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大义重君臣何辞尽瘁 多情义兄弟离怀无限
兄妹听后皆愤怒道:奸计已行我等应分兵救君王。
恒魁叹回:我早料奸谋虽施应无妨,君王一入扬州虽有变。飞云寨兵马也已动,妹帅于今应先为君王,就说密诏妹回京,沿途官员无阻凭妹妙策救君危。斌兄/锦魁/恒超都随妹。我与士英相结谊想他降书不久到。议和事成即班师。只是恒超离却帐前冷想借妹你先锋双女将不知妹儿意如何?
恒超变色滚珠泪:哥哥当三思,君王入扬州,纵有贼兵无须虑,帅妹军中多勇将,无用弟救君王?弟不愿离哥哥,还望兄长一相怜。况且弟本是女儿身难多杀生。不想凌烟题名姓,只愿守哥虎帐前。话语切切泪断珠。斌玉失神意迟迟。珠卿眼见笑嘻嘻。恒魁入耳心倍酸上前执手劝:弟不知,蒙弟有心牵念我,我怎无情离弟身。可凡事思大义,弟应不知内中情,张侯军变兴兵不只是扬州。定会京城起内乱颠簸国家。京城若失非儿戏,你我父母难脱身?弟应赶回救至亲,暂且相分有日聚。
恒超拭泪默无语。
珠卿笑戏梅表姐:姐姐这等多情待桂兄。难怪军中人多议,姐姐绸缪异他人。
恒超羞回:别胡说,我心乱如麻无好语相慰反拿我开心。
珠卿哂笑对恒魁:表兄筹画应无错,军机要紧难停留。领令明日先起程,当先送上二女锋。就怕难及恒超兄还望桂兄多看承。
桂帅笑:不必挂心,妹儿先锋敢看轻?且慢容我一饯别。
桂帅令让人请彩春/碧筠。帅府设宴,琼浆相奉。席中叙别多叮咛。桂帅起身敬妹:妹儿请饮杯中酒,兄有一事托妆前。念兄身负军机重东辽无定难回身。相思父母心痴醉,再听此信魂不全。幸好妹帅今日回兵马英雄定能保国家。家中父母托妹儿有日相会谢厚情。还有我妻绛枝误做奸谗家中人,破城还望妹周全。恒超随妹,怕他离我心中痛望妹早晚相劝保他无病感高情。
珠卿尽饮敬桂帅:金言所嘱当敬领。姑父姑母托我身。相劝表姐妹我事,表嫂无须多虑只是才技平平无能一解国家忧。还望桂兄平定东辽回戈定太平。
桂帅回:无须过谦,再敬桓郎三姐妹。离情无限不怀谈。眼看红日西下要理军机一散席。珠卿告辞相带二总兵回。
桂帅一升军帐说对众将官:君王有旨相召女帅回,军中一借招讨参赞身。三将接令身先行见女帅返回交令一至行期即起程。
将军府:祥玉上帐聚群雄。官兵三呼叩元帅。祥玉帐中开榴唇:桂帅请我说有皇诏相传即回京。可喜如今东辽已平,先分兵马行。左右总兵听令,娇妖二总兵叩阶下,祥玉拔箭道,传我令各营火速整行装,三更造饭五更起寨出城门。二人得令出身宣。忽听人报帅府参谋与招讨到。帐外打躬参女帅验明令箭道我等承桂帅令相伴女帅返京城。敬问行期可定,好来听令伺军前。
祥玉无避回:相蒙桂帅多关照相劳将军送我回。本帅五更即起兵可报桂帅开城门。参谋、招讨先缴令回四更到此侯班师。斌玉/锦魁承令,惟独恒超听得五更起程失神泪滚面,半天无话呆呆立。
祥玉一见微微笑,再传锋女锦珍/奇玉。祥玉道:恒魁帅要借你二人军前侍,拔你等随桂帅小心听令。行兵谨慎须奋勇,不可有辱我女帅名。
奇玉/锦珍承令帐前拜别女帅。相随参赞和招讨退身出营上马见桂帅。左右总兵缴令祥玉退帐入中营。碧筠愁对姐帅:此次回军须战争,我父灵棺怎带回?
