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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张国舅失妻失子 梅武侯索妹索甥

    皇宫自从琴仙被贬职绛枝一人禁宫中度日如年受煎熬。都说承恩夸富贵到此才知及第错。龙楼凤阁闭重重皇旨金枷步难行,研墨弄笔无心绪夜半秋风扫落叶心倍冷。不知桂郎征战是如何,可有捷报到龙庭。叹我好似一囚徒不能脱身心烦闷。念郎孤弱沙场欠扶持,我对镜台冷且寂,念郎战阵风霜多劳苦。叹郎本是一文官却要持刀战阵定国家此心念念揉百碎。再思娘亲难放心心知祖父畜反心四方屯兵聚群雄若是起兵娘亲与弟难逃生?桂郎已授一良谋,只叹身禁宫中不知外面何人可调遣,不能见友人问信息心中千虑百苦怎能持笔写文章。自彩楼错抛球,三年无有再执刀与剑久疏三韬与六略临阵如何能接战。何况祖父兵变若不练习难自保。应请假回家多休养一为演练一为娘亲。想此急急修奏本乞恩有病须回家养。

    君王批准张学士归家休养一月假。绛枝接旨心欢喜命备宫车回桂府。车马纷纷人相拥回府首先见公婆。少保、夫人喜赐坐问:听说儿媳告病回家,不知身体有何不适。花前月下不可贪游,应访良医求良方。堪叹恒魁报国难顾家抛你一人闺阁冷难怪悬心太挂虑。侍读皇宫多苦累讲经论点费精神。幸好今日回家可多养精神。但愿恒魁凯旋还闺阁早有小孙儿。贤媳应记我语才是孝儿。每每见你病就挂我心忧日夜念恒魁。

    绛枝细听婆婆语低头无语脸倍红心想桂郎本女儿你等还以为我不知。恒魁为何瞒父母今日也不好点破他。沉吟半晌开樱唇:婆母教训儿谨记。桂郎身受皇恩重,理应为国多劳苦。堂前不能尽孝心妾哪敢有怨闺中寂?乞旨不是儿有病,只是有一事求二老,若允儿禀乞退众人。

    少保不知是何事,夫人令退下众人。绛枝起身进前再跪二老道:儿不孝,今日谈起好羞人,但受桂郎临行嘱,命我禀上二老。如今事已危及怎敢再相瞒。痛念我母本良家女儿错配我父奸佞人,虽有儿女可夫妇反目已多年,幸好我弟已七岁稍可一解母忧愁。恨我祖父与父亲倚势皇亲每压人。多次与人暗施谋儿我不能说父亲。可如今再起反心勾结奸雄要起兵。妇虽是一痴愚女可奉命已归忠孝门,何况深受皇恩随侍读怎敢随父同叛君。一旦起兵当自刎于二老前只是不忍娘亲与幼弟。感恩桂郎授计让儿救娘亲相嘱若遇至亲升外任可让母弟相随一脱身。恨我一女儿无能打听有劳公公代查升迁是何人,若有至亲可信人当将母弟相托。万望公公应允救儿母弟出谗门。若能了我心愿此身膝前结环永不忘。绛枝切切彩袖掩面诉。

    夫人惊奇锁蛾眉,少保半天长长叹语:我儿快起身你父浅见我久知,儿今日若不说我也不便说你父。可叹你父敢畜此机谋。难得儿你存忠孝显我家。定然是恒魁有福得你一贤良人。既要救母弟。天伦理正当。虽有恒魁的瞒天计也须防耳目人多多,若漏机密事不小,你父不是一善良人。

