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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8言尔有性

    38

    翌日上午,傅尔淳被通知参加院内举办的慈善家感谢会。顾名思义,举办这类宴会专门用来表彰那些为特殊儿童捐赠的企业或个人。

    傅尔淳原本想推迟,不料,小许一大早就跑到她的住处,软磨硬泡“艾老师,其实院长让我来请您参加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那就是让您用您的专业知识面对社会各界人士阐述我们失语症以及自闭儿的情况,让大家对这类人群给予更多的关注。”自然,院长的考量是对的。由她出面,也算是给那些慈善家一个交代。最后,她应了下来。简单的挑了一身水蓝色的羊绒长裙,外面披了件白色的披肩。N市的深秋凉意甚浓,她这样穿既大方又保暖。小许是由衷的赞叹“艾老师,您有男朋友吗?”她冲着傅尔淳皮皮的眨眼。

    她见了不由失笑“男朋友没有,但我有未婚夫了。”虽然跟小许才第二次见面,但她舍不得在她面前设下防备。

    这一回答大大的满足了小许的八卦心理“哇,真的吗?您的未婚夫一定很衰吧?唉,可惜了。本来我还想着如果艾老师能在我们N市找个男朋友的话就不必回新加坡了。”小许的矛盾再次让她笑出声。

    “不可能的啦。要是我留下来的话,我未婚夫肯定会连夜杀过来的。”一想到邱莫言那怒气冲冲的模样她心底的柔软处便被触动。

    由于她是院里的贵宾,所以院长得意给她配了辆车。小许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不时转头跟她介绍N市的标志性建筑“艾老师,您看,这是新建的言氏大楼。据说,之前的大楼还要高,可惜,两年前曾失火,当时那火烧得很厉害……”小许自顾自的说着,压根没留意到傅尔淳脸上稍纵即逝的哀伤。

    “是嘛,真可惜!”她懵懵懂懂的胡乱答应。

    “对呀。据说,从那次以后,他们的总裁就引咎辞职了。”小许越说越带劲“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位曾经堪称N市商界金童的言先生打从那时起便销声匿迹。”终于,还是听到了关于他的消息。傅尔淳嘴角的笑容僵在那里。四年前的那一幕幕真相被揭露时,他所带给她的创伤如电影倒带般重现。

    “艾老师,艾老师,你怎么了?……”车子很快到达目的地,小许贴心的为她开了门,只见她双眼无神的陷入沉思状态。老远的,院长已经往这般张望,为了尽早把艾老师安全带到院长跟前,小许不得不提高音量打断傅尔淳的思绪。

    “哦,对不起。”她有些尴尬的冲小许道歉,随后,在她的引导下,来到院长跟前。这位德高望重的院长据说跟她的导师闵教授交情匪浅。也正因为这缘故,教授毫不避嫌的举荐自己的得意门生。

    院长终于盼来贵客是笑得合不拢嘴“来,小艾,让我替你引荐我们N市的精英们。”贾院长带着一副老花眼镜,可走起路来却丝毫不迟缓。

    傅尔淳笑着点头,随着贾院长的指点,跟来宾们一一致意。

    “大家可别小瞧了艾小姐,就连她的导师闵教授都对她赞赏有加。要不是我老贾还有几分薄面,断然请不动这尊大佛。有艾小姐鼎力相助是我们院内孩子的福音哪!”贾院长的一番话自是将傅尔淳给捧上了天。这样一来,大家的注意力不由都集中到她身上。

    “艾小姐,我是皇朝股份的总经理夏驰光,很高兴认识你。”社交圈中陌生的面孔一出现总会引来狂蜂浪蝶无数。傅尔淳早就见惯了这种场面,不动声色的故作友好。

    夏驰光见美女很上道,立马使出浑身解数准备俘获其芳心。无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傅尔淳根本不将这类人放在眼里。她状似亲密的凑近夏驰光的耳畔轻声耳语“夏先生,有钱的不如当官的。所以,我的目标是市长以上的男人,即便是80岁也无妨。”她这话一出口,夏驰光脸上是青一阵紫一阵。鲜少有女人不卖他这张貌似潘安的脸孔。更何况,他的母亲只是庶出。而父亲是标准的暴发户,动不动就将那‘三字经’挂在嘴上当口头禅。

    这边夏驰光悻悻然的不战而逃。傅尔淳自是落得暂时的安宁。她环顾四周,从会场的侧门离开,来到饭店的中庭。据说这次宴会是由这家饭店的总经理赞助的。这家名叫国色天香的饭店虽然规模中等,但却经常招待上流社会的政要名流。在N市颇有名气。