祥玉:妹儿四方兵起难带行?山关已属我中原,太平来运亦无妨。碧筠点头。彩春惜弟钱昂,相问妹可曾请下恒魁令来此相会叙离情。愁眉心闷挂娇儿入内室。
桂帅相侯军营,招讨参谋回缴令,带返二锋参桂帅。恒魁一见心欢喜,三生缴令诉情由。
恒魁听得即传令召钱昂对他说女帅行期难延令姐悬望久,总兵可前往一叙情亲。
彩武听得欢笑退身打马去将军府。
桂帅退帐带同爱弟回营帐。斌玉/锦魁忙整行装。清辉照影二更天,帅旗飘风情星斗高。兄弟相分情凄惨,晚饭无心灯前叙。恒超牵兄手泪满面,切切叹语:帅妹性急恼人心,百万军机连夜理,五更起行让人魂飘飘,无上龙马神已伤,相诉离情难开口,不知哥哥可与我相同?话完双泪湿衣袖。
恒魁悲切泪湿衣启语:恒超弟,兄如何舍你去。怎奈奸侯计毒迫相分。莫怪珠卿行令急救兵如火难迟缓。兄已令房中设席饯弟身。不知此刻可备好先锋可代我相催。奇玉刚要去,恒超相拦拭泪道:弟与哥哥不比他人,何用今夜再饯行?此时心乱纵列珍馐怎下喉。
恒魁回:不可拘礼,五更起行路漫长,风霜雪地天气冷,弟当勉强用三杯。
恒超从命,先锋已出摆席宴。调开玉案安宴饮,一双红烛绕金龙,相排左右金交椅请坐多情二兄弟。奇玉、锦珍斟酒满,恒魁劝弟一进食。席半换杯重斟酒起身敬爱弟:相呼爱弟泪纷抛,有缘意外一结金兰弟,四年不曾一日分,万千愁闷你可解,代我惊忧代我劳,正喜平定东辽同弟班师回。怎料奸相生此谋让我兄弟分。弟今投入祥玉伍半救双亲半救君。兄我父母托弟身知弟定不负兄我。绛枝与你曾盟谊定可扶持放我心。祥玉妹性烈如火,军令刚刚不念情,弟当聪明知进退,不可贪功不顾身。若遇敌人手下一将,此人面如满月,眼如星,他是旁门左道人,身有阴阳宝镜会伤人,一施妖粉迷人眼,就是此贼害我投江一伤身。幸有仙人所赠葫芦宝,送弟防身退妖人。桓郎,锦魁无仙法弟可关照念亲情。痛兄怎忍弟离去,你回京城我失伴,夜景凄凉难入梦。弟当保重不可娇痴染病生。此杯香醪当一饮还有话相谈。
恒超含有泪起身接杯饮,回敬哥哥亲自执壶。心如箭穿手捧金杯拿不稳。奉上哥哥泪千行泣语:哥哥当一饮聊表小弟心,多蒙训示金言重,弟当一一遵命行。多年手足欢相聚如今相分心恼恨,张侯贼子起此谋天地难容。痴心枉想为天子累我无奈离哥哥。不因父母岂随表妹入京城。可怜散我兄弟情梦魂依依兄长前。哥哥不知何时返弟我相思已肠断。军中更鼓銮铃闹弟我相思泪更多。思兄寂寂无人伴,思兄虎帐欠人扶。哥哥保重千金体,急时平辽奏凯还。桓郎/锦魁休相挂,阵上交锋定代防。痛弟此心难舍你,又怕争战失至亲。进退两难心纷乱,奸侯万割酬我心。说着凄切魂断泪不收。
恒魁接杯切切含泪带酒吞。相扯交椅执弟手,弟当入座难劳神。又命锋女退几案房中一取七弦琴。泪眼说对恒超弟,兄我离情说不清,聊托冰弦弹叙述别,一曲阳关表寸心。
恒超闻语泪更多,锋女移椅整琴弦。相坐恒魁芳心切切泪如珠,连连袍袖拭珠泪,细将春尖拔琴弦。
弹一套,一声轻,离琴谱就醉花阴。一旦分兵征白寇,两地牵思挂柳心。
心最切,泪汪汪,惜弟多情系我肠。鳌鼓一声分远别,割开盟爱好凄凉。
弹二套,二声微,离情谱就赏花时。门冬天气须珍重,莫不愚兄锁紫微。
心最切,泪满袍,惜弟体弱怎受劳?进食添衣宜自爱,休把闲愁上翠眉。
弹三套,三声飘,离情谱就翠裙腰。弟今别去淮山远,抛却虎帐美人蕉。
心最切,泪如倾,惜弟风霜末惯禁。路上驰驱应跋涉,再休愁恨挂芳心。
弹四套,四匆匆,离情谱就一江风。皂角声催兄弟散,金兰何日会长春?
心最切,泪满面,惜弟离开帐中单。寸寸相思从此起,满腔愁绪对谁谈?
弹五套,五声高,离情谱就皂罗袍。望弟防风霜雪紧,莫伤玉体剪春罗。
心最切,泪珠倾,惜弟温柔称我心。此际碧天分雁阵,断肠顾影冷清清。
弹六套,六声沉,离情谱就锦香亭。望你用心擒奸贼,莫起离愁挂紫荆。
心最切,泪珠弹,惜弟情深割爱难。今夜离筵当恨诉,明朝分散隔东南。
弹七套,八声扬,离情谱就忆莺儿。愿弟双亲甘草救,莫负愚兄向日葵。
心最切,泪纷纷,惜弟芳姿乱我魂。知你多愁当自遣,休将心绪挂眉峰。
弹八套,八声扬,离情谱就九回肠。多少川椒因你苦,无限伤心怨杜鹃。
心最切,泪如丝,惜弟多才世间稀。恨煞胡笳吹寂寞,怎同剪烛议兵机?
弹九套,九声忙,离情谱就玉蛾郎。金桔迫开频日爱,梦逐吴山楚海棠。
心最切,泪满衿,惜弟知音最可钦。伯劳飞燕今朝散,谁解千愁百闷心?
弹十套,十声全,离情谱就忆难忘。可念暂别惟半夏,弟休郁闷怨鹅黄。
心最切,泪沾衣,惜弟分别意如痴。知否三军犹末动,此心已逐白云飞?
恒魁弹罢泪如雨,恒超芳心如剑穿细听琴声伤肺腑,痴痴瘫软在交椅,锦袍浸湿呼:兄如何做此断肠吟。左右先锋递香茶,恒魁泪眼劝爱弟。兄知弟酒量,当饮此杯慰我心。恒超一饮杯中酒,连连拭泪相移交椅对玉案,和兄十套诉哀情。尖尖玉指一调琴。
和一套,一声轻,凄凉懒谱解三醒。可恨山关生变乱,累弟一别割细辛。
心切切,泪悲悲,惆怅离京赴帝京。虎帐无能听帅令,做一长空独雁飞。
和二套,二声微,凄凉懒谱意迟迟。不为椿萱居帝京,岂图远声挂戎衣?
