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肥阳阳的担心
“涉世未深的小女人遭到职场老男人拒绝”肥阳阳就以这个题目做自我奋斗书的第一节。
老男人的一举一动如今历历在目，魂萦梦绕的缠着肥阳阳。一鼓作气，肥阳阳得找个能商量的人，一个诸葛亮顶上三个臭皮匠，做过夹心饼的程前辈估计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讨经验是次要的，关键是不能被之前排挤过程前辈的人看到。不分立场很容易收到得不偿失的结果。
程前辈三十好几，拍撵拍的快节奏生活迷煞了肥阳阳。从见面到再见程前辈一共做了七件事，换了新煤气、淘了米、买了油、腌制糖醋甜菜、洗杯具、打扫房间、洗孩子尿布。程前辈果真回归生活了，与以前的笔部侍郎不可同日而语。下放基层成了程前辈的一道伤疤，谁提跟谁急。不说工作没两年的肥阳阳了，就是程前辈的老婆也不敢哪壶不开提哪壶。
“怎么？他们要挤你？”功夫不负有心人，这是程前辈主动提的。
“张覃的结合就是权力集中的开始，张覃的离婚就是权力场的一场作秀。余姐是第一个心灵受害者，而我才是真正出局的那个。太不像话！”程前辈炸干了最后一滴油，菜上盘。当年愤青模样早不复存在，抱怨倒和从前一样不敢声张。“照理说，您是老机关了。”肥阳阳咂咂嘴。“你不可能成为第二个我。你是女的。这年轻美女哪都是宝贝。”听了程前辈的话，肥阳阳不胜难过。一向嫉恨那种凭姿色取悦领导的大男人，如今……
“诶？就走？留下吃饭！”程前辈热情的说。
“不了。”
“几时再来？”
“随时。程前辈欢迎就行。”
肥阳阳门口急着提鞋，透过玻璃窗看见程前辈正盯着他桌上剩下的半盆汤菜和刚出锅的炸肉卷。肥阳阳连叹息都生生噎了回去。
本来想回家，可就有只看不见的绳绕吧绕吧牵引着肥阳阳去办公大楼，这里可以得到肥阳阳想得到的一切，享受多一秒都赚着了似的。仔细想起来，假如不是余姐的推荐也不会脱颖而出。假如不是以前的行政审批科科长赏识也不会有肥阳阳的今天。假如当年前意气风发的程前辈不给肥阳阳很多指点也不会座椅这么稳固。想到这，张小凡呢？肥阳阳不敢想，也不想去想。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每一个人对肥阳阳的印象都是能干活，还有他们每个人都可以在肥阳阳面前做领导。以前肥阳阳是引以为豪的，现在成了竞争对手，还有什么豪的啦，肥阳阳难受的想哭。
美人计？肥阳阳仔细盘算，是行政主管牛科长还是业务主管覃科长？比较了一下，狭隘到气短。曾经傻的透腔，好像除了这个部门的领导就不可能再有人管得着部门的工作了。每天就如同一只从不会累的田鼠啃了一排又一排，汗珠落地摔八半都是理所应当的。竟然做了这样的比较，肥阳阳的又一突破。牛科长、覃科长上面还有更大的领导，可够得着、见过面的就那么两、三个。牢固的利益关系想都不敢想，想了也白想。恋爱都没谈好呢。转念一想，张小凡不也是被男朋友甩了嘛。这其中关系更乱，张小凡通过她男朋友和副局长绕来绕去的亲戚关系扎营在机关，刚分手又跟副局长的死对头覃科长一拍即合。想多了只有羡慕的份。上架鸭子是张小凡才对，从来不写一篇文章，可强大自信的她竟然成了当下流行的办公style。
如果当时结交一个张小凡这样的朋友也好，好过于昔羽。如今什么都成了不如意的理由。“难道于昔羽也反思过人生？”肥阳阳想起了黑不溜秋的于昔羽抛媚眼的事。
又证实了那句话，实现理想就像大海捞鱼，能捞的都差不多。
“第一个想到的人当然是行政审批科主管牛科长……”这是谁想出来的？肥阳阳竟然忘了至关重要的第一步。牛科长和覃科长不同，牛科长是个很注重名声的人，家就住在单位住宅楼，楼里唯一的一座过了一百平的房子。住在这有两个好处，一个是方便和单位的同事沟通，一个是他的各种良好作风能树立榜样带动其他同事。
