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成为宋子涵
礼堂里，偌大的钢琴，乌亮撒肩的秀发，粉红蝴蝶结裙子——是素妹，是素妹！“素……”宋子涵的大脑一下子清醒，头好痛！
“醒了？”
“监制。”宋子涵的潜意识先自开口。
“我跟你说多少次了！”
宋子涵眼见宋楚明要发火，立即喊了一声“爸！”
酒醒透了，回到现实，一切又是苦不堪言。宋子涵心想：怪不得那么多人爱喝酒。
“记住自己的身份。”
玫红的酒柜，银棕的沙发，这是在家里。但宋子涵依稀记得，昨晚明明就被几个富婆灌得一塌糊涂，怎么回到家里了？不会是捅出篓子害监制出面收拾了吧！他越想越后怕：“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还好意思问！我一直跟你说，要重生首先要融入现在这个角色，对你来说，以后都要生活在他的剧本里！”宋楚明这回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他虽然给了骆斐一个假身份，为他找了可靠的私人整容师，为他搞好学历和证照问题，但是，他的神韵里半点也做不到“宋子涵”。
“我……”宋子涵自问已经很努力，不知问题所在。
“我宋监的儿子国外留学回来，花花公子一个，因为我不理他妈妈又叛逆又无心向学，需要我动用人际关系才扶得起来，他会因为争取戏份去陪酒吗！那个肖御风发傻你也跟着去！”
其实事情的发生只缘肖御风个性太轻率，游导决定挫一下肖御风的锐气，耍个局，却全没想过这个“嫡系兵”竟会主动贴进去！
宋子涵听到宋楚明的话，才明白过来——糟！他努力只想着去讨好，还被赞助商灌酒，不知酒醉后有没有失态：“我有没有干什么了？”
“你还想要干什么！你——不是你问题，我问题！好端端的临退休才甩了根筋！”
宋楚明一直在茶几前晃来踱去，宋子涵意识到他这次可能会动真格。因为，当年在茹素林家过节，茹素林的妈妈也是这样指手画脚地训话（详情：《为何相遇》第三卷第9章。那年春节），那种样子——他不会是要反悔了吧？
宋子涵心慌，一骨碌跪下乞求：“不要啊，爸爸，我以后不会了！我一直很用心很用心去做这个角色的，你再给一次机会！不要赶我走！”
是的，他不要再回到街上流浪！不要！还没有找回素妹，他绝不能放弃！他不可以失败！无论如何，他都要把宋子涵一路演下去！
“放心，你现在这个样子，上街也不会有人认得出来……”宋楚明看着他从沙发上滚下来的样子，万分头痛：算了，你要是做回个普通人，大不了对外宣称父子不和。
“爸爸，别，我以后都不和他一块行动，以后都不去陪酒！爸爸，我真的在努力做你儿子，为什么你就感受不到……”宋子涵也不只是为了生存，为了他的素妹，他更想报答宋楚明的救命之恩。只是，他还没意识到自己到底错在哪个点上。
“我的儿子宋子涵，会这样跟爸爸说话吗？”宋楚明平复了情绪，悠悠坐下，打定输着：你这样，以后演戏也是艰难——罢了，我不指望你。
“……”
宋子涵愕然，猛地想起宋楚明刚才的话：我宋监的儿子国外留学回来，花花公子一个，因为我不理他妈妈又叛逆又无心向学，需要我动用人际关系才扶得起来……宋子涵的确不可能这样和爸爸说话！
迷惘中，素妹评舞时温婉细腻的话语，乍现脑海：大家可以想象一下，她从少女乔装成男人，武装自己成为战士的心情。把它盛满在眼里，用目光表露——灵光一闪：宋子涵面对爸爸的目光是怎样？
那是林素一给学妹讲解《木兰传奇》时的一席话（详情《为何相遇》第二卷第22章。评舞），当时他的确看得入了迷，却没想过会像种子一样播下，某一天，长出树苗来提示他做人。
宋楚明没觉察宋子涵的心理变化，自己按了按太阳穴，正准备接受彼此平静下来的辞别，无意间抬头一看，却怔住了——宋子涵竟然站直了身子，眼里充满了怨恨！
宋子涵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已经浮现在面容上，还在一个劲地追溯林素一当时说过的话：大家可以幻想一下，行军一身汗臭，花木兰是个少女，当她终于找到机会洗澡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她正在洗又害怕别人瞧见的时候，又是什么心情？
宋子涵一个劲地揣摩“宋子涵”的心情：他理应憎恨爸爸，要存心作对，该怎样展现？
宋楚明看着宋子涵把拳头收得咯咯声，不禁心慌起来：该不会是恼羞成怒，报复心态吧？当初怎么没想过这许多问题！唉，我真是被那天的突发情绪蒙了眼……
冷不防宋子涵抛下一句：“你要我走，我偏不走。谁叫你是我爸？爸，爸！”然后转身，回房间，摔上门！最后两个字，还特地加重了语气。
良久，宋楚明才回过神来，唇角微微上翘：开窍了！虽然神气很生硬，但他终于能够把自己代入我私生子这个角色了，开窍了！
一切就像没事发生一样，过去了。谁也不知道，在转身回房那一刻，宋子涵在心里把“素妹”默念了多少遍。
很快，H台要被并入G台的消息公开化，宋贵诚与宋楚明并没有推算错误，G台一接到政策文件，就迫不及待地往H台安插自己的人，排挤异己。元老们如要留下，只能听从调配，不留下的话就得脱离电视台，遵循G市的制度模式，和公司签约再跑电视台，或者制片厂。
这样一来，多数人要把工作中心搬到G市，宋楚明出于自身原因，不愿到G市谋求发展，也不愿面对降职的尴尬，准备申请内退。消息一出，电视台上下，更是人心惶惶。
声乐指导张老师也正在两难中，这天碰到肖御风，正好听见他在嘀咕游立显的不是，便拉他到配音室说话：“游导今天心情不好，你别往心里去。”
因为按今天的会议，游立显很可能要被直接脱离，转签G台的某家合作公司，往后的工资还是按能力而定的，但福利自然没有在电视台里齐全。
“他的心情天天都好不到哪里……”肖御风还是忍不住，一边说一边跃坐到身后的桌子上。
“小风，”张老师严肃起来，“喜怒形于色，这是圈中大忌！”虽然
“哦，是的！老师教训得是。”
张老师摇头：看你那吐舌的模样就知道口是心非，还是一派学生气。