心切切,泪涓涓,惆怅离兄好痛伤。百万军中当保重,莫思愚弟在他乡。
和三套,三声飘,凄凉懒谱惜奴娇。离情枉托金杯酒,石触愁怀怎解消?
心切切,泪汪汪,惆怅离兄天一方。四年追随今日散,切恨贼候七世冤。
和四套,四声匆,凄凉懒谱绛都春。意外奔离非弟愿,多因冰片迫相分。
心切切,泪潸潸,惆怅离兄意倍悬。怕听阳关离别曲,身上金鞍马不前。
和五套,五声高,凄凉懒谱忆秦娥。可怜惜别芭蕉苦,怕穿铁甲建功劳。
心切切,泪凄凄,惆怅离兄好凄惨。此生恨煞催兵鼓,处处因兄阻马蹄。
和六套,六声沉,凄凉懒谱二郎神。天竹不从人意愿,迫散黄连手足情。
心切切,泪沾裳,惆怅离兄割寸肠。更筹点点添心乱,一度相思一度伤。
和七套,七声迟,凄凉懒谱粉孩儿。弟若请兵千里桔,望兄蝉退莫迟疑。
心切切,泪淋淋,惆改离兄作远人。此后军营刁斗急,动我思兄隔别情。
和八套,八声扬,凄凉懒谱会阳河。都望合欢同奏凯,独自秦归好断肠。
心切切,泪沾衿,惆怅离兄领兵忙。身逐烽烟回首望,不见我兄最痛心。
和九套,九声忙,凄凉懒谱恼窗郎。弟身虽别辛夷在,恋恋连翘帐下存。
心切切,泪飘飘,惆怅离兄魂暗消。魂梦缠绵兄识否?台行一步一心焦。
和十套,十声全,凄凉懒谱谒金门。若得士英投降表,及早班师拜地黄。
心切切,泪痕添,惆怅离兄闷万千。从此梦中应错认,犹记哥哥在枕边。
弹毕恒超洒泪断肠肝。恒魁再听凑悲伤锦袍湿透几重衣。问弟因何弹此曲加我凄凉难相听?恒超泣语:哥哥不知,弟心此刻痛难当,掩泪提杯奉上兄,泣语哥哥一饮杯中酒,此酒如同弟我心。今夜同兄一详谈明晨相分天崖路。帐前不便相辞别,容弟台前先告别。
恒魁泪眼接饮,恒超深深拜尘埃。哀哀泣语:哥哥痛弟相分在眼前,号角末催身无去,魂飞魄散无奈何哥哥可否有良方一治弟我乱箭伤?
恒魁泪眼同下拜,相扶盟妹心寸伤。泪语:我弟须珍重,天定分离散雁群。不是兄我舍分开,相为君王遣你行,愿弟英雄能平贼,早救父母出京城。何况士英回国久,不久降书国表来。愚兄即日回兵马,赶回京城一会弟。此时相分难怪你,我也凄凉难持身?灯摇烛闪疑弟身,雪霜冷夜梦不成,无听请令相巡营,无闻弟你呼兄声,独自嗟叹帐冷寂多少消魂弟可知?但弟身体娇弱,何况戎衣上阵劳累,应须先放离愁恨自行消遣不思兄。不可如此闷心中积恨多添病。应知弟安更胜爱愚兄。弟如不听我言语染病身体我心忧。扶弟凄切好心痛。
恒超听语心凄惨。牵兄手指泪汪洋,语出咽喉话不成。恒魁无限心酸挽弟入交椅。散分兄弟好是惨,伺酒先锋落泪珠,琴声朗朗风送远,营中将士尽相闻。都说招讨离桂帅,悲哀凄凄声断肠,今夜定不再巡营同到窗前须一探。碧魁/天爵连说好,邹奇/邹勇起身随,回看捷雄可同往,捷雄含笑起身行。十四先锋齐步回廊遇锦魁,欢笑牵手到窗下。争破窗纸相窥探,听说离情倍凄惨。低言谈笑都道招讨句句心酸好可怜。柔情媚态可入画,带雨牡丹花最爱。你看桂帅心已醉,紧挽春尖怎放开。有心为何相分离即令先回难挽回。到底桂帅情太薄哪如招讨这多情。如此恋恋情千种惹得我们心酸痛。交头结耳笑微微,房中兄弟怎能知?此时外面斌玉行色匆匆备装要入中庭别妹儿。自执银烛摇摇玉步入内营,抬头相遇诸锋将不由止步笑语:今夜元帅离情心绪不比平常,兄等应知进退莫触桂帅发虎威。
众人一听齐含笑连连摇手,莫高声弟等偶然闲步到此,如今相退乞相瞒。话毕轻轻都散去,斌玉推门入。恒超不觉,恒魁起身拱袖道:表兄来得正好,小酌三杯饯别情。
斌玉答:蒙弟爱兄正要与弟一别。锋女忙移椅,桂帅拭泪请斌玉上座,回身挽弟见。恒超泪语:兄长见谅,此心如醉难以下咽?
