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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爱的述说

    到了要下车的车站了,夕瑶拎着行礼包走下车,大概是乘车时间太长,夕瑶感到头晕目眩,她只能有气无力地在回家的道路上慢慢地走着。

    不巧的是一个大卡车从她身边急驶而过,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震耳欲聋的卡车鸣笛声,这着实把她吓了一跳,她站在那儿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本来心情就低落到极致的夕瑶这时有一种说不出的想哭的感觉。

    离家越来越近了,迎面吹来了一阵秋风,虽然这秋风中夹杂着一丝的寒冷,但毋庸置疑的是这时的秋风对夕瑶来说是恰合时宜的。因为经过了这温柔的秋风拂面,虽然夕瑶内心的悲凉感并没有丝毫减轻,但整个人总算少了些刚才的眩晕之感。

    远远望去,似乎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和笑脸正在翘首望着自己。

    “是爸爸妈妈”她没有猜错。她的内心这时本是冲满激动和喜悦之感的,毕竟一个月没见到父母了。

    这时的夕瑶不想让父母看到自己的不悦和狼狈,连忙从口袋里拿出纸巾将眼角的泪痕和脸上的灰尘擦了擦。

    “爸爸妈妈,我回来了。”她随后向父母招了招手,并和往常一样,展示出了美丽的微笑,可笑容虽然美丽,但和她那尚带泪痕的面庞和略显阴沉的神色相融合后,就显得有些许的不协调。

    这一点也许她自己都不知道。可这一切细心的妈妈却都看在眼里。

    太阳很快的落山了,阳光也没有了正午时刻的锐利之感,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略带柔和的,令人很舒适的光线。目之所及,远方的天空中也似乎泛起了几抹淡淡的彩霞,当彩霞的深红和天空的湛蓝相互交错后,远远望去,俨然是一副出自上帝之手的水彩画。

    夕瑶透过书房的窗户,呆呆地望着窗外的美景,在沉醉在美丽景色的同时,或许蓝海这个名字又不知多少次地飘进了她的脑海。

    晚上,夕瑶的父亲和往日一样做了一桌丰盛可口的饭菜,这是一个四十五岁的男人,身材高大,体型微胖,笑容极具亲和力。

    在夕瑶的眼中,她的父亲是一个充满责任感的顶天立地的男人。

    吃饭过程中,夕瑶和父母讲述了一些学校的趣事和自己的经历,父母也非常详细地询问了夕瑶在校的生活。

    屋子虽然不大,但这时满屋洋溢着的是家的味道,是令夕瑶感到安全的温馨。

    晚饭后,夕瑶早早的进入自己的房间,关了灯,似乎准备休息。刚要入睡,夕瑶听见门外一阵脚步声。

    没错,是夕瑶的妈妈。

    这是一个四十岁的中年女人,看上去身材还保持的很好,脸上的皮肤还算光滑,不足的是眼角有几丝若隐若现的皱纹。毕竟,经过这么多年岁月的洗礼和对家庭的操劳,昔日的美丽少女也蜕变成了现在颇具女人风韵的成熟妈妈。

    “瑶,你睡了吗?”一个清脆动人的嗓音传遍了夕瑶的房间。

    “没有,我正准备睡,您有什么事吗?”夕瑶答复着。

    “妈妈就是有一些事想和你单独谈谈。”她声音温和。

    “这么晚了,妈妈还要和我说些什么呢?”夕瑶在心中疑惑。

    随后夕瑶让母亲进来,开了灯,让母亲坐在床边。

    “妈妈,您有什么事吗?”夕瑶用疑惑的眼神望着母亲。

    “妈妈看你回家时脸色有点不太好,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能告诉妈妈吗?”母亲用略带审视的目光望着自己熟悉的女儿,眼神中眼夹杂着些许的期待,她希望夕瑶能向自己敞开心扉。

