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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老龚没和同来的朋友打招呼,自己跑了出来。

    外面正下着清雪,小风如刀刮着脸,像把脸割开了口子,雪直往伤口里钻,很疼。那个春天似乎比冬天还冷。翩翩的话虽然说不上是晴天霹雳,但也让他晕头转向了。一切都明了了,她把他给甩了!无情的给甩了,像甩鼻涕一样。这女人乍这样呀,说变就变呀?他这头还在为离婚做着充分的思想准备和行动准备呐,那边却另有新欢了,真有点逗你玩的感觉。他把这几个月的情形回缕了一下,简直像在做梦。而到现在也仍像在梦中似的,难辨虚实;是哪里出了毛病了?还是成心把自己当成了玩弄对像?而自己拿棒棰当针了!男人的尊严让他把愤怒变成了一种果决,有什么呀!谁还离不了谁呀?没有你翩翩我不也活了四十多年!他气急败坏的往家急奔,好像所有的答案都藏在家里。他走得浑身燥热,虽然雪已稠密起来,雪片也大,在风的煽动下像群魔乱舞,气温也在走低,他却忘记了寒冷,所有的心思都集中在一个无法解开的感情死结上,思维驶进了狭窄的单行道,忘记了自己,也忘记了周围的一切,思维比雪还迷朦、杂乱;他感觉像走在没有人迹的鬼蜮,阴霾中闪着点点鬼火,不时的还有鬼的凄厉的叫声,甚至惨叫声与他擦肩而过也不觉惊惧;迷朦的幻觉中,现实世界已幻化成了另一个世界的景观,他想尽快的在这紊乱的景观里找到出口,那里才是他的归宿,否则就像在梦魇中样的难受。能见度只有半尺,眼睛不起作用了,反常的思维做着导航,终于引领他找到了出口,出口洞开着,像是早有准备似的等待他的倒来,他的脑袋一下清醒了许多,他认出这不是鬼门关,是自己家的院门,直觉告诉他家里遭贼了!果然,房门也是开着的,立柜的门、写字台的抽屉,矮柜的门都是敞开着的,家里没有值钱的东西,两桶五十斤的豆油没了,肯定让贼拎走了,损贼;他忽然想起了相册,那里有邮票、早期烟标和酒标,最重要的是有他和翩翩跑赛时的照片和翩翩的玉照,一检查,果然不见了踪影了,集体失踪了!这才是他最心疼的呐!他有预感,他俩真的完了!完得好彻底呀!连一点念想都没留。此时,屋里与外头是一样的冷,而他的心比屋里和外头加起来还冷;摸摸暖气管,凭经验暖气管冻了,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他的心情坏到了极点,身心的疲惫使他想和衣躺在凉炕上睡,而理智强烈的提醒他这样不行!一宿不烧火水管和暖气管明天就会冻裂开,那样就更遭罪了。而且,这样的睡去睁开眼睛时可能已在阴间了。他赶紧把炉子点着,又用电水壶烧了一壶开水,把冻了的暖气管浇开。在干这些活的时候自言自语的都出了声,算他妈啥!算他妈啥呀!暖气通了,再把火烧旺,当屋子渐渐的有了些温度时,已快夜里十二点了。他也累得啥也不想干了。炉子里加了些煤块,便合衣躺在炕头,他不担心被煤烟熏死,因为他已心如死灰,所以,肉体的死活就不重要了!然而,却不能睡着,在并不热的炕上烙饼,每一个翻身,每一种睡姿都能让他想起在这炕上发生的故事,而这故事并不久远,近得还没过一个冬季。这故事发生时热得能融化冬天的冰,既使现在突然的凉了,却一时难以凉透,余温还在这屋里的各个角落,不能散去。而最让人难受的正是这余温,热就一下烧死,凉就一下冻硬,没了知觉也就没了痛苦,而这不温不火的余热,才真真的让人难受至极,是生不如死的感觉。而且,不是肉体,是肉心;心不是被刀拉,锯割,是被砂纸样的东西磨蹭着让人痛不欲生。他想像着她跟那个人怎样的在床上颠鸾倒凤,他的心在折个。是空落落的,他弄不明白翩翩为什么会这样对待他?是她太随便了还是太绝情了?他无法给出定论,却能感觉到新的生活开始了。