    绛枝泪回:桂郎此计应周详,不至走漏风声。

    少保点头:你有准备我放心,我当代你一查朝中何人升迁走外方。说完看夫人,代我相扶儿妇起身。桓氏亲手相扶,绛枝起身谢婆婆:蒙二老应允,愧儿衔恩难报。

    二老赐坐再问皇宫侍读情。不一会儿素芳与公主出相见,闲谈片刻绛枝告退回房歇。次日差人接娘亲。少保与子芳相通共探音讯。心喜贤妇多聪慧,也因爱女代施谋。于情于理推不得留心何人出外方。此日正好皇旨下,邹碧涛布政保梅世忠赴任湖南省。

    少保心喜告儿妇:世忠与你本是中表亲,母弟相随正合宜。

    绛枝乐开花笑回:真凑巧,世忠若到望告儿一声。

    少保连连说好,绛枝含笑入闺房。

    梅府接皇旨,夫人梅帅笑对儿:你应择日带媳同上任。

    世忠答:儿我奉旨不能留,可留媳膝下奉双亲。

    夫妇笑回:难得我儿有孝心,可你完婚虽多年,可媳妇承恩在皇宫,辞官回家又奉养娘亲。儿你送妹去山东省至此还无一儿女。我们久已望儿孙今日圣恩出外任,正应随夫享荣华早生孙儿慰我心,家庭小孝不须虑何况东辽连报捷你妹不久将回慰我心。

    世忠承命,辞身回房报娇妻。锦春听得沉吟诉:我父亲与弟在飞云寨,娘亲无靠,可否让娘与我们同行?世忠道:这当然好了。

    锦春立去东堂与娘相商。罗夫人应允。锦春堂前禀公婆。梅帅夫人应允代儿择日整行装。世忠朝中辞亲友,锦春一别金兰姐妹。

    车到蒋府,琴仙姑嫂喜相迎,画堂敛衽三行礼相叙离情泪湿衣,设筵款待天昏谢酒回。宫车入桂府堂前见两夫人谒拜公主与张绛枝。绛枝执手含泪笑。张夫人喜见侄妇貌美如仙。琼云公主会师携手泪满面。堂前设筵多款待。席散绛枝请入有事要相托。刚刚入坐奉香茶就见侍儿相报梅布政见表妹。绛枝欢忙请入。世忠进入,锦春起身绛枝犹豫。张夫人笑迎侄儿。世忠下拜姑姑道:多年无能入张府拜访姑姑罪重如山,今日见姑还望赫罪名。

    张夫人亲手相扶泪满面:叹姑身陷奸人队,十一年来无情亲。今日见侄好似见兄嫂。喜侄承恩外任室中还得一才女陪。

    世忠回身参表妹,绛枝忙还礼。入坐奉茶。世忠斜窥妹但见她眉如弯月似远山多黛色,眼凝秋水清泠泠。樱唇一点,杏脸透粉红,无须粉脂污姿色,玉容不枉一女才。怎致嫁恒魁假郎君?斌玉前世多福厚,世间奇花尽归他。微微笑语:表妹多才入宫侍读尚宫职,女子才学胜男儿,妹丈战阵可安好定多书信寄慰妹。

    绛枝羞语:羞愧不才虚授职,侍读尚宫好汗颜色。妹夫为国久弃家不知征战是何形。恭喜表兄升任布政定然一岁九荣迁。妹有一事诉兄长不知表兄可应允。冒昧之入乞包涵。

    世忠欠身称:赐教。绛枝立退众人细将娘亲多年事相告。念妹居深宫不救娘难为人。如今兄长任外方。妹夫让妹将母弟托于兄长前。表兄若应可将官船暂停一夜,晨起我娘烧香月华庵,劳兄差人派车假称张府接母弟。与兄同赴湖南暂且相扰兄嫂,等妹丈回京定能安顿她们。表兄与盟姐都在可是应允应告妹。

    锦春无语,世忠锁眉思:张侯与我家仇如海,可姑姑乃至亲。听妹言语恒魁计更让我难辞。恒魁为妹曾割股正愧无能一报恩。今日且救她岳娘半为恒魁半为亲。想此露笑容道:妹儿之命难辞可是此事应秘密,若走风声祸不轻。兄我十一离京张家湾口停船。十二午时安排人与车可到月华庵接姑姑。但是随兄居息不周处还望包涵。

