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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八章 逢不依疑窦丛生 战江方天壤之别

    这日,郝九仝正与天下四大公子中的钱测下着棋,突地将手中棋子丢落棋盘上,长吁短叹而起,四人急声相问,郝九仝对天下四大公子道:“此次终南之战,到现在为止据传江方已失落了武林四珍之二的《一招通天》与灵壶玉液,而失落的二珍却被七彩帮所得,那七彩帮人正沿着沣河而去,恐怕这又将是一场生死之战,不知又有多少英雄好汉会在此役战死?”心头颇含不忍。

    赵治道:“以我们微薄之力,能为武林效力的地方太少了。”

    郝九仝道:“此言差矣,现在你们就可以到沣河去救助那些受伤的武林同道了,定可名垂青史,耀照天下。”

    钱测道:“好,下完这把棋今天下午我们就离开吧。”

    “不。”郝九仝推倒棋子道,“此时天下武林因武林四珍之故,已死伤惨重,你们一刻也不能耽搁,我已吩咐厨子做好了饭菜,你们吃后就去吧。唉,武林四珍真是一个害人的东西,我辈能为之效力已是大幸,时间紧迫刻不容缓啊。”

    “好,谨遵庄主之令。”四人立即起身抱拳道。

    四人吃完饭后便整装而出,这可是他们这段时间里第一次出日月山庄之营地,多少天来,郝九仝一直将他们象囚禁犯人般,千方百计留他们在营地里,就连韦如烟带领人马去争夺武林四珍也没能出去,这一次不知他为何突然让他们出营地。

    走出营地,四人心头象压了块石头,沉甸甸的……

    这一次出山,是凶是吉?

    当四人走到山下时,看见了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正是“唐门四怪”的唐猫,女的则是江湖一流杀手“女阎王”。

    唐猫这时正色道:“何不依何大侠没死,这已是武林同道共知的事实,你还待说他逝世,我便不能饶你。”踏步上前,袍袖之间,如有风在其中,显是运足了内力,准备厉惩于女阎王。

    四人听后大是吃惊,均各凝神静听。

    女阎王呵呵一笑道:“奇哉怪也,何神医没死那是天下一大幸事,但此乃出自当年何神医之四大弟子——天下四大公子之口,难道还能有假?”

    “我已经一再警告你,不要再说何神医已死之话,是你不听,休怪唐某手下无情?”因着何不依救了他一命,他又受命何不依回锦城去,原本不想再惹是非,没想到这女阎王不知天高地厚地竟说他的恩人已亡,这不得不令他十分生怒。

    怒发冲冠间,他展开了“猫走虎步”的步法,叫道:“接招!”猫须情丝再度出手。

    女阎王见状,也是大怒:“谁还怕你不成?”虽是明知对方乃是暗器中的一霸,但唐门久已不出江湖,于那传说当中的事有谁去相信,因此,女阎王当即侧身一旋,一式“乱世悠花”直缠向了那曾经举世闻名的“猫须情丝”。

    但听“丝丝”声响,穿过花丛,穿过掌式,女阎王——身涂五颜六色各式图案,一贯以人为食的女妖怪,这时却也经不住那猫须情丝的穿击,一声“啊”的惨叫,身上已被穿了无数个细小的窟窿,倒于当地,双眼之中仍是那完全不信的神色——至死不信这猫须情丝有如此威力,能致她于死地。

    女阎王倒地之时,四人同时闪了出来,齐齐站在唐猫周围,怒视着他,没有一个人说话。

    “……”唐猫也看着他们,没有言语。

    八目怒视,唐猫终于再也冷静不下来,冷声问道:“你们要干什么?”他一向不出江湖,而天下四大公子出名是近年的事,所以并不知晓,是故有此一问。

    “天下四大公子,当年妙手回春何不依的嫡传弟子。”赵治没直接说要干什么,而是说出了自己的来历。

    一听是何不依的弟子,唐猫脸色一舒:“有何赐教?”

    “麻烦阁下跟我们走一趟。”

    “去哪?”

    “找你口中所说的那个何不依?”当年何不依的尸首乃是四人亲自装殓的,这不可能有错,而今竟有人冒充师父,这不能不让他们异常震惊。

    “胡说,他乃是当世神医,不是谁想冒充便可以冒充的,这是我的亲身经历,如何有假?”

    “看来不给点颜色,你是不会讲真话的了。”一向以智中之智号称的冯买这时已不能再冷静了,有人冒充师父这无疑是莫大的耻辱,于他四人是万万不能容忍的,一步上前,掀住唐猫的衣领大声道,“说,是谁让你这样做的?”