    中庭内有一个占地数亩的游泳池。游泳池的四周摆了一些桌子,供客人喝茶休息。

    今天院里的孩子得意为大家准备了一套丰富的节目。由于大厅内场地的限制,被安排在中庭。在游泳池上搭建一座临时的舞台,有种水上漂的感觉。

    扶着池边的栏杆,傅尔淳走到舞台正中间,有几名工作人员正在做最后的灯光调试……

    饭店某处的总统套房内,言哲文手捧着厚厚的盲文书安静的阅读。庄秘书托着茶杯象征性的敲了敲房门“言先生,您要的菊花茶。”2年前,言哲文正式卸下总裁之任转为幕后操控。这两年来,他除了做些投资,处理集团内的大事要事,一直赋闲着。就像现在一样,静静的呆在饭店里,看书,听音乐,还有等待着关于她的讯息。

    “嗯。”他用鼻子轻哼着,并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

    庄秘书放下茶杯贴心的起身替他关窗。不经意间瞥了眼中庭处,那道记忆中还算清晰的倩影,不免愣住了。什么叫做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大概就是这样子“言先生。”因为激动和震惊,她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对于她的大惊小怪言哲文显得有些不耐“庄小姐,如果你没有其他事情就请回去吧。”自从视力不便后,他变得不爱说话。也或许是一年多来,跟他的秘书一次性说得最长的一句话。

    “那个……言先生,我好像见到傅小姐了……”

    ‘砰’厚重的盲文书摔在地毯上,闷闷的声响。言哲文顾不得找鞋子,打着赤脚往外冲——

    庄秘书见他迫不及待的模样吓得魂不附体赶紧追随而去“言先生,请等一下……”她还没说傅小姐在哪个位置,老板这是要去哪儿?

    可想而知,一个几乎失明的人在陌生的走廊内会引起多大的混乱!

    “对不起,对不起……”庄秘书接二连三的点头哈腰跟人道歉,急急地将老板安置在安全区域内“老板,您先别着急,傅小姐既然会出现在这家饭店肯定是有事。要不,我们先去柜台打听一下也不迟。”四年了,自从傅小姐不辞而别之后,老板没日没夜的找寻着她。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相见,她自然能明白他的迫切。只是,傅小姐那边呢?既然这么多年能做到杳无音讯,说明她没想要跟老板再有瓜葛。

    在庄秘书的安抚下言哲文的情绪总算有些放缓。他拿起手机,熟练的按下快捷键“喂,小五,你马上来国色天香……”

    这边,言哲文在庄秘书的引导下一步步往中庭泳池方向靠拢。而此时的傅尔淳,完全被舞台上认真彩排的孩子们吸引。这些孩子,年龄参差不齐。小的大概三岁左右跟她的水水差不多大。至于最大的,她打听过,已经过了12岁。对于来说,12岁是个很重要的分水岭。因为大部分孩子会在这个年龄逐渐步入青春期。也就是说,如果一些疾病在12岁之前还不能够痊愈的话,那之后康复的几率便小之又小。

    其实,有自闭症的孩子大多有一共同特点——怕生。具体表现为惊恐,害怕人多的地方。院里之所以安排这些孩子参加演出,为得也是让他们多接触人群。

    由于院内师资力量薄弱,每个带队老师几乎要教育10到15名学生。在国外,对于这些孩童的治疗都是一对一式定期进行的。看到这种情况,傅尔淳不免觉得可惜。

    “这位老师,别着急,让我来跟他沟通好吗?”她见到一位名叫平平的小男孩始终不肯配合老师的要求,甚至还发出刺耳的尖叫声。他这一叫,如同狼群效应,其他孩子也跟着尖叫,弄得老师手足无措。傅尔淳见此情景,二话不说接下这个担子。只见她蹲在平平跟前,轻轻拉了拉他的衣服,笑眯眯的说“平平的歌唱得很好听吧?老师能不能听下平平学得儿歌呢……?”一个人说了大概5分钟,平平终于停止尖叫,眨巴着疑惑的大眼睛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这样吧,平平不唱给老师听也可以,待会儿可以唱给大家听。大家会鼓掌哦。而且,叔叔阿姨们会很喜欢你们……”说白了,院内大多数孩子都是被父母遗弃的孤儿。在他们的内心里渴望着一份特殊的关爱。傅尔淳耐心的开导着他们,逐渐的融入他们的内心世界。孩子们变得很听话,跟随着她的节拍一步一个动作。就在大家全神贯注的安抚这些孩子时,不知那位粗心的电工一不小心手里打滑,带电的灯管连着电线往下掉,而好巧不巧,它刚好在傅尔淳头顶的正上方。

