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小说 > 男二号的逆袭

23第 23 章

    才是上午,数学课上得我昏昏欲睡,好不容易熬到下课。我趴在桌上,如愿地闭上眼睛。

    一只手抚上我的头发,白岂的声音响起:“怎么啦?昨天没睡好?”

    他问得平常,但我心里有鬼,我紧闭着眼睛装睡,但是脸却不受控制地蒸热了起来。

    白岂抚着我头发的手滑到了我脸上,他俯□,在我耳侧轻笑道:“你这么容易脸红,心事一点也藏不住。”

    我见瞒不过去,只好睁开眼,用手指梳理了头发,正色道:“昨天晚上我家楼下有只猫一直在叫,所以睡得晚了点。”

    白岂拉过一张椅子,与我面对面坐着,说:“其实我有个办法治你的失眠。”

    我反驳道:“谁说我失眠了。”

    他凑过来,低声说:“我们勤加练习,你习惯了,就不会失眠了。”

    我脸热得要沸腾了,啐道:“你已经习惯了,所以不会失眠,心事也藏得深,不会脸红。”

    白岂愣了下。上课铃响,他揉了揉我的头发,笑了笑,坐回去了。

    转眼又是深秋。我和白岂处得很好,几乎从来不争执。但那个0044的号码就像投到我心湖的一颗石子,尽管已没了涟漪,却永远躺在了湖底。对于白岂的家庭与过去,我不仅不敢问,反而小心翼翼地避开。我隐隐地觉得他的过去一旦被翻开,我就无法守护住我们的现在和未来。

    而这个话题在一次不经意中浮出了水面。起因是白岂为了参加中国国际钢琴大赛开始大幅增加练琴的时间。平常的自习,约会都被取消了。学校觉得作为一个非音乐类的高中,竟然出了个能参加音乐大赛的学生是很荣耀的事,尽可能地给他开方便之门。放学后,音乐教室就给他练习用。

    我虽迷上古典乐,但仍不太明白其中的精妙。我并不懂白岂这样的水平是否已经到了能参加全国赛事的程度,在我看来,这种赛事无疑是被音乐专科的学生独揽的。

    白岂在听到我疑惑后说:“我来中国之前就是在音乐专科学校修习钢琴的。”

    我不能理解:“既然如此,你来中国进音乐附中也没问题,为什么会到普通高校来。”

    白岂淡淡道:“因为在英国有个人弹得比我好太多,我觉得怎么也不可能超越他,就放弃了。”

    我说:“那你现在参加比赛,是因为又不想放弃了吗?”

    我说这话的时候觉得白岂就像励志日剧里的少年,纵然百转千回,最终还是会战胜自己,站上新的高度。

    白岂平淡地说:“这样规格的比赛,那个人是不会参加的。而我,既然不想打工,就赚点奖金吧。”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白岂,对才能与未来有着现实的顺应与妥协。我正处在相信爱情可以战胜一切的年纪,我坚定地认为在我的鼓励下,他终有一天能发现深层的自我,或者将爱全然地加入演奏,从此琴技一飞冲天,得登颠峰。于是我自告奋勇地天天去陪他去琴房。不说话,他练琴,我自习。

    尽管我的本意是鼓励不是打扰,但事实上,他练琴的时间还是因此缩短了。经常,他弹着弹着,我就不受控制地把视线从书本上转移到他飞舞的手指上,再移到他的眉目上,下意识地用手指虚空地描绘着他的样子。钢琴声在一连串的变奏后突然嘎然而止,他从琴凳上站起,走过来俯□吻住我的嘴唇。

    那段时间,我们在秋日黄昏的音乐教室里自习,练琴,接吻。他的手臂圈着我,握着我手指感受那些黑白的精灵,轻轻哼唱:01 3 67 03 57

    有一次我拿过一把小提琴,说:“都说音乐是相通的,那你会拉小提琴吗?”

    白岂含笑望着我,从容地接过,架到肩上。

    我看得两眼冒心,拉小提琴的白衣少年才是传说中的美少年啊。

    他右手持弓,放到小提琴上,一记长音。真是石破天惊的一记弹棉花的强颤音!听得我耳膜都被震破了。

    他放下小提琴,遗憾地说:“我不会,看来还挺难的。”

    教室的门响了一下,我第一反应是他刚刚拉的那记小提琴会不会把门震坏了。一转头,却是霍郁站在门口。

    自从我和白岂恋爱后,我就没见过霍郁。也许碰到过,我也没注意,我的心里眼里只有白岂。听说霍郁最近新交了女朋友,是今年刚进学校的学妹。换了以前我可能不耻,在高三生眼里,刚从初中生升上来的简直是小毛孩,霍郁居然祸害到小朋友身上去了。但我正沉浸在恋爱中,觉得每一段恋情都是值得祝福的。我对他笑笑,说:“好久不见,你怎么过来了?”

    他没说话。这么久没见,他的头发长了好多,也没修剪,大概最近想走颓废路线。长长的额发挡住了他的眼睛,看起来有点忧郁。

    白岂说:“你找方侠吗?”

