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怀孕的喜悦
这不是竹萌第一次来这家医院的妇科门诊室，她曾经来这里做过婚前检查。
妇科门诊室挂着“男士莫入”的牌子，轮到竹萌就诊的时候，一位年过半百的女医生得知她是来做孕期检查的，不是来做人流手术的，态度就特别认真，脸色十分和善，散发出一种类似送子观音般的光泽。女医生仔细询问了竹萌一些症状后，开出一叠检查单化验单。
哈少被值班护士冷漠地挡在妇科门诊室的门外。他在医院走廊里踱来踱去耐心等候，好奇心驱使他不时地到妇科门诊室门口探头探脑，直到竹萌从门诊室出来。
竹萌按检查单化验单的名目，在医院里跑上跑下，累出一身的汗，总算做完了一圈检查，抽血化验，还做了B超。
哈少在医院门口拿了一大堆月嫂公司和保险公司的宣传单，孕妇该如何科学过好未来生活的有关事项被一条条列在了上面。哈少把一大堆宣传单交给竹萌。竹萌说：“你也忒热心了，我现在还不知道用不用得上这些东西。”
哈少笑着说：“有备无患，”
竹萌坐在候诊大厅里等检验结果，还仔细研究了哈少拿来的这些宣传单，没有得出个所以然，只明白了一个千真万确的道理，别看宣传单上说天花乱坠，归结到最后，传单上面的所有项目都要收费，而且还不便宜，说明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到了出检验结果的时间，竹萌又楼上楼下跑了一圈，拿着一叠检验单回到妇科门诊室。女医生看过“血HCG”检查单后，明确告诉她，“恭喜你，你怀孕了，检查结果基本正常，但孕期才刚刚开始，B超目前还看不出胚胎的形状。”
当女医生证实竹萌确实怀孕了的时候，竹萌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绝对要这个小家伙。她明白自己绝对是医学意义上的高龄产妇，所以她很快就做出决定，绝对不能浪费这个宝贵的奇迹，择日不如撞日，他既然来了，就接受他。
从妇科医院出来后，哈少继续开车，把竹萌送回娘家。
“谢谢你哦，今天幸亏有你帮忙，要不然我麻烦大了。”
“说什么呢，见外了吧，我们是搭档。”
哈少发动了汽车马达，笑着冲竹萌挥挥手，“孩子出生别忘了请我吃红蛋。”
竹萌脸上浮起害羞的红晕，“放心，忘不了。你回台里，要替我保密哦。”
竹萌在门口碰见刚刚买菜回来的老妈陈月琴，把她拉到一旁，悄悄把怀孕的消息告诉了她。
陈月琴一怔，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真的吗？”
竹萌微笑着，肯定地点点头。
陈月琴登时笑得合不拢嘴。
陈月琴春风满面地迎接女儿回家，殷勤地接过女儿手中的包包，像个无头苍蝇，在每个房间跑进跑出，开心地向女儿挤挤眼，然后就跑到厨房张罗着给女儿做饭了。
竹节的态度相当奇怪，好像在重温当年他得知妻子怀孕的那份喜悦。他对女儿的突然怀孕有些措手不及，想说什么，又不好意思说；想高兴，又不好意思高兴；想探讨，又不好意思探讨。
父亲和女儿该怎样讨论这个问题呢？竹节还没有现成的经验，只好笑眯眯地抿着嘴，脸上泛起了久违的红光。
饭桌上的菜很丰富，荤素搭配，色香味俱全。陈月琴一个劲地往女儿的碗里夹菜。她拿自己将近60年的人生经验及30多年的婚姻经验来开导竹萌，告诉女儿怎样做月子，怎样做妈妈，怎样带孩子。
吃过饭，竹萌感到有些累，回到房间，连衣服也没换，就在床上躺下。她知道这是自已身体里多了一个新生命细胞的缘故，从此以后的她跟以前不一样了，将是一个升级版的竹萌，屁股后头将拖着一个小尾巴。
陈月琴行动迅速地翻检了竹萌忘了拿回房间的包包。她看到了病历本，亲眼证明了女儿确实是怀孕了，她确实是要当外婆了。
陈月琴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高兴，手舞足蹈地把病历本捂在心口，屁颠屁颠地拿去给竹节看。
以至于陈月琴在后来的时间里一直喜气洋洋，出门进门都手舞足蹈，看见邻居都笑颜逐开。当初女儿30出头的这个岁数，还小姑独处，是她的一块心病，曾经让她不寒而栗。今天她感觉心情温暖多了。不但女儿终于结婚了，而且还怀孕了。她也要当外婆了。
这个时候，竹萌的手机短促地响了一声，她拿起来一看，哈，林卡雷终于回复了短信。
针对几个小时前竹萌的那条“我怀孕了，哈哈”的欢乐短信，他的回复更欢乐。他说：“是真的吗？恭喜恭喜，萌姐，谢谢你提拔了我的级别。”