“我们这个电视台就要被合并了！现在人人自危，心情都不会好。你平时说话谨慎注意些，你底子不错的，就是太莽撞。”
“合并？跟着H市合并到G市吗？那我们会被换掉吗？”
肖御风从桌上跳了下来，想到G台那个面试官，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妈的！好容易才说服自己做那个“受”，这样还不行？老天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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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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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宋子涵自问已经很努力，不知问题所在。
“我宋监的儿子国外留学回来，花花公子一个，因为我不理他妈妈又叛逆又无心向学，需要我动用人际关系才扶得起来，他会因为争取戏份去陪酒吗！那个肖御风发傻你也跟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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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涵听到宋楚明的话，才明白过来——糟！他努力只想着去讨好，还被赞助商灌酒，不知酒醉后有没有失态：“我有没有干什么了？”
“你还想要干什么！你——不是你问题，我问题！好端端的临退休才甩了根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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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涵心慌，一骨碌跪下乞求：“不要啊，爸爸，我以后不会了！我一直很用心很用心去做这个角色的，你再给一次机会！不要赶我走！”
是的，他不要再回到街上流浪！不要！还没有找回素妹，他绝不能放弃！他不可以失败！无论如何，他都要把宋子涵一路演下去！
“放心，你现在这个样子，上街也不会有人认得出来……”宋楚明看着他从沙发上滚下来的样子，万分头痛：算了，你要是做回个普通人，大不了对外宣称父子不和。
“爸爸，别，我以后都不和他一块行动，以后都不去陪酒！爸爸，我真的在努力做你儿子，为什么你就感受不到……”宋子涵也不只是为了生存，为了他的素妹，他更想报答宋楚明的救命之恩。只是，他还没意识到自己到底错在哪个点上。
“我的儿子宋子涵，会这样跟爸爸说话吗？”宋楚明平复了情绪，悠悠坐下，打定输着：你这样，以后演戏也是艰难——罢了，我不指望你。
“……”
宋子涵愕然，猛地想起宋楚明刚才的话：我宋监的儿子国外留学回来，花花公子一个，因为我不理他妈妈又叛逆又无心向学，需要我动用人际关系才扶得起来……宋子涵的确不可能这样和爸爸说话！
迷惘中，素妹评舞时温婉细腻的话语，乍现脑海：大家可以想象一下，她从少女乔装成男人，武装自己成为战士的心情。把它盛满在眼里，用目光表露——灵光一闪：宋子涵面对爸爸的目光是怎样？
那是林素一给学妹讲解《木兰传奇》时的一席话（详情《为何相遇》第二卷第22章。评舞），当时他的确看得入了迷，却没想过会像种子一样播下，某一天，长出树苗来提示他做人。
宋楚明没觉察宋子涵的心理变化，自己按了按太阳穴，正准备接受彼此平静下来的辞别，无意间抬头一看，却怔住了——宋子涵竟然站直了身子，眼里充满了怨恨！
宋子涵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已经浮现在面容上，还在一个劲地追溯林素一当时说过的话：大家可以幻想一下，行军一身汗臭，花木兰是个少女，当她终于找到机会洗澡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她正在洗又害怕别人瞧见的时候，又是什么心情？
宋子涵一个劲地揣摩“宋子涵”的心情：他理应憎恨爸爸，要存心作对，该怎样展现？
宋楚明看着宋子涵把拳头收得咯咯声，不禁心慌起来：该不会是恼羞成怒，报复心态吧？当初怎么没想过这许多问题！唉，我真是被那天的突发情绪蒙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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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按今天的会议，游立显很可能要被直接脱离，转签G台的某家合作公司，往后的工资还是按能力而定的，但福利自然没有在电视台里齐全。
“他的心情天天都好不到哪里……”肖御风还是忍不住，一边说一边跃坐到身后的桌子上。
“小风，”张老师严肃起来，“喜怒形于色，这是圈中大忌！”虽然
“哦，是的！老师教训得是。”
张老师摇头：看你那吐舌的模样就知道口是心非，还是一派学生气。
“我们这个电视台就要被合并了！现在人人自危，心情都不会好。你平时说话谨慎注意些，你底子不错的，就是太莽撞。”
“合并？跟着H市合并到G市吗？那我们会被换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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