单位住宅楼就是单位人分的房子，都是认识人。认得出肥阳阳的过路人眼神里流露着欣赏和尊重。当年同批进单位的一个小妞如今已经结婚了，也住这，见到肥阳阳不理不睬的，小妞的名字模样牢牢的印在了肥阳阳心里。“难道她嫁给了某个厉害人物？”肥阳阳这么想着已经到了牛科长的楼下。
牛科长家的阳台里摘了许多花，外面的晾衣绳上挂着一件黄色学生服。黄色很显眼，摆那不好看。可不好看也轮不着肥阳阳说。这是平生第一次有目的的摆放领导家，该怎么开口，“求您……”“求你们……”这样不好。
肥阳阳原地绕了两圈，蜻蜓张着翅膀一跳一跳的扑过来，“哎呀，我怎么没想到。给他家孩子买点什么玩具。”想这些都晚了，肥阳阳拎着两盒礼倍佳成人营养品，一口气冲上了三楼。
“礼倍佳这牌子的营养品好。我每年都买了邮回老家！”这话不假，肥阳阳是礼倍佳的会员，每次会员活动都极其诱人，一不小心就买多，买多就八方亲戚的送。以后肥阳阳打算把牛科长也当做亲戚的一员。
进门，牛科长不在家。这样最好。
……
“小柳真是有心啊。我们用不上，你拿回去给你爸爸妈妈。”牛科长老婆客气的说。
“分年龄段和体质的。这盒就适合您和牛科长。”客套话，肥阳阳有一大篓。
牛科长老婆热情的把侦探的活一口应下。“你当他秘书我喜欢。柳骄阳稳当，又有工作能力。我回头跟他说，孩子，安心上班。”牛科长爱人一句话，肥阳阳就看到希望了。
“呦。覃科长？”身上了空调气还没散就看见覃科长开车进了单位住宅楼。定睛一看，吓，后座俩大领导，都喝的面红耳赤。次次都是覃科长开车，覃科长不胜酒力众所周知。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覃科长没什么显赫背景，从政路如履薄冰，接人待物更是谦卑谨慎，只要酒桌上有大领导，护送的任务非自己不可。
如果不是覃科长不会这么多事。是该正面冲突了，肥阳阳冷眼看过场般等覃科长的车空荡了，走上前，“覃科长？”覃科长不免惊讶，几天没见肥阳阳变化真大，会抹红唇了，高跟鞋叮当响。“小柳啊。看看咱们大院，这是旧时的大宅院。呵。地下三尺有金银珠宝，地上十寸便是天上人间。”早就听闻覃科长酷爱读《红楼梦》，红楼人物入画更是惟妙惟肖。自古文人雅士都不入流，可覃科长偏偏不信邪。还在住宅楼区搞了一场别开生面的画展，现在还存留着撕不去的糊糊纸，气的搞卫生大妈跺的脚疼。
“覃科长您别做官做圣人吧。”肥阳阳迎着大风抿了抿干裂的嘴唇。
“在大树根站半个小时。有心事？”覃科长聚精会神的听。
“还不是科里的事嘛。我想当牛科长的秘书，科里的第一秘书。”
“找我为了什么？”
“……听说综合业务科要改叫办公室了。会不会再调人到办公室？”
“你是担心自己的事吧！”牛科长长吁了一口气，直接的讲，“张小凡，她不会和你争。你放心吧。”
肥阳阳愣在那如听天书。牛科长钻进车里。牛科长是触景生情了。谁都不知道，这里是他与张小凡相遇的地方。这里有爱就有恨，爱恨交错下是无声的对白。毫不夸张的说，这份突如其来的感情足可以让这里最沉静的一棵老树流下泪水。
绕过两个弯爬到山上，山上有石头做的屏风，直挺挺的立在山旁。听说当年这里有一座宫殿，战争一起，宫城皇帝携妻儿老小仓皇而逃，战争四起、风蚀水噬，就剩下一面刻了石画的屏风。屏风就立在招待楼前。屏风四周是一弯水池，从山上引过来的，风景真好，如诗如画。最妙的就是水池里座着的不是假山是石头屏风。
顺着山路，肥阳阳往上爬。哪里美，肥阳阳不清楚。总之领导们都爱来这，连说句话也要好歹跑上几里路来这里。再上面的招待所，装修风格老掉牙。进门水洼里蹦着青蛙，又或者是癞蛤蟆。最重要的还要担心山上奔下来什么，野鸡野鸭可以炖了吃，来条蟒蛇吓死人。