    绛枝见兄应允无比心喜起身拜兄姐。蒙兄与姐相允妹知恩。

    世忠、锦春忙相扶。张夫人知情无比伤感泪纷纷:感婿为我设奇谋相扰侄儿我心多不安。

    世忠道:不可如此说。至亲正应效力。说着起身辞:小侄还须别好友他日再见妹与姑。

    绛枝送出。忽儿仪班接姐姐,绛枝执手泪满面嘱:家母与弟托姐相照顾。

    锦春回:无须你挂心,姐我愿将姑认亲娘。

    绛枝泪道:蒙姐相怜,妹我寸心记大恩,泪眼送至堂前。

    琼云久侯,铺开祥云锦毡公主拜谢师傅:多年教读蒙师爱,仓促辞官无一见今日分离何日会。此心恋恋难舍师。

    锦春同跪道:公主折臣,念我受公主怜爱无能相报自含羞。辞官实是逼无奈我肺腑无忘二公主。

    再拜素云二公主,宫中喜庆莫念臣,臣我身去心仍在梦魂依是步月宫。公主泪眼相扶。

    锦春执酒谢桂夫人。辞别素芳与绛枝相拥上车飞盖伞执事如云回府弟。晚间世忠回府将详情诉爹娘。梅侯爱妹与甥嘱儿相救姑姑要小心备齐职事与官衔。世忠承命退身。

    绛枝入闺,母女泪眼诉离情。表兄应允。十二日没几天将到娘亲应回府打点带弟行。不可多带侍从,早早打发班仪归。儿不能亲送只望娘亲自保重。锦春重情义娘可当她为女儿。桂郎回朝儿定让他再设谋相会你我母女情。

    夫人得计泪汪汪拥娇儿。多年疼爱你纯孝女保我身躯到如今。如今再感东床设此奇谋一救我。此去湖南路迢迢此心难舍我娇儿。喜你招一才貌婿世上难寻他钟情他日封侯官不小恩爱闺中得贵子。母弟相离儿莫念应保身躯不可回家见你父防他再逼你改婚。夫人话此泪千行,绛枝哀哀不成声,一夜惜别心凄凄天亮起身备车分离痛断肠相辞桂夫人登车回府。

    绛枝含泪入房整装更衣备车告公婆,去梅府。宫车入梅府,梅相夫人欢喜迎甥女,绛枝泪眼参母舅与妗,一会盟姐泪不止。一杯香茶未尽,外庭云板三敲来了尚宫蒋琴仙。锦春忙出接金兰请入华堂三见礼相参梅夫人。绛枝相会琴仙姐执手相诉别后情。同入东堂参罗太郡,锦春相邀入闺房。递茶叙别泪满面,绛枝细嘱罗姐姐:代妹传表兄梅布政,不可露恒魁假扮事。不但桂郎心不欢,也怕娘亲为我忧。

    锦春承命,夫人堂前已开宴,款待多才尚宫女,黄昏散席奉香茶,两府香车来接人,姐妹分散好凄凉。纷纷车马纱灯去如风。梅府整装乱纷纷。不觉行期到,发杠行囊先出府。夫人饯别罗家母,罗太郡再三相谢。梅武侯备席为儿妇饯行惜离情。席散梅布政与锦春宗宙上香别宗祖,请上父母双下拜。夫人梅相心痛泪珠滚。相扶儿与妇细嘱路途要留心。姑姑之事须用心,任所应殷勤相待至亲人。父母无须儿牵挂愿儿你尽心治万民。夫妇同心早日生贵子报我知。