桂帅悲语:无此理,当陪桓兄饮一杯。恒超无奈拭泪起身勉强上席。锋女暧酒,桂帅捧杯殷勤劝斌玉,相诉道:两年蒙兄相助弟,退得东辽百万兵。只望同返见天子,怎料京城生事变。兄随表妹回兵马定国勤王一建功,久知兄长多英武马到成功必太平。念弟此心无他虑一心相忧父母在京城。兄若入京应早访,父母无事感高情。恒超与弟多年爱一旦相分定痛伤。相劳用心多宽慰莫使娇痴身欠安,知兄乃是钟情人定能关顾弟放心。只是路途风霜紧征战沙场怎怕劳。贪功到底须防害瞻前顾后方万安。话完知难再说他情含羞低头泪湿衣。
斌玉接杯听妹语含而不露果多情。凄凉不禁泪纷纷,饮尽换杯自斟玉液奉妹儿。泪呼:恒魁妹,感妹多年太用心,无避刀枪身挂帅,不避疑难受苦劳。九族保兄恩似海代更武职让军功,此际勤王再遣我可见心中暗为郎。兄怎能辞劳苦定建奇功耀姓名。姑父姑母妹勿虑,恒超无须妹关心,但愿东辽议和定盼望卿早返朝。当请毕姻求圣主鸾凤同飞称我心。现下分开莫挂念桓郎自会保身躯。只虑妹你娇体一人在山关欠人扶。隆冬霜雪应关爱,自保金躯胜爱兄。
桂帅羞色起身接杯饮,听郎言语多关切芳心无限惜离情。秋波淋淋袍袖拭泪痕。半晌道:兄自爱,弟我残躯无须忧,腾云咒术当记心若遇疑难可保身。拔云之法恒超知可让弟授兄。非弟无因重说话张雄队中有妖人。临阵交征当料敌切休轻战误身躯。代奴拜上钱姐姐无能叮咛多小心。堪叹恒超离弟身,抛弟孤单独一人。感兄慨诺相关照恒超无病弟安心。话说芳心心最惨,袖掩春山泪如倾。
斌玉听得心凄惨挽妹手尖心最痛。依依恋恋心如醉,多少离情从何说。桂帅眼见锋女在,娇羞收退玉尖相令锦珍再进酒,含泪相劝恒超妹:妹儿,当进此酒莫如此。
恒超靠椅泪珠如断线掩玉颜。泣语:哥哥休劝弟,方寸如麻难下喉。斌玉也说可撤席少叙片时。桂帅令收杯,即令先锋速撤筵。锦珍奇玉忙撤席,收了几案七弦琴,一上香茶还末饮,已听铜壶报四更。耳听外面人声乱,先锋请令报元帅,将军府中催兵鼓,女帅上帐请发钥匙与令箭要开东城门。
桂帅回知道了,即叫奇玉取钥匙,一交令箭退先锋。中军招讨失神,听报珠卿上帐不由散魂魄。起身一挽兄衣袖泪如珍珠湿锦衣。泣道:哥哥今怎办,珠卿列队要启程可怜弟我难相分,难上金鞍怎出城?
桂帅回:今日无奈望弟保身,军令休违弟须先行听令传。一改戎装兄送你。恒超泣语:别迫我,四肢无力难更衣?
桂帅泪语:爱弟,不是兄我逼迫。珠卿初次传令弟不相遵岂是情。害他难行事怎服营中众将官?弟若不能更衣装,兄我一代妹披衣。
恒超悲悲无语答,斌玉伤心一叹。桂帅即令锋女快取参谋衣。奇玉奉上。桂帅代弟穿戎衣,斌玉凄凉披铠甲。上顶金盔展凤翅,唐猊金甲护金躯。五色嵌肩束金带,双悬宝镜掩锦袍。左弓右矢悬双剑,身挂流星日月锤。问弟神枪可还在?恒超含泪点点头。桂帅为弟穿整齐,自换金盔锦战袍。对锋将道:可奏鼓莫再迟。奇玉传令外边奏鼓三通。恒魁椅上起身相挽桓兄与爱弟。斌玉连连拭泪,恒超切切断肝肠。无奈随兄出上帐。无数千将官参见帅,依次分两列。只听剑佩叮当,招讨/参谋出班帐前打躬参帅爷道:女帅等侯多时,我等告辞应前往特求主帅示兵机。
恒魁无限伤心掬泪假整盔甲回:既此休再缓,当前往侯同行。本帅即备马亲送女帅行。三将应声同退步,桂帅出帐上马带领先锋众将,纱灯引路出辕门。
将军府四更升军帐。祥玉久侯三人无有到,心知恒超相恋桂兄难相分,相误时辰害我行令不能严。眼看五更将动难以列队心中闷闷不喜。忽听人报参谋/招讨帐外报名参桓帅。祥玉听得即会令三军列队。祥玉起身出。再报桂帅亲自到送女帅。祥玉令请,桂帅身已至阶前,礼毕分宾主落座。桂帅欠身道:妹儿今日回兵马兄我特至相送妹,多蒙妹儿助战感厚情,一念衷情无以酬报心中愧。奉旨散我中表情何日妆前再盘叙。一路风霜应保重。前方灾祸应先谋划多多准备。妹儿英雄九州传见机行事定国家。微言所嘱望小心,照顾恒超见高情。妹儿多情定不负我叮咛语。桂帅凄凉落泪珠。
祥玉悲悲泪满面,泣语:表兄言命一一遵,念妹奉旨与兄辞别回京城,所嘱之事一一记,定能代兄多驰劳怎敢说劳字。只怕妹儿不才难遂愿,还望表兄奏凯急回师。暂且分开休牵念妹我心依旧在表兄前。
桂帅泪眼回看女锋道:可上前来别女帅。
锦珍/奇玉上前双膝跪地,手扯锦袍涌泪珠。
桓帅泪眼相扶嘱:你等相随桂帅应同我一般。早晚须用心侍侯,小别无须多挂恋有日可在京城会。