    唐猫乃是唐门仅有的几大高手,自身脾气一向不好,但因已经历过死亡又被何不依所救之故,性情已是大变,本不复往日之神勇和豪迈,但事关恩人何不依的声誉,他又如何不气?那女阎王便是一例。

    人一旦生气,就容易违背其本身性情做出令人意外的事。

    唐猫一气之下,蓦地一挥,将冯买抓他衣领的手一下甩开,大声道:“想干什么?”疾步跟上一拳打了过去,冯买没想到他不但要当面撒谎,而且竟还敢还手,一气之下,也是大怒,侧身让开来拳,一掌击出。

    那一掌极是简单,可一经冯买使出,却不是复杂能够形容的。要知当年何不依以四人之天赋各施教武功,而冯买头脑灵活,他所出之招处处抓住对手最薄弱的地方,就在唐猫一拳击出之时,左腰破绽毕露,那一掌便击向他的左腰。

    钱测这时急呼道:“四师弟,稍安勿躁,我看此人之话断非无稽之谈。”面对唐猫道,“且请这位英雄把事情的原委从头说来。”

    若是从前唐猫早就怒发冲冠,以武功见高下,可这时面对钱测的话他非但不气,似乎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受用。

    经历过大悲大喜的人,哪怕是一两个不带刺的语句也完全可以让他接受你,何况钱测称呼他为“英雄”,唐猫于是便将何不依之事不添油加醋也不故意隐瞒真相的说了出来,直听得四人不知是喜还是该悲,往事历历在目,何不依当时不可能还能活,这个人是谁呢?

    郑言道:“唐英雄,你既然已经说了,我也与你明说了吧,我们是何不依的嫡传弟子,当年是我们亲手将他收殓埋葬的,这怎么可能呢,刚才是故有所不敬,还请见谅。”

    “什么?这……这怎么会呢?”唐猫一听这四人是何不依的弟子,不由大吃一惊,“你们便是新近走江湖的‘天下四大公子’?我此次出来后倒有些耳闻。”

    “不错,我四人行走江湖以来,一贯扛着天下四大公子的旗号,今日因受日月山庄庄主郝九仝所托下山救人,是故未拿上,因此适才有些误会,望唐英雄原谅是幸。”赵治道。

    “这就奇怪了?”唐猫使劲想道,“难道那人真是假冒的,但他明明将我从阎王殿医治回来的呀,这是怎么回事?”唐猫大惑不解。

    “我师父在江湖上虽说当年外号称为‘活不医’,但真正已亡之人不可能救活转过来,这其中必然有诈。”郑言道,“当年我师父常常因着江湖人送他这个外号而心感不安,于是穷其一生心血想研制出救已亡人的神药,但仍未能如愿。”

    “那此人跟江方一定有关系,是江方把我杀死了,然后他才故弄玄虚救活了我。”

    “玉扇江方?是他?”

    “不错,我想问题就出在这。”

    “那还请唐英雄跟我们一同前往沣河,以便将其中关窍弄个清楚。”钱测道,“此时,因为武林四珍,江方正与黑白两道、正邪两派殊死决战,我们现在就去。”

    “不,你们去吧,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何必为此再争个真假。”唐猫黯然转身离去,四人见状,均自大声叫喊,但唐猫却不再回头。

    唐猫的步伐不再坚实,他的身板不再昂首阔步。

    这时任何的事情将无法再留下他的人,他的灵魂已经不在,豪气已经不在,如同躯壳一样的他如何还会去管身外之事?

    这一走,江湖之上再没有唐猫的消息,唐门之人也要在数年之后才有弟子行动,但那已是衰退之时,唐门之武功从此不为他人所晓。

    四人目送着他的背影离开了视线,久久站立,象是在为他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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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终南山后,七彩帮的人风驰电掣来到了沣河附近,他们知道这时无论哪里都有众多的江湖人物等着他们。

    就在江钩雪与雪舟情醉倒在小船上的时候,他们来到了一座小山丘,这时的三人已经筋疲力尽,睡在了荒芜人烟的山丘里。

    沉沉地睡了下来。

    一路的追杀,一路的抢夺,他们实在太累了,哪怕是站着他们也能睡着,何况是躺在地上。

    他们进入了梦乡,哪怕是雷声震天、惊天动地都无法将他们从梦乡中惊醒过来。

    可就在这时,突地一条人影从天落将下来,是那样的轻巧,是那样的无声,来人身材瘦小,显得极是羸弱,可手脚却异常的俐落,他来到了七彩帮最小的那个女子身前,轻轻地弯下了腰,慢慢地蹲了下来,将一丝头发轻轻地挠了去,那小女子在睡梦中觉得有些异样,便就此侧了身子,露出了身下一个包袱,但她的双手仍牢牢地抓着包袱的口。