    霍郁沉默了一会儿,低沉地说:“你们每天都在这儿练琴?”

    我说:“是啊,你要用教室?”

    霍郁依旧没有回答。他看着我,虽然他的眼睛被头发挡住了,我知道他在看着我。他看了一会儿,转身离去。我听到他的脚步声在走廊里越来越快,最后变成了奔跑。

    我望着门的方向,思考着他出现的意义,既然不用教室为什么要问我们是否练琴。

    一道身影挡在了面前。白岂手里提着小提琴,用本地的方言对我说了句“谢谢”。

    我看看小提琴又看看他:“你谢我什么”

    白岂笑着摇摇头:“我没说谢谢,我喊的是你的名字‘侠侠’。你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习惯,那我该喊你什么好?宝宝?贝贝?”

    我低着头,小声地说:“还是侠侠吧。”

    他摸摸我的头说:“好,就这么叫。”

    白岂果然如他自己所说,在中国国际钢琴赛上拿了奖。学校觉得很光荣,在年尾时给白岂安排了一连串的新年演出。作为一个高三学生,我觉得学校的做法过于虚荣,但白岂没说什么,他调整时间配合学校的需求。这导致我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变得短缺起来。

    寒假前的最后一天,白岂让我等他,说今天的晚会结束后,我们一起吃饭。除了上课时间,我已经将近两个星期没有和他约会了,即使这样天天见着面,我还是想他,很想他。

    晚会是从下午开始的,白岂代表我们学校到市里的联欢会演出。我们约在我家附近的简餐店,临走前,他嘱咐我别傻等,先吃起来。一直等到将近8点,他还是没有一点消息,我不敢打电话给他,怕影响他。又等了半小时,我忍不住发了条消息给他,问他结束了没?却迟迟没有收到他的答复。

    我有些不安起来,满脑子的胡思乱想,再也坐不住,走到门外,朝着他会来的方向张望。阴冷了一天的天空飘起雪来,这是一个不常飘雪的城市,每次下雪的时候,总有路人停下欢喜地看着天。

    可是现在的我心急如焚,那漫天的飞雪应是相爱的人一起看才美,而我爱的人毫无音讯。我不知道在雪中等了多久,终于远远地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白岂握着手机,说着话,慢慢地从街角那头出现。

    我松了一口气,正想迎上去。他停下了脚步,靠在路边的树上低着头打电话。白气从他嘴里呼出,在路灯下袅袅消散,扯絮般的雪落在他的头发上,肩上。

    漫长的电话结束了,他转过身向这里走来。看到我,顿了下,随即跑了过来,扯下围巾围在我颈上,心焦地责怪:“叫你在里面等,谁让你傻乎乎在外面等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酸酸的,极力控制着语调说:“你一直不来,我有点担心。”

    白岂搂住我,往门里带,自责道:“是我不好,来得太晚了。”

    我轻声地说:“我有发短信给你,你没回。”

    他怔了一下,拿出手机一看,内疚道:“刚刚一直在通话中,没有看到。对不起,你在外面站了有多久?”

    我摇摇头,先前的酸涩渐渐地消退了:“也没多久,之前一直在室内。”

    他脱下手套捂着我的脸说:“脸这么冰,还穿这么少。”

    我拉下他的手说:“你还没吃饭吧,赶紧点东西吃。”

    白岂说让我来点,他去洗手。他刚走开,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我想叫他,他的身影一拐不见了。

    他的手机上闪烁着“0044xxxxx”,我呆呆地看着上面的数字,不受控制地想到他说的“一直在通话中,没有看到”,方才酸涩的地方似乎被蚀出了个空洞。在我自己还没意识到的时候,我已经拿过手机按了接听。

    “Hello,Ken,刚刚忘了告诉你,阿姨帮你买的机票是明天下午2点,不过你那里没有直飞波多黎各的班机,会在迪拜转机。我和阿姨会先到,我们在那里等你。”电话那头的女声糯糯的,清纯又娇弱。

    “Ken?听到了吗?怎么不说话?”

    “你好。”我听到自己干巴巴的声音回答着。

    电话那头滞了一下,道:“这个是白岂的电话吗?”

    “是的。”我机械地说。

    “那你是哪位?怎么接了他的电话?”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勇气说我是他女朋友,“我是他同学,他走开了。”

    “哦,”女声似乎松了口气,道:“那麻烦你通知他,他妈妈帮他买了明天下午2点的机票,在迪拜转机。”

    “嗯。”我不敢多说话,我怕,我害怕。

    “对了,让他把我的蒙奇奇带上,Ken从来不给它洗澡,不知道脏成什么样了。还是拿回来我洗吧。”她想了想,突然清脆地笑道:“忘了告诉你,我叫Kathy,他知道的。”

    挂断了电话。我缓缓地翻到手机的背面,那里用银色的粘纸贴着一个闪亮的K.K。

    作者有话要说:白岂的情商不是一般高。知道方侠在琢磨霍郁的出现,就故意走到她面前打断她思绪。。。霍少啊,你怎么比得上人家啊。。。

    白岂,你这个温柔的腹黑男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