二锋得令含泪起。祥玉拭泪对众将:你等何人辞桂帅,可速上前一辞别。帅令一下人欢喜。锦魁、斌玉深深揖礼:弟先返,仰望桂帅早奏凯返还。
桂帅作揖:贤兄回,虽是奉旨班师。可怜帅令无情不可违。若有中途相用武二兄奋勇难辞劳。恕弟难远送只待京城一相会。
锦魁承令将身退,斌玉恋恋手难放,两眼相望心如绞,泪洒袍袖心恨帐前武将多,无能同妹诉哀情只得哀呼:兄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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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超变色滚珠泪:哥哥当三思,君王入扬州,纵有贼兵无须虑,帅妹军中多勇将,无用弟救君王?弟不愿离哥哥,还望兄长一相怜。况且弟本是女儿身难多杀生。不想凌烟题名姓,只愿守哥虎帐前。话语切切泪断珠。斌玉失神意迟迟。珠卿眼见笑嘻嘻。恒魁入耳心倍酸上前执手劝:弟不知,蒙弟有心牵念我,我怎无情离弟身。可凡事思大义,弟应不知内中情,张侯军变兴兵不只是扬州。定会京城起内乱颠簸国家。京城若失非儿戏,你我父母难脱身?弟应赶回救至亲,暂且相分有日聚。
恒超拭泪默无语。
珠卿笑戏梅表姐:姐姐这等多情待桂兄。难怪军中人多议,姐姐绸缪异他人。
恒超羞回:别胡说,我心乱如麻无好语相慰反拿我开心。
珠卿哂笑对恒魁:表兄筹画应无错,军机要紧难停留。领令明日先起程,当先送上二女锋。就怕难及恒超兄还望桂兄多看承。
桂帅笑:不必挂心,妹儿先锋敢看轻?且慢容我一饯别。
桂帅令让人请彩春/碧筠。帅府设宴,琼浆相奉。席中叙别多叮咛。桂帅起身敬妹:妹儿请饮杯中酒,兄有一事托妆前。念兄身负军机重东辽无定难回身。相思父母心痴醉,再听此信魂不全。幸好妹帅今日回兵马英雄定能保国家。家中父母托妹儿有日相会谢厚情。还有我妻绛枝误做奸谗家中人,破城还望妹周全。恒超随妹,怕他离我心中痛望妹早晚相劝保他无病感高情。
珠卿尽饮敬桂帅:金言所嘱当敬领。姑父姑母托我身。相劝表姐妹我事,表嫂无须多虑只是才技平平无能一解国家忧。还望桂兄平定东辽回戈定太平。
桂帅回:无须过谦,再敬桓郎三姐妹。离情无限不怀谈。眼看红日西下要理军机一散席。珠卿告辞相带二总兵回。
桂帅一升军帐说对众将官:君王有旨相召女帅回,军中一借招讨参赞身。三将接令身先行见女帅返回交令一至行期即起程。
将军府:祥玉上帐聚群雄。官兵三呼叩元帅。祥玉帐中开榴唇:桂帅请我说有皇诏相传即回京。可喜如今东辽已平,先分兵马行。左右总兵听令,娇妖二总兵叩阶下,祥玉拔箭道,传我令各营火速整行装,三更造饭五更起寨出城门。二人得令出身宣。忽听人报帅府参谋与招讨到。帐外打躬参女帅验明令箭道我等承桂帅令相伴女帅返京城。敬问行期可定,好来听令伺军前。
祥玉无避回:相蒙桂帅多关照相劳将军送我回。本帅五更即起兵可报桂帅开城门。参谋、招讨先缴令回四更到此侯班师。斌玉/锦魁承令,惟独恒超听得五更起程失神泪滚面,半天无话呆呆立。
祥玉一见微微笑,再传锋女锦珍/奇玉。祥玉道:恒魁帅要借你二人军前侍,拔你等随桂帅小心听令。行兵谨慎须奋勇,不可有辱我女帅名。
奇玉/锦珍承令帐前拜别女帅。相随参赞和招讨退身出营上马见桂帅。左右总兵缴令祥玉退帐入中营。碧筠愁对姐帅:此次回军须战争,我父灵棺怎带回?
祥玉:妹儿四方兵起难带行?山关已属我中原,太平来运亦无妨。碧筠点头。彩春惜弟钱昂,相问妹可曾请下恒魁令来此相会叙离情。愁眉心闷挂娇儿入内室。
桂帅相侯军营,招讨参谋回缴令,带返二锋参桂帅。恒魁一见心欢喜,三生缴令诉情由。
恒魁听得即传令召钱昂对他说女帅行期难延令姐悬望久,总兵可前往一叙情亲。
彩武听得欢笑退身打马去将军府。
桂帅退帐带同爱弟回营帐。斌玉/锦魁忙整行装。清辉照影二更天,帅旗飘风情星斗高。兄弟相分情凄惨,晚饭无心灯前叙。恒超牵兄手泪满面,切切叹语:帅妹性急恼人心,百万军机连夜理,五更起行让人魂飘飘,无上龙马神已伤,相诉离情难开口,不知哥哥可与我相同?话完双泪湿衣袖。
恒魁悲切泪湿衣启语:恒超弟,兄如何舍你去。怎奈奸侯计毒迫相分。莫怪珠卿行令急救兵如火难迟缓。兄已令房中设席饯弟身。不知此刻可备好先锋可代我相催。奇玉刚要去,恒超相拦拭泪道:弟与哥哥不比他人,何用今夜再饯行?此时心乱纵列珍馐怎下喉。