    第二天,老龚被疼痛弄醒,感觉耳朵火辣辣的疼。一摸感觉肥大了许多,他对着镜子端详自己,总感觉不对劲儿,不像自己了?终于发现,自己耳朵肿得像猴耳朵了!看来昨天自己的精神和肉体都经过了历练。

    老龚上班迟到了,其实他都不想去了。

    开始他还觉得无所谓,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就全当丢了一百斤豆油吧,况且翩翩也榨不出那么多油来;没有豆油菜里就少了滋味,没了情人生活也少了些情调,但未必就不能活了。他要活个样子给自己看看。可他太高看自己了,事实证明他并不是冻死迎风站,刀下不低头的汉子,伪装的硬汉尽管包裹得很严实,可没摔打几下就露出了多愁善感,儿女情长的破绽。翩翩像眼前的黑影一样,睁眼闭眼都在看见,撵之不走,挥之不去,顽固的程度像腿上的那块牛皮癣;牛皮癣痒了还可以搽药止止,可这感情的伤痛靠什么止?从那天起他就仿佛掉进了无底的深渊中,每天都在苦苦的挣扎,生活兴趣索然,茶饭苦爵无味,他第一次尝到了失恋的痛苦,有种死不了,活不成的感觉。他幻想着翩翩会突然的出现在他的面前,或突然的就来电话。他所有心思都在翩翩身上了。

    然而,情场失意,似乎官场得意。在毫无工作热情,每天失魂落魄中,他竟被提了科长,因为,他每天上班拿本书一坐就是半天,眼睛在书上,心在翩翩那儿,心猿意马,魂不守舍的像是在思考问题。眼拙的领导检查工作情况时,总能看见他这种认真学习善于思考的样子,认为他能坐得住,守铺。而不像别人那样工作期间溜号了,干私事去了。这样的好同志不提提谁呀?!再说了,老龚的业务能力很强,又能写,当个科长绰绰有余。

    可他不想干,也无心干,以现在的心境给他当处长都没那心情。因此,书记找他谈话时他惋言拒绝。书记倒很直接,斩钉截铁般的说,三天后到任。

    上任后遇见的第一件事就是工厂属地的一家歌舞厅在没办审批手续的情况下就要开业。防火工作责任重于泰山,既然干了就得干好,他让管片的保干赶紧去检查,对发现的问题赶紧给下整改通知书,并暂时叫停。

    开歌舞厅的老板乔露霜原先是摆地摊的,后来卖服装,在到南方进服装时吃了一次南京板鸭,竟把脑子吃开了窍,有了新的思路,花大价钱买了南京板鸭的制作技术,回来后加入本地制作工艺,南北结合、推陈出新,使乔氏板鸭名声大噪,之后又增加了板鹅,并零售带批发,使她的鸭鹅走俏到了边壕外的内蒙,很快就成了本地先富起来的人。有人建议她再上板鸡,形成系列,鸡会飞,能飞黄腾达;她说,更容易鸡飞蛋打,所以,她对鸡敬而远之。不甘寂寞的她,似乎厌倦了鸭鹅生意,心血来潮非要开个舞厅,那时也正是舞厅最火的时候。她要开的舞厅的产权属企业,在企业公安的管辖范围,乔露霜以为开舞厅跟摆摊是一样的,结果不按程序办,开业在即,让人贴了封条,她急得什么似的,认打认罚,别耽误了开业就行。因此,对批评意见和整改意见全盘接受,并付之行动。对这样的商家老龚全力帮她弥补不足,使她在原定的时间开业了。乔露霜开舞厅并不是像有人说的那样,几个臭钱支的!而是有一个特殊的原因。她本身就是个交际舞发烧友,还有一个舞伴叫朴志勇,人也长得帅气。据说当初乔露霜粘他跳舞时还引起过家庭风波,他的老公拿着双筒猎枪要找她的舞伴把他的腿掐折喽!然而,那位不过是一介武夫,据说枪法很差,但打人很准,准到没人敢跟他去打猎,因为挨枪的不是猎物,而是同伙;乔露霜把他的性格摸得通透,他知道朴志勇交际很广,她让他通过关系安排老公上山里去打一次猎,但叮嘱朴志勇别跟他老公上山,担心他那二五眼枪法把他当动物给毙了。那天颇有收获,竟打了两只野猪,老公乐得还没到家就认了朴志勇做老弟,并发誓枪口绝不再对准人了只对动物。所以说,有自己的舞厅是乔露霜一个很大的愿望,这样她和舞伴就不用再各处奔波去找舞厅了,也免了好多闲话。