肥阳阳欣赏着美景，覃科长的话“她不会和你争”说的肥阳阳开心，可想多了，分明是不屑。换句话说“她争不过你的”更有水平。望着来时路，肥阳阳越来越有种壮志未酬的感觉。这一路，狗屎、苍蝇、蜜蜂什么没有。和自己的从政路比起来，一个道理。
吭，呸！肥阳阳冲着山下一簇团住宅楼恶狠狠的吐了一口。“像个男人！哈哈！做男人！”肥阳阳仰着头挑了个看不见人的地方喊了两句。气愤填膺的一面是永远不可以被别人知道的。想到山上信号不好，科里有事找不着人，肥阳阳两步并三步的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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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前辈三十好几，拍撵拍的快节奏生活迷煞了肥阳阳。从见面到再见程前辈一共做了七件事，换了新煤气、淘了米、买了油、腌制糖醋甜菜、洗杯具、打扫房间、洗孩子尿布。程前辈果真回归生活了，与以前的笔部侍郎不可同日而语。下放基层成了程前辈的一道伤疤，谁提跟谁急。不说工作没两年的肥阳阳了，就是程前辈的老婆也不敢哪壶不开提哪壶。
“怎么？他们要挤你？”功夫不负有心人，这是程前辈主动提的。
“张覃的结合就是权力集中的开始，张覃的离婚就是权力场的一场作秀。余姐是第一个心灵受害者，而我才是真正出局的那个。太不像话！”程前辈炸干了最后一滴油，菜上盘。当年愤青模样早不复存在，抱怨倒和从前一样不敢声张。“照理说，您是老机关了。”肥阳阳咂咂嘴。“你不可能成为第二个我。你是女的。这年轻美女哪都是宝贝。”听了程前辈的话，肥阳阳不胜难过。一向嫉恨那种凭姿色取悦领导的大男人，如今……
“诶？就走？留下吃饭！”程前辈热情的说。
“不了。”
“几时再来？”
“随时。程前辈欢迎就行。”
肥阳阳门口急着提鞋，透过玻璃窗看见程前辈正盯着他桌上剩下的半盆汤菜和刚出锅的炸肉卷。肥阳阳连叹息都生生噎了回去。
本来想回家，可就有只看不见的绳绕吧绕吧牵引着肥阳阳去办公大楼，这里可以得到肥阳阳想得到的一切，享受多一秒都赚着了似的。仔细想起来，假如不是余姐的推荐也不会脱颖而出。假如不是以前的行政审批科科长赏识也不会有肥阳阳的今天。假如当年前意气风发的程前辈不给肥阳阳很多指点也不会座椅这么稳固。想到这，张小凡呢？肥阳阳不敢想，也不想去想。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每一个人对肥阳阳的印象都是能干活，还有他们每个人都可以在肥阳阳面前做领导。以前肥阳阳是引以为豪的，现在成了竞争对手，还有什么豪的啦，肥阳阳难受的想哭。
美人计？肥阳阳仔细盘算，是行政主管牛科长还是业务主管覃科长？比较了一下，狭隘到气短。曾经傻的透腔，好像除了这个部门的领导就不可能再有人管得着部门的工作了。每天就如同一只从不会累的田鼠啃了一排又一排，汗珠落地摔八半都是理所应当的。竟然做了这样的比较，肥阳阳的又一突破。牛科长、覃科长上面还有更大的领导，可够得着、见过面的就那么两、三个。牢固的利益关系想都不敢想，想了也白想。恋爱都没谈好呢。转念一想，张小凡不也是被男朋友甩了嘛。这其中关系更乱，张小凡通过她男朋友和副局长绕来绕去的亲戚关系扎营在机关，刚分手又跟副局长的死对头覃科长一拍即合。想多了只有羡慕的份。上架鸭子是张小凡才对，从来不写一篇文章，可强大自信的她竟然成了当下流行的办公style。