林卡雷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一开始是不敢相信，还以为竹萌又在逗他玩，这个萌姐从来没有当姐姐的端庄样子，老爱逗弟弟玩。后来他相信了，又产生了复杂的心情。这种心情怪怪的，说不清道不明，实际上是一种小男人才会产生的不自信：一方面是惭愧，因为自已没有克制住冲动，让身体还没有完全复原的萌姐意外怀孕，违背了事先的约定；一方面是得意，终于靠自已的努力，印证了萌姐是个好女人，女人有的，她都会有的。
于是，林卡雷回了这条短信，明确无误告诉竹萌，意思就是我很高兴，我爱你。
竹萌恍然大悟，原来林卡雷那么长时间才回短信是他不敢相信自已怀孕的消息，真是个长不大的小男人，这就是找个小弟弟做老公的后果。现在林卡雷终于相信他要做爸爸了。
既然一切皆有可能，那么竹萌相信林卡雷很快就会激动万分地出现在她的眼前。
竹萌听到了门外林卡雷那辆国产品牌越野车的轰鸣声，扭头看着窗外，外面天已经黑下来，亮起了黄蒙蒙的路灯，夜色中黑乎乎的一棵棵树，在路边灯光的照耀下，宛若一列挺立的士兵。
果不其然，林卡雷满脸激动地一头闯进来，欢快地张开双臂，像一只大鸟，欲向竹萌抱过来。竹萌急忙伸手做出抵挡的姿势。
小两口絮絮叨叨说了很久的情话，天马行空地描绘孩子出生后的成长路线图。当天晚上竹萌在娘家睡得很好，也许因为太累了。
竹萌搬离租住的小公寓，悄悄住回了娘家，她认为此事不宜太早声张，否则她家的门槛将被纷至沓来的娱记踏破，明星怀孕一向是娱乐版的头条，与其被娱记骚扰不胜其烦，还不如趁早封锁消息，乐得清净。
陈月琴请了个钟点阿姨来照顾竹萌。钟点阿姨姓汤，竹萌叫她汤姐。
汤姐来自那个水库移民的千岛湖山区，她长着一张扁圆脸，穿着乡下裁缝做的花布衣服，口齿伶俐，精干泼辣，看起来很有气势。白天竹节和陈月琴出去买菜、上老年大学时，她陪竹萌在家看电视，陪竹萌散步，跟竹萌讲她老家的奇闻轶事。
汤姐不太喜欢做家务，也做不好家务，总是丢三拉四，但是她很会讲笑话，讲各种发生在农村，充满乡土气息，稀奇古怪的笑话，竹萌听得津津有味，闻所未闻，常常逗得哈哈大笑，也就不那么寂寞了。
汤姐告诉竹萌，她家新盖的房子就在公路边上，夏天的时候她在公路边上卖自家地里种的西瓜和自家做的高山凉茶。有一个跑运输的卡车司机对她情有独钟，总想勾引她。卡车司机每个星期都要在这条路上跑一趟，给她带来从城里买来的东西。那些东西稀奇古怪，价钱还很贵，却不太适合在乡下使用。
汤姐撇撇嘴，给那些东西下了一个结论：“好看不实用。”
这就是现实的残酷性，很多时候事物的发展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美好，只可惜卡车司机的一番苦心，把马屁拍到汤姐的马脚上了。
汤姐还对竹萌说了许多发生在村子里的男女趣事，她总结说：“乡下人说女人不像城里人那么花里胡哨，有那么多的漂亮词儿，听了老半天还云里雾里，不知道你是说她好呢还是说她坏。乡下人就不同了，有话直截了当说，男人女人都喜欢的女人，才是性感，男人喜欢女人恨的女人，那是风骚。至于男人女人都恨的女人，活着也没意思了，干脆跳河去算了。”
“呵呵，你这话说的有点道理。”
“当然有道理。比如说我，那个卡车司机喜欢我，你也喜欢我，说明我性感。如果我和卡车司机上床了，他老婆肯定恨死我，一定骂我是个风骚女人。我上有老公，下有孩子，日子过得好好的，才不会干那种蠢事哩。”
竹萌笑着点头称是，不由得佩服起汤姐朴实的是非观。她好奇地问：“汤姐，我爱听你讲笑话，太好玩了，亏你想得出来。你怎么那么会讲笑话呢？”
汤姐得意地说：“祖传的，你瞧瞧，杭城市电视台的那个笑星，就是那个长得和我一样扁圆脸的汤大姐，天天在荧屏里晃来晃去，说起笑话来能乐死人。她是我的本家。我们老汤家的人，天生就有说笑话的本事。”
“什么，杭城市电视台的笑星汤大姐是你的本家？这个世界也忒小了吧。”
“哈哈” 汤姐开心地大笑起来，“一笔写不出两个‘汤’字，我和汤大姐三百年前是一家。”
竹萌知道自己被汤姐捉弄了，也跟着开怀大笑起来了，“汤姐，你真坏，开我的玩笑。”