    舞厅按期开业了,让乔露霜对老龚非常感激!舞厅开业后乔露霜成了名符其实的老板,而外人把她的老公人叫乔老爷;朴志勇成了保镖兼舞伴,老龚也成了她的好朋友,因他比乔露霜大一岁,她就叫他小哥。

    开业那天,乔露霜的各路英雄豪杰都来祝贺,在她的引荐下,又结识了前来祝贺捧场的市里开消防器材厂的老板余亚杰,因聊得开心,唠得投缘,老龚就把每年十几万元的消防器材购置费用都给了他,这让余老板感激涕泠,差点没当场一个头磕下去拜了把兄弟。但余老板还是认了他大哥,他比余老板大四岁。

    从此与消防器材厂有了业务关系,往市里跑的机会也就多了。

    那一时期,老龚有点行尸走肉,灵魂离体,紧张的工作并未把心思转移,使为了排谴郁闷,或转移一下情绪,牵扯到市里业务上的事他都自己去跑,被下属怀疑吃独食。在市里余老板把他当贵客招待,每次吃完饭后去洗澡,不愿洗澡就上歌厅耍,找失足女青年陪玩、陪跳、陪唱,并暗示还可以陪别的。他对上歌厅很有兴趣,借着酒劲喊几嗓子可忘却烦恼,但对陪别的不感兴趣。

    陪他的那位小姐叫流芳,她见老龚疑惑的眼神,就解释说,是流芳百世的意思。老龚的眼神又困惑了,这种行业还不能在当代绝种吗?流芳说,大哥,来这里的人都很开心,你怎么心事重重的,就知道喝酒?我说了您别生气,乍像失恋了呀?这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孩,笑不露齿,不动声色,拿捏有度,分寸得体,让他有了几分开心,如果她放浪一点他就不会让她陪了;如有的一上来就坐在你大腿上;还有的上来就喊你老公!一时间他对她产生了好感。然而这好感似乎只停留在了一个点上,没有丝毫的扩散,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不能扩散。每次来都是这女孩陪她,她先于他陪别人时他也不会让别的女孩来陪,等她。徐老板说,跟这些人犯不上这样!都他妈的婊子!有一次,他俩守着一箱啤酒喝,端起杯一口一个,女孩也没有丝毫的怯意,倒很兴致勃勃的。她说,借酒浇愁愁更愁,借酒取乐乐更乐。老龚说,你这么好的素质乍干这个?女孩说,素质真好乍会干这个。我是因人而异,是你的素质与别人不一样我才这样的,这叫察言观色,看风驶舵。女孩告诉他,她是开服装店的,其实,已经结婚,老公不务正业,赌钱,把店铺输了进去,没法子,就来干这个,开心,还来钱快,老公很支持她。没有办法呀,遇见不争气的男人,女人就进了地狱!趁年轻多挣点钱,不能干了再重操旧业。

