温家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她温宛月又不是温家的种……”

    她这话一出口,就连言哲文也惊了。两人各怀心事的看着她。

    “外公找过我。他让我去他身边,同他一道生活。”寻根问底,是韩素梅不服输的性格左右了她。她一辈子争强好胜,为的就是跟家人证明她有能耐。可惜,离了家,少了那圈光辉,她确实过了一段风花雪月的自在日子。可好久不长,为了一个男人,她自甘堕落。

    对于傅尔淳来说,她这个母亲唯一为她做过的一件事便是生下她,给了她一条生命。再加上这次她冒险从丧心病狂的温宛月手中悄悄把她救出来,严格来讲,是给了她第二次命“你走吧,带着温宛月好好过下半辈子。还有,她的病最好找个权威的医生看看。”她严重怀疑温小姐有人格分裂症。

    事已至此,韩素梅也无可奈何“那孩子呢?”接到邱莫言的电话她也觉得不可思议。这世界未免也太小了。当年狠心丢弃的那名婴儿居然回到了大女儿手里。并将他抚养长大。

    “水水是我的孩子。况且,他跟普通的孩子不一样,你们带着他对他的成长不利。”尽管孩子非她所生,可这些年,她尽量扮演着好妈妈的角色。况且,从专业角度来看,水水也不适合跟着这样的妈妈和外婆。

    韩素梅含着泪点头,默默离开。她弓着腰,那愈加明显的驼背让整个人一下子显老二十岁。言哲文没有离开,他就一直这样守在病房里,直到邱莫言现身。

    “怎么样,累不累?”他有些埋怨的看了眼赖在这儿不走的男人。在心里问候了这瞎子家的祖宗十八代。

    “邱先生,老言家的祖宗在地底下吃香喝辣,就不劳您惦记了。”别当他瞎子什么都不知道,他耳朵可灵着呢。

    言哲文突然出声,把傅尔淳弄得莫名其妙“言先生,你在做梦?”看了眼即将见底的药瓶,抢在邱莫言之前按了床头的铃。

    邱莫言收回选在半空中的手,无趣的摸了摸鼻子“尔淳,你肚子饿了吗,我特地熬了粥。”

    傅尔淳摇了摇头,头也没抬“宝宝呢,他……还好吧?”孩子是无辜的,无论多大的怨恨,她都不希望连累到水水。

    见她要下床,邱莫言赶紧上前阻止“怎么了,别着急,他只是受了点惊吓,睡着了。”四年来,他们母子两人是他生活的重心。

    傅尔淳坐在床沿上,两只脚着地,瞥了眼依旧矗在那里的言哲文。这男人,站了那么久也不知道脚麻?“言先生,时候不早了,请回吧。”

    人家都下逐客令了,他脸皮再厚也不好死赖着不走。再说,邱莫言那只死狐狸故意在他面前表现出嘘寒问暖的,摆明了嘲笑他这位瞎子“也好,你先休息,明天我带着老二过来商量孩子的事情。”

    他这话一说出来无疑是投给她一枚重磅炸弹。傅尔淳被炸得脑袋嗡嗡作响,随即炸毛“言哲文,你什么意思,要跟我抢孩子,凭什么?”

    果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原本以为他等了那么久只想跟她缓和下两人僵持的关系。弄了半天,还是她自作多情了“我警告你,言哲文,你没资格那么做。水水是我的孩子。是我跟莫言含辛茹苦养大的。无论将来发生任何事,我跟莫言都将是他的监护人。”她像把机关枪似乎的,说得又急又快。

    急着表明立场后,傅尔淳似乎还没咽下那口气“言哲文,你真卑鄙,居然暗中调查我。”她紧捏着邱莫言伸过去的那只手“混蛋,你给我滚出去。”她情绪越发激动,不顾手上还吊着营养液,恨不得一把冲过去把那可恶的家伙给踹出去。

    有人抓狂有人得意。言哲文浓眉舒展,嘴边还挂着可疑的笑痕“根据推测,那天晚上跟温宛月共度一晚的男人也有可能是老二,不是吗?”他的话无疑是傅尔淳心口的一道硬伤。如果不是那晚上的阴差阳错,如玉也不会莫名其妙的失去清白。如今,事过境强,可每当想起这件事,她都痛得无法呼吸。她不信命,可懂命理学的人曾说她的生辰八字天煞孤星。亲人骨肉,好友都会因为接近她而遭遇不测。

    刚开始,她并不在意。这些东西都是江湖算术用来骗钱的招数。可自从那次颜如玉因为她被抓,甚至被强、暴后,她开始动摇了。远赴新加坡,也为了能抚平昔日留下的伤疤。在新的陌生的环境下努力适应,生存。

    “老二很有可能是孩子的父亲。作为男人,他完全有责任要回自己的孩子。”言哲文说完这番话,不等傅尔淳有何反应,从容离开。

    病房内留下她跟邱莫言两人。早已猜出大概的傅尔淳也决定不再隐瞒下去“莫言,水水的事情是你故意放出风声的?”当时温宛月叫人点了一根很粗的白蜡烛,将烧得滚烫的蜡烛油一点一点的滴在她的身上。她闷哼着,死咬住嘴唇,不吭声。水水当时也吓坏了,眼睁睁的看着妈妈被坏人欺负。他竟然挣脱了保镖的束缚,冲过来挡在她跟前,用稚嫩的背部,想要保护妈妈。

    此情此景,傅尔淳如今想来,对于孩子的不舍跟疼惜又加深几许“莫言,我知道她是在逼我,断掉我的后路,想让我后半生能摒弃之前的阴影。可是,你还是不了解我。水水的存在并不会成为我的负担。他是我的儿子,如今是,将来更是。就算她的妈妈是温宛月,那又如何?我爱他!”她字字句句铿锵有力,重重的撞击着邱莫言的心脏。

    他不吭声,低垂着头,回味着她话中含义“尔淳,你是不是在怪我?”他问得没有底气。“你会因为这件事情而不原谅我吗?”对于他而言,金钱、地位、名誉都有了,独独缺了傅尔淳的爱。他当然清楚,傅尔淳的心里最爱的人不是他邱莫言,而是水水。更有可能,因为水水的存在而跟言哲文再次扯上关联,并最终重回他的怀抱。

    都说心比针细。他没能比言哲文更早认识她。

    就当傅尔淳寻思着他的疑惑想要给他答案时,病房外又出现一位不速之客——李应豪。“尔淳,多年不见,久违了!”如记忆中那抹和煦的微笑,一下子令傅尔淳收回所有的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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