汤姐赶紧止住笑声，说：“我的姑奶奶，你千万别笑，万一动了胎气可不得了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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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少笑着说：“有备无患，”
竹萌坐在候诊大厅里等检验结果，还仔细研究了哈少拿来的这些宣传单，没有得出个所以然，只明白了一个千真万确的道理，别看宣传单上说天花乱坠，归结到最后，传单上面的所有项目都要收费，而且还不便宜，说明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到了出检验结果的时间，竹萌又楼上楼下跑了一圈，拿着一叠检验单回到妇科门诊室。女医生看过“血HCG”检查单后，明确告诉她，“恭喜你，你怀孕了，检查结果基本正常，但孕期才刚刚开始，B超目前还看不出胚胎的形状。”
当女医生证实竹萌确实怀孕了的时候，竹萌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绝对要这个小家伙。她明白自己绝对是医学意义上的高龄产妇，所以她很快就做出决定，绝对不能浪费这个宝贵的奇迹，择日不如撞日，他既然来了，就接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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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少发动了汽车马达，笑着冲竹萌挥挥手，“孩子出生别忘了请我吃红蛋。”
竹萌脸上浮起害羞的红晕，“放心，忘不了。你回台里，要替我保密哦。”
竹萌在门口碰见刚刚买菜回来的老妈陈月琴，把她拉到一旁，悄悄把怀孕的消息告诉了她。
陈月琴一怔，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真的吗？”
竹萌微笑着，肯定地点点头。
陈月琴登时笑得合不拢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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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节的态度相当奇怪，好像在重温当年他得知妻子怀孕的那份喜悦。他对女儿的突然怀孕有些措手不及，想说什么，又不好意思说；想高兴，又不好意思高兴；想探讨，又不好意思探讨。
父亲和女儿该怎样讨论这个问题呢？竹节还没有现成的经验，只好笑眯眯地抿着嘴，脸上泛起了久违的红光。
饭桌上的菜很丰富，荤素搭配，色香味俱全。陈月琴一个劲地往女儿的碗里夹菜。她拿自己将近60年的人生经验及30多年的婚姻经验来开导竹萌，告诉女儿怎样做月子，怎样做妈妈，怎样带孩子。
吃过饭，竹萌感到有些累，回到房间，连衣服也没换，就在床上躺下。她知道这是自已身体里多了一个新生命细胞的缘故，从此以后的她跟以前不一样了，将是一个升级版的竹萌，屁股后头将拖着一个小尾巴。
陈月琴行动迅速地翻检了竹萌忘了拿回房间的包包。她看到了病历本，亲眼证明了女儿确实是怀孕了，她确实是要当外婆了。
陈月琴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高兴，手舞足蹈地把病历本捂在心口，屁颠屁颠地拿去给竹节看。
以至于陈月琴在后来的时间里一直喜气洋洋，出门进门都手舞足蹈，看见邻居都笑颜逐开。当初女儿30出头的这个岁数，还小姑独处，是她的一块心病，曾经让她不寒而栗。今天她感觉心情温暖多了。不但女儿终于结婚了，而且还怀孕了。她也要当外婆了。
这个时候，竹萌的手机短促地响了一声，她拿起来一看，哈，林卡雷终于回复了短信。
针对几个小时前竹萌的那条“我怀孕了，哈哈”的欢乐短信，他的回复更欢乐。他说：“是真的吗？恭喜恭喜，萌姐，谢谢你提拔了我的级别。”
林卡雷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一开始是不敢相信，还以为竹萌又在逗他玩，这个萌姐从来没有当姐姐的端庄样子，老爱逗弟弟玩。后来他相信了，又产生了复杂的心情。这种心情怪怪的，说不清道不明，实际上是一种小男人才会产生的不自信：一方面是惭愧，因为自已没有克制住冲动，让身体还没有完全复原的萌姐意外怀孕，违背了事先的约定；一方面是得意，终于靠自已的努力，印证了萌姐是个好女人，女人有的，她都会有的。
