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四章 阴阳殊途芸芸生 无影剑客凄凄情
“是吗？这太好了，真是太好了……”郝九仝几乎是一跳而起，待得发现旁边还有赵治四人，这才不好意思地坐下，但这天鹰教解散之事，显然是倍受郝九仝的关注。
“郝庄主忧天下之忧而忧，乐天下之乐而乐，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晚生能识郝庄主，当真是三生有幸。”冯买道。
这时郝九仝恢复常态道：“天鹰一教，涂炭生灵时日已长，是压在我心头一块心病，能解散此教，如烟当居首功，我给你升职。”郝九仝高兴起来，又提到给他升职了。
韦如烟立即诚惶诚恐道：“解散天鹰教乃是如烟义不容辞、责无旁贷之事，岂能受庄主之奖赏。”
“天鹰教今日得以解散，全是你的功劳，安有不受奖励之说。这样吧，自即日起，你担任本庄总管之职，如何？”总管一职，仅在庄主与护法之下，这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
“这如何是好？万万使不得呀，四位公子，你们得帮忙给解解围呀。”韦如烟向四大公子露出一脸的求助，同时，也显得异常的手足无措。
“韦坛主，不，应该是韦总管了，我想郝庄主既出此言，必有用意，你先听完再说不迟啊。”钱测道。
郝九仝满面春风道：“不错，刚才我与四位公子正在谈论一些重要的事，这些事需要一个人去处理，想来想去还非你莫属呀，你能够将天鹰教给全部解散，足见你的能力非同寻常，做这件事我又有了八分把握。”
“什么事？”
“适才与天下四大公子谈到此次终南之战时，冯公子便说到应与正义联盟及万花坳互通讯息，同时联手以强大声势阻止一场浩劫的继续泛滥。冯公子真不愧是江湖一大智囊，这个建议我看就很好，但考虑到时间上的问题，必须尽快完成此事，为此，我们在考虑人手的时候，一致认为你的轻功在本庄之中为最高，在速度上是个能手，决定派你去与正义联盟及万花坳联络。”郝九仝一口气说完，看着韦如烟郑重地点点头，“我想你不会让我失望的，此次行动，事关整个大局，你在外要一切便宜从事啊。”
“是！”
“一则为褒奖你解散天鹰教之功劳，二则为显示本庄阻止终南决战的决心和诚意，为此，现升任你为本庄总管……”
未等郝九仝说完，韦如烟已抢着说道：“为武林同道办事我一定肝脑涂地，在所不辞，但升职一事请庄主收回成命。”
“升职之事就此决定，不容更改……”
“那高总管，在本庄可是德高望重，我岂能与高总管相提并论，如烟万难答应。”韦如烟郑重地道。
“原来你是因为高总管，那用不着你操心了，从今以后，本庄增设一名总管，那就是你韦如烟，你和高总管各不相干，高总管主内，为本庄的内务总管，而你呢，便主外，为本庄的外务总管，你以本庄的外务总管的身份前往万花坳与正义联盟，他们也一定会卖一个面子给我日月山庄，同时也必将显示本庄之诚意，你还有什么为难的吗？”
听到原来如此，韦如烟如释重负般道：“是，如烟一定尽全力办好，促成二派前往终南以期消弥武林浩劫。”
“万花坳及正义联盟都是当前的大帮大派，你去之后要极尽尊重，同时也不能堕了本庄的名声。万花坳在二十年前，即已与本庄结为兄妹之谊，你此次去乃是重修旧好，不要太过拘束；而正义联盟之前身为黑道联盟，当年杀戮江湖同道，为非作歹，实是罪大恶极，但近期因天皇玉帝的出现，其联盟已赶走了野狼帮这一十恶不赦之帮派，又增加了玉扇江方为该联盟之总护法，开始做一些有益于同道之事，足见天皇玉帝要开创正义事业的决心，你此次前往一切要小心从事。”
“是。”
“你去吧。”
“属下遵命！”韦如烟正要转身而去时，郝九仝突然叫道：“且慢。对了，你此次解散天鹰教，可曾有过麻烦？”
“没有。”
“据我所知，你只是天鹰教的副教主，解散天鹰教的事，教主可知否？”郝九仝的眼神不再慈祥，不再安宁，象一支利剑射在韦如烟的脸上，象要射穿他的五脏六腑。
韦如烟以副教主一职，在江湖之上的规矩，应当还没有解散本教的权利，如果说他没有遇上麻烦，那就是教主也是支持他的行动的，但这又与常规不太相符，试想，任何一个帮派的解散，其主持者谁会愿意主动解散派下弟子，这不是与当初成立教派的宗旨不相吻合吗？
郝九仝之话，也正是天下四大公子久已存放在心头的问题，也是四目相向，静听着韦如烟的回答。
韦如烟见问，恭敬地道：“回庄主，天鹰教事务一直以来均是由我处理。”
