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03 噩梦
“不要……别走……别丢下我……不要丢下越越……啊……”
祈越猛然从梦中惊醒，呆坐在床上，头发已经被汗浸湿。她把头埋在手心里，神色痛苦，很无助地哭泣。
在梦里，她再一次梦见了那场离别，痛侧心扉。她多想能够梦得温暖一些，可是，她知道，即便是梦里疼爱她的那个人也已经不在了，再也看不到那个人的音容笑貌。他走了，那个疼她，宠她，爱她的爷爷再也看不到了……
祈越胡乱地抹了抹脸上的泪痕，转身去到浴室，打开蓬头，一阵刺骨的寒冷，直直从头上淋下，打在脸上，冰冷刺骨，一如她的心境。梦已经被惊醒，也再无睡意……
这一个多月里，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少次梦见这样的画面。从她选择离开秦家起，她以为和秦家再无瓜葛，丢掉了手机，切断了所有的联系方式，和秦家所有有关联的人都不再联系。她以为这样对大家都是最好的，可是，这一个多月的梦境，却在时时刻刻地提醒着她，往事恍若昨天，她从未忘记，她的心每时每刻都痛到无以复加。
她胡乱地擦拭着身上的水滴，套上浴袍，头发湿漉漉的还在滴水，她冷得打颤。她狼狈地点了一支烟，狠狠地吸了一口，烟草果然是好东西，这是她目前唯一能够找到的安慰，至少可以用来麻痹神经。
自从爷爷走后，每次在梦中惊醒，她只能靠吸烟来麻痹自己。有太多的画面在脑海里疯狂地闪过，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让她措手不及。她曾经甚至可耻地希望自己可以失忆，什么都不记得了，也许就不会再这么痛。
在黑暗的房间，透过窗外微弱的灯光，她打开电脑，熟练地打开网页，登陆。邮件里弹出100多封未读邮件，满满的都是同一个人的名字，秦子牧。
她没有看，只是安静地盯着屏幕，握着鼠标的手在不住地颤抖，握着烟的手也仿佛不受控制般，烟灰落了一地。
她点开唯一一封不是来自秦子牧的信件，短短几行字，“祈小姐，秦老先生生前遗嘱，你也是合法继承人之一，请尽早履行遗嘱继承手续，盼复。”
祈越趴在桌上，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眼泪无声无息地滑落。她当初那么艰难地离开秦家，不就是为了平复大家的纷争么？又何必坚持让她去继承什么遗嘱？她不需要，她只会觉得无比的讽刺，人已经不在了，她留下那些又有什么用？如果因为她的出现而让原本相安无事的一家人反目成仇，她会觉得内疚，会觉得对不起爷爷这么多年来对她的疼爱，也对不起那个始终护着她的男子秦子牧。她生命里唯一重要的两个人，一个已经离开，还有一个却是她不得不离开。她觉得生活总是在和她开着一个又一个残酷的玩笑，每次，她以为可以接近幸福，却又恨恨地被打回原地，她拼命地挣扎，到最后只剩下伤痕累累。她只能放逐自己，也只有这样她才能有活下去的勇气。
祈越盯着那一百多封未读邮件，表情慢慢变得柔和，她缓缓点开最近一封，时间显示是今天凌晨两点过，也就是一个小时之前。
“越越，你究竟去了哪里？为什么要不告而别？第三十一天了，你从来没这么久不和我联系，我很担心，不要躲着我，越越，快回家吧。”
她再点开下面一封，凌晨一点过的。“越越，该死的，你在哪里？你究竟在哪里？我想你，越越，快回家吧。”
她再随意地点开一封：“越越，第十八天了，你在哪里？你到底在哪里？不管有什么事，我们都可以一起承担。越越，快回家吧。”
“越越，第五天，你已经离开五天了，我找不到你，我快疯掉了，没有你，这个家还有什么意义？越越，快回家吧。”
“越越，你在哪里？。。。。。。”
“越越，你在哪里？。。。。。。”
·
·
·
·
“越越，你在哪里？。。。。。。”
。。。。。。
全是子牧的邮件，全是同样的内容，一天好几封，每一封都在催着她回家，在子牧的心里，他的家就是她的家。祈越的心，狠狠地抽痛，眼泪已经不受控制，浑身颤抖得厉害。
她感到自己快要被黑暗吞噬，天旋地转，让她不自觉地缩紧自己。她把头枕在膝盖上，一脸无助，仍由泪水悄无声息地滑落。
