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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四章 故人

    酒逢知己千杯少,酒桌上的酒徒只有嫌酒少了的,杨经理又叫了两瓶MT。喝吧,喝死你,高六浑想,反正我有停酒神功。就这样四瓶MT酒除了高六浑吐掉的还有喝酒过程中被酒鬼洒掉的之外都被喝到肚子里去了。

    一行四人酒足饭饱之后,高六浑觉得自己总算完成任务了可以回家了。这一周他都没睡足,他现在实在是有些累了他想早点回去休息。

    小王付款的时候,杨经理拉着张海涛讲,“张主任,今天时间还早明天又是周末,我们去唱个歌吧”。

    张海涛摸了摸自己吃得滚圆的肚皮再整理了一下皮带,他现在是完全兴奋了。“老兄你这么客气我怎么好拒绝呢?我们去哪里唱啊”。

    “紫玫瑰夜总会,那里我比较熟”,杨经理站起来走路已经有些飘忽了。

    高六浑正要给这三个酒鬼说自己想回去休息了,杨经理一把抱住高六浑的肩膀。“高师,你这么年轻就成了你们公司的顶梁柱啊,今晚一给我面子一定要玩高兴”,一口的酒气把高六浑熏得够呛。

    高六浑就这么被裹挟着钻进了出租车,“去紫玫瑰”,张海涛一副大爷的样子招呼着出租车司机。

    出租车司机轻车熟路只用了不到十分钟高六浑一行人就来到了紫玫瑰夜总会,门口的酒吧少爷熟练地把他们带进了包房。杨经理先点上了一箱啤酒让服务员先拿进来再点了一些小吃之类的东西就开始对着屏幕干嚎起来。

    过了一会,夜总会经理带了一群陪唱小姐进来让高六浑他们挑选。高六浑这几天实在是累得够呛刚才又陪了这几个老油条胡吃海喝了一顿,进了包房他就做在边上养神。尽管包房里面吵闹得紧,高六浑已经什么都不往耳朵里面进了。

    其他三人借着酒劲对着小姐们指指点点、挑来挑去,高六浑实在没有心情陪小姐唱歌了。他微微地抬起了头看一下眼前的佳丽,这一看不打紧高六浑的疲劳一下子都被抛到十万八千里去了。

    是她,怎么会是她呢?

    高六浑看见一位高中同学。她曾经就坐在他的前面一排,他曾经默默地注视着她,一切好像是命运的玩笑让他们今天再见面了。就是她吧,高六浑点了她。

    高六浑回想起自己十多年前在试验中学上高中的情景,如果说少年的心中总是有那些美丽的少女的话,郭阳就是高六浑心中曾经有的一位。当年穷得不行的高六浑从农村到城里上高中,他被眼前的花花绿绿的世界吸引住了。

    有许多城里的女孩子就跟仙女一样,高六浑到现在还一直记得自己进城时的情景。虽然在他几岁的时候也随父母进过城但那时候太小没留下多少印象。十五岁的少女因为比较优秀的成绩考上了省级重点中学试验中学,这个处于青春期的少年再一次来到了城里感受那不一样的生活。

    对于城里女孩来说普通的牛仔裤让高六浑觉得她们是那么的性感,人手一瓶的碳酸饮料更让高六浑自惭形秽。现在回想起来高六浑知道当时的那些仙女们那些富人们其实只是城里的普通人,不过对于高六浑来说他一辈子也忘不了自己从农村走到城市的那几天给他的冲击。

    一切和他原来的小镇是那么地不一样,乡镇的教师可能还有些严肃和传统而在这个小城里早已经崇拜韩寒这样的新潮学生。带着个大眼睛穿着紧身牛仔裤的郭阳是高六浑近距离接近的第一个美女,她就坐在高六浑的前排。

    现在回想,郭阳也只是一个小城里面中等工人家庭的比较漂亮的女孩,在众多的仙女中只有郭阳离高六浑那么近。开学之后同学之间都相互介绍、自我介绍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不善言谈的高六浑不知道如何和人交谈。青春期的冲动让他觉得自己和郭阳的每一句话都带着让人好笑的目的,他只好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

    “谢霆锋真是太酷了”,郭阳的开场白就把高六浑干了一个跟头。

    谁是谢霆锋,酷又是什么意思?沃尔科特呀,高六浑被冲击得不得了。后来大学里面学外语的时候老师告诉他这叫文化震动(culture shocking),也许对于高六浑来说他的小镇世界和这里的小城世界也算得上文化震动了。

    又有一次不知道在谈什么,高六浑笑了笑得很开心。“你笑起来还有点帅”,郭阳对他说。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让高六浑高兴了老半天。

    没有初恋的故事也没有刻骨铭心的故事,前排的女孩也许并不知道有一个男生在后面注视着他。高二的时候郭阳就换了个班级,她不读理科了而去读文科了。对于快三十的高六浑来说没有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真是不好意思跟人家开口啊。听说过许多山盟海誓的故事,男女主角最后分手女主角伤心欲绝。如果让我碰上这样的人我一定会和她走到最后,早就下了决心的高六浑却一直没有这样的机会。

    他忘记了过去这么多年谁是他第一个YAYA对象,他只记得郭阳也是其中之一并且是他接触得最近的一个。曾经想性感的牛仔裤少女已经是眼前这个浓妆艳抹的夜总会陪唱小姐,高六浑不知道该高兴遇到了曾经的心中小仙女还是该感慨世事的变幻无常。

    曾经有许多次高六浑想着抚摸郭阳的身体解开她那紧身的牛仔裤,温柔地取下她的黑框眼镜热烈地吻她柔软的双唇。如今这一切唾手可得,他却陷入了深思和迷茫。

    在高六浑的心中依然有那热烈的感情,也许他从来就没有和他心中的小仙女开始过但他希望保留那一份纯真。十多年过去了,高六浑的体格变了面相也有些改变,不是熟悉的人或者不仔细看他很难把他和十多年前那个瘦小青涩的青春期少年联系起来。

    郭阳显然没有认出高六浑来,她给高六浑倒了一杯啤酒。高六浑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多日的劳累让他眼睛里面有些血丝,这个混沌的世界让他有些捉摸不透。

    世界尽情地嘲笑吧,我高六浑不会去和这个世界同流合污。我虽然是凡人有自己的七情六欲,但永远不会成为这个社会想把我改造成的那样的人。

    <!-- 作者有话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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