    又是一个不幸的女人。

    咱喝几瓶了?老龚问。她低头数茶几下的空瓶,说,正好十四瓶。多少?他以为听错了。十四瓶。他问,今天是几号?她说,2000年5月14日。他感觉她的眼睛有些色迷迷的,他想自己的眼睛可能也出轨了吧?因为她说过,我这样她才这样的。不能再喝了,再喝可能就都把持不住了。

    他说,别喝了,这个数不吉利,我要死!其实,老龚有时很迷信的,“11。14”事件发生后,他就对14这个数字很反感,果然,与翩翩闹成这个样子,自己没死也差点扒了层皮。

    流芳说,那就还喝呀!来再每人喝一瓶,变成516,我要顺!她说着就又启开两瓶,两瓶酒倾刻就进肚了。

    哥,你住哪儿?今晚我就跟你走了,你是个好人。流芳说,眼神有些迷离。

    是呀,我是个好人,可我带你走就成坏人了。谢谢你!他在她额上亲了一下。他认为这样做是得体的,没有让她感到伤了她的面子。

    没动窝喝了这么多啤酒,真有些意外。要走时余老板说把她也带上吧,一起吃宵夜。老龚说,算了吧!都喝得太多了。余老板说,你不知道,有人特意来跟她拼酒,她啥事也没有。

    三天后,老龚到市里办别的事,快中午了找地儿吃饭,在二马路意外的碰见了流芳。她说也在找地方吃饭。

    正好一起吃吧。老龚说。于是就一起进了一家粗粮馆,要了两个菜一个锅。流方说,要瓶白酒吧,哥。于是就要了瓶北大仓,边喝边聊。

    哥,对不起!流芳说,上次我骗你了!我跟你说的经历是编的,那是别人的,我先喝一口算是赔罪了。说着喝了一大口。老龚很感意外,倒觉得她现在是在编故事。

    我是九八届大专毕业生,真名叫衣芳。在学校时处了男朋友,是同学,在一起住了一年,一毕业他就人间蒸发了。我找了他一年,最后在监狱里找着他了,因追女孩不成把人给强奸了,我差点没疯,干什么也没兴趣了,经人介绍就干起了这个。那天你说我有素质很震动我,痛彻心扉的想了一宿,决心痛改前非,重新做人。我同学让我去帮忙,后天上江苏,咱俩也真有缘!如果我以后路走好了,你就是我的贵人。

    故事天天有,内容天天新。衣芳的大彻大悟似乎有些滑稽,这种只争朝夕般的变化让人似信非信,但她能离开那种地方就是好事;就等于万里长征走完了第一步,以后的路更长、更艰苦,有了这第一步相信她也会走到底的。他忽然觉得她还是很纯洁可爱的,他祝她好运!

    一瓶酒喝光他们就分手了。

    端午节前几天,余老板邀请老龚去市里过。当晚吃饭时,余老板请了会计还请了几个女士,年龄要比老龚小五六岁的样子,都很漂亮,喝酒有量,说话也很得体。吃完了饭几个女士让余老板安排唱歌,他问老龚的意见,老龚说,那就去呗。他不想马上散。余老板领他们去的是“帝王”歌厅,老龚并不喜欢跳舞,以前去跳很大的程度上是因为翩翩,今天在饭桌上他对那个叫可心的女的很感兴趣,先是她的身高,有一米七十多,其次长的极像自己的影星偶像莉莉,再就是桌上说话滴水不漏,还很会挑别人的说话漏洞,然后进行劝酒,这些都让他特别的注意。因老龚说话少,又无可挑剔,所以,只喝了她的敬酒,而没喝她的罚酒。

    大家都是初识,就都有些衿持,出于礼节老龚先请可心跳舞,第二支舞可心回请他。

    咱俩交个朋友吧?可心说。

    咱现在不是朋友吗?老龚疑惑的说,

    是那种朋友,可心说,你有老铁吗?

    有好几个挺老的跟我铁。老龚说。

    哈、哈、哈!看你挺老实的,乍还挺滑?!可心笑着说。我在推销化妆品,你能帮我忙吗?