她仿佛能够看到子牧此时的表情，一定是焦急的，一脸疲惫，眉头皱得紧紧的，有一些生气，有一些无奈，可是更多的是宠溺。子牧总是这样，就算被自己惹得很生气，很无奈，也还是不忍心责怪自己，声音总是柔柔的，面带笑容，让祈越觉得自己常常会看着看着就陷了进去，越陷越深。世人都说他是一个冷酷无情的男子，只有祈越知道，这个男子如水般温柔，疼一个人，可以疼到骨子里。
她已经在心里重复了无数遍，“子牧，我不是真想离开你，我只是希望大家都好好的，不想你为了我左右为难，也不想你因为我难过。”
她每天都会在脑海里重温他们曾经的点点滴滴，唯有这样她才能够有足够的勇气走下去。她只希望她的离开能够给他更多的时间管理好秦氏，平复各种争端。她知道他刚刚正式接手秦氏，肯定会有很多人不服，肯定会面临外界的各种压力，所有人都在对他虎视眈眈，都在等着看笑话。还有二叔，所有事都是因他而起，她不能给他们任何打垮子牧的机会。只有她离开，子牧才不会因为她而有所顾忌。
她知道自己很自私，让子牧一个人面对那么大的‘战场’，她本应该陪在他身边，和他一起共同面对，这才是他们一直的约定。可是她没有办法，她的生命里已经没有太多东西可以让她失去，她不能去赌，她只能选择接受，选择沉默。
祈越再认真地看了一次邮件，温暖的疼痛，这些，就是她现在活着的动力。她已经失去了太多，她并不想连心里最后的一点温暖都失去。
子牧，原谅我的自私。
她坐在桌前，再点了一根烟，一根接着一根，眼神空洞地望向窗外，异常落寞。黑夜如此悠长，仿佛要将她吞噬般，她就那样安静地坐着，一直静静地坐到了天亮。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这样的夜晚，又有多少人和她一样，彻夜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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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越猛然从梦中惊醒，呆坐在床上，头发已经被汗浸湿。她把头埋在手心里，神色痛苦，很无助地哭泣。
在梦里，她再一次梦见了那场离别，痛侧心扉。她多想能够梦得温暖一些，可是，她知道，即便是梦里疼爱她的那个人也已经不在了，再也看不到那个人的音容笑貌。他走了，那个疼她，宠她，爱她的爷爷再也看不到了……
祈越胡乱地抹了抹脸上的泪痕，转身去到浴室，打开蓬头，一阵刺骨的寒冷，直直从头上淋下，打在脸上，冰冷刺骨，一如她的心境。梦已经被惊醒，也再无睡意……
这一个多月里，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少次梦见这样的画面。从她选择离开秦家起，她以为和秦家再无瓜葛，丢掉了手机，切断了所有的联系方式，和秦家所有有关联的人都不再联系。她以为这样对大家都是最好的，可是，这一个多月的梦境，却在时时刻刻地提醒着她，往事恍若昨天，她从未忘记，她的心每时每刻都痛到无以复加。
她胡乱地擦拭着身上的水滴，套上浴袍，头发湿漉漉的还在滴水，她冷得打颤。她狼狈地点了一支烟，狠狠地吸了一口，烟草果然是好东西，这是她目前唯一能够找到的安慰，至少可以用来麻痹神经。
自从爷爷走后，每次在梦中惊醒，她只能靠吸烟来麻痹自己。有太多的画面在脑海里疯狂地闪过，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让她措手不及。她曾经甚至可耻地希望自己可以失忆，什么都不记得了，也许就不会再这么痛。
在黑暗的房间，透过窗外微弱的灯光，她打开电脑，熟练地打开网页，登陆。邮件里弹出100多封未读邮件，满满的都是同一个人的名字，秦子牧。
她没有看，只是安静地盯着屏幕，握着鼠标的手在不住地颤抖，握着烟的手也仿佛不受控制般，烟灰落了一地。
她点开唯一一封不是来自秦子牧的信件，短短几行字，“祈小姐，秦老先生生前遗嘱，你也是合法继承人之一，请尽早履行遗嘱继承手续，盼复。”