“为什么？”郝九仝与四公子一听，顿时认为原来天鹰教实际上没有教主，而主持教务的只有他一个人，顿时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来。
韦如烟继续道：“当年加入天鹰教时，也只是一个蒙面人与我相谈，几年来，他很少出面，但一旦出面时，江湖就会掀起无尽波澜，这教主是什么样子连我都没有亲见过，特别是近段时间内，终南武林三珍之争夺开始后，他便再没现面，我想他是否也已加入夺宝行列。”
郝九仝没有说话，仍在等他继续说下去。“此次解散天鹰教，此人也并没出现，看来他已无暇顾及了。”
“你是在什么地方解散天鹰教的？”
“就在原来的天鹰教总坛，我已将所有天鹰教教旗、教徽、教标、教址及教服全部一律烧毁，无一存留，并勒令教众改过自新，到江湖上以真面目行侠仗义、替天行道，他们听到能以真面目示人时，都不禁高呼。”
这些其实郝九仝早就派人查过了，确属事实，但他又问道：“难道你不怕那个教主会找你算帐吗？”
“天鹰教之作为，秉承着那蒙面人也就是真正的教主之旨意，胡作非为，扰乱江湖安宁，实让天下人神共愤，我在里面充当很长时间的傀儡，助纣为虐，为虎作伥，已是罪大恶极，十恶不赦了，能得郝庄主相救，实是我之造化，自入日月山庄那日起，我便打定主意要与过去那些行为告别，告别那种生活的方式，那种不当的行为。从那一天起，我决定与之抗争，绝不委曲求全，即使那蒙面教主要找我算帐，我想我绝对不会对他客气的，有正义在此，又有何惧哉？”韦如烟越说越气愤，到最后几乎是咆哮起来。
“你要知道，并不是我不相信于你，而是在这乱世之时，不得不小心一些为是。请你包涵。”郝九仝过了一会含着歉意道。
“不，庄主不问我也应主动禀报，只是原本我想等事情完毕后一并向您汇报的，既是庄主问起，我自当一一作答。乱世之际，一切当是小心为上。”韦如烟道。
“好，你下去吧。”
“是！”
看着韦如烟走出大厅，郝九仝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笑容。
郝九仝又坐了一会，便起身告辞，待他走后，四人又谈论着上官靖被掳之事，经过四人一番讨论，终认为是郝九仝及如果未亡的饮血剑最有可能。
赵治突然转移话题道：“据路上讯息，万花坳已赶往终南，并有八人帮的孔少梦假万花坳之手，传讯于日月山庄，玉扇江方以总护法的名义已向正义联盟传书，让其前往终南山汇合，这郝九仝此时却让韦如烟报讯于两派，对断剑追魂进行联合行动，这是何意？”
钱测道：“按理说，日月山庄眼线布于天下，其讯息必是异常灵通，而郝九仝如此做法，莫非另有深意？”
冯买道：“只有三个目的，一是施障眼法，让别人都认为日月山庄消息不灵通，对江湖上的事不太过问；二是故作郑重，向世人宣告日月山庄对终南之战的态度是鲜明的，以掩人耳目；三是另有其它的隐情，只是我们都还不清楚，以期转移别人的视线。”
到底是什么呢？
四个人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他们在想郝九仝找他们来的本意，在想他要干什么，而他们又应该怎么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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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的景象，他不禁陶醉了，看到自己的杰作，他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笑声震动四野，笑声中全是一股从未有过的豪气，史无前例的快感冲击着全身上下的每一个部位，他的身体因剧烈大笑而变得狰狞可怖。
他已很久没这样笑了，笑得如此豪气万丈，如此不可一世。
看着他终于笑完了，饮血剑道：“你的进步真快啊，你已初步掌握了我饮血剑法的精要之处，假以时日，用不了多久，饮血剑法就会成为我们独霸天下的有力工具。”
“这一次我行走江湖，得知前段时间你杀了很多富人家，这全是因为我吗？”上官靖问道。看着饮血剑点了点头，上官靖心头涌起无数念头，想到这饮血剑竟因为他的缘故，为凑足足够的黄金让他动心，与她合作，这不可谓不煞费苦心，心头一动。
“彼此彼此。”上官靖恢复常态道，“你的无影神功也具备了一些要领基础，我们不久就能够联手向断剑追魂挑战了。”