    布政,小姐泪滚滚相嘱二老保身躯。赴任离京知不孝,不能欢戏膝前好挂心。媚妹不知何时回,父母堂前多冷清。姑姑之事别多虑,儿妇敢于不认亲情。夫妇说着齐声恸哭,父母相扶泪淋淋。外面鼓动振耳鸣,宝马香车队队齐。罗太郡先上车,世忠/锦春离尊人上马/车。侍儿如蚁执事仪班多奢华。纷纷相出梅侯府,长亭饯别多同僚。荣华赴任多热闹,张家湾口停船依计而行。

    梅府夫人与梅侯离儿妇泪珠成串洒。膝前寂寞多冷淡不知爱女何时回。

    十二日,张夫人心受女儿密计昨晚已禀婆婆:娇儿痴迷不肯回府见至亲人。听说月华庵中白衣大仙多灵验,要去烧香亲许愿一保女心意回转。张侯夫人同应许。夫人早早梳妆召入占元更衣伴娘行。只带两心腹婢儿行。堂前上香车执事如云,金锣开道人人避匆匆来到月华庵。尼姑排列相迎接。占元下车扶娘亲轻移莲步上佛堂。僧尼请坐奉香茶点烛焚香人人忙。占元外出传话仪班左右人:夫人许愿求神佛,庵中随喜晚间回。命你等先回府黄昏来接人。执事承命纷散回。梅氏移步玉手佛前上名香。低头敛衽深深拜默念:慈悲应显灵,信女张门梅氏女,孽缘错配奸臣子,今日脱离苦海带同幼儿出谗门。求佛法力无边佑,一路平安无风波。他时幼儿及第,定重修佛像整山门。祝愿完后起身敛衽,拉开过娇儿拜神佛。僧尼请坐相问才知是侯府国夫人。恭敬奉茶进点心相请夫人玩佛堂。送上早饭相陪进。中午仪班车马到庵前,两个家丁前叩首禀言国舅差人接夫人,太郡突病应请回府难久停。占元起身,夫人愣,忙起身令推车入庵堂厚赏僧尼深致谢,夫人公子上车行。开道平侯执事簇拥香车急急去。出得南城家丁受计打碎官衔收执事匆匆车马至张家口。世忠,锦春喜接姑姑与表弟,请坐奉茶稍缓神。

    梅氏深深相谢侄与媳不避疑难救至亲。

    世忠笑道:我父每念姑姑心痛伤。幸今妹丈恒魁定此奇谋脱罗网。表弟轩昂非凡人,他时定可身荣贵。姑今已回亲情断誓与奸侯作对头。笑嘱玉人相款待,世忠出前舱厚赏家丁众,命传奏乐起船行。三声锣动官开动。奉旨荣升多喜庆处处官员出相接抵达湖南为布政耿耿无私定国臣。孝奉姑姑与岳母,琴瑟相调爱玉人,请师教读张公子改姓为梅世元。太郡安乐,梅氏挂女儿,临风望月心感伤,怕女离亲心痛断但愿女婿早回朝团团圆圆我心安。锦春尊妇道,循循戏彩二尊亲。

    张侯府,黄昏执事宫车灯火辉映穿绕天街至月华庵接夫人。僧尼魂飞忙出见牌军道:午餐后夫人已去为何此刻又来接?

    执事失色喝:胡说,张夫人许愿无有宫车怎能回?

    尼僧:真已回,也是仪班执事迎。

    众人不信,齐入庵中寻四处,果是无人。执事怒:尼僧好大胆,夫人、公子藏何处若不献出罪不轻?

