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笛声寒 窗影残 】
我总是在想，我的记忆是不是活在长街的那头，而我的年轮死在长街的这头。——本章题记。
这天还是白绎颜日日“侍寝”。
白绎颜坐在窗前，看着窗外，是夜，无尽的黑暗正席卷而来。
上官青木推门进来，白绎颜没有行礼，只是淡淡的凝望着他。上官青木没有在意，笑了笑，走过去坐在椅上。
“为什么还不杀我？”白绎颜开门见山的问了一句。上官青木心知肚明白绎颜断然会提及，却没想到她如此直白的问出这个问题。
“你怎么知道我还没有下手？说不定明天你就再也看不到明天了。”上官青木无所谓般地说，眼光凝在白绎颜脸上。
“那样最好。起码不用天天生活在这样尔虞我诈的地方。”白绎颜说。夜里有些冷，她下意识的收紧身子，喂喂颤抖了一下。
上官青木笑了，然后带着温柔的微笑起身关上窗户，转头看着白绎颜：“其实，活着，不是很好嘛？”
白绎颜没有说什么，抿了抿嘴，微微笑了一下。
第二天晨。
白绎颜梳洗好，来到顾凡霜寝宫，前几日发生了那样的大师，也免了请安，但她很想看看顾凡霜怎样。
白绎颜站在栖凤宫门口，很快便有侍女通传她进去。白绎颜走进内屋，顾凡霜斜倚在凤椅上，似是慵懒的看了一眼她，白绎颜正欲跪，萧亦绿淡淡笑了笑，说：“与我客气什么？”
白绎颜站好，站在原地不知该说什么。顾凡霜却优雅地拿起一块绣布，绣起一朵秋荷来。白绎颜才莞尔一笑，道：“皇后娘娘身子可还好？”
“好极。”顾凡霜淡淡道，唇角有意似无意勾起一抹苦笑，“倒是季昭仪你，那日突然往本宫身上一挨，着实吓着了本宫，身子没事吧？”
白绎颜微微颔首道：“劳娘娘挂心，臣妾好得很。”
顾凡霜点了点头，又道：“季昭仪倒是因祸得福。这不是还封了昭仪？倒是有几个嫔妃命苦。唉……”幽幽叹了口气，顾凡霜微微一顿，“那日你往本宫身上靠，究竟是被谁推的？”
见顾凡霜已经知晓，白绎颜只得也叹口气，道：“臣妾不知。”
顾凡霜勾起唇角，又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轻叹道：“也到日子了……没有几天了。”说完，又意有所指的看了看白绎颜。
白绎颜扯出一抹苦笑，却也没有说什么。顾凡霜不紧不慢地绣着秋荷，半晌才说：“退下吧。本宫想着……你也该去看看别的嫔妃。”
白绎颜跪安，退了出去。又往何绮玉的玉笙楼走去。
“滚出去！本宫不要看到你们！把东西都拿出去！”在门外远远的就能听到这样的声音，白绎颜走了进去，行礼道：“参见何贤妃。”
何绮玉看见白绎颜进来，瞄了一眼跪着的奴婢们和满地的碎片，快速转过身，用帕子拭去脸上的少许泪痕。
“参见季昭仪。”丫鬟也行礼道。
“起来吧。”白绎颜点点头说，还是没有起身，轻轻皱了皱眉，说，“贤妃姐姐如此生气可是会伤着身子。”
“我伤着了身子你不是应该高兴吗？季昭仪这样的奇宠，恐怕要不了几日，本宫就得给你行礼了，起来吧。”何绮玉转过身，略带殇然的道。
白绎颜缓缓起身，看着何绮玉，说：“娘娘还是青春豆蔻年华，多子多福才是应该的，以后的机会还大着呢。”
“本宫还有何机会？季昭仪日日霸占着皇上不肯放手，本宫还能抢了来不成？”何绮玉微微瘪了瘪嘴，有点儿委屈的道。
白绎颜怔了怔，轻轻咬了咬唇，道：“娘娘这样说未免难为了臣妾……”
何绮玉冷笑了一下，仿佛无意一般，神色间却是深以为然，缓缓道：“你以为本宫不知道？你原本就是想害死本宫腹中的孩子！上次在御花园明明就是你的宫女抱过了皇后娘娘的猫儿那猫才会兽性大发，若不是你指使宫女给那猫儿下药，又推了本宫，还会是谁？”
白绎颜只能叹了口气，道：“娘娘怎能认准是臣妾所为？这次和上次说不定都是一场意外……”
“你自然不当回事。你这还不是因祸得福升了昭仪？季芊月，你好手段！”何绮玉心中恨的咬牙切齿，又道，“这次的婢子又是谁安排的？若不是她也葬身火海，本宫真该好好问问是哪个蛇蝎心肠的人如此歹毒！”