恒魁回:不可拘礼,五更起行路漫长,风霜雪地天气冷,弟当勉强用三杯。
恒超从命,先锋已出摆席宴。调开玉案安宴饮,一双红烛绕金龙,相排左右金交椅请坐多情二兄弟。奇玉、锦珍斟酒满,恒魁劝弟一进食。席半换杯重斟酒起身敬爱弟:相呼爱弟泪纷抛,有缘意外一结金兰弟,四年不曾一日分,万千愁闷你可解,代我惊忧代我劳,正喜平定东辽同弟班师回。怎料奸相生此谋让我兄弟分。弟今投入祥玉伍半救双亲半救君。兄我父母托弟身知弟定不负兄我。绛枝与你曾盟谊定可扶持放我心。祥玉妹性烈如火,军令刚刚不念情,弟当聪明知进退,不可贪功不顾身。若遇敌人手下一将,此人面如满月,眼如星,他是旁门左道人,身有阴阳宝镜会伤人,一施妖粉迷人眼,就是此贼害我投江一伤身。幸有仙人所赠葫芦宝,送弟防身退妖人。桓郎,锦魁无仙法弟可关照念亲情。痛兄怎忍弟离去,你回京城我失伴,夜景凄凉难入梦。弟当保重不可娇痴染病生。此杯香醪当一饮还有话相谈。
恒超含有泪起身接杯饮,回敬哥哥亲自执壶。心如箭穿手捧金杯拿不稳。奉上哥哥泪千行泣语:哥哥当一饮聊表小弟心,多蒙训示金言重,弟当一一遵命行。多年手足欢相聚如今相分心恼恨,张侯贼子起此谋天地难容。痴心枉想为天子累我无奈离哥哥。不因父母岂随表妹入京城。可怜散我兄弟情梦魂依依兄长前。哥哥不知何时返弟我相思已肠断。军中更鼓銮铃闹弟我相思泪更多。思兄寂寂无人伴,思兄虎帐欠人扶。哥哥保重千金体,急时平辽奏凯还。桓郎/锦魁休相挂,阵上交锋定代防。痛弟此心难舍你,又怕争战失至亲。进退两难心纷乱,奸侯万割酬我心。说着凄切魂断泪不收。
恒魁接杯切切含泪带酒吞。相扯交椅执弟手,弟当入座难劳神。又命锋女退几案房中一取七弦琴。泪眼说对恒超弟,兄我离情说不清,聊托冰弦弹叙述别,一曲阳关表寸心。
恒超闻语泪更多,锋女移椅整琴弦。相坐恒魁芳心切切泪如珠,连连袍袖拭珠泪,细将春尖拔琴弦。
弹一套,一声轻,离琴谱就醉花阴。一旦分兵征白寇,两地牵思挂柳心。
心最切,泪汪汪,惜弟多情系我肠。鳌鼓一声分远别,割开盟爱好凄凉。
弹二套,二声微,离情谱就赏花时。门冬天气须珍重,莫不愚兄锁紫微。
心最切,泪满袍,惜弟体弱怎受劳?进食添衣宜自爱,休把闲愁上翠眉。
弹三套,三声飘,离情谱就翠裙腰。弟今别去淮山远,抛却虎帐美人蕉。
心最切,泪如倾,惜弟风霜末惯禁。路上驰驱应跋涉,再休愁恨挂芳心。
弹四套,四匆匆,离情谱就一江风。皂角声催兄弟散,金兰何日会长春?
心最切,泪满面,惜弟离开帐中单。寸寸相思从此起,满腔愁绪对谁谈?
弹五套,五声高,离情谱就皂罗袍。望弟防风霜雪紧,莫伤玉体剪春罗。
心最切,泪珠倾,惜弟温柔称我心。此际碧天分雁阵,断肠顾影冷清清。
弹六套,六声沉,离情谱就锦香亭。望你用心擒奸贼,莫起离愁挂紫荆。
心最切,泪珠弹,惜弟情深割爱难。今夜离筵当恨诉,明朝分散隔东南。
弹七套,八声扬,离情谱就忆莺儿。愿弟双亲甘草救,莫负愚兄向日葵。
心最切,泪纷纷,惜弟芳姿乱我魂。知你多愁当自遣,休将心绪挂眉峰。
弹八套,八声扬,离情谱就九回肠。多少川椒因你苦,无限伤心怨杜鹃。
心最切,泪如丝,惜弟多才世间稀。恨煞胡笳吹寂寞,怎同剪烛议兵机?
弹九套,九声忙,离情谱就玉蛾郎。金桔迫开频日爱,梦逐吴山楚海棠。
心最切,泪满衿,惜弟知音最可钦。伯劳飞燕今朝散,谁解千愁百闷心?
弹十套,十声全,离情谱就忆难忘。可念暂别惟半夏,弟休郁闷怨鹅黄。
心最切,泪沾衣,惜弟分别意如痴。知否三军犹末动,此心已逐白云飞?
恒魁弹罢泪如雨,恒超芳心如剑穿细听琴声伤肺腑,痴痴瘫软在交椅,锦袍浸湿呼:兄如何做此断肠吟。左右先锋递香茶,恒魁泪眼劝爱弟。兄知弟酒量,当饮此杯慰我心。恒超一饮杯中酒,连连拭泪相移交椅对玉案,和兄十套诉哀情。尖尖玉指一调琴。
和一套,一声轻,凄凉懒谱解三醒。可恨山关生变乱,累弟一别割细辛。
心切切,泪悲悲,惆怅离京赴帝京。虎帐无能听帅令,做一长空独雁飞。
和二套,二声微,凄凉懒谱意迟迟。不为椿萱居帝京,岂图远声挂戎衣?
心切切,泪涓涓,惆怅离兄好痛伤。百万军中当保重,莫思愚弟在他乡。
和三套,三声飘,凄凉懒谱惜奴娇。离情枉托金杯酒,石触愁怀怎解消?