二人同声大笑，笑声未毕，上官靖眼角突扫向那尸横遍地的庄院一角，一具死尸竟在微微发抖，他大步走上前去，只见那具死尸不可能还能动，其五脏六腑全已击碎，他此时艺高人胆大，将尸体一把抓起，露出下面一个血迹斑斑的小脸，小脸上满布着恐慌。
上官靖见着那张小脸，突然轻笑了一下，满面春风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这时饮血剑也走了过来。
小孩最多也就七八岁，这时向墙角挪了挪，仍是一脸的惊吓，不敢说话。
“你是这个庄院的人吗？”
小孩看着上官靖那轻松的样子，恐慌之色渐弱，正想答话，但适才因那具死尸压在他身上时间太长，很久没缓过气来，这时想张口，却换来一阵剧烈的咳嗽，他咳嗽之间，却坚强地摇摇头，示意他不是这庄院中人。
上官靖松了口气，道：“你姓什么？”
“我叫靳霁云。”指着山那边道，“是山那边的人，这次想来找他们家的孩子玩，还没玩你们就来了。”孩子言下之意是指上官靖二人杀人之事。
“对不起。”上官靖难得对人如此客气，特别是对一个小孩子这样说话，这还是有生第一次，“你走吧。”孩子看着他们二人，颤悠悠地站起来，想说什么却没说，便自顾走了。
看着孩子离去的背影，饮血剑叹了一口气没说什么，上官靖也陷入了沉默。
那个叫靳霁云的孩子这一离去，二十多年后便成名江湖，被誉为“神剑大侠”，其武功在当时极高。（详情请参阅拙作第一辑《剑》之第二部《神剑江湖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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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高路远终须尽，万水千山有穷时。
丐帮一行人这一日将至周至，远望那终南山，雄奇险峻，气势磅礴，当真是让人肃然起敬，天色渐晚，丐帮人马就近搭起帐篷，砌灶埋锅，开始生火做饭。
这时，刘斌正在巡查安全情况，看见肖伟远远地来到，顿时停下来，肖伟哈哈笑着道：“刘长老真是亲力亲为，怪不得帮下弟子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啊！”
“干点活都能让你们看见，这真是奇了怪了，天下的事就这么巧啊，你说怎么办呢？”刘斌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肖舵主可是稀客呀，找我有什么事？”
“我会有什么事，没事就不能来了吗？”肖伟道，“刘长老可是本帮的中流砥柱，天下武林中说到刘长老莫不伸出大拇指啊，我是来向刘长老您学习的。”
“肖舵主说哪里的话，我一大把年纪了，即使风光也没多少年可以风光的了，可肖舵主年轻有为，前途无量啊。”刘斌伸出手拍了拍肖伟的肩膀，带着他向帐篷里走，“你可不是一个闲人，我知道你无事不登三宝殿，更不会来我这破帐篷，说吧，什么事？”
坐下后，肖伟打量了一下帐篷内部的摆设，道：“刘长老也真是简朴，本舵原舵主陈舵主的帐篷也比你这家什多一些啊，看样子我得多向您老多多学习了啊。”
“哎，咱们丐帮如今尚未能中兴，何况这一次上终南，并非去游山玩水，因此我想不必带那么多东西，并且我不象陈舵主那样有什么特别的爱好，象下棋啊、打牌什么的，从小我都不会，因此也就不必一张大桌子、几张凳子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看着肖伟道，“你该不会是来看我这破帐篷的吧？”
他这一看，让肖伟颇有点不自在，心头想道：“你在江湖是出了名的文武全才，象陈大勇那样的人都会玩的东西，对你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只怕是你另有所为吧。”但他不敢这样对刘斌说，只好皮笑肉不笑地道：“触景生情，触景生情而已，让刘长老见笑了。”掩饰着内心的不安，极其牵强地笑着。
看着肖伟那种神态，刘斌也极是惊疑，但他于世事经历多了，自然是不露声色，道：“不愧是肖舵主，这也能让你想到那么多，老朽实在佩服。哈哈……”在江湖上，刘斌就是一只笑面虎，举手投足、谈笑风生之间，取人性命，肖伟见那一笑，自是十分的不好受。