心知何绮玉是听不进自己的辩解了，白绎颜也不好与她生气，毕竟她现在流了孩子，精神十分脆弱。白绎颜微微颔首，准备听着何绮玉后面的话。
“季芊月，本宫现在的心情很差！你给本宫滚出去 ，别在这里碍本宫的眼！”何绮玉几乎是吼道，指着门外。
白绎颜只得退了出去，回到寝宫，却见纳兰璃裳坐在屋内。
“璃裳？”白绎颜轻轻唤道。
纳兰璃裳起身，也没有行礼，就拉起了白绎颜的手，语气有些许担忧：“我就知道月姐姐定是又去看望别的嫔妃。怎的？他们一定是又为难月姐姐了。”
白绎颜唇角微扬，笑道：“我哪里有那么娇弱？你能来看我，我已然很高兴了。”
纳兰璃裳微微含笑，柔声道：“璃裳在这深宫中不过有姐姐一个亲人，不来看姐姐又看谁？不过璃裳想姐姐也是没事的，否则又怎会封了昭仪？”
白绎颜有些感动的拉紧纳兰璃裳的手，坐在椅上，纳兰璃裳和她面对面坐在另一张椅子上，纳兰璃裳又甜甜一笑，道：“姐姐可真是好福气，真是命大。那日……唉……璃裳也着实被吓着了。姐姐竟然去救皇后娘娘……不过姐姐这样做也是有好处的，和皇后的关系定是缓和了。”
白绎颜见她提起当日的事，心想这后宫也是只有璃裳一人是真心待我，不如就告诉她当时的事，于是，微微皱起眉，轻叹一声道：“唉……当时我又何尝没有冒着风险？当时我站在皇后娘娘身边，便有一人从背后推了我……”
纳兰璃裳一惊，担心的道：“竟有这等事？唉……这深宫中的丽人儿也不过尽数是狠毒心肠罢了。这事儿可莫要说了出去，定有人是故意害姐姐的，着火也一定是有人刻意安排。后宫佳丽三千人，谁也不想失宠。姐姐此时正是成了众矢之的！”
白绎颜也只能叹了口气，流露出微微迷茫的神色：“如此，在这深宫，我又能相信谁呢？”
纳兰璃裳眼圈微微一红，楚楚道：“姐姐这是什么话？璃裳是永远不会骗姐姐的！璃裳……最喜欢姐姐了啊……”
白绎颜见纳兰璃裳似乎有些不对，很快有些慌了神，把纳兰离殇的手拉得更紧，微笑着说：“我是说的不对，我当然知道，璃裳是永远不会骗我的。”
纳兰璃裳假装嗔怒道：“姐姐也不过是说些好听话儿罢了。”
闻此言，白绎颜又笑了笑，说：“璃裳是生我的气了吗？我错了还不行吗？我该死我该死。”
纳兰璃裳却再也忍不住笑了出来，说：“璃裳本来就没有怪姐姐……”
“你这是在耍我咯？璃裳你是越发学坏了！”白绎颜轻轻打了一下纳兰璃裳说。
“哟哟……是璃裳错了还不行吗？”纳兰璃裳娇笑着求饶。
温暖的阳光透过窗子照进屋内，两个少女娇笑连连的打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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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还不杀我？”白绎颜开门见山的问了一句。上官青木心知肚明白绎颜断然会提及，却没想到她如此直白的问出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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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绎颜没有说什么，抿了抿嘴，微微笑了一下。
第二天晨。
白绎颜梳洗好，来到顾凡霜寝宫，前几日发生了那样的大师，也免了请安，但她很想看看顾凡霜怎样。
白绎颜站在栖凤宫门口，很快便有侍女通传她进去。白绎颜走进内屋，顾凡霜斜倚在凤椅上，似是慵懒的看了一眼她，白绎颜正欲跪，萧亦绿淡淡笑了笑，说：“与我客气什么？”
白绎颜站好，站在原地不知该说什么。顾凡霜却优雅地拿起一块绣布，绣起一朵秋荷来。白绎颜才莞尔一笑，道：“皇后娘娘身子可还好？”
“好极。”顾凡霜淡淡道，唇角有意似无意勾起一抹苦笑，“倒是季昭仪你，那日突然往本宫身上一挨，着实吓着了本宫，身子没事吧？”
白绎颜微微颔首道：“劳娘娘挂心，臣妾好得很。”