    这人又将头发在她的手腕处轻轻地拖,拖得那女子麻痒难当,用另一只手挠痒,可那抓住包袱口子的手仍死死的抓着,没有松手的样子。

    经他这一动手,那女子口中开始嘟嚷起来,虽是在睡梦中,也将那年长的男子惊得一怔,忽地站了起来,那原来的瘦小人见了大惊,正待起身离开,七彩帮的男子陡地一喝:“你是什么人?”突地一抓出手,那一抓颇是迅捷,先前偷身前来的人毫无反抗之力,竟被他生生抓在手中,惊恐万状地道:“不关我事,我是……我是……”连说两次“我是”也没说出他到底是谁,男子蓦地一怒,大喝一声:“你是谁派来的,快说,不说就叫你现在见阎王爷去。”这时另两名七彩帮的人也被其惊醒,一齐向那人走来,杀气逼人。

    七彩帮人竟说得一口流利的中原话,这本身对猴帮人来说无异于一惊,再者被其发现,那猴帮之人如何还能镇定,因此见此情景,顾不得许多,只好狠下心来,那人自知难以脱身,豁出去了,道:“我是猴帮的,奉帮主之令,前来偷袭夺宝,不想被你们所察,我生是猴帮的人,死是猴帮的鬼。废话少说,要杀要剐,任你们的便,我猴帮中人绝不会眨一下眼睛,皱一下眉头。”

    “好,好汉子,猴帮能有你这样的兄弟,当是他们的福气,我……我自会妥善处理,要命的事我一般不做,但我要的是你的肢体。”说完这一句话,他突地用力将猴帮中人的一只右臂活生生给一掌切了下来,猴帮中人惨叫一声,倒了下去。

    男子大声道:“给我老实交代,你到底是谁派来的,否则叫你不得好死。”

    “死则死矣,没有什么大不了,我就是猴帮的人,难道你还不信。”

    “废话,猴帮中没有你这么高的武功,举帮之中,恐怕只有猴帮的帮主才有,而你的身手又绝不是猴帮的身手,我如何会信,这一点我……我还能不知,你如还不老实说话,我就现在毙了你。”

    蝼蚁尚且偷生,那假充猴帮的人心头一黯道:“我是野狼帮的人,一时利欲熏心,前来盗取武林珍宝。”

    “野狼帮?你们如何会有这么快赶到这?你们野狼帮难道也想获得那武林四珍?”看见那人没有应声,男子一想这句话分明是句废话,这摆明的是要夺宝,难道还会不诈?

    “好,你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那人听得让他走,犹似不信地道:“别使什么花样了,你要杀便杀,我不会皱一下眉头的。”站在当地,只是抱着那支断臂的神态自是有些痛苦。

    “我的手中,向来不杀无名之辈,还不快滚。”

    听得他这么一说,那人便自抱臂离去,就在他们看着那人离去之时,那小女子一声惊起:“什么人?”只见那包袱象长了翅膀一样凭空飞离其手,三人大惊之余,齐齐向包袱所去的方向抓去。

    黑暗中,传来一人冷笑声:“武林四珍乃我中原珍宝,如何能被外邦中人得去。”

    “上官靖?你找死。”上官靖在终南被伤,没想到他竟这么快又赶了上来,男子飞身扑上,向包袱一掌打去,那包袱飞逝的速度太快,快得出奇,刹时飞得无影无踪,却就在男子三人大吃一惊之时,不远处同时响起一声女人的惨呼:“你是谁?”

    紧接着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玉扇江方是也,想不到饮血剑也做起这偷鸡摸狗的事,真是令江某好生佩服啊。”

    七彩帮连同那上官靖也急忙向发声之处而去,只见饮血剑倒于当地,身前就站着玉扇江方,见到四人来到,也是丝毫不惧,仍自悠然道:“武林四珍本是江某之物,岂是他人可以随便抢夺去的。”

    转瞬之间,那包袱连续易手,落在了江方手中,七彩帮三人见此均自暗道:“天底之下,能一举将饮血剑击倒者,实是史无前例,就算是天下三剑对敌,也难以做到,没想到被江方轻易所制,他难道真的对武林四珍已熟悉于胸并了如指掌了吗?”