刘斌笑完又道：“肖舵主，我还有事，你如果有空就多坐会吧，恕老朽不奉陪了。”他起身作势，准备外出办事一样，自是要肖伟说出来意，闲聊如是长时间，刘斌还没弄明白，心头自然有火，以他的身份，其实不必对肖伟如此多礼，但因此人与张天的关系非同寻常，而张天乃帮主面前的大红人，虽说也不必事事卖张天的面子，但也不必斤斤计较，为此这才让着他一些。可肖伟全然不把他这个长老放在心中，这让他心头有些窝火，于是便出言挤兑起来。
肖伟虽说是他的手下，对其职位早有觊觎之心，因此也不甚尊重，但面子还要过得去，马上堆出一副笑脸道：“属下这次来，确是有要紧事，实在没想到刘长老如此忙得不可开交，实是得罪，得罪呀。”
听到这话，刘斌又坐回原地，看他有何事而来。
肖伟道：“据可靠消息称，刘长老是一个大忙人，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一句带过话头，“就连陈舵主遇害的那天也是非常忙的，举帮之中，那晚惟有你一个人去得最晚，该不会是有了消息，去抓那暗害陈舵主的人吧？人抓到了吗？”最后那一问，显得似是而非，让人摸不着边际。
刘斌见问，心头一阵发怵，但毕竟阅历不凡，稍作心态上的调整，马上道：“不知肖舵主，是自个要问，还是代表本帮帮主问话？”
“有什么区别吗？”肖伟不答反问。
“当然有啦。如果你只是个人一时好奇，由于这关系着本帮的秘密，为防止失密，我当然不能乱讲。”刘斌不屑地看了一眼肖伟又道，“如果是帮主要你来问，我自会托盘汇报。”他刻意用上“汇报”二字，显然是要兜出肖伟的底，如果真是帮主让他来问，事情可就大不一样了，他必须尽快做出反应。
“这汇报二字我可担当不起啊，当然，刘长老乃本帮元老级人物，事事为本帮声誉和中兴着想，这种高风亮洁属下是自愧不如。不过，此事不是帮主让我来问，当然我也无权来问刘长老……”
刘斌暗想：“你明白就好。”眼神中闪过一丝不经意的寒光，肖伟只是装着不知，继续道：“作为您老的属下，我自是要处处为您老着想啊。刚才那番话，虽不是帮主的口谕，但也来得非常的蹊跷。”
“张天？”刘斌一惊而起，不由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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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庄主忧天下之忧而忧，乐天下之乐而乐，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晚生能识郝庄主，当真是三生有幸。”冯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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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如烟立即诚惶诚恐道：“解散天鹰教乃是如烟义不容辞、责无旁贷之事，岂能受庄主之奖赏。”
“天鹰教今日得以解散，全是你的功劳，安有不受奖励之说。这样吧，自即日起，你担任本庄总管之职，如何？”总管一职，仅在庄主与护法之下，这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
“这如何是好？万万使不得呀，四位公子，你们得帮忙给解解围呀。”韦如烟向四大公子露出一脸的求助，同时，也显得异常的手足无措。
“韦坛主，不，应该是韦总管了，我想郝庄主既出此言，必有用意，你先听完再说不迟啊。”钱测道。
郝九仝满面春风道：“不错，刚才我与四位公子正在谈论一些重要的事，这些事需要一个人去处理，想来想去还非你莫属呀，你能够将天鹰教给全部解散，足见你的能力非同寻常，做这件事我又有了八分把握。”
“什么事？”
“适才与天下四大公子谈到此次终南之战时，冯公子便说到应与正义联盟及万花坳互通讯息，同时联手以强大声势阻止一场浩劫的继续泛滥。冯公子真不愧是江湖一大智囊，这个建议我看就很好，但考虑到时间上的问题，必须尽快完成此事，为此，我们在考虑人手的时候，一致认为你的轻功在本庄之中为最高，在速度上是个能手，决定派你去与正义联盟及万花坳联络。”郝九仝一口气说完，看着韦如烟郑重地点点头，“我想你不会让我失望的，此次行动，事关整个大局，你在外要一切便宜从事啊。”
“是！”
“一则为褒奖你解散天鹰教之功劳，二则为显示本庄阻止终南决战的决心和诚意，为此，现升任你为本庄总管……”