祈越趴在桌上，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眼泪无声无息地滑落。她当初那么艰难地离开秦家，不就是为了平复大家的纷争么？又何必坚持让她去继承什么遗嘱？她不需要，她只会觉得无比的讽刺，人已经不在了，她留下那些又有什么用？如果因为她的出现而让原本相安无事的一家人反目成仇，她会觉得内疚，会觉得对不起爷爷这么多年来对她的疼爱，也对不起那个始终护着她的男子秦子牧。她生命里唯一重要的两个人，一个已经离开，还有一个却是她不得不离开。她觉得生活总是在和她开着一个又一个残酷的玩笑，每次，她以为可以接近幸福，却又恨恨地被打回原地，她拼命地挣扎，到最后只剩下伤痕累累。她只能放逐自己，也只有这样她才能有活下去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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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随意地点开一封：“越越，第十八天了，你在哪里？你到底在哪里？不管有什么事，我们都可以一起承担。越越，快回家吧。”
“越越，第五天，你已经离开五天了，我找不到你，我快疯掉了，没有你，这个家还有什么意义？越越，快回家吧。”
“越越，你在哪里？。。。。。。”
“越越，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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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越，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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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仿佛能够看到子牧此时的表情，一定是焦急的，一脸疲惫，眉头皱得紧紧的，有一些生气，有一些无奈，可是更多的是宠溺。子牧总是这样，就算被自己惹得很生气，很无奈，也还是不忍心责怪自己，声音总是柔柔的，面带笑容，让祈越觉得自己常常会看着看着就陷了进去，越陷越深。世人都说他是一个冷酷无情的男子，只有祈越知道，这个男子如水般温柔，疼一个人，可以疼到骨子里。
她已经在心里重复了无数遍，“子牧，我不是真想离开你，我只是希望大家都好好的，不想你为了我左右为难，也不想你因为我难过。”
她每天都会在脑海里重温他们曾经的点点滴滴，唯有这样她才能够有足够的勇气走下去。她只希望她的离开能够给他更多的时间管理好秦氏，平复各种争端。她知道他刚刚正式接手秦氏，肯定会有很多人不服，肯定会面临外界的各种压力，所有人都在对他虎视眈眈，都在等着看笑话。还有二叔，所有事都是因他而起，她不能给他们任何打垮子牧的机会。只有她离开，子牧才不会因为她而有所顾忌。
她知道自己很自私，让子牧一个人面对那么大的‘战场’，她本应该陪在他身边，和他一起共同面对，这才是他们一直的约定。可是她没有办法，她的生命里已经没有太多东西可以让她失去，她不能去赌，她只能选择接受，选择沉默。
祈越再认真地看了一次邮件，温暖的疼痛，这些，就是她现在活着的动力。她已经失去了太多，她并不想连心里最后的一点温暖都失去。
子牧，原谅我的自私。
她坐在桌前，再点了一根烟，一根接着一根，眼神空洞地望向窗外，异常落寞。黑夜如此悠长，仿佛要将她吞噬般，她就那样安静地坐着，一直静静地坐到了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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