心切切,泪汪汪,惆怅离兄天一方。四年追随今日散,切恨贼候七世冤。
和四套,四声匆,凄凉懒谱绛都春。意外奔离非弟愿,多因冰片迫相分。
心切切,泪潸潸,惆怅离兄意倍悬。怕听阳关离别曲,身上金鞍马不前。
和五套,五声高,凄凉懒谱忆秦娥。可怜惜别芭蕉苦,怕穿铁甲建功劳。
心切切,泪凄凄,惆怅离兄好凄惨。此生恨煞催兵鼓,处处因兄阻马蹄。
和六套,六声沉,凄凉懒谱二郎神。天竹不从人意愿,迫散黄连手足情。
心切切,泪沾裳,惆怅离兄割寸肠。更筹点点添心乱,一度相思一度伤。
和七套,七声迟,凄凉懒谱粉孩儿。弟若请兵千里桔,望兄蝉退莫迟疑。
心切切,泪淋淋,惆改离兄作远人。此后军营刁斗急,动我思兄隔别情。
和八套,八声扬,凄凉懒谱会阳河。都望合欢同奏凯,独自秦归好断肠。
心切切,泪沾衿,惆怅离兄领兵忙。身逐烽烟回首望,不见我兄最痛心。
和九套,九声忙,凄凉懒谱恼窗郎。弟身虽别辛夷在,恋恋连翘帐下存。
心切切,泪飘飘,惆怅离兄魂暗消。魂梦缠绵兄识否?台行一步一心焦。
和十套,十声全,凄凉懒谱谒金门。若得士英投降表,及早班师拜地黄。
心切切,泪痕添,惆怅离兄闷万千。从此梦中应错认,犹记哥哥在枕边。
弹毕恒超洒泪断肠肝。恒魁再听凑悲伤锦袍湿透几重衣。问弟因何弹此曲加我凄凉难相听?恒超泣语:哥哥不知,弟心此刻痛难当,掩泪提杯奉上兄,泣语哥哥一饮杯中酒,此酒如同弟我心。今夜同兄一详谈明晨相分天崖路。帐前不便相辞别,容弟台前先告别。
恒魁泪眼接饮,恒超深深拜尘埃。哀哀泣语:哥哥痛弟相分在眼前,号角末催身无去,魂飞魄散无奈何哥哥可否有良方一治弟我乱箭伤?
恒魁泪眼同下拜,相扶盟妹心寸伤。泪语:我弟须珍重,天定分离散雁群。不是兄我舍分开,相为君王遣你行,愿弟英雄能平贼,早救父母出京城。何况士英回国久,不久降书国表来。愚兄即日回兵马,赶回京城一会弟。此时相分难怪你,我也凄凉难持身?灯摇烛闪疑弟身,雪霜冷夜梦不成,无听请令相巡营,无闻弟你呼兄声,独自嗟叹帐冷寂多少消魂弟可知?但弟身体娇弱,何况戎衣上阵劳累,应须先放离愁恨自行消遣不思兄。不可如此闷心中积恨多添病。应知弟安更胜爱愚兄。弟如不听我言语染病身体我心忧。扶弟凄切好心痛。
恒超听语心凄惨。牵兄手指泪汪洋,语出咽喉话不成。恒魁无限心酸挽弟入交椅。散分兄弟好是惨,伺酒先锋落泪珠,琴声朗朗风送远,营中将士尽相闻。都说招讨离桂帅,悲哀凄凄声断肠,今夜定不再巡营同到窗前须一探。碧魁/天爵连说好,邹奇/邹勇起身随,回看捷雄可同往,捷雄含笑起身行。十四先锋齐步回廊遇锦魁,欢笑牵手到窗下。争破窗纸相窥探,听说离情倍凄惨。低言谈笑都道招讨句句心酸好可怜。柔情媚态可入画,带雨牡丹花最爱。你看桂帅心已醉,紧挽春尖怎放开。有心为何相分离即令先回难挽回。到底桂帅情太薄哪如招讨这多情。如此恋恋情千种惹得我们心酸痛。交头结耳笑微微,房中兄弟怎能知?此时外面斌玉行色匆匆备装要入中庭别妹儿。自执银烛摇摇玉步入内营,抬头相遇诸锋将不由止步笑语:今夜元帅离情心绪不比平常,兄等应知进退莫触桂帅发虎威。
众人一听齐含笑连连摇手,莫高声弟等偶然闲步到此,如今相退乞相瞒。话毕轻轻都散去,斌玉推门入。恒超不觉,恒魁起身拱袖道:表兄来得正好,小酌三杯饯别情。
斌玉答:蒙弟爱兄正要与弟一别。锋女忙移椅,桂帅拭泪请斌玉上座,回身挽弟见。恒超泪语:兄长见谅,此心如醉难以下咽?