    乍帮?老龚问。他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助人为乐了。

    你们那边我没去过,可心说,我想去一趟,只要能组织起女的就成。

    不敢保证,老龚很没把握的说,回去看看再给你回电话。

    从舞厅出来时都快十一点了,可心还张罗着要去吃烧烤。余老板看老龚,老龚不表态,余老板就把她们撵走了。

    可心似乎给他出了个难题,可已经答应了就得办。可上哪儿找女人去,还得是爱美的。老龚想,要是有翩翩就好了,让她组织几个女的准没问题。是否借此跟她联系一下?他反复的考虑良久,最后还是放弃了,不是放弃翩翩,是放弃与她联系这件事,他自己跟自己解释着,好像怕自己误会了自己似的。没有她还去找谁呀?他想到了宋玉钰,虽然怕宋玉钰刻薄他,还是给她打了电话,他想,如果宋玉钰善解人意的话,没准会把翩翩带来。

    宋玉钰说,这种化妆品以前有人推销过,都不太认。

    老龚说,要不是很困难的话就帮找几个人吧,权当我请客了,在饭桌上你们聊。

    宋玉钰说,啥朋友这样卖力气呀?

    老龚说,其实是朋友的朋友,帮个忙而已。

    宋玉钰说,那好吧,你头一次求我办事,我怎么也得帮呀。

    其实,老龚还有一层意思,就是想打听翩翩的情况。

    可心来了,还带了一个姐妹。宋玉钰找了七个美女,有的并不似仙女,看得出是靠化妆增色的,但没有一个同学,当然也就没有翩翩了。老龚很失望,是嫌同学都太老吗?他想。再看这些仙女们,没一个赛过翩翩的,宋玉钰倒像凤在鸡群似的很显眼,这也可能正是她的用意,他又想。

    老龚摆了一大桌。由她们在酒菜间大鸣、大放、大讨论。老龚把可心向家乡人作了介绍,并简单的说了几句算是开场白,接下来就交给了可心,结果可心把自己当成了女主人似的,掌控场面,从情景上看她也征服了她们。几乎都是女人的话题,老龚只能偶尔的遛一下缝,根本就插不上嘴。下了酒桌可心与她姐妹给每个人都化了一遍妆算是试用一次。

    在她们化妆的时候老龚在一边与宋玉钰聊天,有意识的往翩翩那块撩。

    她要结婚了。宋玉钰说。他的心像被人拽了一下。

    离婚了吗?老龚故做镇定的问。

    还没,丁天华不离。宋玉钰说,翩翩也不知是乍想的,比人家大六岁。过家家都没有这样的。嗳,那个可心也是属兔的,也比你小六岁。那个头,那长相,乍那么像演什么的那个演员呐,看那嘴长得多野,女人都看得心直发慌!你挺有艳福呀!

    说什么呐?她是我朋友的朋友。老龚极力辩解。天地良心,就目前而言,可心是顺眼不顺心,他的心还在翩翩那儿,可心再可心他也没有那种心情。到这时他才真正的体验到感情这东西是很难找到替代品的,又是一声无声的叹息。

    宋玉钰她们说很喜欢可心的化妆品,明天来买,今天都没带钱。第二天,等到上午十点快上车了,也没见一个美女。老龚脸上有点挂不住了,就自己买了一套,说是送给媳妇。可心说,送你了。他说,这可使不得!把五百块钱硬塞进她包里。

    老龚说,真不好意思!让你们白跑了这么远。

    可心说,很正常,倒是让你破费了。再上市里别告诉余哥他们,我单独安排你。

    老龚说,行啊!

    送走了可心她们,他竟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觉,但肯定不是因为可心他们。他仍想起了翩翩,她要在跟前就是别一番心境了。他买的那套化妆品就有要送给她的意思,可有情正被无情恼呀!想上供找不着庙门,只有睹物思人了,尽管这物不是翩翩的遗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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