    “嗄……”其他人见了都吓傻了。

    “小心……”

    “傅小姐……”离舞台一丈远的庄秘书也吓得不轻。

    就当所有人都闭上眼等待可怕的事情到来时,一道黑影晃过,傅尔淳被推到安全地带,而那名舍身救人的英雄却被灯管重重的砸到肩膀和后脑勺,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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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床前大家屏息凝神等待着医生的诊断结果。相比之下那位正接受检查的病人却显得极其镇定,甚至眼角还带着隐隐笑意。

    “大哥这是怎么了,该不会脑子被砸傻了吧?”顾西怀是最后一个赶到的。这其实也不能怪他,谁叫他当年认人不清误会傅尔淳来着。于是,他被言罗王秋后算账发配边疆做最最苦力之事。顾西怀的鬼叫立即引来无数道凌厉的敌视。

    “喂,你们都吃错药了,我可是你们的生死兄弟,有必要跟仇人一样对待我吗?”他顾大少春风得意惯了,啥时候受到过这种非人类待遇。

    “老四,你就拉倒吧。小心老大一不爽把你贬去非洲看猩猩。”方佚名经历过一场刻骨铭心的情伤后倒显得开朗许多。他幸灾乐祸的拿顾西怀开涮。顾西怀自是不服气的直嚷嚷。

    “老四,你不经常吹嘘自己的情报系统无往不利,天底下没有你不知道的事吗?那你如何解释傅小姐的再次现身呢?”东方剑向来一语中的。女朋友的命令是不敢违抗,但并不表示他不能帮着老大留住心上人吧。

    老二这话一出口,其他几个人也愣住了“二哥,你说的傅小姐是傅尔淳,傅姐?”崔浩泽语气里是难以掩饰的激动“太好了,傅姐还活着,这一回可得把得让她跟大哥完了好事。”崔五少是摩拳擦掌欲欲跃试。

    众兄弟是掏空心思的将人留住,可皇帝不急太监急,作为当事人的言哲文反倒犹豫了“由她去,我不想吓跑她。”人生太短,有多少个四年可以等待。这四年来,他在黑暗和孤寂中苦熬着。假如心中没有对她的执着,没有那种相信她会回来的信念,他是断然不会熬到今天的。曾经的他站在金字塔顶端,掌控着N市的经济命脉。可一朝一夕间,他瞎了,整个世界崩分离析。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等于失掉了全部的骄傲与自尊。对于傅尔淳当年的不告而别,他曾猜测过千万种可能。自两人正式相见到最后她离开前的种种不愉快。每想一分,他对她的思念更甚一分,对自己的恨便更深几分。

    老大永远是老大。他的话没人敢违抗。大家纷纷默认,心里面寻思着该如何促成两人破镜重圆,最重要的是规劝大哥接受手术重见光明。

    他们也劝过无数次。可每次言老大的回答总是千篇一律:与其当个睁眼瞎不明事理还不如真的瞎了,最起码耳朵能听到之前听不到的声音!于是,他灰心了,作罢了,悲恸的默默祈祷有天奇迹发生。

    事实上,言哲文从没将自己内心的想法跟任何人讲述过。

    “我母亲还好吧?”冷不丁的他来了这样一句。当年邱浮生的诡异真正害惨的是沈穆卿。这个筹谋一生到头来却落得一无所有的女人最终退出了历史舞台。她中风了,从此眼里没有了背叛和嫉妒。温家小姐偶尔还会装腔作势的去看望她。其实,这都是做给他看的。当年的自杀事件也曾闹得满城风雨,有些神通广大的媒体竟然将这笔账算到了傅尔淳这传闻中的小三身上。言哲文一掷千金,直接摆平了这些杂志社。

    “伯母一切安好。”东方剑拍了拍他的手背宽慰他“你赶紧好起来,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去做。”

    他没有答话,只是摸索着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这钥匙是六角形的,上面接近钥匙孔的地方已被磨得褪了色。他跟傅尔淳认识那么多年,唯一留给他的只有这把公寓钥匙。可惜,钥匙还在,公寓却不再属于他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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