    僧尼齐哭 :冤枉,小庵怎敢陷夫人。果是午后人来接,车马齐全。左右邻里人都见小僧不敢乱说。还望军爷细查。

    执事心惑出相问,都要说午后庵前人马如云,都打平侯旗与伞鸣锣喝道向南去。查实无神商量回府报皇亲。议定纷纷旧路回,庵中尼众个个惊怕,久知国丈似狼虎,失去夫人岂可休,定罪加我等,应速寻路去逃生。忙忙打点银两私散出边门四方逃。张府牌军回府报,张侯父子失神忙点数千十家人分头追捕细细相访。一路捉尼僧速带回府问口供。家人领命乱如蜂,火把纱灯照路明,四处分散查消息,金针沉海怎能寻?城门关闭难查寻无奈回家报主人。月华庵中已无人次第家丁也回复。张侯怒火冲牛斗,张方怒冲冠齐道:奇事母子走何方?差人桂府问娇儿,绛枝小姐假惊疑。相托驸马子芳入见皇亲问娘亲。张侯父子羞且怒一夜四处差人寻,闹至天亮,家丁四出查访无音天晚回府见东人。太郡痛哭孙与媳,张侯父子气满胸。少保府中绛枝多次差人问娘亲差人都说尚宫身染病一夜痛娘病再加。府中还等侯娘亲信?

    太郡泪回:无处寻,你当回府劝小姐。侍儿去后,驸马到相告:弟妹痛娘亲,加凑病添怎主张?急坏张侯父子,咬牙恨夫人。皇封诰命椒房戚怎可随人暗里逃?定是有人施毒计,若得真情定不饶。一议多出捕文书贴七城访夫人。朝中笑了文与武,都要说奸侯遭报应。街头众人议论张姓人。梅帅得知早朝羞辱奸侯要妹儿。早朝,臣子聚朝房,武侯眼见张方问妹情。城中听得四处贴榜寻我妹,可知下落是何方?

    张方怒回:我没见知他母子在谁家?可恨梅家女不知廉耻与人逃。

    武侯听语怒冲天,出手一扯妹夫骂:奸人,梅家有女是何羞,工容德貌居人上,妇道事事无出理。入你张门深如海我妹如何出外行?奸侯恶计我已猜知,今日说明与众人。可怜我妹名门女,嫁你张家受尽难。闺房反目六年久,多次辱打闹闺帏。一断归路无能见至亲。往时有女相伴碍眼奸奴不敢行。如今嫁与恒魁回桂府难再顾娘亲。定是你起狼心杀死妻与子。怕我哭灵破真相,残灭身尸不须说,凭空说此语,你可知我妹随人逃何处?妹死我心多不愿定与奸奴论明白?殿前同见圣主怕你藏匿不献尸。众位贤兄都在此,应随弟登朝面君王。

    张方大发雷庭怒喝:兆辉休要恶口出,什么诗书礼仪门?你妹归我何人见我闺中多不和?你来我府多少回,怎让你妹不归家?如今烧香人无影我已差人四处寻。无音信定是随人暗中逃。你有一好妹不知闺仪不知羞,待我追寻你妹回送还递休书。

    张侯也道:此事无须私下议,当奏圣主乞圣裁。

    武侯回:我不怕?再扯张方要同行。转过桂少保相劝分手。二兄原本亲郎舅有事相商难变脸。姻母忠良识礼知书岂他人,别中他人计,只怕姻母死不明。张侯心急言语错,梅兄痛妹难怪他此事只应私相访,奏上君王多不宜。不要怪弟言语不当,好像有辱两兄长,乞看愚弟面罢了相争慢慢查?

    武侯乘势归位,张侯心恨也无语。众人暗笑无人语。少时朝罢天子出午门。张侯归府羞恨梅侯,喝令七城休挂榜任他母子生与死,走了少羞辱我家人。张侯话毕入交椅,张方气倒在书房。不知何人奸计,查知岂放他。

    桂家父子回府诉夫人,笑谈张侯受辱情可喜我女奇妙计。得知张侯收文榜定是绝望不再查。闺中报儿媳知免她悬心。夫人笑起身来到深闺报玉人。绛枝欢喜,公主疑心查问子芳如何失张夫人?子芳相瞒说不知情。公主相问绛枝师,绛枝锁眉连摇头。心中暗喜娘与弟远赴湖南逃大灾。桂郎恩重难相报,何日回京挂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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