未等郝九仝说完，韦如烟已抢着说道：“为武林同道办事我一定肝脑涂地，在所不辞，但升职一事请庄主收回成命。”
“升职之事就此决定，不容更改……”
“那高总管，在本庄可是德高望重，我岂能与高总管相提并论，如烟万难答应。”韦如烟郑重地道。
“原来你是因为高总管，那用不着你操心了，从今以后，本庄增设一名总管，那就是你韦如烟，你和高总管各不相干，高总管主内，为本庄的内务总管，而你呢，便主外，为本庄的外务总管，你以本庄的外务总管的身份前往万花坳与正义联盟，他们也一定会卖一个面子给我日月山庄，同时也必将显示本庄之诚意，你还有什么为难的吗？”
听到原来如此，韦如烟如释重负般道：“是，如烟一定尽全力办好，促成二派前往终南以期消弥武林浩劫。”
“万花坳及正义联盟都是当前的大帮大派，你去之后要极尽尊重，同时也不能堕了本庄的名声。万花坳在二十年前，即已与本庄结为兄妹之谊，你此次去乃是重修旧好，不要太过拘束；而正义联盟之前身为黑道联盟，当年杀戮江湖同道，为非作歹，实是罪大恶极，但近期因天皇玉帝的出现，其联盟已赶走了野狼帮这一十恶不赦之帮派，又增加了玉扇江方为该联盟之总护法，开始做一些有益于同道之事，足见天皇玉帝要开创正义事业的决心，你此次前往一切要小心从事。”
“是。”
“你去吧。”
“属下遵命！”韦如烟正要转身而去时，郝九仝突然叫道：“且慢。对了，你此次解散天鹰教，可曾有过麻烦？”
“没有。”
“据我所知，你只是天鹰教的副教主，解散天鹰教的事，教主可知否？”郝九仝的眼神不再慈祥，不再安宁，象一支利剑射在韦如烟的脸上，象要射穿他的五脏六腑。
韦如烟以副教主一职，在江湖之上的规矩，应当还没有解散本教的权利，如果说他没有遇上麻烦，那就是教主也是支持他的行动的，但这又与常规不太相符，试想，任何一个帮派的解散，其主持者谁会愿意主动解散派下弟子，这不是与当初成立教派的宗旨不相吻合吗？
郝九仝之话，也正是天下四大公子久已存放在心头的问题，也是四目相向，静听着韦如烟的回答。
韦如烟见问，恭敬地道：“回庄主，天鹰教事务一直以来均是由我处理。”
“为什么？”郝九仝与四公子一听，顿时认为原来天鹰教实际上没有教主，而主持教务的只有他一个人，顿时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来。
韦如烟继续道：“当年加入天鹰教时，也只是一个蒙面人与我相谈，几年来，他很少出面，但一旦出面时，江湖就会掀起无尽波澜，这教主是什么样子连我都没有亲见过，特别是近段时间内，终南武林三珍之争夺开始后，他便再没现面，我想他是否也已加入夺宝行列。”
郝九仝没有说话，仍在等他继续说下去。“此次解散天鹰教，此人也并没出现，看来他已无暇顾及了。”
“你是在什么地方解散天鹰教的？”
“就在原来的天鹰教总坛，我已将所有天鹰教教旗、教徽、教标、教址及教服全部一律烧毁，无一存留，并勒令教众改过自新，到江湖上以真面目行侠仗义、替天行道，他们听到能以真面目示人时，都不禁高呼。”
这些其实郝九仝早就派人查过了，确属事实，但他又问道：“难道你不怕那个教主会找你算帐吗？”
“天鹰教之作为，秉承着那蒙面人也就是真正的教主之旨意，胡作非为，扰乱江湖安宁，实让天下人神共愤，我在里面充当很长时间的傀儡，助纣为虐，为虎作伥，已是罪大恶极，十恶不赦了，能得郝庄主相救，实是我之造化，自入日月山庄那日起，我便打定主意要与过去那些行为告别，告别那种生活的方式，那种不当的行为。从那一天起，我决定与之抗争，绝不委曲求全，即使那蒙面教主要找我算帐，我想我绝对不会对他客气的，有正义在此，又有何惧哉？”韦如烟越说越气愤，到最后几乎是咆哮起来。
“你要知道，并不是我不相信于你，而是在这乱世之时，不得不小心一些为是。请你包涵。”郝九仝过了一会含着歉意道。
“不，庄主不问我也应主动禀报，只是原本我想等事情完毕后一并向您汇报的，既是庄主问起，我自当一一作答。乱世之际，一切当是小心为上。”韦如烟道。
“好，你下去吧。”
“是！”
看着韦如烟走出大厅，郝九仝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笑容。
郝九仝又坐了一会，便起身告辞，待他走后，四人又谈论着上官靖被掳之事，经过四人一番讨论，终认为是郝九仝及如果未亡的饮血剑最有可能。