于是，林卡雷回了这条短信，明确无误告诉竹萌，意思就是我很高兴，我爱你。
竹萌恍然大悟，原来林卡雷那么长时间才回短信是他不敢相信自已怀孕的消息，真是个长不大的小男人，这就是找个小弟弟做老公的后果。现在林卡雷终于相信他要做爸爸了。
既然一切皆有可能，那么竹萌相信林卡雷很快就会激动万分地出现在她的眼前。
竹萌听到了门外林卡雷那辆国产品牌越野车的轰鸣声，扭头看着窗外，外面天已经黑下来，亮起了黄蒙蒙的路灯，夜色中黑乎乎的一棵棵树，在路边灯光的照耀下，宛若一列挺立的士兵。
果不其然，林卡雷满脸激动地一头闯进来，欢快地张开双臂，像一只大鸟，欲向竹萌抱过来。竹萌急忙伸手做出抵挡的姿势。
小两口絮絮叨叨说了很久的情话，天马行空地描绘孩子出生后的成长路线图。当天晚上竹萌在娘家睡得很好，也许因为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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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月琴请了个钟点阿姨来照顾竹萌。钟点阿姨姓汤，竹萌叫她汤姐。
汤姐来自那个水库移民的千岛湖山区，她长着一张扁圆脸，穿着乡下裁缝做的花布衣服，口齿伶俐，精干泼辣，看起来很有气势。白天竹节和陈月琴出去买菜、上老年大学时，她陪竹萌在家看电视，陪竹萌散步，跟竹萌讲她老家的奇闻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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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姐告诉竹萌，她家新盖的房子就在公路边上，夏天的时候她在公路边上卖自家地里种的西瓜和自家做的高山凉茶。有一个跑运输的卡车司机对她情有独钟，总想勾引她。卡车司机每个星期都要在这条路上跑一趟，给她带来从城里买来的东西。那些东西稀奇古怪，价钱还很贵，却不太适合在乡下使用。
汤姐撇撇嘴，给那些东西下了一个结论：“好看不实用。”
这就是现实的残酷性，很多时候事物的发展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美好，只可惜卡车司机的一番苦心，把马屁拍到汤姐的马脚上了。
汤姐还对竹萌说了许多发生在村子里的男女趣事，她总结说：“乡下人说女人不像城里人那么花里胡哨，有那么多的漂亮词儿，听了老半天还云里雾里，不知道你是说她好呢还是说她坏。乡下人就不同了，有话直截了当说，男人女人都喜欢的女人，才是性感，男人喜欢女人恨的女人，那是风骚。至于男人女人都恨的女人，活着也没意思了，干脆跳河去算了。”
“呵呵，你这话说的有点道理。”
“当然有道理。比如说我，那个卡车司机喜欢我，你也喜欢我，说明我性感。如果我和卡车司机上床了，他老婆肯定恨死我，一定骂我是个风骚女人。我上有老公，下有孩子，日子过得好好的，才不会干那种蠢事哩。”
竹萌笑着点头称是，不由得佩服起汤姐朴实的是非观。她好奇地问：“汤姐，我爱听你讲笑话，太好玩了，亏你想得出来。你怎么那么会讲笑话呢？”
汤姐得意地说：“祖传的，你瞧瞧，杭城市电视台的那个笑星，就是那个长得和我一样扁圆脸的汤大姐，天天在荧屏里晃来晃去，说起笑话来能乐死人。她是我的本家。我们老汤家的人，天生就有说笑话的本事。”
“什么，杭城市电视台的笑星汤大姐是你的本家？这个世界也忒小了吧。”
“哈哈” 汤姐开心地大笑起来，“一笔写不出两个‘汤’字，我和汤大姐三百年前是一家。”
竹萌知道自己被汤姐捉弄了，也跟着开怀大笑起来了，“汤姐，你真坏，开我的玩笑。”
汤姐赶紧止住笑声，说：“我的姑奶奶，你千万别笑，万一动了胎气可不得了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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