如果当时结交一个张小凡这样的朋友也好，好过于昔羽。如今什么都成了不如意的理由。“难道于昔羽也反思过人生？”肥阳阳想起了黑不溜秋的于昔羽抛媚眼的事。
又证实了那句话，实现理想就像大海捞鱼，能捞的都差不多。
“第一个想到的人当然是行政审批科主管牛科长……”这是谁想出来的？肥阳阳竟然忘了至关重要的第一步。牛科长和覃科长不同，牛科长是个很注重名声的人，家就住在单位住宅楼，楼里唯一的一座过了一百平的房子。住在这有两个好处，一个是方便和单位的同事沟通，一个是他的各种良好作风能树立榜样带动其他同事。
单位住宅楼就是单位人分的房子，都是认识人。认得出肥阳阳的过路人眼神里流露着欣赏和尊重。当年同批进单位的一个小妞如今已经结婚了，也住这，见到肥阳阳不理不睬的，小妞的名字模样牢牢的印在了肥阳阳心里。“难道她嫁给了某个厉害人物？”肥阳阳这么想着已经到了牛科长的楼下。
牛科长家的阳台里摘了许多花，外面的晾衣绳上挂着一件黄色学生服。黄色很显眼，摆那不好看。可不好看也轮不着肥阳阳说。这是平生第一次有目的的摆放领导家，该怎么开口，“求您……”“求你们……”这样不好。
肥阳阳原地绕了两圈，蜻蜓张着翅膀一跳一跳的扑过来，“哎呀，我怎么没想到。给他家孩子买点什么玩具。”想这些都晚了，肥阳阳拎着两盒礼倍佳成人营养品，一口气冲上了三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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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科长您别做官做圣人吧。”肥阳阳迎着大风抿了抿干裂的嘴唇。
“在大树根站半个小时。有心事？”覃科长聚精会神的听。
“还不是科里的事嘛。我想当牛科长的秘书，科里的第一秘书。”
“找我为了什么？”
“……听说综合业务科要改叫办公室了。会不会再调人到办公室？”
“你是担心自己的事吧！”牛科长长吁了一口气，直接的讲，“张小凡，她不会和你争。你放心吧。”
肥阳阳愣在那如听天书。牛科长钻进车里。牛科长是触景生情了。谁都不知道，这里是他与张小凡相遇的地方。这里有爱就有恨，爱恨交错下是无声的对白。毫不夸张的说，这份突如其来的感情足可以让这里最沉静的一棵老树流下泪水。
绕过两个弯爬到山上，山上有石头做的屏风，直挺挺的立在山旁。听说当年这里有一座宫殿，战争一起，宫城皇帝携妻儿老小仓皇而逃，战争四起、风蚀水噬，就剩下一面刻了石画的屏风。屏风就立在招待楼前。屏风四周是一弯水池，从山上引过来的，风景真好，如诗如画。最妙的就是水池里座着的不是假山是石头屏风。
顺着山路，肥阳阳往上爬。哪里美，肥阳阳不清楚。总之领导们都爱来这，连说句话也要好歹跑上几里路来这里。再上面的招待所，装修风格老掉牙。进门水洼里蹦着青蛙，又或者是癞蛤蟆。最重要的还要担心山上奔下来什么，野鸡野鸭可以炖了吃，来条蟒蛇吓死人。
肥阳阳欣赏着美景，覃科长的话“她不会和你争”说的肥阳阳开心，可想多了，分明是不屑。换句话说“她争不过你的”更有水平。望着来时路，肥阳阳越来越有种壮志未酬的感觉。这一路，狗屎、苍蝇、蜜蜂什么没有。和自己的从政路比起来，一个道理。
吭，呸！肥阳阳冲着山下一簇团住宅楼恶狠狠的吐了一口。“像个男人！哈哈！做男人！”肥阳阳仰着头挑了个看不见人的地方喊了两句。气愤填膺的一面是永远不可以被别人知道的。想到山上信号不好，科里有事找不着人，肥阳阳两步并三步的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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