赵治突然转移话题道：“据路上讯息，万花坳已赶往终南，并有八人帮的孔少梦假万花坳之手，传讯于日月山庄，玉扇江方以总护法的名义已向正义联盟传书，让其前往终南山汇合，这郝九仝此时却让韦如烟报讯于两派，对断剑追魂进行联合行动，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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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买道：“只有三个目的，一是施障眼法，让别人都认为日月山庄消息不灵通，对江湖上的事不太过问；二是故作郑重，向世人宣告日月山庄对终南之战的态度是鲜明的，以掩人耳目；三是另有其它的隐情，只是我们都还不清楚，以期转移别人的视线。”
到底是什么呢？
四个人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他们在想郝九仝找他们来的本意，在想他要干什么，而他们又应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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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笑声震动四野，笑声中全是一股从未有过的豪气，史无前例的快感冲击着全身上下的每一个部位，他的身体因剧烈大笑而变得狰狞可怖。
他已很久没这样笑了，笑得如此豪气万丈，如此不可一世。
看着他终于笑完了，饮血剑道：“你的进步真快啊，你已初步掌握了我饮血剑法的精要之处，假以时日，用不了多久，饮血剑法就会成为我们独霸天下的有力工具。”
“这一次我行走江湖，得知前段时间你杀了很多富人家，这全是因为我吗？”上官靖问道。看着饮血剑点了点头，上官靖心头涌起无数念头，想到这饮血剑竟因为他的缘故，为凑足足够的黄金让他动心，与她合作，这不可谓不煞费苦心，心头一动。
“彼此彼此。”上官靖恢复常态道，“你的无影神功也具备了一些要领基础，我们不久就能够联手向断剑追魂挑战了。”
二人同声大笑，笑声未毕，上官靖眼角突扫向那尸横遍地的庄院一角，一具死尸竟在微微发抖，他大步走上前去，只见那具死尸不可能还能动，其五脏六腑全已击碎，他此时艺高人胆大，将尸体一把抓起，露出下面一个血迹斑斑的小脸，小脸上满布着恐慌。
上官靖见着那张小脸，突然轻笑了一下，满面春风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这时饮血剑也走了过来。
小孩最多也就七八岁，这时向墙角挪了挪，仍是一脸的惊吓，不敢说话。
“你是这个庄院的人吗？”
小孩看着上官靖那轻松的样子，恐慌之色渐弱，正想答话，但适才因那具死尸压在他身上时间太长，很久没缓过气来，这时想张口，却换来一阵剧烈的咳嗽，他咳嗽之间，却坚强地摇摇头，示意他不是这庄院中人。
上官靖松了口气，道：“你姓什么？”
“我叫靳霁云。”指着山那边道，“是山那边的人，这次想来找他们家的孩子玩，还没玩你们就来了。”孩子言下之意是指上官靖二人杀人之事。
“对不起。”上官靖难得对人如此客气，特别是对一个小孩子这样说话，这还是有生第一次，“你走吧。”孩子看着他们二人，颤悠悠地站起来，想说什么却没说，便自顾走了。
看着孩子离去的背影，饮血剑叹了一口气没说什么，上官靖也陷入了沉默。
那个叫靳霁云的孩子这一离去，二十多年后便成名江湖，被誉为“神剑大侠”，其武功在当时极高。（详情请参阅拙作第一辑《剑》之第二部《神剑江湖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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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高路远终须尽，万水千山有穷时。
丐帮一行人这一日将至周至，远望那终南山，雄奇险峻，气势磅礴，当真是让人肃然起敬，天色渐晚，丐帮人马就近搭起帐篷，砌灶埋锅，开始生火做饭。
这时，刘斌正在巡查安全情况，看见肖伟远远地来到，顿时停下来，肖伟哈哈笑着道：“刘长老真是亲力亲为，怪不得帮下弟子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啊！”
