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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44 拨开

    044 愁云惨雾,终得拨开?

    不知不觉,夜临,东方的去留成了问题。

    他本意是要留下照顾了惑,可了惑从他被抱回来一语未发,但凡东方看着他就转首面向墙里,脖颈实在受不了了才转过来……闭眸回应,这就让东方想问话也问不出口,喂他用斋他便什么也不抵抗,喂喝茶水便也默许……总之,如哑子一般。

    “了惑,那我回去了,你背上有伤。”挤不了一张床榻,这末叶寺的宿塌怎么就不做宽一些呢,像皇宫里的,容下五人都不是问题。了惑没回应,东方一下一屏息,不肯错过任何小动静,一步一回首,了惑,不留他么?

    结果,真的没留他。东方站在冷清的长廊外,听着竹叶‘欢呼’着他的被忽视,手舞足蹈的拍手叫好,极想冲天一怒吼,一拳揍在红柱上,与此同时,不远处的红柱也发出连续的混沌声响,东方好奇的转弯,看见……傅雷在踢柱子。

    他怎么那么喜欢破坏东西呢?东方这次不决定加以教育,而是转身就走。

    身后的鞋踢声嘎然而止,代替其的是傅雷浮挑的声音,“你在方丈房内知道了什么吧?不然方丈也不会死。”

    “然后?”东方脸色一变,以背影敷衍了失态,故作轻松道,“因你敬爱的方丈在见了我之后毙命,你作为他的弟子便要替他索我的命?”

    “需要我去替他报仇么?呵呵,我可什么都不知道,方丈即是将赌注下在你身上,你没有丝毫感慨与我何干?可笑。”傅雷的声音渐行渐远,直至消匿。

    东方这才回身,风儿微拂,灯笼轻摆,光影应之动荡,在明月似夜阳的覆盖下印不清什么。流苏摇曳,寂静无声,勾勒成两个极端,一个悦目赏心,宛若良辰美景般的圣辉天堂。一个诡异凄殇,宛如亡魂齐鸣般的寒森之境。

    夹在那中间的,是贪婪欲望丑陋无颜的人间,是温情和睦许人改善的人间。

    而他,不可避免的要踏入,或是说将要踏入,多不甘,多不想,却因灵魂还在喘息而溃败无法反击。默许着,前进着,追逐着一个自以为一定可以得到的信念,努力着,受伤着,不悔。

    望天,繁星多姿多彩,一如依旧,是否因人间逝去一人而多增加一星半点?方丈是将赌注下在他末都晓王身上了吗?对德康的恨之入骨,无法杀之而后快,这些都要他东方欲晓去代替完成么?可他,还没有那个觉悟。

    他对德康的恨,仅限于了惑。

    林中,折下一枝,捻在手间,独舞一曲不求欢。母妃在鲜少的时候会趁着夜色褪下厚重的宫装,带着他进入青竹林,笑得疲乏的说:晓儿,母后舞一曲给你看好吗?

    看着母妃心力交瘁的样子,东方很不忍心她多劳累,但却看着她那嘴角彷佛很甜很真的笑容时便不再多舌劝阻,而是安静的坐在石头上用稚嫩的手掌打着走调的拍子为母妃伴舞,就那样,一直到他睡着,被轻轻的抱起,抚顺面上的发,轻吻额头。

    原来,母妃的独舞并不是因为开心,他此时才明白。他曾傻傻的问过东方皇:父皇,为什么晓儿的母妃不是母后?东方皇微怔一下后便抚着他的头顶,敷衍了事的说等他长大了母妃就是母后了……戏言被当真,东方在某段时间里急切盼望着父皇口中的长大。

    但他,似乎永远长不大了……又似乎,在一个须臾的时间内长大……母妃呆在父皇身边的时候,并不全是开心,那点点落寞是源于她对父皇的爱么?父皇又对母妃倾了多少情?倾到后宫佳丽三千?母妃若是不愿又为何还要留在父皇身旁?

    情字何解,一人一心枉成笑谈,到底苦了谁?

    他爱他母妃,愿她开心是亲情,他爱着了惑,愿他开心是爱情。

    对的,他爱着了惑,爱的只是了惑个人,与之背景过去不相关,初遇的感觉如今记忆犹新,回想那时是抱着那样心动的感觉,那时感觉依旧,时间只不过将到一月之期而已,他爱了惑的路,还长。

    现在便不堪一击,将来要怎么成为将来?纵使不完美不称心,努力过便不会在鬓发皤白夕阳西尽时只空余叹再无其他,回忆,纵使残缺破碎,也仍称为不可抹杀的回忆,无关乎好坏,胜过空白千百倍。

    不是么?

    东方仰面嘴角露出一个弧度,只当,笑给天看,因为,心中五里雾已拨开,那人身影,近在咫尺,触手可及,伤他之人,他不会放过,德康住处,有必要一访呢!

    {这章,心情低落的写成这样了,不要怪俺……呜呜……}

    <!-- 作者有话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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