顾凡霜点了点头，又道：“季昭仪倒是因祸得福。这不是还封了昭仪？倒是有几个嫔妃命苦。唉……”幽幽叹了口气，顾凡霜微微一顿，“那日你往本宫身上靠，究竟是被谁推的？”
见顾凡霜已经知晓，白绎颜只得也叹口气，道：“臣妾不知。”
顾凡霜勾起唇角，又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轻叹道：“也到日子了……没有几天了。”说完，又意有所指的看了看白绎颜。
白绎颜扯出一抹苦笑，却也没有说什么。顾凡霜不紧不慢地绣着秋荷，半晌才说：“退下吧。本宫想着……你也该去看看别的嫔妃。”
白绎颜跪安，退了出去。又往何绮玉的玉笙楼走去。
“滚出去！本宫不要看到你们！把东西都拿出去！”在门外远远的就能听到这样的声音，白绎颜走了进去，行礼道：“参见何贤妃。”
何绮玉看见白绎颜进来，瞄了一眼跪着的奴婢们和满地的碎片，快速转过身，用帕子拭去脸上的少许泪痕。
“参见季昭仪。”丫鬟也行礼道。
“起来吧。”白绎颜点点头说，还是没有起身，轻轻皱了皱眉，说，“贤妃姐姐如此生气可是会伤着身子。”
“我伤着了身子你不是应该高兴吗？季昭仪这样的奇宠，恐怕要不了几日，本宫就得给你行礼了，起来吧。”何绮玉转过身，略带殇然的道。
白绎颜缓缓起身，看着何绮玉，说：“娘娘还是青春豆蔻年华，多子多福才是应该的，以后的机会还大着呢。”
“本宫还有何机会？季昭仪日日霸占着皇上不肯放手，本宫还能抢了来不成？”何绮玉微微瘪了瘪嘴，有点儿委屈的道。
白绎颜怔了怔，轻轻咬了咬唇，道：“娘娘这样说未免难为了臣妾……”
何绮玉冷笑了一下，仿佛无意一般，神色间却是深以为然，缓缓道：“你以为本宫不知道？你原本就是想害死本宫腹中的孩子！上次在御花园明明就是你的宫女抱过了皇后娘娘的猫儿那猫才会兽性大发，若不是你指使宫女给那猫儿下药，又推了本宫，还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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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绎颜只得退了出去，回到寝宫，却见纳兰璃裳坐在屋内。
“璃裳？”白绎颜轻轻唤道。
纳兰璃裳起身，也没有行礼，就拉起了白绎颜的手，语气有些许担忧：“我就知道月姐姐定是又去看望别的嫔妃。怎的？他们一定是又为难月姐姐了。”
白绎颜唇角微扬，笑道：“我哪里有那么娇弱？你能来看我，我已然很高兴了。”
纳兰璃裳微微含笑，柔声道：“璃裳在这深宫中不过有姐姐一个亲人，不来看姐姐又看谁？不过璃裳想姐姐也是没事的，否则又怎会封了昭仪？”
白绎颜有些感动的拉紧纳兰璃裳的手，坐在椅上，纳兰璃裳和她面对面坐在另一张椅子上，纳兰璃裳又甜甜一笑，道：“姐姐可真是好福气，真是命大。那日……唉……璃裳也着实被吓着了。姐姐竟然去救皇后娘娘……不过姐姐这样做也是有好处的，和皇后的关系定是缓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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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璃裳眼圈微微一红，楚楚道：“姐姐这是什么话？璃裳是永远不会骗姐姐的！璃裳……最喜欢姐姐了啊……”
白绎颜见纳兰璃裳似乎有些不对，很快有些慌了神，把纳兰离殇的手拉得更紧，微笑着说：“我是说的不对，我当然知道，璃裳是永远不会骗我的。”
纳兰璃裳假装嗔怒道：“姐姐也不过是说些好听话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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