“干点活都能让你们看见，这真是奇了怪了，天下的事就这么巧啊，你说怎么办呢？”刘斌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肖舵主可是稀客呀，找我有什么事？”
“我会有什么事，没事就不能来了吗？”肖伟道，“刘长老可是本帮的中流砥柱，天下武林中说到刘长老莫不伸出大拇指啊，我是来向刘长老您学习的。”
“肖舵主说哪里的话，我一大把年纪了，即使风光也没多少年可以风光的了，可肖舵主年轻有为，前途无量啊。”刘斌伸出手拍了拍肖伟的肩膀，带着他向帐篷里走，“你可不是一个闲人，我知道你无事不登三宝殿，更不会来我这破帐篷，说吧，什么事？”
坐下后，肖伟打量了一下帐篷内部的摆设，道：“刘长老也真是简朴，本舵原舵主陈舵主的帐篷也比你这家什多一些啊，看样子我得多向您老多多学习了啊。”
“哎，咱们丐帮如今尚未能中兴，何况这一次上终南，并非去游山玩水，因此我想不必带那么多东西，并且我不象陈舵主那样有什么特别的爱好，象下棋啊、打牌什么的，从小我都不会，因此也就不必一张大桌子、几张凳子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看着肖伟道，“你该不会是来看我这破帐篷的吧？”
他这一看，让肖伟颇有点不自在，心头想道：“你在江湖是出了名的文武全才，象陈大勇那样的人都会玩的东西，对你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只怕是你另有所为吧。”但他不敢这样对刘斌说，只好皮笑肉不笑地道：“触景生情，触景生情而已，让刘长老见笑了。”掩饰着内心的不安，极其牵强地笑着。
看着肖伟那种神态，刘斌也极是惊疑，但他于世事经历多了，自然是不露声色，道：“不愧是肖舵主，这也能让你想到那么多，老朽实在佩服。哈哈……”在江湖上，刘斌就是一只笑面虎，举手投足、谈笑风生之间，取人性命，肖伟见那一笑，自是十分的不好受。
刘斌笑完又道：“肖舵主，我还有事，你如果有空就多坐会吧，恕老朽不奉陪了。”他起身作势，准备外出办事一样，自是要肖伟说出来意，闲聊如是长时间，刘斌还没弄明白，心头自然有火，以他的身份，其实不必对肖伟如此多礼，但因此人与张天的关系非同寻常，而张天乃帮主面前的大红人，虽说也不必事事卖张天的面子，但也不必斤斤计较，为此这才让着他一些。可肖伟全然不把他这个长老放在心中，这让他心头有些窝火，于是便出言挤兑起来。
肖伟虽说是他的手下，对其职位早有觊觎之心，因此也不甚尊重，但面子还要过得去，马上堆出一副笑脸道：“属下这次来，确是有要紧事，实在没想到刘长老如此忙得不可开交，实是得罪，得罪呀。”
听到这话，刘斌又坐回原地，看他有何事而来。
肖伟道：“据可靠消息称，刘长老是一个大忙人，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一句带过话头，“就连陈舵主遇害的那天也是非常忙的，举帮之中，那晚惟有你一个人去得最晚，该不会是有了消息，去抓那暗害陈舵主的人吧？人抓到了吗？”最后那一问，显得似是而非，让人摸不着边际。
刘斌见问，心头一阵发怵，但毕竟阅历不凡，稍作心态上的调整，马上道：“不知肖舵主，是自个要问，还是代表本帮帮主问话？”
“有什么区别吗？”肖伟不答反问。
“当然有啦。如果你只是个人一时好奇，由于这关系着本帮的秘密，为防止失密，我当然不能乱讲。”刘斌不屑地看了一眼肖伟又道，“如果是帮主要你来问，我自会托盘汇报。”他刻意用上“汇报”二字，显然是要兜出肖伟的底，如果真是帮主让他来问，事情可就大不一样了，他必须尽快做出反应。
“这汇报二字我可担当不起啊，当然，刘长老乃本帮元老级人物，事事为本帮声誉和中兴着想，这种高风亮洁属下是自愧不如。不过，此事不是帮主让我来问，当然我也无权来问刘长老……”
刘斌暗想：“你明白就好。”眼神中闪过一丝不经意的寒光，肖伟只是装着不知，继续道：“作为您老的属下，我自是要处处为您老着想啊。刚才那番话，虽不是帮主的口谕，但也来得非常的蹊跷。”
“张天？”刘斌一惊而起，不由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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