    “没有啊!”夕瑶用一种听起来很轻松的语气答复,脸上也带着迷人的微笑。

    “真的吗?”母亲依旧追问道,眼神中多了一份审慎之感。

    夕瑶望着母亲的眼神,内心变得异常紧张,竟一时说不出话来,眼神也游移到了房间别处,此时她已没有勇气与母亲对视。

    当然,夕瑶的这一变化绝逃不过她母亲的眼睛,母亲在心中更加坚信自己的女儿有心事瞒着自己。

    “大概是回家时,乘车时间过长,感觉有点累吧!妈妈,我真的没什么事,您不用为我担心。”夕瑶用略带撒娇的语气搪塞道,但眼睛还是不敢和母亲对视。

    “ 这回妈妈该相信了吧!”她认为自己的回答能骗过母亲。

    的确,她担心母亲看出她那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愁绪,她并不想让母亲知道。

    “瑶,看着妈妈的眼睛好吗?”母亲声音非常温和。

    夕瑶不得不抬起头正视母亲的眼睛,可夕瑶的眼神中有说不出的胆怯。夕瑶妈妈暂时没再说话,只是仔仔细细的看着女儿美丽的脸庞。随后用手轻轻地抚摸了女儿的额头,帮她捋了捋略带散乱的头发。屋内光线略带昏暗,夕瑶母亲别具风韵的脸上洋溢着的是独属于母亲的慈爱。

    “瑶,从小到大,妈妈是看着你长大。你的性格妈妈最清楚,你不是一个随随便便把悲伤留在脸上的女孩子。可回家的时候,你脸上确实有掩盖不了的愁绪。”母亲用柔和的声音对夕瑶说道。

    听到母亲的话,夕瑶意识到了什么,自己也不由得低下头,默不作声。

    “孩子,是不是在学校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母亲问道,手依旧轻轻地抚摸着夕瑶的头。

    “能告诉妈妈吗?”母亲也低下头望着夕瑶。

    夕瑶依旧沉默。屋内一片安静。

    可过了不久,夕瑶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情感,清脆而哀伤的抽泣声顿时在整个房间里洋溢着,声音虽然不大,但足够令人心碎。夕瑶也紧紧地抱着母亲。

    母亲对夕瑶的表现虽感意外,但内心也明白了女儿有心事,手也不停的抚摸着夕瑶。

    “孩子,哭吧!哭吧!眼泪有时候确实是减缓内心的伤痛的最好良药。”母亲声音低沉而充满怜悯。

    “现在能告诉妈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吗?”母亲用手轻轻地抬起夕瑶的头,擦拭着她眼角的泪水,眼睛直直地盯着夕瑶。

    “妈妈,你知道什么是爱的感觉吗?”夕瑶声音略带低沉。

    “爱?”母亲顿感疑惑,她不相信自己年仅16岁的女儿会问出这个成熟的话题,不过她这一问,母亲也大概知道了自己女儿的忧伤从何而来。

    夕瑶从小到大,在她的心目中一直是一个是一个坚强,洒脱,聪明的女孩子,终于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晚上,夕瑶的表现让她明白自己的女儿已经长大了,爱情开始进入她那美丽的生命。

    “孩子,你遇到了让你心动的男孩了?”母亲微笑着对夕瑶说。

    夕瑶停止了哭泣,又变得沉默不语。眼角的泪痕透露着一股无法形容的悲伤。随后她点了点头。

    “孩子,人们都说爱情是上苍赐给人类最美丽的礼物。在你这个如花的年龄,对异性的爱慕是正常而美丽的事。”母亲声音柔和的说道。

    “想当年妈妈像你这么大年纪的时候,我和你 的父亲从相遇,相知,相爱到今天的的彼此不可分离。现在回想起来,其实一切都是缘分,爱情有时候真的是不能勉强的。”

    在母亲讲述的同时,夕瑶直直地望着母亲,似乎是听懂了一些什么,又似乎是什么也没听进去。

    的确,有时候对一个人的痴恋真的不是一两句貌似合理的劝说就能化解的。

    当然,夕瑶 的母亲也仅仅认为这只是少男少女的痴情而已,或许她做梦也想不到女儿会不可救药地爱上自己的老师。

    夜深了,在秋风的吹拂下,窗子发出吱吱的响声,天空中看不到一颗星星,邻居家的灯火也早已熄灭了。除了风的声音,这个夜晚和往常一样的平静。当然,不时窗外会传来一两声犬吠,但这也会在不大的院子里久久回荡。

    在母亲的安抚下,夕瑶终于进入了甜美的梦想,母亲久久的望着她,熟睡的夕瑶比醒时多了几分淡雅之感,可是那长长的眼睫毛上似乎还残留着忧伤的眼泪。母亲拿出纸巾轻轻擦了擦夕瑶脸上的泪痕。随后关了灯,将夕瑶的被子往上拉了拉,然后轻轻地走到门外,那脚步声微不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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