    上官靖见到饮血剑,疾步冲了上去,扶起了他道:“伤得重吗?”饮血剑摇了摇头,只是向着江方说道:“四珍在其之手,你快些抢回来。”

    “好。”上官靖轻轻放下她,直起身子对江方道,“江少侠,你如放下武林四珍,我当可放你一条生路,如非如此,我将誓死与你周旋。”

    “你这是威胁还是忠告?”江方大摇大摆走了几步,“告诉你,我已将研透了《一招通天》,随时可以穿上缥缈真衣,并且服用了速增功力的灵壶玉液,日月神箭就在我的包袱里,我可以说句大话,现在不要说你上官靖不是我对手,就算是有十个、百个上官靖也不是我的对手,如要不信,你自可出手试试,那饮血剑便是活生生的例子,你还要重蹈覆辙吗?”

    江方又指着七彩帮三人道:“你们三人我不管你是七彩帮的人,还是特意乔装打扮成这样子,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从哪里来,就回到哪去,这是你们唯一的出路,武林四珍已为我所得,你们就打歪主意了,免得我多动手脚,到时候伤了哪一位也不好说,就象这位饮血剑客一样,届时可别说我江方不顾同道之谊。”

    上官靖与七彩帮人见江方如此一说,心头各一“咯登”,七彩帮人相互交换了下眼神,那领头的男子道:“既是如此,我七彩帮就此告辞!”三人转身就走,毫无一丝留恋。

    “三位且慢!”江方厉声喝道。

    三人身体均自不由一晃,那男子并不回头道:“江少侠还有何赐教?”三人突地飞身而起,急急如丧家之犬,惶惶然快捷飘离当场。

    江方看着三人狼狈离去的模样,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嘲笑,复转头对上官靖二人道:“二位若要有自知之明,应当找个不为人知的地方,住下来生儿育女是好。”说完也欲飘然离去。

    “玉扇江方,慢着!”突然一声断喝传来。

    三人均是一震,在这种时候竟然还有人叫江方站住,他是谁?

    投目望去,赫然是韦如烟带着日月山庄的人马到了,看着韦如烟江方更是不无嘲弄的道:“韦左护法来得好快呀!”

    “不快,江少侠岂不就溜了,韦某自然得快马加鞭,唯恐一步落后步步落后啊,总算不负我愿来得刚刚好。”韦如烟反唇相讥。

    “从今以后,凡此中原大地,无不是我江方领地,凡此中原武林,无不是我江方的臣民,多谢韦左护法前来恭贺。”江方振声道,“如果天底之下的武林同道均如韦左护法一样识时务,那该多好啊,也少了多少无辜的受害者,譬如这二位。”说最后一句时,他伸指指着饮血剑二人。

    韦如烟悠然道:“中原武林是该换个主了,天下三剑已大不如昔,断剑追魂更是强弩之末,欧阳一刁也许已不在人世,而那西门吹雪更无迹可寻,除此三人外,饮血剑客已不再是一名称职的杀手,而是要做一个真正的女人,遍数天下武林人物,那正义联盟的天皇玉帝算是一大角色,可惜恩爱夫妻多半不能承担大事,再有云中燕一介女流,坳中又全是妇辈人家,也难当重任,只有本庄郝庄主举数百年基业,举一庄之力才有这个能力。”对着江方,“江少侠意下如何?”

    “郝九仝武功卓绝,天下武林皆有所知,我想不需要韦左护法来向天下武林同道进行宣扬,但考虑到郝九仝年事已高,而且日月山庄的镇庄之宝----日月神箭已在江某手中,其余三珍也尽为我囊中之物,武林四珍同在我手,试问天下还有谁能与我江方争锋?”江方最后沉声道,“包括郝九仝,他连镇庄之宝已无法守住,天下武林又如何敢将整个江湖上的事让他处理呢?”

    “很好,有此志气的确还算是个人物,但我想这得要天下人相信你有这个能力才行。”韦如烟道,“那就让我来称量称量,看你是否能够担当武林之重托。接招!”

    言毕招到!

    那一掌乃是“日月神掌”中的绝学,江方轻轻一让道:“日月神掌骗骗妇孺孩童还可以,要与江某人相对,那还差得远。”

    日月神掌变化多端,神出鬼没,武林之中,向负盛名。

    可是就是那变幻莫测的一掌击出,江方双掌成左移右晃之势,四掌相交,韦如烟——这个被日月山庄颇为看重的左护法就如风筝断线般飞跌出十丈之外,嘴溢鲜血,其状痛苦难当!

    日月神掌,天下闻名,日月山庄仗此威震武林,却不料在江方的手下竟然一招都过不了,便受伤至此。

    江方冷冷地问道:“你现在可以相信了吧,哼。”丢下那一大群人,看也不看上官靖等,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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