桂帅悲语:无此理,当陪桓兄饮一杯。恒超无奈拭泪起身勉强上席。锋女暧酒,桂帅捧杯殷勤劝斌玉,相诉道:两年蒙兄相助弟,退得东辽百万兵。只望同返见天子,怎料京城生事变。兄随表妹回兵马定国勤王一建功,久知兄长多英武马到成功必太平。念弟此心无他虑一心相忧父母在京城。兄若入京应早访,父母无事感高情。恒超与弟多年爱一旦相分定痛伤。相劳用心多宽慰莫使娇痴身欠安,知兄乃是钟情人定能关顾弟放心。只是路途风霜紧征战沙场怎怕劳。贪功到底须防害瞻前顾后方万安。话完知难再说他情含羞低头泪湿衣。
斌玉接杯听妹语含而不露果多情。凄凉不禁泪纷纷,饮尽换杯自斟玉液奉妹儿。泪呼:恒魁妹,感妹多年太用心,无避刀枪身挂帅,不避疑难受苦劳。九族保兄恩似海代更武职让军功,此际勤王再遣我可见心中暗为郎。兄怎能辞劳苦定建奇功耀姓名。姑父姑母妹勿虑,恒超无须妹关心,但愿东辽议和定盼望卿早返朝。当请毕姻求圣主鸾凤同飞称我心。现下分开莫挂念桓郎自会保身躯。只虑妹你娇体一人在山关欠人扶。隆冬霜雪应关爱,自保金躯胜爱兄。
桂帅羞色起身接杯饮,听郎言语多关切芳心无限惜离情。秋波淋淋袍袖拭泪痕。半晌道:兄自爱,弟我残躯无须忧,腾云咒术当记心若遇疑难可保身。拔云之法恒超知可让弟授兄。非弟无因重说话张雄队中有妖人。临阵交征当料敌切休轻战误身躯。代奴拜上钱姐姐无能叮咛多小心。堪叹恒超离弟身,抛弟孤单独一人。感兄慨诺相关照恒超无病弟安心。话说芳心心最惨,袖掩春山泪如倾。
斌玉听得心凄惨挽妹手尖心最痛。依依恋恋心如醉,多少离情从何说。桂帅眼见锋女在,娇羞收退玉尖相令锦珍再进酒,含泪相劝恒超妹:妹儿,当进此酒莫如此。
恒超靠椅泪珠如断线掩玉颜。泣语:哥哥休劝弟,方寸如麻难下喉。斌玉也说可撤席少叙片时。桂帅令收杯,即令先锋速撤筵。锦珍奇玉忙撤席,收了几案七弦琴,一上香茶还末饮,已听铜壶报四更。耳听外面人声乱,先锋请令报元帅,将军府中催兵鼓,女帅上帐请发钥匙与令箭要开东城门。
桂帅回知道了,即叫奇玉取钥匙,一交令箭退先锋。中军招讨失神,听报珠卿上帐不由散魂魄。起身一挽兄衣袖泪如珍珠湿锦衣。泣道:哥哥今怎办,珠卿列队要启程可怜弟我难相分,难上金鞍怎出城?
桂帅回:今日无奈望弟保身,军令休违弟须先行听令传。一改戎装兄送你。恒超泣语:别迫我,四肢无力难更衣?
桂帅泪语:爱弟,不是兄我逼迫。珠卿初次传令弟不相遵岂是情。害他难行事怎服营中众将官?弟若不能更衣装,兄我一代妹披衣。
恒超悲悲无语答,斌玉伤心一叹。桂帅即令锋女快取参谋衣。奇玉奉上。桂帅代弟穿戎衣,斌玉凄凉披铠甲。上顶金盔展凤翅,唐猊金甲护金躯。五色嵌肩束金带,双悬宝镜掩锦袍。左弓右矢悬双剑,身挂流星日月锤。问弟神枪可还在?恒超含泪点点头。桂帅为弟穿整齐,自换金盔锦战袍。对锋将道:可奏鼓莫再迟。奇玉传令外边奏鼓三通。恒魁椅上起身相挽桓兄与爱弟。斌玉连连拭泪,恒超切切断肝肠。无奈随兄出上帐。无数千将官参见帅,依次分两列。只听剑佩叮当,招讨/参谋出班帐前打躬参帅爷道:女帅等侯多时,我等告辞应前往特求主帅示兵机。
恒魁无限伤心掬泪假整盔甲回:既此休再缓,当前往侯同行。本帅即备马亲送女帅行。三将应声同退步,桂帅出帐上马带领先锋众将,纱灯引路出辕门。
将军府四更升军帐。祥玉久侯三人无有到,心知恒超相恋桂兄难相分,相误时辰害我行令不能严。眼看五更将动难以列队心中闷闷不喜。忽听人报参谋/招讨帐外报名参桓帅。祥玉听得即会令三军列队。祥玉起身出。再报桂帅亲自到送女帅。祥玉令请,桂帅身已至阶前,礼毕分宾主落座。桂帅欠身道:妹儿今日回兵马兄我特至相送妹,多蒙妹儿助战感厚情,一念衷情无以酬报心中愧。奉旨散我中表情何日妆前再盘叙。一路风霜应保重。前方灾祸应先谋划多多准备。妹儿英雄九州传见机行事定国家。微言所嘱望小心,照顾恒超见高情。妹儿多情定不负我叮咛语。桂帅凄凉落泪珠。
祥玉悲悲泪满面,泣语:表兄言命一一遵,念妹奉旨与兄辞别回京城,所嘱之事一一记,定能代兄多驰劳怎敢说劳字。只怕妹儿不才难遂愿,还望表兄奏凯急回师。暂且分开休牵念妹我心依旧在表兄前。
桂帅泪眼回看女锋道:可上前来别女帅。
锦珍/奇玉上前双膝跪地,手扯锦袍涌泪珠。
桓帅泪眼相扶嘱:你等相随桂帅应同我一般。早晚须用心侍侯,小别无须多挂恋有日可在京城会。
二锋得令含泪起。祥玉拭泪对众将:你等何人辞桂帅,可速上前一辞别。帅令一下人欢喜。锦魁、斌玉深深揖礼:弟先返,仰望桂帅早奏凯返还。
桂帅作揖:贤兄回,虽是奉旨班师。可怜帅令无情不可违。若有中途相用武二兄奋勇难辞劳。恕弟难远送只待京城一相会。
锦魁承令将身退,斌玉恋恋手难放,两眼相望心如绞,泪洒袍袖心恨帐前武将多,无能同妹诉哀情只得哀呼:兄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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